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机械厂的加工能力没到一定程度之前,他这么吝啬也是情有可原的――现代枪械,尤其是高精度枪械,那是用坏一支少一支。而这些可是特侦队的本钱。
突击队的士兵已经登岸。3个4人小组两前一后,各自摆开三角队形。队形迅速接近城墙外各自藏身的小土包,展开防御队形,开始准备工具和武器
陈思根打开手台,开始用按键信号呼叫各小组。
手台里很快传来了各小组的回应。
“树根接管指挥权,建立无线通讯网。各小组开始定位和路线规划。”
陈思根输入频率开始通联:“网络甲11,鳄鱼入网,鳄鱼小队成功上岸,请求开始‘夺宝’行动。开始试音,甲。乙,丙。丁,完毕。”
短波电台传来朱鸣夏的声音:“收到,批准执行‘夺宝’行动,突击艇预计将于0400你们会合。前委预祝行动成功。完毕。”
“蝾螈入网,开始试音……”
“蟾蜍入网,开始试音……”
各个小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准备工作。卸下
狙击小组报告:预定突入的地点城墙上没有固定的岗哨,亦无游动哨。
陈思根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0158,时间正好。
“开始行动。”他通过对讲机发出了指示。
二个小组迅速接近城墙。护城河不是障碍――已经冻得结结实实。队员们穿得虽然是仿版的军靴,好歹也是21世纪的产品。抓地效果不是本时空的草鞋布鞋可以相比的。虽说如此,为了以防万一,队员在鞋子上加了稻草的防滑套
一个小组在护城河边担任掩护,另一个小组迅速越过护城河。来到城墙下。
为了越过12米高的城墙,他们使用了抛射绳枪――使用可重复充气的高压气瓶作为动力的抛射带锚爪的绳索。
随着嘭嘭两声二道锚索同时飞上了城头。不到一分钟,03小组的四名队员都登上了城头。
四名队员交替掩护着,向距离登城点三十米外的一座敌楼摸去。
在城墙上控制一个“出口”得有足够的掩护,否则四个人暴露在城墙上很容易被发现。所以第一步就是控制一处敌楼,使用被俘的叛军士兵来掩护自己。
敌楼黑乎乎,只能勉强看到窗洞里有微弱的灯光――显然叛军在敌楼里是布置了一些守军的,但是人数不会很多,戒备状态亦不会高。这一带城墙面对大海,大明军队显然不具有敌前抢滩登陆的能力。
陈思根用自己的红外望远镜紧张的注视着他们的行动。三分钟过后,从敌楼的窗口亮起了手电筒的光:短闪三下――已经控制敌楼成功。
01和02小组紧随着上了城。他们迅速越过城楼,领队上士使用夜视镜在前引导,很快就把队伍从一片漆黑中准确的带下了马道。
组一言不发,尽管街道上漆黑一天,但是两个小组一前一后,动作却是非快。很快就到了和黄安德小组约定的地点。
黄安德把手下的人开过会之后,各人都安然度过了破城之后的头二天混乱的日子。黄安德估计到城内的辽人辽兵可能会展开对土著的报复,所以让大家设法躲藏到空置官房之内。在贴出安民告示之前绝不要露面。有的人平日里有交好的辽人的,则要躲到其家里。
果然,破城之后,辽人百姓和士兵开始了报复性的屠杀,但是军营基本受到保护,降军除平日里与辽人结有仇隙的被人搜寻杀死之外,大多数人并无性命之忧。
随着秩序安定,小组的成员渐渐露头,分散出去设法打听消息。有几个人干脆投入了叛军当差。
一开始,有关城中将领和官员生死的消息很乱,但是渐渐的就明了起来了。孙元化的确未死――据说是自杀未遂。不过冯宗泽等元老们都很清楚,自杀是不符合天主教的教义的,而且是非常严重的“罪行”。孙元化很可能在“尽忠”“信仰”双方面的激烈的思想斗争中错过了自杀的时机,被叛军所俘虏。
被俘的重要官员还有登州道宋光兰、监军道王徵、抚标参将张焘等人,登莱总兵张可大在水城望海楼自縊殉国。至于其他级别较低的官员将领或死或俘,有的已经干脆降敌。黄安德一概不感兴趣――因为交待给他的任务只要他关注孙元化。
一干被俘的官员,都被关押在登州城内的监军道衙门――距离巡抚衙门不远,又不在一起。巡抚衙门已经被李九成等人占据为“帅府”。
孙远利用自己曾经是孙元化家丁的机会,利用叛军要招募被俘官员身边旧人伺候俘虏,防备他们自杀的机会,成功的打入了孙元化身边。
