萨琳娜忍不住说道:“可你们还是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
艾贝贝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认同需要一个过程,我们都要逐渐适应。我们到美国以后很久,甚至入了籍,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过这需要两方面的努力,你应该学着像我们的一员那样思考和行为,而不是把这一切作为谋生的手段。正如我们当初要适应‘美国式的生活方式’一样,现在我们大家也要学会适应‘元老式的生活方式’。”
萨琳娜对穿越众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有所观察――在她看来,这伙元老虽然照抄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模式,模仿社会主义国家和政党才使用的工作方式,打着左翼色彩鲜明的旗帜和标记,却是一个她前所未见的极右政权。这个统治集团赤裸裸的宣扬元老共和下的永久独裁。这使得她非常不安――尽管她现在也成了元老。
艾贝贝的话让萨琳娜陷入了沉思。萨琳娜过去所在的atf里,虽然不负责处理政治类型的案件,但是在处理涉枪案件时也经常会接触到各种政治组织。但是象穿越集团这样的奇特政治组织她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得。她倒不是有什么民主自由的政治正确感在发作――只是出于最简单的保护自己的意识,萨琳娜从d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处在一种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从一开始她被人袭击,几乎遭到***,到后来她不得不长期隐居在戒备森严的政保局大院里,一种重则可能被人命清洗,轻则沦为***的可怕威胁一直笼罩在她的头顶。
现在她成了元老,至少在这方面已经毋须担心人身安全和自由问题了。尽快融入这个集团的确是她的当务之急。
艾贝贝又说到:“你有你的特长,而且你没有门多萨那样的语言障碍,对中国的文化了解也不少,只要你愿意还是不太难的。”
这时几个男人抬着弹药箱从下面上来,两个女人暂时停止了谈话。也许为了显示他的肌肉,薛子良并没有换上干衣服,而是光着上身,下面围着一条大浴巾。
艾贝贝像萨琳娜努了下嘴:“他挺不错的。”
萨琳娜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像你对郭逸也印象不错?”萨琳娜的眼睛稍微瞪大了点,心想:这么直接八卦的可不多见。
“依我看,维尼比小郭更适合你。”艾贝贝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毕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会比较合得来。至于小郭,他的想法我们都能理解。”
“我明白了。”萨琳娜看着后甲板上的薛子良,若有所思,“谢谢你,贝贝。”
在后甲板上几个男人开始比试。北炜建议不要使用ar15之类枪械――钱水廷知道他怕遭到物议,毕竟现在现代制造的子弹是稀罕物,不管是公有还私有,都属于浪费可耻一类的范畴。所以就顺水推舟的建议用霰弹枪打飞蝶。
霰弹枪用的弹壳是纸壳的,至于铅弹、黑火药和击发用火帽也不是第一类管控物资,打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先打了一轮霰弹枪。北美众的收藏多数是战术霰弹枪,枪管只有十八英寸左右。为了表示公平,大家都用的是这种短管枪,而把装了长管的火鸡枪留在了库房。
北炜拿的是贝那里m2,薛子良是m4,都是战术型的半自动霰弹枪,钱水协用的是saiga-12半自动霰弹枪,平时是用弹鼓供弹,而现在为了轻便用五发弹夹。钱水廷用的是极便宜的北方雄鹰982,是模仿雷鸣顿870express的战术霰弹枪,尽管不到200美元一只,却在很多人眼里超过了原装的雷鸣顿870 express。
因为船上地方小,几个人是站在驾驶台后的平台上打,船上带着一台自动和一台手动飞碟发射机,用的是钱水协找人在本地烧的陶碟。钱朵朵自告奋勇要来发射飞碟,被艾贝贝抓了回去。
一轮二十五发下来倒是不分伯仲。薛子良22中是最高水平,北炜和钱水协都是20中,钱水廷只中了18个,不过因为他的枪最便宜,大家也没觉得很差。
说着话几个人又转入用长枪。为了避免被人斥为浪费的麻烦,钱水廷干脆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复刻版步枪,一支斯宾塞步枪和一支亨利马提尼步枪,这两种枪的子弹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现代子弹”。而且用得是黑火药。
几个人先是用飞碟弹射机把陶碟打到海里作靶子。因为距离太近,大家觉得不过瘾。接着钱周韦森又在防波堤上设立了一堆他从萧白朗那里捡来的奇形怪状的废品陶器。大家拿着步枪乒乒乓乓的打了个尽兴。
