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刘振海是这种人吗？
呃……以前似乎也差不多。
不过他自从到外地任职之后，说话行事都已经够小心谨慎了，尤其到了帝京之后，更是如此。
也就刚刚，范东白表达出对萧晨明显的成见之后，他才怼了几句而已。
如果就因为这便认为他和萧晨差不多，也太刻板印象了吧！
当然，如果这个词用来形容刘振海还有失偏颇的话，形容萧晨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人是真的毫不客气，对上谁都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李玄寂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危险的阴冷气息。
他看了另一边的范东白一眼，范东白脸色也显得不甚好看，但还是点点头：
“现在是我和萧组长在沟通交接，一应信息是否属实，需要我们最后给出结论。李经理，你先不要着急，也不要影响我们的交接工作。”
说完，范东白转向萧晨道：
“萧组长，你也要注意自己措辞，你现在说出来的每一条信息，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都需要你本人对其负责的。”
范东白的话语里，威胁之意算是相当赤裸了。
可惜，萧晨完全不是会被吓到的人：
“随时欢迎范统领查验真伪。”
“继续正事吧。”
范东白摆摆手：
“所以……后面的爆炸，又是怎么回事？”
萧晨耸耸肩：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确，只能说说我的所见和猜测了。”
“她转变为感染体后，力量有了明显的提升。”
“不过她的意识有明显的混乱，攻击缺乏章法。”
“所以……我选择跟她周旋，凭借我的各种自愈、强化型觉醒技，在自保的同时，对她行动进行牵制。”
范东白微微点了点头：
这方面的能力，在跟萧晨有关的情报里，是有说明的。
这个人疑似万物模拟的天赋，却是掌握了多种强化、治疗和自保方面的觉醒技，战斗风格堪称一块打不死的牛皮糖，靠各种灵物、原器的效果来决定胜负。
以他的配置，这种打法，也算合情合理。
当然，这种战斗风格，也是范东白打心眼里瞧不太上萧晨的一方面原因所在。
都是战斗型觉醒者的话，还是那种主攻类型的觉醒者，在觉醒者之间的心理评价会更高一些。
却听萧晨继续道：
“而在短时间内没有解决我之后，她似乎显得相当焦躁，忽然开始攻击上方防护系统。”
“实际上，她先前就做好了准备，削弱了上方的防护系统，所以一击得手。”
“很明显，她是想要直接跑路。”
“而我……则是开始发力，试图将她留住。”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便是突然崩溃了。”
崩溃？
范东白和余洪光，都是将目光聚集在了那一团血肉上。
这个情形……
看起来倒很像是萧晨所说的情况。
但……
“她这么突然，就崩溃了？萧组长，这似乎有些不合理。”
范东白这话，倒并不能说是挑刺了，而是合情合理的质疑。
萧晨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真实情况，便是如此。”
“她在感染之余，还保留了一定的意识，就我猜测的话，很可能并不是常规的感染形式。”
“而中高阶的觉醒者，感染形态，本来就更不稳定。这种情况下，她会提前崩溃，可能也是有一定关联性在的……”
范东白微微眯起眼睛：
这种情况，听起来确实是存在可能性的。
到目前为止，大夏对于觉醒、感染的秘密，掌握或者说，能被核心高层之外的人所掌握的，还是太少太少。
发生有悖常理的情况，似乎也并不算很离奇。
但……
“如果她因此提前崩溃，那她短时间内取得的力量，恐怕也远不是一般的感染状态能比拟的。”
“面对这种对手，哪怕是很短的时间，能维持这种状态坚持下来……呵呵，萧组长你的实力，恐怕比外界流传的，还要深不可测啊。”
看似褒奖的话，实际上的用心，自是不言而喻。
话里话外，不过暗指萧晨没有说实话而已。