孙远对自己的这位主人还是颇有感情的――毕竟他当了家丁,很是混了一段不错的好日子,现在主人落难,盟兄弟又要设法营救他,孙远对此很是热心。因而显得非常殷勤,时时刻刻都待在监军道衙门里。
黄安德手下的另一个人,则通过其他关系混到建军道衙门里当杂役,为看守俘虏的叛军担水烧火,充当联络员。
黄安德在三小时前接到了营救通知――他原本已经悄悄的藏了些武器,准备自己动手去抢救出孙元化。在夺宝行动中这是
方案:由黄安德带当地小组营救孙元化,再由特侦小队接应出城。不过陈思根认为仅仅靠黄安德临时拉起来的乌合之众,恐怕难以胜任,因而最终还是采用了特侦队主攻,情报小组策应的a方案。
黄安德此刻正带着朱四在牌楼下的阴影处的一间破屋中焦急的等待着小队――入夜之后在街上是非常危险的,被巡逻队抓到就是杀头的下场,绝无二话。
朱四穿着件破皮袄,后半夜非常冷,他的牙齿经不住的咯咯作响。他腰里插着一柄短刀,心里虽然害怕,但是也巴望着能够见见黄大哥说得“奇人”。
正等得发困,忽然黄安德掏出一个黑黑的小盒子,按了几下,接着又侧耳听了听。随后马上推了推他,小声道:“注意,来了!”
他赶紧瞪大了眼睛,没有月色,没有星光,黑乎乎只能看到房屋轮廓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极轻微的窸窣声,但是什么也瞧不见,正在疑惑间,忽然几个大汉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眼前,把他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这几个大汉一个个身穿紧身裤褂,颜色不是全黑的,而是一种深浅不同的灰黑色,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头上戴着帽子,脸上也被什么蒙住,只露出眼睛。领头的一个,双眼的部队绑着两个圆筒子――看着十分稀奇。
黄安德迎了上去:“夺宝!”
“奇兵!”
第三百零六节 危城夺宝
汇合点的“安全屋”是一间普通的店铺,老板全家据说因为“盘剥辽人”,几天前被当地的辽民拉到城外给杀了,东西也被抢个精光。这样空置的铺面和住宅街上到处都是,比较好得都住上了叛军。这条街道因为比较冷落,黄安德就选择了此地作为接应特侦队的安全屋。
黄安德也是第一次见到号称“元老院之剑”的特侦队的战时状态。这支元老院的近卫军很少公开露面,除了在协同演习和经过百仞城的出入口的时候才能偶尔能够见到他们的身影,几乎没有人能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他很是讶异的看着他们奇特的装束和各种不认识的装备――连他们带得枪支也和他们的不同――甚至和元老们打靶的时候用得枪支都不一样。
那些平日接触元老最多的归化民干部私下聊天的时候评论道:特侦队员和生活秘书是最象首长的人。
“可把你们等来了……”黄安德胆战心惊的看着街道,“来,到屋子里来。”他扫了一眼,发觉才来了七八个人,不由得有些失望:“只有这几个?”
领头的人并不答话,一挥手,几个队员迅速突入屋子快速搜索,动作快如魅影。黄安德和朱四目瞪口呆,还没等明白过来,就被挟持进了屋子。
队员们把住门口和窗户,这时候领头的人才小声说道:“你说下情况吧。”说着从胸袋里掏出一张袖珍地图,打开遮光手电。
“是……是……”黄安德不是个胆小鬼――要是的话他也不会潜伏在城里还拉了小组准备大干一场了。但是眼见对方如此凶悍,半人半鬼一般,腿脚也禁不住抖了起来:这要宰个人不和吹口气一样?
朱四则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眼前这一切太超越他的理解能力了。直到遮光手电打开的瞬间他才恢复过来,好奇的想凑上去看看这个“会发光的圆筒”,但是又不敢。
“孙元化大人……就在监军道衙门。”黄安德小心的指了指图板上的位置――他看得懂地图,何况登州城内的大比例地图绘制有他的很大功劳。
他定了定神,先说了自己规划的路线。领队的人没说话,只是很注意的听。
黄安德报告说到昨天入夜前为止,监军道衙门的门禁和守卫状况没有变化,依然是他上一次汇报时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