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741节

说着话的时候,瞭望台上响起来哨子声响了起来:“敌人在列队了!”

战斗又一次爆发了。

下午土匪们们到村里,把村民们的茅草屋顶全揭了下来,又收割了大量的枯柴野草,一捆一捆的丢在上风的地方点着。潮湿的稻草冒出了浓烈的烟雾。向营地飘去。

一开始烟雾的威胁并不大――距离远烟雾没有飘到营地就被大风吹散,但是视线毕竟受到了阻碍。一批又一批土匪们借着烟雾的掩护,逐段逐段的***,不断的把燃烧的茅草堆向土堤这边堆积过来。最后几乎就在壕沟边点起了柴草堆。

王五等人只能盲目的向浓烟里的人群尽可能的快速开枪,但是无法阻碍他们的放烟行动。最后整个营地笼罩的一片呛人的浓烟里面――队员和士兵都戴上了浸过水的纱布口罩。勉强的能够支撑。

土匪们终于集中所有兵力一起猛冲了过来。他们在烟雾中前进,自己也被熏得吃不消,但是土匪人多,终于在浓烟的掩护下把壕沟填没了一段,爬上了土堤。

土匪们的脸上都蒙着沾水的布片。眨巴着被烟雾刺激的睁不开的眼睛,盲目的挥动着刀枪。一边发出剧烈的咳嗽一边冲了上来。

弓箭乱七八糟的朝着营地里乱射,所有能够动弹的人全部退到了西边的土堤的战壕里。王五看了看身边的人只剩下3个人了,

中士已经在土堤上被土匪砍下了脑袋。他步枪被一个土匪拿在手里挥舞着。

战壕里还有十多支步枪。这些步枪不能落到土匪手里!

“大家把用不着抢全部砸烂。”王五说着把自己的短管步枪往石头上狠狠的一摔,枪管和枪托脱离了关系,零件飞散开来。

其他人也纷纷把手里多余的枪支砸烂。接着大家把所有的弹药堆到土堤下,然后往上面丢了一个火把。

铜火帽犹如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剧烈的爆炸开了,火药立刻爆炸了,一千多发米尼弹在火药的推动下犹如施放了一个巨大的烟花,土匪们发出一片惨叫声。

王五捡起一支士兵用的长身管米尼步枪,上好了刺刀。其他人也跟着上了刺刀。在他跃出战壕准备拼命的一瞬间,他看到蹲在地上发抖的刘槟举起刺刀,往自己喉咙上猛得刺了下去。

王五大吼一声:“杀!”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刘易晓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派出去的五六个工作队都已经展开了工作,从临高延伸过来的公路也要进入备料备工的状态。最要紧的是必须赶快准备征粮丈田的工作。

儋州千户所拒绝投降,于是余志潜只好发动了一次对千户所的远征。很快就迫使各处卫所的军户投降接受整编。

按照政策,逮捕了一批骑在军户头上作威作福的千户、百户、小旗――充作***劳动力。对普通军户进行了整编。军户的屯田比较集中,是最适合进行大规模经营性种植的良好场所,军户过去是大明的官佃,现在做帝国的国营农场农业工人,也很说得过去。

叶雨茗已经从临高派出了“天地会”的工作队,准备对儋州千户所的屯田

“千户所城还有各处营寨内的建筑虽然有些陈旧破落,但是结构大体还算完好,修缮起来不用费很大成本,将来都可以利用――总比竹蔑泥巴墙稻草顶的破房子好得多。”余志潜大肆吹嘘自己这次出征的“赫赫战果”。

他还在千户所的卫所城和各营寨各留下从一个排到一个连不等的部队,负责对军户们进行改编训练,儋州是“镇黎”的重镇,穿越集团在没有完全统一黎区之前,对黎区依然要做到必须的威慑。所以军户不能简单的撤销了事,还要保证他们继续保持一定的武力。

刘易晓表示担忧:“没有经过***改造,直接组成民兵掌握了武装,太不可靠了。”

“没问题,改造慢慢来。现在得先‘镇黎’。”余志潜告诉刘易晓,从投降的一个军户小旗口中知道,自从他们在澄迈打败官军之后,黎区已经有了一些不稳的迹象。有的侗主正在串联,似乎有所企图。

“这里到夏末秋初的时候,黎人会小规模的略取汉区村子,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各处都要‘防黎’。”

官军大溃败的消息,使得自万历末年黎******之后平静了数十年的黎区又开始涌动起暗潮来。黎人不是善男信女,对长期汉黎之间有尖锐矛盾的琼州来说,官军的大败给了他们极好的机会。

“通报里说临高的黎人没有异动嘛,而且在黎区开设贸易所的事情也谈好了――”

第一百二十九节 残迹

第一百二十九节 残迹

“临高我们花了多少功夫下去办理黎务,又做了这么多的工作,当然就平靖了。这里不是临高。”余志潜说,“我觉得你在这事情上不能太掉以轻心了。”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有个士兵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报告!”他急着敬了个礼,“照浦村的工作队可能出事了!”

“什么?!”两个人同时叫了起来。

消息是从一支远程巡逻队提供的,他们在执行例行巡逻的时候,发现在这一方向有大量的浓烟。

现在是雨季,气候潮湿,很少出现野火现象。因此队长派出尖兵前往调查,在前往照浦村的山路上遇到大量人工砍伐堆积的树木。队长判断照浦村方向现了严重事端,一面设法开路,一面派人回来紧急求援。

“快,打集合鼓!”余志潜赶紧命令,“轻步兵连全体集合!”

刘易晓命令立刻调一个卫生队随军前往。他自己也束上了武装带。

“怎么,你要亲自去?”

“对,我得亲自去看看。”刘易晓意识到不妙。他急于要弄清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情况不明,你不能去。”余志潜拦阻他,“你是儋州这里的第一顺位指挥员,责任重大,让连指挥员带着对讲机去。”

于是决定由林深河带队去。他正在帐篷里和机要员深入探讨工作上的一些问题,正谈得入港。传令兵在帐篷外咳嗽了一声:

“连长!”

“什么事?”林深河良久从军官用个人帐篷里探出半个身子来。

“营长请您去一趟,有命令下达!”

“我这就去。”

十分钟之后,他穿着一身整洁考究的制服来到了指挥部。

“麻烦事来了。”余志潜把任务和他交待了一下,“你带轻步兵连去查看一下。有什么情况立刻通过对讲机汇报。”

“照浦村在哪里?”

“这里,”余志潜在大地图的玻璃板上画出了圈,“路很不好走,要当心途中被伏击。”

“好,我准备一下,十五分钟之后出发。”

林深河带着轻步兵连赶了十多里路,又在山里开路搬木头,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通道赶到了望浦村。

大团的浓烟已经散去了,营地里还冒着黑烟,瞭望台完全烧毁了,只留下焦黑的木柱残骸还矗立着。营地里乱七八糟的丢着尸体。尸体全都穿着制服,有的被砍去了头颅。林深河忍住恶心朝着四周张望着,看到了那些头颅全部挂在营地的大门上。

有十多具尸体被整齐的丢在营地的中央,但是看样子他们并没有经过战斗的痕迹,难道是被俘之后被杀得?身上虽然有枪矛戳刺和刀砍的痕迹,却没有流出多少血。

一个穿着灰色制服女人蜷缩在战壕里,头垂在胸前。咽喉上开了一个可怕的伤口,一柄染满血的刺刀掉在她手边。这大概就是刘槟了――她是工作队名单上惟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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