萧晨却是无谓笑笑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军座大人，自然也不可能委我以重任。”
范东白对于萧晨毫不客气地认下自己的评价，不由得略微抽动了下嘴角。
就在这时，他旁边一个一直跟着深海的技术人员，在控制台那儿忙碌的属下，来到了他旁边，压低声音道：
“统领，刚刚确认过……所有的监控系统包括存档文件，都已经被破坏和清空了……”
范东白略一挑眉，抬头看向萧晨：
“萧组长，这是什么情况？”
萧晨一摊手：
“你问我，倒不如问问她咯。”
“一个能直接利用系统让深海生化区瘫痪掉的前‘内部人员’，能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吧？”
“更别说……她疑似是倭国人的间谍。”
“难道有哪个间谍行动之后，会希望能留下被人追查的记录吗？”
范东白眉头紧锁。
他觉得这不是很对劲。
这个可恶的小鬼，一定是有情况隐瞒的。
但……
萧晨的说法，也是完全没有毛病的。
无论从何种立场出发，那个田丽，也都不会希望有录像保留下来，让大夏军方、执法局乃至深海公司追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唯一要说疑似有问题的，就是这种措施，一般也是要等她行动完成再行开展。
而按照萧晨的描述和现场的情况，两人明显是展开了很激烈的战斗交手，而后面田丽的感染变身，大概率是被萧晨逼出来的。
起码这种时候，她是不太可能去做到这种事情的。
“不排除……这个小鬼在战斗结束后，自行破坏了监控系统，销毁了监控视频备份的可能性！”
范东白双眼锁定在萧晨身上，露出如刀一般锋锐的冷光。
第825章 情报
范东白锐利的目光，在萧晨的脸上剜来剜去。
可惜，哪怕他的眼光真是一把小刀，也削不烂萧晨一点儿脸皮，更别说只是眼光了。
作为中阶觉醒者，萧晨的脸皮无论是象征意义上还是实际意义上，都不是一般的厚。
所以尽管范东白的猜测完全没错，实际上就是萧晨破坏了监控系统并销毁了相关记录，但后者的表情情绪上，仍是泰然自若，让范东白挑不出破绽。
事实上，在刚刚，通过沐小婉的命令，让已成怪物的野田丽自行崩溃之后，萧晨先是将沐小婉收入到了原泉戒的空间当中，而后便是利用精准电流外放的手段，将监控系统有关回路破坏，并销毁了系统所有相关的监控视频原件。
当然，就后一点来说，萧晨还是得感谢野田丽的，因为在萧晨去之前，野田丽已经是把之前的视频文件记录都给删除了。
而萧晨只需要将他进入之后，监控系统运作记录下来的视频文件删除即可。
这倒是省去了萧晨不少功夫，让他能有充足的时间消除掉现场一些不该被人发现的细节，好整以暇地等待这帮人抵达现场。
说实话，关于他个人的一些秘密暴露，他都不甚在意，但跟沐小婉有关的就不行。
不只是因为他发自本能的对妹妹的保护倾向，更是因为他的情况，实质上是可以有石国钧帮忙背书的，但小婉不可以。
所以，他只能做出如此处理。
范东白并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几乎完全正确。
但即便如此，他也做不了什么。
因为他的猜测，也仅仅是猜测。哪怕存在一定的合理性，也是远远不够。
萧晨并不是什么嫌疑人，而是正经八百的夜刑司管理人员，是石国钧认可的本次事件的第一处理人。
他完全不可以因为一点无端猜测，而对萧晨提起正式指控并展开相关调查。
所以他只是笑笑道：
“萧组长还有其他要和我交接的吗？”
“跟范统领这边，是没有了。”
萧晨摇摇头：
“如果范统领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我就要去跟军座大人汇报了。”
恨。
范东白心里这个恨啊。
萧晨这话，摆明了是在说，他还有信息未透露，需要单独和石国钧做汇报的。
说实话，这也算是正常。
无论哪一方机构，总会想要掌控仅仅只有己方掌控的情报，在内部进行流通消化。
更不用说他直接对接的是那位大人了，是有绝对的权力和资格，掌握一些仅仅他才能够掌握的情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