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昨晚受的伤不要紧吧？还疼不疼？”
“不要紧，我也不是刚一出生就会钢铠呼吸法，更重的伤我也受过。”
风间招呼琳琳走到控制台前面来：“今天主要是为了让你熟悉一下系统，以免我身体不适时这里出了问题，导致除了我以外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
银发萝莉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秦剑丹不敢往那边看。
琳琳在学习系统时，秦剑丹无聊地在两排营养缸中间闲逛，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猪头福瑞人。
“这不是肥前之鬼吗！风间，你难道忘了把肥前之鬼放出去？他怎么还在这里服刑？”
风间半转过身解释说：“我已经释放过他一次了，但是他又回来了。”
秦剑丹皱眉：“他这次犯了什么罪？”
“他没有犯罪。”为了让刚才说话声很大的秦剑丹感到自责，风间空呕了两下，装作要孕吐的样子。
“肥前之鬼的下半身换成义体后，又安装了大鸟513D型，但是这个513D来历不明，怀疑是公司早年间制造后故意流入黑市，可以根据需要来遥控引爆。肥前之鬼的下半身全被炸坏了，所幸上半身没受什么伤。”
秦剑丹听着风间的描述，自己都产生了幻痛。
听说地球时代就有邪恶势力远程引爆传呼机，怎么公司要复刻他们的手段吗？幸好没有在非法入侵瘦猴妈妈的时候爆炸啊！
风间继续说道：“因为下半身需要修理，肥前之鬼躺在床上也没事干，就主动说要来当湿件。支付金钱报酬或者抵扣他未来的刑期都行。”
琳琳和秦剑丹互相望了一眼，两人都对主动当湿件这个行为理解不能。可能肥前之鬼本来脑子就不好使，损害理解力、记忆力的副作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吧……
风间指导着琳琳调整营养缸变色玻璃的透明度：
“通电之后营养缸可以变成全黑，但是这个功能平时不需要。只有其他犯人来服刑的时候把营养缸调黑就可以，等他们都睡着了，谁也看不见谁。”
琳琳感慨了一句：“风间你可真会省电啊……”
风间的银色幽深瞳孔透过眼镜片反射出微光：“外城的电力和算力都很紧缺，不得不开源节流。少主，多亏了你从其他区移交过来的更多湿件，我最新研发的联网版超级吧唧已经投入生产了。”
秦剑丹道：“联网版增加了防伪功能，可以联网查看正版序列号，杜绝被尼安会仿冒的情况吧？”
穿着秘书服的萝莉孕妇摇了摇头：“联网版吧唧不是只能防伪，是只有正版才能连上咱们的服务器，然后体验咱们的排行榜功能。”
秦剑丹和琳琳一脸问号：“什么功能？”
风间的嘴角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全称是「坚持时间排行榜」，分为普通模式、困难模式、疯狂模式三个榜单，欢迎消费者进行挑战。”
“根据挑战模式的不同，超级吧唧会启动「钢铠旋转」「冰火两重天」「紧固防逃脱」等功能，只有最有毅力的消费者才能到达排行榜的顶峰。”
“根本就是别的顶峰吧！人体湿件提供的宝贵算力，就被你用来干这个吗！”
风间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扑克脸：“少主不要小看女人的攀比心，像「师姐团」那样的狂热分子，会为了争夺榜单首位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可以预料到超级吧唧的损坏率和再次购买率也会提高。”
“琳琳你也可以想象一下，跟超级吧唧联网的查录仪弹出「您在困难模式下坚持了25分钟，已打败全城80%的用户」这是一种多么畅快的身心体验啊。”
包子头少女红着脸拒绝：“我才不会用那种东西！虽然是哥哥的……但也不会用！”
定了定神后，琳琳又问：“既然是联网设备就能被黑客入侵，万一同时启动了「钢铠旋转」「冰火两重天」「紧固防逃脱」功能，然后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风间的眼睛微微上翻，做出一种“不关我事”的表情。
“就算被黑客超死了，应该也不会算到少主的头上吧？而且暗隙网上有些黑客自己就用，她们干脆戴上以后互相攻击，当做无聊生活的调剂好了……”