因为很多枪不能玩,钱家兄弟自觉无趣,很快收拾了枪弹,又把甲板上的弹壳都分类搜集起来,主动要求开始给大家烧烤。周韦森带着几个男客人又玩了一会儿,大家决定游泳潜水――海湾里,林深河拿了一套周韦森的浮潜设备,玩浮潜正起劲。北炜对潜水也很有兴趣――他在军区侦察大队的时候,虽然可以武装泅渡一万米,还能在水下潜泳很长的距离,但是当时条件有限,没有正规的学过潜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周韦森立刻从飞云号上取了二套潜水装具来――因为海湾的水很浅,最深处还不到6米,所以没有用潜水服,只用了氧气瓶和呼吸器。指点了一下基本要领就开始潜水了。钱水廷又给了他一支二氧化碳气瓶动力的鱼枪,这个海湾的水下生态有珊瑚礁,生物品种很是丰富,北炜初步掌握了潜水要领之后,就在下面用鱼枪射鱼。但是他对在水中进行射击没有经验,发射了四五支鱼鳔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干脆利落的摸了只龙虾回来
待到尽兴回到甲板上,用淡水冲洗一番之后,北炜对对几个北美枪手刮目相看――这几个人的武器使用经验和特殊技能都是非常有用的。当初钱水协要求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美国少爷兵”心存顾虑,现在看来,起码在军事技能上他们都是极好的种子军官。
不过,北炜到底是党教育出来得,知道一个人真实的政治面貌到底如何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钱水廷、周韦森等人有时间多到特侦队司令部走走,大家彼此交流下使用武器的经验,顺便再帮忙培训下士兵的专业技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符富在东门市下了车。这里的繁荣让他眼花缭乱。因为执勤和拉练的关系,他在服役期间几次到过东门市。每次来到这里有新得变化。总得来说就是房子越盖越多,越盖越高,也越盖越漂亮。原本二层带阁楼就能引起百姓的围观,现在五层的楼房也不算罕见了。原本站在东门大街上就能看到附近的田地和荒山。现在到处是房屋、被竹篱笆围起来的竖上项目牌子的建筑地块和正在兴建中的房屋。
市面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战前更热闹。从黄浦港被强迫来临高“和买”的商人和船主发现这里的市场需求大得惊人,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有。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商业环境非常好:许多商品免税,许多商品包买,而且无论进港还是交易都没有在大陆沿海常见的各种陋规和勒索,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做生意赚钱,这愈发刺激了商人们到临高来做买卖的热情。做买卖的商业流动一恢复,地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起来。李梅已经开始着手编制第四期东门市扩展规划图。
符富到了新开张不久的紫珍斋,郭逸等人回来之后不久,李梅就利用撤回临高的广州站的部分工人和技工骨干在东门市新开了紫珍斋和紫诚记的分号,紫明楼临高分号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临高的紫珍斋规模不大,秉承的是走高中端路线的营销概念,销售得自然也都是所谓的精品。符富看着装修华丽的大幅玻璃橱窗和里面琳琅满目眼花缭乱的各种首饰、装饰品和化妆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女店员热情相迎――几天前他们的店长已经被召去参加了商业部一个由李梅亲自主持的会议,会议上传达了重要指示:即将开始的陆海军士兵轮换休假必将带来一次消费高潮,商业部门属下的所有零售和服务企业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大搞营销,以大量回笼作为军饷和作战奖金支付的流通券。这批流通券数额非常可观,尽管通过军人储蓄的方式沉积在银行里,但是程栋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消化掉,以免成为一只潜在的通胀老虎。
女店员们知道这些士兵和军官个个都揣着大笔的流通券准备花出去――而商业部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他们把流通券消费在那些非必需品上――比如镜子、粉盒、口红等等这些消耗少,利润高的商品上。
紫珍斋的首饰饰品是所谓的“澳洲风”,其实就是“现代风格”。金银使用量极少,以玻璃――无色和有色的――为主,珍珠和各种宝石为辅。最大特点是精致好看,种类繁多。毕竟严茂达是在首饰厂待过得,不但自己耳熏目染,还带来了大量的原始设计资料。广州的能工巧匠很快就学会了切割玻璃的技术,而且表现得比旧时空的工人更好――当然,切割玻璃用得专用镶钻石的刀具和砂轮之类的设备还是得由澳洲人提供。
用少量贵金属和大量的玻璃做得首饰,成本压得很低,就能推出价格上相对低廉,适合收所谓“中人之家”的赶时髦的心态,而且因为款式多,分量轻,便于日常轮换配戴,各个阶层的妇女都很喜爱。见多识广的广州市民尚且拜倒在紫珍斋的脚下,临高这样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紫珍斋里已经挤满了佩戴着各种兵种符号和番号标记的士兵,有穿着灰色制服的陆军,蓝色套头白披肩的的水兵和蓝色制服的海兵,他们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搡,在柜台和橱窗前看着,比较着,向店员询问着什么。
