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第522节

根据元老院的官方记载:当晚独孤求婚调动警察队向东门市开进的时候,被负责百仞城东门警备任务的特侦大队的几名军官所劝阻。在北炜和薛子良的劝说下,独孤求婚放弃了继续向城内开进的念头,退回了东门市派出所。

但是根据原叶孟言的回忆录《长刀第一夜(禁刊稿)》一文的记载,当时是他和薛子良俩人同时执行拦截独孤求婚的政变队伍――精锐的ss警察团。当时百仞城内唯一的武装力量就是一个不满编的特侦大队。兵力极其悬殊。双方在百仞城东门外遭遇,我方当即向独孤求婚喊话,要求其解除武装,退回原驻地听候处理。忽然警察队中有人向特侦大队开枪,薛子良一听枪响就带头逃跑,造成我方很大的混乱。我方在叶孟言的奋战下终于得以扭转形式,经过激战将参与政变的ss警察团全部击溃歼灭。随即活捉了独孤求婚。

薛子良在自己的回忆文章《光明的灯塔指引我走向人生辉煌》一文中却是大相径庭,表示当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他独自一人带着几名警卫员赶到东门大街的时候,虽然独孤求婚的警察队武装到了牙齿,不但有米尼步枪,还装备了当时极为罕见的sks步枪。多人企图对他实施人身威胁,他还是一个人以大无畏的精神赤手空拳就解除了警察队的武装。“没有人敢发出反抗的声音,连不满的支吾声也没有。”

前工兵总监潘达的说法:当晚他正在连里和士兵一起准备新年庆祝晚会,听到消息之后,严守纪律,没有出动部队,更没有带武器,只身一人前去拦截独孤。他头戴安全帽,一手持工兵铲,一手持锅盖,以张飞独立当阳桥之势,在东门大街上昂然而立,乱兵到此,为之气夺,不战而溃。潘达在回忆录中写道,“后来有人问我面对如林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有没有害怕,我说害怕是有得,但是想到背后就是执委会,我就什么也不怕了。”

但是前军工生产部部长林深河否认有这回事。在《帝国春秋》的一篇访谈文章中,他说道:“当时正是我带领工能委工作的群众一起用手持撬棍和扳手拦住了警察队。”林深河说到这里很激动,“来得警察队一个个都是顶盔贯甲,手持大棒,要是不把他们及时的拦住,恐怕城里不少人要头破血流,大业毁于一旦。”

记者问:“当时参加拦截的元老还有哪几位呢?您说的工能委的群众应该都是元老吧?”

林深河(迟疑了一下),拍了脑门:“哎呀,记不清了,人老了,记忆力衰退了……”

几个月后《帝国春秋》又刊登了一封帝国元老王瑞相的来信。信中郑重指出:当天林深河在博铺对“打字机”的陆军版进行改进,根本不可能在夜里赶回博铺来拦截警察队。而当天奋不顾身,挺身而出,大义凛然的拦截警察队,劝说他们返回的正是他王瑞相,还有海军的几名军官――不过因为年老的缘故,他也记不清海军的几名军官姓甚名谁了。

由于宣传部的介入,《帝国春秋》很快声明将不再刊登其他元老关于此事的来信,但是在《帝国农业》杂志上,又刊登了原农业人民委员,元老吴南海的回忆文章《稻熟猪肥忆往昔》,文中提到,当晚的示威队伍只在农庄咖啡馆前就被他拦住了,带头的马某和单某后来在农庄了喝醉了,第二天一早才递交的请愿书,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示威活动,至于独孤有没有发动警察队企图进城,他不在城外,不清楚此事。

教会史的官方编撰集《在上帝和元老院的荣光下》关于此事是如此记载的:百仞修院的修女们上街祈祷。在圣歌声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照耀在东门大街上,警察队的士兵们纷纷流着眼泪丢下武器,跪下祈祷。独孤求婚也被主显荣耀所感化,当即向赶来的白多禄大人忏悔,并且表示愿意将全部财产捐助给教会。

当事的另一方,被指斥为“野心家”、“叛徒”、“x公的走狗”, 被轰杀成渣,差点就此一蹶不振的独孤求婚在自己的回忆录《我的钢盔我的团(内部发行)》中写道:当晚一小撮阴谋家、野心家、伪民主主义者、“职业民主闹事分子”,为了女人的问题,就煽动大批不明真相的群众围攻执委会,妄图推翻穿越大会选出的合法行政机构执委会。为了一己私利,一点下半身的福利,不惜发起暴乱来动摇大业的根基,这是典型的小脑指挥大脑。他在文中表示:自己不过是集合了警察队,防备有土著乘着百仞城的内乱发起暴乱而做得必要的戒备。事后居然遭到种种诬陷和打击,致使自己蒙冤多年,受到的种种“不公正待遇”,这是一小撮野心家的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施行的“欲加之罪”。至于教会向元老院荣誉法庭起诉要求公证他曾允诺死后捐献全部财产的事情,这更是子虚乌有――他从来不曾受洗,更未说过要把财产捐献给教会。

最后他指出,这一小撮野心家的历史旧账并没有得到完全的清算。而多年来元老院一直没有给他公平待遇,他的二十几个子女里还有十来个没有具体的出路安排,。

总而言之,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警察队没有出现在百仞城,独孤求婚的队伍回到了派出所。游行的队伍最终平安的来到了执委会大院门口。冬天的小雨又细又密打得许多人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纸片上的墨字也变成了一个个墨团。但是众人兴致不减,一路高呼口号。在马甲等法学俱乐部的人竭力维持秩序之下,总算也没闹出什么破坏性的事情来。

执委会大院里,冉耀正在文德嗣的办公室里。

“文总,你可是不是要先回避一下?让其他执委先出面接待一下。大伙现在很激动啊。”

“没事。”文总很蛋定,“百仞城外面还平静吗?”

