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可以肯定，沈剑一这家伙，绝对是有相当的把握，把他认了出来。
但萧晨不能理解这件事。因为他完全没有任何破绽，也不相信重点力量并不在帝京和西南的沈家，能从情报确定他的存在。
萧晨的表态，反倒是让沈剑一愣住了。因为完全没有想到萧晨这家伙会坦然承认，不由得道：
“你这承认的也太爽快了吧，为什么？”
“因为你要是对我不利，我直接做掉你就行，又没什么可忌惮的。”
萧晨很是无谓地用精神力沟通道：
“我现在要秒你，别人都看不出是我动的手，你信吗？”
“……”
沈剑一沉默半晌，才无奈道：
“我以为我进步已经够神速了，没想到跟你差距居然是越来越大，真没天理啊……”
“少说废话！赶紧说你怎么看出来的，不然现在就灭你的口！”
萧晨运用精神沟通恶狠狠地表态道。
沈剑一只好无奈道：
“你作为夜刑司的高层，应该对五大世家有一定了解吧，知道我们沈家拥有‘先天剑体’的天赋。”
萧晨点点头。
对于五大世家这种势力的底细有一定掌握，对于已经开始在帝京圈子发展的他而言，自然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沈家的‘先天剑体’，根据觉醒者个人的天赋、素质不同，会有一定的特性差别。”
“比如二哥的天赋，就是‘破空先天剑体’，会强调剑气、剑意的攻击范围和杀伤力。”
“这也是我们沈家觉醒者所普遍持有的天赋类型。”
“而我……和他们不太一样。”
沈剑一说到这里，萧晨不由得瞳孔微微收缩：
因为他记起了，夜刑司对沈家的相关资料中记载，在身家的先天剑体天赋中，有着极特殊、罕见的一门分类。
“难道你是……”
“不错。”
沈剑一认真给出了答案：
“我是‘通明先天剑体’，拥有‘通明剑心’……”
“所以，我分辨出了你。”
第896章 外在意志
通明先天剑体……又名剑心通明体。
这是萧晨曾经浏览过的资料内容。
根据夜刑司的资料记载，这是整个沈家历史上，仅仅出过一次的特殊案例。
拥有剑心通明体的觉醒者，对于世界所有物质、能量具备全然不同的感知分辨能力，
他的天生感官，就会比其他的觉醒者更加敏锐，而且拥有更高层次的认知能力。这让他们能够察觉常人不能察觉的异常之处，也能让他们精准分辨出任何生命体乃至非生命体的弱点所在，完成击破。
曾经那位觉醒了剑心通明体的沈家觉醒者，非常迅速地就成长为了沈家第二强者，让沈家成为了几大世家中的最强。
只是，那个觉醒者，最后却疑似因为一些觉醒者之间的斗争设计，而不幸丧生。
仅仅根据夜刑司记载的资料统计，萧晨便是可以确认，这件事情当中，绝对有着其他四大世家的影子参与其中。
这也是让萧晨相当唏嘘的一件事。
结果现在，沈剑一居然也是剑心通明体？
这就让萧晨十分意外了，但也让他理解了沈剑一如何判断出他的身份。
“在你认识我的情况下，即便我做好伪装隐藏身份，但是一些习惯性的动作细节，还是可以被你分辨出来？”
萧晨如此猜测道。
“其实光是这些，我也只是怀疑，还不能完全确定、”
沈剑一有些神秘兮兮地道：
“但是……你后来出手了。”
“你的原力很奇怪，反馈出的潜在性质差异很大。但是运转的细节和气息类型，结合之前的信息，还是能让我最终确定你的身份……”
“尤其再加上你起的这个烂名字。”
“……”
萧晨也是不由得有些无语了。
被人看穿身份也就算了，还要被人diss起名烂，实在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看出来归看出来……你这个精神力传音又是什么情况？原器的效果？”
萧晨一问，沈剑一也是自然回答道：
“这其实也是通明先天剑体的用法……我可以捕捉你的精神力波动的间隙，然后以精神力攻击的方式进行信号传递……当然，我的精神力要弱的多，如果稍微有点儿攻击性，就要被你消灭了。”
“我靠，你还真是老实啊，有啥说啥。”
萧晨除了对于沈剑一这个“实诚”劲儿佩服之外，也是暗暗有些惊异于剑心通明体的强大，居然有这么多的功效衍生。
这让他隐隐觉得，这东西，似乎已经很难纯粹归类为觉醒者的正常天赋了。
不过这也是一种“正常”。
五大世家的所谓天赋传承，本身就有些猫腻的感觉。
萧晨这么想着，继续精神沟通道：
“那你看出了我的身份，又不揭破，反而是直接跟我沟通，想必也是没有告诉你二哥。那你是想做什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萧晨还特别留意了沈嘉兴的动静，确定了下这个人的主要精力是在注意前方情况而不是在自己两人这边。
