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萧晨没有上太过强悍的手段的缘故。
虽然他能感觉到，这人生命力相当旺盛，明显是保持健身的同时，还补充摄用了各种保养生命力的药物。
但归根结底，这人仍旧是个普通人，是经不太起萧晨的折腾的。
“你……你杀了我吧……”
廖智明身体不断颤抖着，态度却仍是强硬。
“呵呵……恐怕你是觉得，在我手下服软的结果，比起被我折磨的结果还要惨吧？你们深海后台的手段，看来确实挺有效的。”
萧晨当然不会以为这人真就是铁骨铮铮。
无非是背叛深海的结果，让他更不敢承受而已。
但萧晨也不会就此放弃。
“有些事情，我不问你我也知道。”
“那个所谓的‘深海卫’，就是0号计划的产物吧？”
廖智明身体明显微微一僵，但仍是闭紧了嘴巴，没有吐出一个字。
“选择闭嘴吗……唉，如果不是等下还需要你做些事情，我现在直接对你动用‘搜魂’都还更方便些。”
萧晨一声叹息，却让廖智明一个激灵：
他还是知道搜魂这种手段的。
如果操作稍微动点儿手脚，被搜魂之人的下场，绝对是生不如死！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一言不发！
因为背叛深海的下场之恐怖，远不是搜魂所能比拟的！
“呵呵，不过我的耐心，还是有限度的。”
萧晨站起身来，走到那个深海卫的身边，指尖轻轻一划，便是划破了深海卫的鳞甲。
紫色的浓稠液体，从其中缓缓流出。
“你要干什么？！”
廖智明似乎想到了某些非常不妙的可能性，声音都是尖锐了几分。
“如果……你喝下这个东西，会发生什么呢？”
萧晨掌心微微凹陷，接下一小滩深海卫的“血液”，缓缓走到廖智明的身边。
“不……不……不要……”
廖智明竭力偏过头，但怎么能和萧晨抗衡？
萧晨一只手按在了廖智明的后颈，另一只手托着那一滩液体，已经是凑到了廖智明的唇边。
“我说！我配合！你放过我！”
廖智明，终究还是选择了服软！
第1197章 灵活的底线
“廖总！你现在是被萧晨胁迫了是吧？不要慌张！在所有大夏民众的注视下，他根本不能拿你怎么样？！”
主会场的范东白，在看到廖智明居然似乎要松口时，也是不由得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劝说道。
“呵呵，东白，我们也不是深海的人。深海的事情，也不必我们过问。相信孰轻孰重，廖总是能区分得清的。”
燕秋白倒是显得很是平静，手中捻动着一副珠串，似乎对这件事表现得相当无所谓的样子。
然而他的话语，却让廖智明的身体又是不由得一颤：
因为他太清楚，燕秋白话语里隐含的威胁之意了。
他比谁都清楚，深海私下对于高层背叛者的处理手段是何等严厉和残忍。
曾经，他亲眼见识过一个在深海任职多年的高层，算是他关系不错的一个友人，结果被揭穿是敌对企业派来潜伏的卧底。
对于这个人的私下处置，当时几乎所有深海高层都被叫到现场观摩，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才告结束，让廖智明后来足足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才缓过精神来。
其自身下场固然凄惨，家人亲人，也没有一个逃脱的。
正因如此，哪怕冒着死亡风险，他也没向萧晨吐露一个字。
然而……
面对近在眼前的威胁，他还是不能不妥协。
毕竟，哪怕是死，他也想好歹作为一个人去死。
“我……我们深海制药，大约在这十年间，一直都为了‘0号项目’，暗中执行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近些年来，发生的许多大规模感染性事件，多半都是和深海有所关联……”
廖智明咬着牙说道。
他话才开头，荧幕前的民众们，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
“都是深海干的？！”
“我靠，好几次隐约就有传闻是和深海有关系，但被压下去了……”
“擦他吗的这帮畜生啊！”
不少民众都是差点儿冲上去要把显示设备砸了。
他们的反应，远比之前曝光萧晨可能是杀人犯还要强烈得多。
无他，大夏民众，对于感染事件的敏感，实在是远超其他任何事情。
几乎不在坊间流传，但实际上大夏民众们都清楚的一个事实是：
大夏灾变世代初期，感染者对于大夏前文明的毁灭出力程度，和变异兽灾害是五五开的。
不知道多少人类，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自己曾经的亲朋好友手下。
而初代大夏文明建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建立防线，清理兽潮。
第二件，就是几乎清空了境内原有的所有感染者，然后对感染事件进行严格控制。
即便如此，感染变异事件，仍是时有发生，且让人心中对其极为恐惧。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比起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就是变得不再是人类。
这也是大夏常年严格控制觉醒，而民众普遍都支持的原因所在。
结果现在，深海的总裁，亲口承认，近些年许多的大规模感染事件，都和深海有关？
这绝对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廖总，你这么说，有什么凭证吗？”
“事关重大，可不能仅凭你一己之词啊。”
“本座身为调查军首座，听到这样的案情，绝不能含糊对待。”
燕秋白板起了面孔，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不过他的话语，倒是符合他调查军首座的身份。
至于言语中含有怎样的暗示和意图，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凭证吗？倒是也简单。”
萧晨这时接口道：
“江城，封丘城，洛西城，甘化城……”
“对照下这几个地方曾经发生的区域性感染事件，以及深海在当时跟这些区域有关的人员、物资调动等记录，相信燕长官或者执法局的大人物们，就都能有个初步结论了……”
范东白听得有些心惊：
他大概是知道，深海在长老会一些顶层势力的默许下，有很多可以在灰色边缘行动的权力。
但一下子，这么多成规模的恶性感染事件，都和深海有关系？
这是他事先都没想到的。
若真的做实的话……
性质恶劣程度，远不是他们这两人所能兜底的。
甚至……
…………
“石国钧，你想干什么？这就是你要让我们看的事情？”
军方总部，大会议室内，杨道勋面前的桌案，直接四分五裂开来，显示出了这位军方元老的愤怒。
“杨老何出此言？”
石国钧神情平静地开口反问。
“这不是深海自己的事情！”
杨道勋愤怒道：
“我知道深海一直有些动作，也没想到会这么恶劣。”
“但即便你调查有成果，也该在军方内部，乃至长老会上提陈，由具备负责能力的人开展决议，处理该处理的蛀虫。”
“现在这么做，损失的是区区一个深海吗？是我们军方的威信！”
这件事由不得杨道勋愤怒。
因为他很清楚，深海做出这些事情，虽然不是军方的实际授意，但也是在军方高层的一定默许下开展的。
即便他们这些人都完全没有想让深海制药把事情做到如此恶劣的程度，但事实发生的因果关系，就是如此。
真的最后坐实，人民很容易就会将对深海的愤怒，进一步转移到对于军部、执法局、医疗协会、几大世家的头上。
到时候，整个大夏顶层势力，在民间的信任和威望，都会受到极大的动摇。其中带来的混乱、隐患和危害，恐怕要比这些恶性感染事件加起来都要来得恶劣得多！
“石司令，这件事情，是不是太草率了？不应如此啊。”
李玄清叹息一声道。
如果事态真的失去控制，他李家也会遭受相当大的波及。
石国钧闻言，却是不由得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
“李兄刚刚不是才说过，有些事情，是底线，是不应该被触及的吗？”
“如果隐瞒一个小女孩的疑似感染者身份，都算是触碰底线的话。那么蓄意制造大规模的感染事件，恐怕是要跌破底线了吧？”
“为什么对于‘底线’，你们的态度，显得这么灵活呢？”
第1198章 接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