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无奈叹息道：
“不然，你把我精神体吸收掉，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吧。”
萧晨这话，却让韩睿不由得轻蔑道：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那种特殊力量，在其强大的背后，就是巨大的危险。”
“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我冒然吸收和吞噬你的精神体，恐怕很大概率，会被你以那种力量反击吧？”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很响，可惜……我不可能上这个当！”
“我会将你就这么拘禁在这个意识空间之中，不断消磨你的主意识。”
“等到你的意识强度降低到一定水平，你意识内的所有精神信息，自然会流出到这个意识空间内。”
“到时候，我自然就可以掌握你身上隐藏的秘密了……”
这个时候，韩睿显露出了它不同于纯粹变异兽的狡猾和谨慎。
虽然有着巨大利益在前，但它没有冒进，而是选择了非常稳妥的手段来处理。
无论如何，它的精神体强度质量，是远大于萧晨的。
只要持续把萧晨困在它的意识空间内，即便不动用特殊手段，它的精神力也会持续侵蚀萧晨的意识。
更不要说，百肢脑魔本来就是善于操纵精神意识的变异兽。
“不错，这一招，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萧晨也是承认了这一点，但紧跟着却突兀地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现在对自己的认知，是人类，还是变异兽？”
“或者说……出去之后，你会做些什么？把自己归属在哪个阵营？”
韩睿听到萧晨的问题，似乎也有些兴趣：
“其实，我认为到了这个层级，归属认知完全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真要说什么归属……相比之下，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你们人类的律法，太繁复了，我绝对不会遵从和接受。”
“而且，我本体的情况在这里。吞吃人类，就是对我最便利的提升方式……”
“唉，我知道了。”
萧晨叹息一声：
“虽然不影响结果……但好歹让我心安理得一些了……”
萧晨言语之间……
现实空间内，萧晨的本体身旁，出现了第二个萧晨……
第1188章 最后的恶意
如果档案库附近区域的监控系统没受到干扰，就有人能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了：
在体型巨大、外型恐怖的百肢脑魔躯体之前，一个年轻男子默立不动。
忽然，他身周的空间微不可察地一阵扭曲。
紧跟着，一个与他外型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凭空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大约一秒之后，这个新出现的年轻男人，才微微颤抖着，踏出一步。
他的动作，僵硬至极，仿佛新生儿刚刚学会走步一般。
“好累……而且消耗也太……”
男子低语数声，表情显得沉重而又痛苦，但还是一步一步强行挪到了巨大的百肢脑魔躯体之前。
随着他踏出最后一步，百肢脑魔的眼睛却是骤然睁开！
而他的眼神也是陡然一变。
“唰啦！”
无数粗壮的腕足，疯狂向着二人涌来！
而这个男人，却是平平抬起一只手，向前戳去。
伴随着他这一个动作，房间内部却是掀起一股强烈的漩涡气流。仿佛整片区域的原气汇聚一处，在他的头顶塌陷下来一般。
同一时间，另一个男子的背后，一道巨大的古树虚影升腾而起，却是瞬间破碎，而后一同卷入到了那个漩涡之中。
出手的男子，手上速度骤然加快，拖着一道残影，猛然贯入到了百肢脑魔柔软的躯体之中！
…………
“唔……”
幽暗的意识空间内。
本来在猖狂大笑的后天意识韩睿，整个意识体骤然一僵硬。
因为它的意识体胸口部位，却是豁然撕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它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情绪。
因为它完全没想过，在自己已经是掌握局势的情况下，居然还会遭此重创。
萧晨身周的虚拟触手，伴随着这一变化，也已经是完全粉碎掉。
“真不幸啊……”
“韩老前辈的判断是对的。”
“一旦这个系统催生自主意识，必然是受到变异兽那残虐且天生与人类敌对的本能影响。”
“而他很可能都没想到的是……深海利用这个系统，藏污纳垢，收藏了太多体现人类负面、阴暗一面的信息内容。”
“这让你性格当中的恶劣之处在原本的基础上变本加厉……”
萧晨背着手，看向韩睿的眼神，显得有些怜悯。
一个人工设定好的系统，催生了自我意识，是何其难得的一件事？
尤其是，这个意识诞生，和萧晨本身还有一定关联。
不是万不得已，萧晨还真有些舍不得由自己亲自动手将其摧毁。
可惜，这个结果，是注定的。
所以萧晨刚刚还感谢了韩睿。
毕竟对方方才赤裸裸地展现的恶意和敌意，多少让他心理能更过意得去一些。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把我……”
韩睿面容有些扭曲，但意识体却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此刻的它，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巨大重创！
单单维持自身意识不消散，对它来说，已经是极为勉强的事情了，更别说动手了。
它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人类手里，居然还有这么强悍的手段！
它当然想不到。
因为之前的萧晨，都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可怕的爆发性手段。
萧离。
他在白薇的实验室底层得到的诡异生命体，所制成的第一个分身。
它本身，同样有着极高的本质和极强的力量。
如果不是它的诞生同样和萧晨有着强烈关联，恐怕当时的萧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现在，它变成了萧晨手中最为强大的一件隐藏杀器！
当萧晨将自身所有吸收和储存的原力，在一瞬间全部燃烧给它进行爆发的时候，换来的威力，让萧晨都是有些始料未及！
而韩睿更是想不到萧晨在意识体被自己困住的时候，还能有如此手段。
所以，百肢脑魔的本体，对于这一击，是完全没有设防的！
当然，八级变异兽的躯体庞大，生命力也是极其强悍。
这一击虽然轻易将其贯穿，造成了巨大创伤。但是对于其生命力来说，还远算不上是致命伤。
问题是……
韩睿的意识，刚刚完全接管这个躯体没多久。
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这样的攻击重创要害，结果就是它的意识，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不……我好不容易才……”
韩睿很不甘心。
它好不容易才诞生意识，马上就要获得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又怎么能甘心就此消失？
“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韩睿整个意识体，骤然收缩，变成了一道流光，向着萧晨奔袭而来！
它此刻，已经是顾不得之前忌惮的那些因素了。
如果现在能吸收掉萧晨的精神体，它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唉……”
萧晨一声叹息。
与此同时……
他的精神体眉心处，豁然亮起一点蓝色光芒。
这道光芒激发速度极快，后发先至，直接贯穿了韩睿身化的那道流光！
“唔……”
伴随着一声僵硬的轻哼，那道流光，却是仿佛被冻结一般，固定在了幽暗的虚空之中。
“你不是想要见识我的那种手段吗？”
“这就是了……”
萧晨一根手指在眉心抹过，蓝色光芒便是随之消散。
真实之眼，来源于神秘泉水的力量。
萧晨现在对其力量的运用，已经越发接近了其本质。
“这就是……可惜……”
韩睿的声音信号，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