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白泽清了清喉咙，打断了兴致越来越高的加尔恰，笑道：“加尔恰先生的先进思想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但可惜我们几位都不是学者，但我们可以提供学者无法提供给您的帮助。”
“属于投资者的帮助。”
加尔恰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明显是还没有说够。
在枫丹他这样异想天开的东西连初审都过不去，自然没有在高层上侃侃而谈的机会。
没想到来璃月找到知己了。
特别是那个紫色头发的姑娘，她都听哭了！
加尔恰的自信从未有过的膨胀起来了。
枫丹有个锤子的科学自由，加尔恰宣布真正的自由之都就在此地！就在璃月。
不过白泽先生谈到的属于“投资者的帮助”，这也是加尔恰聊这么多的目的啊。
急忙转向了白泽，加尔恰目光灼灼，诚恳道：“请允许我提前为您的帮助，以及对我的研究课题的肯定，表达感谢。”
“不知道您可以提供多少...研究资金呢？”
见聊到摩拉了，刻晴急忙偷偷拭去，眼角因为困意而涌出来的泪水，重新打起了精神来。
至于凝光。
作为加尔恰的首要输出对象，她还没从数学浩瀚的海洋中冒出头来。
“不知道您对推数机这个课题的预算是多少？”
白泽将皮球踢了回去，他对这个和计算机有些相似的研究课题，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倒不如让他自己报个价。
“这个，我认为...”加尔恰到(bcai)了这个时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也是一些搞真正学术的人的通病，聊到真金白银就没了聊科学时的意气风发了。
“加尔恰先生认为，这是个合理的数字。”
这时候，路通突然发话了，冲着白泽伸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食指。
“不行啊，亲爱的路通。”加尔恰看了之后，顿时有些急了，小声的说道：“十万摩拉实在有些太少了。”
路通无语地看了眼焦急的数学家，也小声地回应道：“开什么玩笑，加尔恰先生。”
“现在你面前坐着的是统治了璃月钱庄业务的白爷，插足了璃月大半行业的天权星，以及操纵着璃月土地开发的玉衡星。”
“开十万不仅是看不起你的研究，也是对这三位的不尊重。”
“我这是一百万的意思。”
“好好好。”加尔恰对自己的小模小气的作风感到羞惭，但对路通的报价还是非常满意的。
一百万摩拉，虽然听着对于技术更迭来说，确实也不是很大的一笔钱。
但他是数学家。
数学研究，人更重要。
一百万已经可以远超他最初的期望了。
“一千万是么？”白泽点了点头。
“不是不是。”加尔恰惊了，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急忙摆着手。
误会大了，这不狮子大开口么？
想想那些黑袍杀意凌然的寒意，真惹到对方，自己恐怕没机会追寻梦想了。
倒是有了追寻海底奥秘的机会。
白泽却接着说道：“可以。”
路通在加尔恰身后，扯着他的腰带，一把将他拉回了座位上。
“一...一...千万？”
加尔恰对路通略显粗暴的行径没有丝毫反应，而是喃喃着。
白泽笑了笑，说道：“难道是我猜错了？”
“咳，白泽先生。”路通一只手在桌下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根，才能勉强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您要知道，推数机，是一项划时代的技术。”
白泽了然地点点头。
这话确实没错，空想俱乐部哪个空想要是被实现了，那都是划时代的技术。
特别是永动机，那玩意要是能研究出来，灭霸都要亲自带着装满无限宝石的手套过来抢夺，晚一秒都是对宇宙客观规律被打破的不尊重。
对着黑袍们招了招手。
拿到了一份文书的白泽将契约推到了加尔恰的面前。
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加尔恰先生不满意，那金额你可以自己来填。”
“但璃月可是契约之都，我们付出了对应的帮助，希望加尔恰先生可以提供对应的报答。”
加尔恰尚在被巨大数额的摩拉砸到晕头转向，处在和凝光一样的蚊香眼状态中，但路通却感觉到了不对劲了。
白爷的契约，是拟定好了的。
只剩下金额和最后的签名了。
茶无好茶，宴无好宴，这是场局啊，加尔恰先生还未到场，白爷就已经将这场会面的最终结果定了下来。
路通打了个激灵，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白泽正对着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从锃光瓦亮的饮茶器皿的反光中，他发现身后的黑袍们，正将手掌摸入怀中。
路通清楚，这次，他们可不会再摸出一张请帖来了。
这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怕，回过神来，竟然是加尔恰。
这位数学家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正宽慰地对他笑了笑。
“加尔恰...先生？”
加尔恰没有回应他，而是对着白泽说道：“白泽先生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推数机吧？”
他拿过了契约，却并未翻看。
“是的，加尔恰先生，你来自一个有着众多科学家的组织，我很乐意为人类的进步贡献一份力量。”
白泽的食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响声，与心跳同步的频率令人不禁有些心慌起来。
“但成果是长远的，我想要一份近期便能看到的成果，那就是...”