“已经回到蓝色状态。各处要害部门电话也联系过了,大家都表示会坚守岗位的。”接着他汇报了独孤求婚的警察队已经被拦截回去的消息。文德嗣面无表情的听着。

“该来得总要来得。”文德嗣愈加蛋定,“走,我们出去见下大家。”

“文总,你现在下去和他们面对面,保不定有人会做出丢鸡蛋之类的事情,”冉耀大急,这伙酱油众们为了妹子和电是一方面,夹杂在里面起哄的也不少。万一看到领导怨气上涌,闹出暴力事件来,他这个负责内务的人民委员就很难办了。一方面他有责任维持百仞城内的正常秩序的职责,另一方面,他不想开用暴力对付穿越众的恶劣先例――闹不好自己会身败名裂。

“没事,真有鸡蛋他们舍不得丢。”文总的嘴角带着奇妙的微笑,“给穿越众发妹子这种事,重要程度应该至少也和炼钢一样,比造船低些――起码也应该发7个,一周轮一次嘛――当然,超出这个数量的,自己去养。”

第三百一十九节 辞职

第三百一十九节 辞职

“文总,这会不是你发语录的时候。”冉耀听文总又在不着边际的发“最高指示”,外面的呼喊的浪潮一潮高过一潮,赶紧打断他,“大伙都打上门来了!”

“不要紧张。”文德嗣说着走了出去。冉耀赶紧跟了出来,走廊里,内务部门几员主要干部都带着安全帽,手提防暴藤牌等着。

文德嗣刚出办公室,乌佛就赶紧递上一顶80铁帽。

“钢盔不要戴了,形象不好。”文总指示道。

众人一言不发,一起朝下面走去。在楼梯上他们遇到了马千瞩,他和冉耀低声交谈了几句,言辞中有“独孤”的字句,大家知道这肯定是在说独孤求婚要镇暴的事情。听得冉耀说的话,看面色似有轻松之意。

这时候其他在大院里的执委们也都出现了,邬德、萧子山、程栋等一干人都出现了。萧子山脑袋上还扣了个钢盔。

下面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只听得外面有人在高喊:“谁敢让群众撸到底,群众就把他撸到底!”

接着又传来一阵叫好和怪叫声。冉耀知道人群里的酱油众不少,看热闹的人多,真想搞事的人不多,心情稍定,

“走吧。”

和预想中执委会大院门口戒备森严不一样,院子的大门敞开着,晚上这里是不设土著门岗的。大伙一拥而入都挤在院子里。

执委会的各个办公室的灯都亮着,单良等人至此一阵迟疑,到底是干脆来个“打进冬宫去建立苏维埃”,还是就此打住,叫领导们出来谈判。

就在这片刻的迟疑中,马甲已经跳了出来:“请大家安静一下,我们这就推选代表进去和执委会谈判……”

“谈p个判,冲进去把他们揪出来!”有人在人群里喊道。

“一切妹子归穿越者!”

“踢开执委会,我们自己当老大!妹子要多少有多少!”

“简易师范的妹子还有护士妹子,全分掉!”

“先把大洋马拿出来共产!”萧白朗跳了出来,“所有大洋马全部归公!优质生育资料公有制万岁!”

丁丁正在一边拍照准备做新闻,袖子上套着个“临高时报”字样的袖标,前前后后的忙得不亦乐乎。萧白朗看到他,想到他白天拍拍照,舞文弄墨,编他那劳什子《临高时报》,晚上温香软玉。自己天天对着一炉窑火和几十个皮肤老得象牛皮干柴的混合物一般的窑工,连个遐想的空间的都没有。一股酒劲上来,不由得振臂高呼:

“《临高时报》,胡说八道!”

丁丁听到有人要打洋马的主意,又公然攻击他的苦心经营起来的报纸,不由得勃然大怒,照也不拍了,直接喊了起来:“打倒唯恐天下不乱隐藏在穿越者内部的反革命分子小白娘,坚决拥执委会的正确领导!”

这一刻起,每个人都把自己对某个人的不满发泄出来,打倒xx,打倒xx的口号此起彼伏,凡是过去有点口舌之争,略有积怨的,全部都在打倒之列。叛徒、工贼、卖国贼、汉奸之类的帽子乱飞。执委会的诸公也少不得被人打倒了无数次。

马甲在混乱中跳上台阶。大声说:“我坚决反对大家这样:有人想把大局搞乱,让群众为他们火中取栗,我们决不答应。”

法学俱乐部的人赶紧跟着吼了起来:

“要稳定!不要内乱!”

“别有用心分子滚出去!”

“谁要打砸抢就是和穿越众为敌!”

“依法办事!”

“坚决打击一小撮别有用心分子!”

“内乱是自杀!”

“谁要搞乱穿越集团一阵子,穿越集团搞乱他一辈子!”

法学俱乐部的人在人群里占了五分之一,一起吼叫起来还是有很威力的。人群稍稍安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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