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由你去考虑了,”北炜笑了笑,“现在八排瑶的主力就在连州城外,有一千多人武器主要是砍刀和药弩,有少部分火绳枪,城内兵力不详,应该主要是民壮――瑶民没铠甲,缺火器,短时间估计也攻不下来。等我们的绥江支队一到,战斗结果是没什么悬念的,但是后续的问题,就得靠你来解决喽。”
“你放心!”黄超知道自己此去风险极大,但是建功立业的含金量十足,“我一定把连州安抚平定!”
“你干部班子政务院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次会随同你一起出发。我考虑你到连州之后局势复杂,所以这次归你指挥的国民军也多一些:连州是一个大队,连山、阳山各两个中队。”
黄超见状赶紧道:“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能不能给我一个黎苗山地连?连阳地区多是山区啊。”
“你这个请求不小的。”北炜笑了笑,“黎苗山地连现在是香饽饽,现在的三个连,一个已经派去了韶关,我手头只有两个连了,粤西的形势也很复杂――这样把,我给你一个连,但是我随时可能会调用他们。”
“好好,没问题。”
他还想再要求一点,“可以的话,我希望海军方面给我派两艘小炮艇。吃水要足够浅……”
“没问题,华南军部会给你联系海军。”北炜说,“陆军还会给你配六门12磅山地榴弹炮,除了炮手再给你配十二个炮兵培训班的士官见习生。”
“全员检查武器!”李冬在队列前喊道,“”
梧州集成中队作为证明过自己的部队,这次全员换装了南洋式步枪。士兵们都很高兴――毕竟长矛这东西不但用起来不称心,在全火器的兄弟部队面前也觉得太寒碜。
对于换装火器一事,李冬心里是有些看法的。中队的弟兄们的确一直很眼馋南洋步枪,但换装的时机有点欠佳,老兵们都是拿着长矛拼一路打过来的,没有前面老兵的死战,表现出战力和勇气,元老院也是不可能给集成中队发南洋步枪的,刚来的新兵蛋子没打过一次仗就拿上了步枪,这让老兵们有些心里不平衡,便不免对新兵“严格教导”。
李冬对这种事是眼开眼闭的,只要不闹过分――在连队里是难免的。然而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元老院对新建国民军的态度显然是带有“尝试性”:即对他们的战斗力不放心,也对他们的忠诚度没有底气,
这个想法他从来没有在士兵们面前提起过,偶然有士兵嘀咕起的时候还要斥责他“不要胡思乱想”,还解释说:“产能不够”。然而他自己内心里并不是太相信这个官方的说法。在他的经验里,元老院的物用从来都是多到奢侈的地步,几支步枪还说供应困难显然是有问题的。
想归想,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怀疑”,每天忙忙碌碌的操办着进军的事宜。
具体进军的目标,士兵们是不知道的。李冬也只是知道一个地名――他根本就不知道连州在哪,瑶人么,听说过,没见过。但是黎人他见过不少,也和他们打过仗,没觉得他们如何能战,想来这瑶人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部队整顿行装的空暇时间,李冬命令全中队加紧训练,做好战斗准备。
当兵当久的人都有句俗话:不怕上阵就怕训。上阵不管死活,一会就过去了。唯独这训练,每天从早到晚,无休无止。累死不算,还被军士们骂得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安生。
“妈蛋,快点上战场吧,这是要了人命了……”许多人嘀咕着。
但是也有人虽然被操练的死去活来,但是一想到要上前线,心情便沮丧万分,很不得永远都在这里训练。
艾布衣便是其中之一。他被征召前是个普通的军户,没上过战场,生性寡言少语,用上了步枪大伙都挺开心。艾布衣感到很困惑却碍于军棍不敢表达出来,似乎只有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高兴的,难道不是马上又要出去打仗吗?他们不怕死吗?