“因为认出你了，我当然要来问。”
沈剑一回答得却是有些理直气壮：
“就我的了解，你这人本来就很能搞事。一般你出现的地方都没什么好事。更不要说你现在都已经是夜刑司的组长了，还要隐藏身份亲自来执行任务……”
“说明这次渊化事件的重要性和危险性，很可能比我们家里预期的，还要高不少！”
萧晨听得也是不免一头黑线：
这怎么说得他好像是个瘟神似得……
但稍微回顾一下，萧晨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考虑，不是全然没道理。
但萧晨也觉得冤枉：
这次他还真没对这次渊化事件有特别高的危险预期。只是以防万一，怕队伍执行任务有危险，才过来的。
只是结果上，这次渊化区的危险性和复杂程度，也超过他自身的预期和认知了。
这都让萧晨不得不再次怀疑起来是不是自己真的有相关体质。
“我来这儿的目的很简单找到我们月影疑似失落在这里的一名队员，并没有其他的考量和打算。当然，结果上这里的危险、复杂程度确实超出我的预期。”
“不过我很好奇……你有剑心通明体，那么你应该能从这个环境和刚刚那些‘怪物’情况当中，看出一些端倪了？”
萧晨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确认了沈剑一是剑心通明体后，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萧晨是有些狂喜的。
某种程度上，这可以被他看成是另类的真实之眼。
当然，其效果必然没有真实之眼那么明确和强大，更别说真实之眼还附带极为致命的精神伤害现实转化。
但剑心通明体，好就好在其认知效果不需要额外消耗原力，表面上也看不出来异常。
在这个环境之中，这两点优势无疑是巨大的。
能有人不做任何消耗就看出跟自己类似的东西，萧晨要是不想着利用，就不是他了。
沈剑一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相当老实地回答道：
“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也能感觉出，整个环境，是有一种生命力，甚至隐隐有种主体意识在的。”
“但我的觉醒等级还是太低……除了实力差别外，本质对于原力、生命力和精神力的认知水平还是太低，所以不能真正解读和辨别这一点。”
“这不是能通过资料和天赋提升的东西，只能老老实实堆砌境界才能做到……”
萧晨微微点头，对于沈剑一的说法，还是非常认可的。
只有真正的拥有和体验，才能有相应的认知水平作为基础。
如果沈剑一凭借着沈家的修炼资源和自身的剑心通明体，就能拥有比六七级觉醒者还强的原力理解和解读，那就真没道理了。
“不过，我还是能看到那俩‘怪物’的本质，和环境里的雾气基本接近的。但它们与之相比，有一些特殊……是带有独特的行动意志。”
听了沈剑一的说法，萧晨不禁皱起眉头：
“但它们的结构，似乎并不支持这一点。”
沈剑一稍微犹豫了下，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我直观感觉，它们似乎是外在地，被赋予了某种意志……”
第897章 等等！
“外在意识赋予？”
萧晨瞬间便是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个他没有思考过的角度。
主要是因为他都没有用真实之眼第一时间观测过那些怪物，而精神力感知，又受到了很大限制，所以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现在沈剑一一提，他才意识到这种可能性。
“理由呢？这个判断总需要一定理由支撑吧？”
萧晨的语气相当严肃，沈剑一都感觉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所有生命体的消散，生命力崩溃都是在精神力崩溃之前……”
“嗯，不完全准确，但广义上来说，是可以这么做判断的。”
萧晨这么说，是因为从他的“回溯”能力和亡灵行者的效果来说，都可以验证这一点。
“但……这两个‘怪物’死亡的瞬间，我都能捕捉到，他们的精神力，是在生命力被完全击溃之前，就莫名消散掉的……当然，这其中的先后差距，非常细微，几乎不可捕捉。但只要存在真实的先后次序发生，我就可以明确这一点……”
萧晨眼底掠过一抹精芒：
“真是如此的话……确实是决定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