店员们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收银机开关时候不断发出的铃声告诉大家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连镜小粉盒销售最为火爆,其次是各类首饰――士兵们虽然出来当兵前大多一个个穷得叮当响,但是多半家乡有心仪的对象,如今手里有了几个钱,免不了回去要对心上人炫耀一番。
符富给符喜、符悦两个女孩子各买了一对水滴玻璃钻银耳环,给自己的心上人符一金买了一条无色水钻项链――这条用最纯净的铅玻璃制造的项链花去了符富一大笔钱,不过为了博取符一金的欢心,他出手很是大方。做他买卖的女店员笑得合不拢嘴――这笔营业提成可不小!她殷勤备至的把货物包装起来,附送一小瓶***香水,用一个草编的购物袋装好,上面用染色的草编出紫珍斋三个字。
符富买了东西,很快出了商店――店里涌来了愈来愈多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由于休假的关系,大批士兵涌入东门市等地。士兵们涌入东门市大致就是为了购物、聚会吃饭和嫖妓。他们即年轻手里又有大笔的票子可以挥霍,很容易酿成事端,为了避免士兵们扰民和彼此发生冲突,总参政治处发布了专门的训令在各部队进行了宣读,包括休假须知和凡是在地方上酿成治安事件的官兵除了依情节轻重处罚之外,一律先剥夺假期,军衔降一级的规定。
李亚阳的警备营取消了一切休假,全员进入执勤状态,大批佩戴着警备标志的士兵手持藤盾和木棍,在所有繁华地点进行巡逻。
果然,他还没出去多远,街上就轰然一声的闹腾了起来,一个半醉的海军水手正在揪打个衣衫凌乱的妇女,边打边用符富听不懂的福建话在咒骂。符富好奇的探头了看了看,原本他以为女人是个妓女,但是再看她并没有挂“黄票”。而且穿得衣服似乎是这一带店铺里的女伙计穿得制服――一种澳洲款式的布连衣裙。
从看热闹的人群的议论里,他大概知道这水兵的老婆乘着水兵远航珠江口的机会和相好的偷偷摸摸的往来了好几个月。原本以为事情做得隐蔽,没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水兵兴高采烈的带着礼物刚回家就从多嘴的邻居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戴得蓝帽子有点绿了。喝了几两闷酒之后,当即闯到东门市老婆上班的地方来兴师问罪了。
“这要按大明律,奸夫***,当场格杀不究其罪,”一个乡绅模样的老头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没能抓奸在床……”言下之意似乎觉得可惜。
“您老还大明律,如今早换了皇历了。就算真杀了人也得要按照澳洲律吧。”
“澳洲律不知道该怎么判?要是杀了人就有得看了。”看热闹的闲人们伸长了脖子,似乎巴望着能闹出个人命官司来刺激刺激这又开始变得平淡的日子。
有个土著中少见的胖子扇着扇子:“听说澳洲人那里女人少,男人多。女人说话响亮,我看这副爷的绿帽子多半是白戴了。”
“也不见得……真要死人了,就看法庭怎么判了――说来好久没有判人死罪了。澳洲人的绞刑有也算是别有一种滋味。”
正说着闲话,一声警笛响了起来,一拿着木棍的黑衣警察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不许打人!你们看什么看,一边去!”
跟在警察后面的是佩戴着“警备”字样的警备营士兵。四五个大汉一起动手,才把这被酒精和妒火烧得怒火熊熊的倒霉水兵拉开架在一旁,女人则已经被打得只有地上喘气的份了。这已经是治安案件了,警备士兵们当即要把水兵带走。
“弟兄们!陆军欺负海军啦!”不知道醉醺醺的谁拉开嗓子喊了一声,街上顿时乱了起来,十几个水兵和海兵呼啦一声涌了过来,一个个挽袖敞衣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是警备营,请大家服从指挥!”带队的警备营军士大声的呼喊道,“聚众斗殴是违反纪律――”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已经挨了一拳,顿时倒在地上。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警备士兵一拥而上,准备抓捕***分子,海军立刻和警备营战成一团。不过海军们人数虽多一倍,战斗经验也算丰富,却敌不过专门经过镇暴训练还有特殊装备的警备营士兵,很快就被警备营的胡椒催泪弹下败下阵来接着又遭到棍棒驱散,几个为首分子被抓。警备营深怕引起更大的规模的骚乱――在东门市活动的陆海军士兵至少有一二百人,真要群殴起来就不得了。当下来了一辆马车,把所有被捕人员塞进车子带走了,接着应急分队急急忙忙的开入街道,立刻***起现场来。
所有穿制服的人都遭到盘问,检查证件。符富也被勒令出示休假证件,接着警备兵又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一切检查无误才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