他理论上生下来就是个“兵”,实际捏了一辈子锄头,别说打仗,连点卯都没去过几回,长官降了大宋,他也跟着降了。原本想着不管大宋还是大明,总要有人种地。没想到一点验,来得大宋官儿见他个子矮小健壮,表情木纳质朴,家世清白,非常符合戚少保、曾太保的募兵理念,便把他编到国民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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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第七卷-广州治理篇377节
三百七十七节 澳洲人的新花样
“这个嘛,”王企益把本子又往前翻了一页,“这是那天刘翔说完征特种税之后,我去裴秀丽那里问到的,你真没说错,那个苏爱真是个人才。你看着行院啊,和咱们想的妓院还是不同……”
“说重点,说重点。”
“哦哦,”王企益被打断话也不气恼,继续慢悠悠的拿笔在本子上划着,“行院这行业不能简单的定义为妓院。定义为高级会所似乎更确切的一些。不过实际上在旧时空我还真想不出哪个行业和行院能对标的――完全没有。”
明代的行院里,“***”只是业务中的一部分,更多的类似于“娱乐业”,达官贵人,富人大户平日里在这里宴饮消遣,听曲看戏,打双陆、下围棋……不但行院里自己养着会唱戏的“小班”,还豢养着“棋待诏”、“圆社”之类的帮闲给老爷们休闲取乐。
为了支撑这娱乐业,大行院还有自己的后勤部门,不仅有烧菜做茶点出色的厨子,还有能设计裁制最好看衣服的裁缝,制作各种珠宝、玩器的巧手工匠……
这“小而全”的经营模式,使得行院的税种、税率都有些争论。不过王企益觉得,与其争论这些经营上的差别,不如直接从经营收入入手。
“……经过我们调查:行院的收入基本可以分为三大类,一是嫖资,没什么好多说的;二是服务性收入:比如吹拉弹唱提供酒宴什么的;三是销售货物收入――行院里销售的成衣、首饰、食品质量记号,价格不菲,在市场上颇有声誉。至于类似长期包养也算在嫖资里。除此之外还有那种梳拢的收入,不过现在这属于买卖人口,抓到就要重判,已经基本没有了。我觉得我们完全不必分这么细致,直接就分两类,有***的收入和无***的收入。”
“老王我有点明白你意思了,有***的,直接用黄票由下而上的把这个成本逆传导到行院,压缩她这方面利润。”
“是的,而且相比咱们调查行院也好行院自报也好,从黄票入手可以说是精确打击。”
“那行院呢?你别说”艾志新撑着头举起一只手,制止了王企益,“行院是不是就按照正常企业管理。给它加点重税,但没必要高到离谱,毕竟服务收入和销货收入算是正常经营嘛。”
“艾局,没错。我想的和你一样。也要给行院理论上转型的机会嘛。”王企益觉得可以结束了,“行院本身也并不是仅仅靠出卖肉体混饭吃……”
“行,你要不回去整整这个特种税方案?”
“这没问题,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哈哈哈哈,老王,你们两口子可真是时光献给元老院了。”
“哈哈,艾局你也要保重身体”王企益装模作样的朝艾心懿方向看了看,“不过刘翔说的这个特种税太不好听了,跟做贼一样。”
“难道叫花捐?”艾志新对当初包税制被喷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
“我看,审核黄票时候收的税,也归在印花税里,不过税目是风俗业证照,到时候有专门的贴花贴到黄票上也便于检查不是。至于行院,就按照娱乐业好了,流通税下的娱乐业税目,旧时空是20%,咱给他30%。这样整个风俗业征收下来,税种上没有任何一点有可能让人看到我们在收皮肉钱的地方,反正按照三次大会决议只有税种才需要全体元老大会审批,税目只要政务院和常委会通过就行。”
“高人,真是高人!”艾志新这次是由衷的佩服王企益了,这在基层干过就是不一样,糊弄领导的本事一套一套的,还都滴水不漏,“不过要这么说,咱们的税目改革也该提上日程了。”
“应该的,不行借着这次机会推开吧。然后再把契税也给弄上,给刘翔来个喜上加喜怎么样?”
“哈哈哈,行。就按老哥说的办。不过这么一来,行院收的税也叫流通税就太不合适了,我看还是按原来旧时空叫法,营业税吧。只要营业就缴税,管你干什么的,很合适覆盖面也广。”
“这最好不过”王企益心想,大兄弟你可算发现流通税名字有问题了。
小冰河期的广州夏天依然酷暑难耐。即使已经换装短袖夏装,李子玉还是满头大汗。看着街边荫凉下坦胸漏怀摇着蒲扇等活的力工,李子玉觉得身上制服粘的更难受了。
从临高回来将近半月,无论局里还是首长都没有向宣布他升职的任命,虽然不止一个人拍胸脯说他的“委任状”就在局里人事科防着呢。但是到现在这传说中的“副所长委任状”也没向他宣读。
他照旧是治安科普通科员。每隔一天上午下午一次兼职巡警工作更让他隐隐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街还是要巡的,现在整个警察局都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没机会给你偷懒。只能无精打采和跟在后面的赵贵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玉哥,现在香山澳是不是有元老院的大船?”
“或许有吧,那地方原来荒凉的很,就一些疍户。后来听说首长们在那里建了码头”
“我听吴妈说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到香山澳去当什么海军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