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是范副统领吧？”
萧晨听到范东白发问，只是随意扫了对方一眼，然后随口反问道。
已经在军方总部办公的萧晨，自然是利用一点儿闲余时间，把军方总部的所有管理级别以上人员的资料都扫过了一遍，也是认出了这位就是帝京守备军的副统领范东白。
只是这人一开口，似乎相当不客气，直呼其名不说，那点儿小动作也没能逃过萧晨的观察。
这种敌视让萧晨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应对。
范东白脸色微沉：
“是我在问你话，老实回答！”
“怎么，把我当嫌疑目标对待了？”
萧晨略带讥讽地反问道。
范东白冷冷回答道：
“难道你没有嫌疑吗？我还没确定你具体身份呢！”
“守备军对于帝京所辖一带任何异常事件，都有调查审问的权力。”
“如果你拒绝，我可以视为你对守备军调查行动的抵抗不配合。”
“这种情况……我可以随时下达命令发起攻击命令！”
范东白此言一出，后面余洪光和刘振海，心头都是不由得一紧。
刘振海担忧的自然是萧晨的立场和安危情况。
至于余洪光……以他的站位和立场来说，夜刑司和守备军的管理高层直接冲突，可能引发的后果，无疑是极其严重的。
如果就这么坐视不管，回头他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偏偏这二位的身份和职位，都是他难以管束和限制的。
余洪光大脑飞速运转，正准备尝试开口周旋协调一二，却听萧晨不紧不慢道：
“是吗？可这次的事件和现场，却都是我夜刑司先行接手调查的。”
“目前事态还没告结，夜刑司的指挥权和调查权，也没有解除。”
“你要接手，可以，但必须是我们夜刑司总部给我传达交接的命令，我才履行交接程序。”
范东白微微眯起眼睛：
“你……能代表夜刑司？”
言语间，范东白不怒自威的气势，骤然发散，甚至隐隐包含了一股原力威压，向着萧晨身上笼罩而去。
“不然呢？”
萧晨讥诮反问，压根不为所动。
范东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也配？”
在他眼中，萧晨也不过就是个借着大树光速上位的小鬼而已，心里压根没有将其当成可以跟自己平等对话的人物。
更别说，此刻这小鬼居然话里话外拿他自己代表夜刑司了。
“配不配，和你们守备军的又有什么关系？”
萧晨完全不吃这一套，懒洋洋地道：
“反正……我的话就在这儿。上级命令没到，现场调查权，还是归我夜刑司所有。”
“如果你硬要动用统领指挥权，运用守备军、执法局的力量来攻击夜刑司的现场负责人的话，我也只好出手抵抗，并在事后如实将情况反馈给石军座了……”
石军座。
又是石军座！
范东白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压石国钧来压他了！
老实说，作为直属长老会调遣的精锐部队统率，范东白完全没有将石国钧当成过自家上级过。
但制度上，守备军仍是军方下属，石国钧作为现军方第一领导人，自然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这让范东白一时间有种吃了苍蝇的恶心感。
就在这有些剑拔弩张的关键一刻……
二人的电话，却是同时响起。
第822章 这不在这儿呢吗？
“知道了，知道了。”
“好的，好的。”
两人一番接近的对话应答后，便是放下了电话。
当然，这两人自然不是接的同一人的电话。
“萧组长，这下可以准备现场交接了吗？”
范东白看起来是得到了想到的结果，但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显然，在电话那头，对于双方的身份和立场，似乎做出了一定的强调和提醒。
萧晨放下电话后，却仍未直接答话，而是淡淡道：
“先把我之前的问题回答了。”
“萧晨你……”
范东白已经有些要出离愤怒了：
刚刚那个电话，是端木赐给他打过来的。
“范东白！你怎么办的事？我让你来这里处理事情，不是要你跟人家斗气起冲突的！”
“你是要造反吗？你以为你是在跟夜刑司顶牛？你现在是在带着守备军，跟军方总部的意志在搞对抗！”
“这么多年培养你带队伍以及跟其他部门机构交流合作，攒下来的经验都喂狗了吗？”
“这种事你要是做不来，下次我就让小何去办！”
“马上跟萧组长做好工作对接！”
“别再让石军座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打爆我的电话！”
这位平素笑脸待人的守备军正职统领，罕见地在电话里疾言厉色,怒声呵斥了范东白一番，整体明确了两件事：
第一，萧晨不止代表的夜刑司的立场，更是代表了军方总部的意志，来处理的这次紧急事态。
他的一应行动和相应权力，都是有那个男人的绝对背书的。
而第二，则是现在范东白必须要严肃且利落地处理好双方的事务交接，不得再另生冲突。
老实说，范东白第一时间被端木赐声色俱厉地斥责的时候，脸上是挂不住的。
原本各部门机构的正、副职，就不是什么绝对上下级关系。很多副手要么是个人或背后能量奇大走过场镀金的牛人，要么是晋升无望但各方面积累足够便挂靠在相应位置上养老的功勋，抑或者干脆就是正职后备人选。
所以通常，正副职领导交流，除极个别情况，都不会非常激烈。
而平素笑脸迎人的端木赐，平日里和范东白沟通的时候，自然也都是和和气气的，语气措辞完全不激烈。
这次猛一来这种，让平常其实并不怎么看得起自家这位一把手的范东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但毕竟在这个位置上，范东白还是有些素质的，他很快就消纳了这个事实，并且做出了如上总结判断。
所以即便再有火气，再看不上萧晨，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当然，这种时候，他是想不起是自己挑衅在先的。
但他万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萧晨居然还得寸进尺。
“这小子……”
刘振海也是不免有些感到好气又好笑。
好气在于，萧晨跟他不一样，这么年轻有天赋，前途可谓无限，完全不必要这么树敌。
好笑则是，这家伙不管是从弱小到强大，身份实力如何变换，这种不吃亏的劲儿，倒真是一直没变过。
这让刘振海无奈之余，又不免有些欣慰。
另一边，范东白纵然愤怒，但情势如此，也只能低头，沉声应答道：
“我是帝京守备军副统领范东白……请问我是否可以接管调查现场？是否可以询问先前具体情况？”
“情况，可以问。”
萧晨站起身来，扫了一圈周围：
“但现场……半点都不允许破坏。等执法局情报处的负责人接手。”
“他们……更专业些。”
范东白按捺住了想动手的冲动，对着余洪光交流了个眼色。
余洪光是真不想掺和进来，但无奈他是在场执法局的最高领导人，只能点点头道：
“既然事态开始转入调查阶段，我会向杜局申请调查科负责人的支援……”
余洪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拨通电话。
而范东白则是开口问道：
“请问……从你进入生化区，到刚刚控制室爆炸，都发生了什么？”
萧晨几乎没有思考地便是淡然开口道：
“我从进入之前开始，就拟定了突击控制室的策略。这是基于大概率存在人为引导此次事态发生的情况来拟定的。”
“而事实，也符合我的判断……”
范东白挑了挑眉毛：
“你见到了嫌疑人？”
萧晨点点头：
“是的，她就是深海总部办公室的田丽……”
范东白微微皱了皱眉，向着一旁一个手下举着的话机问道：
“田丽是谁？”
在两人沟通的同时，深海众高层，也已经获得许可，开始往控制室方向赶。
在经过范东白的先头行动部队清理，以及现在他们带入控制室的技术人员操作之后，生化大区各区域都已经得到了控制，有了临时稳定的安全行动路径。
在赶路的同时，范东白也是提前让一个手下跟他们保持通话，以确保双方随时信息沟通。
所以这时，他们不但听到了范东白的问话，也听到了之前萧晨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