加尔恰沉声接住了白泽的话茬，“蒸汽机。”
白泽赞许地点了点头，“是的，蒸汽机。”
加尔恰深深地吸了口气，提笔在契约上写上了两百万的金额后签上了名字，一式两份，将其中一份递给了白泽，而后站起身来。
“既然白泽先生有帮助人类科技进步的远大愿景，加尔恰愿为此付出一些微薄之力，我想现在就回枫丹一趟。”
白泽也站了起来，与加尔恰握了握手。
“祝您，武运昌隆。”.
第一百三十章 这兄弟能处，有球是真给看啊。
虽然浮空战舰只是白泽随口一提的东西，但他越想越觉得有趣。
加尔恰带着助手路通离开璃月后，白泽打着科技兴国的旗帜多次拜访凝光，想让她把群玉阁往战舰的方向改造一下。
路通其实并没打算跟着加尔恰走，一开始他的打算也就是去群玉阁混一圈，听个只言片语的，还不小发一笔？
只可惜他小看了大商贾们的手段，即便他不想吐露什么，对方也有的~是手段。
路通也是有苦难言，他是真的没听到什么能透-露的。
至于让几位大人物挂念的蒸汽机，的确是-个重大的商机。
但路通是个聪明人，即使没人告诉他，这件事要烂在肚子里。他也是非常自觉的一句话都未吐露。
甚至于，他很清楚，自己连蒸汽机相关联的产业，都不可以提前投资。
现在，正盯着他的眼睛实在太多了。
为了防止被人下黑手，路通干脆正式接受了加尔恰的雇佣，随着他去往枫丹了。
眼下各人各有各自忙碌的事情，白泽竟然又是闲了下来。
总不能老和一些社会闲散人员喝茶听曲吧？
被闲的没事做的白泽扰的烦了，凝光甚至直接停了飞行石板的运行，摆明了闭门谢客，白泽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兜兜转转，竟又是到了岩上茶室的门前。
原来的田老板身死后，茶室移交给了愚人众，白日时这里总是大门紧闭，倒是入夜时分，茶室高层处的窗几便会大开，来来往往的收债人跟逛窑子赛的，络绎不绝。
白泽和凝光都没有端了这个情报窝点的想法。
这样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明晃晃，摆在明面上的窝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反倒是那些许久未曾动用，或者干脆隐于暗处的窝点，才是真正的麻烦。
最后扫了眼茶室紧闭的大门，白泽便要转身离去，但却被人拦了下来。
“小哥，看你驻足了有一会了，不知你是否知晓，这岩上茶室怎么关门了？”
这茶室关门的事也有半月余了，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多半不是璃月港人。
而敢在大街上拦住白爷打听八卦的，那就肯定不是璃月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对方身上那身破旧中还沾染了些许土渍的学士服，为白泽提供了他的身份证明，乃是一位须弥人。
璃月的须弥人数量可不算多。
“听说是得罪愚人众了，老板被清算了。”白泽也是闲着无事，揣着手和他闲聊了两句，“听说去的很安详。”
“是...这样啊。”穷酸学者看起来有些沮丧，“老板和我也是熟识，得罪了愚人众，能安详些去了也好。”
“哈哈。”
白泽开怀大笑道：“放心吧，我骗你的。”
“咦，那田老板？”
“他死的老惨了，一个劲的起尸，往生堂的胡堂主多烧了两沓纸钱才把他镇住。”
“...”
“咳，本来还想趁着来璃月的功夫，好好研究一下骰子里的规律，看看对我的论文有没有什么帮助，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须弥学者实在接不上白泽的话茬，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扯起了闲篇。
“得了吧，这点摩拉你拿上，还是回须弥去吧，想凭借这玩意儿赚钱，简直是白日做梦。”
白泽失笑，没想到岩上茶室还有国外的熟客，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了一袋摩拉递给了对方。
“多谢这位小哥，还有，做梦这种东西可是不切实际的事情，我们须弥人从来不会做梦的。”
对方看见袋子上的摩拉标记顿时眼前一亮，忙不迭接过，笑呵呵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