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是真的很好奇。
正如之前知识饲育者所说过的一般：
它真要对人类不利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才对。
“不过，现在我已经确定了……”
“你是害怕这一点神秘泉水的力量，所以需要另一个乃至更多的强大存在，帮忙引动它，才能有机会下手。”
得到萧晨的判断结论，知识饲育者也没有遮掩：
“这是最合理的选择。”
“因为你怀有的，是极高维度生命体的部分精神力结晶！”
“这样的力量，自然是需要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高维度生命体的精神力结晶？
这是萧晨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这就是自己这一点神秘泉水的本质？
他不确定。
并不是怀疑知识饲育者这种时候还在扯谎，而是已经认清了对方的部分本质。
相比于其自称的所谓知识本质，它更像是依附于飞升之门后天诞生的一股独立意识！
就像刚刚的“韩睿”一般。
它的力量、认知，是绝对不可能和飞升之门等同的。
所以萧晨怀疑，对方对于神秘泉水的来历和认知未必正确。
当然，作为本质层次较高的精神特长意识体，对于这个东西的渴望，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它终究还是选择对萧晨动了手。
“但我还有更强的古树在。”
“它们之间已经存在关联。即便是你，也无法将其剥离……”
“当然，你也可以尝试杀死我。”
萧晨努力维持着意识的稳定，同时散发着这样的精神信号。
知识饲育者手段再如何强悍，本质还是远不如苍天古树。
而苍天古树的存在，也让它不敢轻易攻击萧晨的精神体，只敢以跟韩睿类似的手段，消磨萧晨的精神体意识。
不过，它既然动手了，显然不会只有这种手段。
“那棵世界之树固然本质强大，但你又能真正动用其几成的力量？”
“而我跟你正好不同……”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萧晨却只见点点星辉，在幽暗虚空之中缓缓显现，勾勒出一片冰冷而又无垠的星空。
似乎有一扇又一扇的漆黑门户，在星空之中缓缓显现。
“你……用它的精神体，跟飞升之门取得了联系？”
萧晨似乎显得有些惊异。
“当然。”
知识饲育者的声音之中，终于是显现出了一抹得意的情绪：
“这种生命的精神体结构特性，和门内精神世界的结构特性，是有相当高的吻合度的。”
“而在拥有门的核心精神印记的我的加持下，它就可以与门内精神世界，产生独特的沟通联系，并且显现出部分的力量！”
“尽管只有一部分……但要撼动无主的世界树的力量，却也够了！”
原本，苍天古树和那泉水印记的联系，牢不可破。即便是知识饲育者出手，也没有分毫动摇。
但此时此刻，无数门户显现，百肢脑魔的精神力经过门内世界特性的转化，层次骤然提升，使得那泉水印记，居然是逐渐被从古树之上剥离开来！
一旦萧晨精神体的泉水印记和古树的泉水印记同时被剥离，就代表着这个高维度精神生命的精神力结晶，被知识饲育者完全夺取了！
“要到手了……”
看着逐渐要被牵引入门户的两道冰蓝色光芒，知识饲育者都是不由得生出喜悦的情绪。
这代表着，它拥有将自身的精神层次升格到数个档次之上的可能性！
但就在这一瞬间……
一枚令牌形状的印记，如同电光一般，从古树之中飞射而出！
军令如山的仿品！
这也是萧晨目前最强手段之一！
虽然远不能匹配神器的威能，但在萧晨凝练的精神印记的加持下，还是具备神器层次的位格力量！
然而几乎同一刻，一道门户猛然与之碰撞在了一起！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吗？”
知识饲育者声音中带上了一抹戏谑：
“如果对付不了这个，我又怎么可能会执行这个计划？”
“别说这一个区区仿品，哪怕是现在你们大夏最强者本人持神器本体，短时间内也无法打破这个代表了门内精神世界显化的空间！”
“到时候，我便已经完成了对你手中这些秘密的夺取占有了！”
知识饲育者几乎算无遗策，算到了所有变化！
“看来……这就是你的最后手段了？”
萧晨却是显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
“那，你可以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告别？
第一时间，知识饲育者没有反应过来萧晨的措辞。
下一刻，四周幽邃黑暗的空间，便是骤然消失。
“你？！”
现实世界内，百肢脑魔的身上，发出了知识饲育者不可思议的声音。
它和门内世界的联系，被切断了！
第1191章 切断联系
“确定要踏出这一步吗？”
第一研究所，地下室，幽深的门户前方。
季光明蹲坐在台阶上，揉着乱草一样的头发，双眼死死盯在那扇他不知进出过几次的门户上。
原本比起死人还要僵硬、刻板的面容上，罕见地多出了一抹纠结，甚至紧张。
而在他身旁，一个男人凌空漂浮着。
只是比起人体凌空漂浮这件事，更特殊的是这个男人本身，是大夏现在的最强者。
不过，他的身形，似乎有些忽明忽暗，不太真实。
也正是他，问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那时的你，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吗？”
季光明的声音，似乎比平常还要僵硬几分。
虚立半空的石国钧，似乎觉得这个状态的第一研究所所长非常有趣，饶有兴致地微笑道：
“硬要说的话……当时的我，理性上是一万个不想的。”
“我的天赋不比谁稍差，发展也算顺利。未来未必就不能不靠那东西成为大夏最强之人。”
“但……走到当时那一步的我，已经见证了太多的牺牲与失去，也同样经历了许多这些……”
“所以，当时的我，没有犹豫。事后也没有后悔。”
季光明点点头：
“那……我也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
季光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竟是露出了一抹喜悦的笑容：
“我比你年轻，有更多机会。”
“而且，还有那个家伙……他可能走得，比这扇门还要更远。”
“所以，我比你幸运。未来的我，未必就会受此束缚。”
石国钧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对现在的我说这些，是不是多少有点儿太不顾及我的感受了？”
季光明表情略微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道：
“抱歉……我可能不太懂这些……”
“算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准备开始吧。”
石国钧摇了摇头，身影逐渐淡化，整个身形向着中心收缩，逐渐变成一团光球。
一枚令牌的轮廓，在其中隐约可见。
“差不多了……”
季光明略微吐了口气，情绪恢复平静。
忽然，漆黑的门户表面，光影瞬间黯淡了一下。
几乎同一瞬间，季光明豁然起身，一只手抓住那一光团，下一刻已经是出现在了门户之前。
他抬起手臂，抓着那一团光芒，猛然向着门户之内按去！
二者接触的一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波动，似乎要从门户当中爆发出来一般。
但也就在季光明做出这个动作的同时，他的周身气势，却是猛然提升！
周围原力滚滚波散，性质在眨眼之间便是跟季光明本人散发的原力属性形成一致。
几乎刹那之间，季光明整个人的境界，竟似是从六级后期，一步提升到了八级的范畴！
他刚刚形成的“域”，不要钱一般滴疯狂灌入到了门户之内。
那原本要爆发的恐怖爆炸，似乎下一刻便是消弥于无形之中。
而季光明整个人，则是顺势跨入门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