琳琳一想到那种超糟糕的技术比拼，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湿件放置室了。
而且给联网版吧唧和排行榜提供算力的，就是这些悬浮在营养液里的真人啊！他们的大脑都不干净了！
※※※
在同一天的上午，韩诗雨带领一个6人特勤城警小队，来到了罐头厂招工的固定村子。
这是12区的58号居民点，由于处于环石城边缘，村民为了躲避黑雾入侵已经搬走了大半，非常的寥落荒芜。
房屋大多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几户人家还坚守。破旧的金属门锈迹斑斑，窗户也只剩下了塑料框，坚固度甚至不如边城特区提供的临时安置房。
村里的道路坑坑洼洼，布满了裂缝和灰烬蔓生草，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弃的塑料和金属碎片。偶尔有几只变异乌鸦从天空飞过，发出刺耳的叫声，打破了这片麻木的死寂。
韩诗雨扫视四周，看到所有村民加在一块，也不过是七八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们对于城警的突然到访怀有一定戒备。
“特勤查案！”
带有沙粒的微风吹动韩诗雨黑色混橙的性感短发，她站在6名队员前方，十分骄傲地双手抱于胸前，向面前的村民们高声宣布。
“东城12区罐头厂的第2车间主任瓜尔八达，是从你们村子里出去的吧？他因为事故死在罐头厂里，这件事你们知不知道？”
村民们面面相觑：“瓜尔八达他……死了？”
6名小队队员都戴着防生化头盔，以避免边城地区燃素灰烬的侵蚀，只有韩诗雨没戴，她一向认为那种头盔影响战斗。
韩诗雨的目光落在一个拄着塑料拐杖的瘦老头身上：“你是瓜尔八达的家人吗？”
瘦老头惊呼：“我？我可不是！他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韩诗雨身子前探，非常具有侵略性地向对方逼近：“他家里原来还有谁？”
瘦老头指了指韩诗雨后方的一间破败的矮房：“那里……瓜尔八达原本和他妈妈住在那里，后来他妈妈去无尽沙漠上寻求神迹，就再没有消息了……”
韩诗雨不满地蹙起眉头：“神迹？什么神迹？”
一个队员从后面走过来，小声说道：“这里有一种叫做「沙影狼神」的独特信仰，有些人自称是「狼神后裔」。”
韩诗雨失笑道：“我看他们是「懒神后裔」，不然村子破成这样为什么不维修，也不搬家？”
瘦老头后面有一个没牙老太太挤到前面，对韩诗雨很不客气地说：“我们又没有生在内城，没有生在三大家族，我们活在哪里死在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诗雨眉头微微一皱，把勤务腰带上的热熔手枪拔了出来，示威性地举在手里。
“我确实不关心你们的死活，但是瓜尔八达的失踪很可疑，我可不会让犯罪线索从指缝里溜掉挖地三尺，给我仔细搜查瓜尔八达的房子！”
第535章 【184】警犬歇业，和尚告状
秦剑丹、琳琳和瓦蕾从落樱组返回总部以后，遇上了一场规模很大的酸雨。
酸雨会严重影响福瑞人的嗅觉，于是警犬工作暂时停止。琳琳去解码从情报屋带回来的资料，瓦蕾去东侧练武场锻炼身体，秦剑丹在总部里转悠，处理公会事务。
总部东北角，医馆，茶水室。
女儿苏晓在医馆当护士，自己在医馆养病的苏岳终于战胜了义体排斥反应，他强烈要求工作，秦剑丹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生态塔的安保小队长职位。
李医师因此没了下棋对手，秦剑丹转悠到医馆茶水室时，看到格桑正被李医师抓住下棋。
“老师，我不太会下棋，你看，提掉的子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放在盒盖里……”
“别叫我老师，不是说了要叫我李医师吗？”
“可是李医师，下棋真的对咱们的医术有帮助吗？”
李医师手里捻着一枚红色的围棋子，眼镜片反射出照明灯的白光。
“你的悟性太低了。赢棋未必要在棋盘内，健身也未必要在健身房。”
格桑摩挲着手腕上的电子灵珠，抹在脸上的油彩似乎开始融化。
“但是治病最好还是在医院里吧！诊察室外面排了很长的队，师兄他们几个忙得过来吗？咱们是不是最好过去帮忙？”
李医师笑道：“那些患者里有几个上年纪的，跟秦奇会长是同一辈分的人，身上有些慢性病，治不好也治不死。他们脾气很臭，咱们过去肯定要挨骂，不如在这里安静的下一会儿棋。”
见到秦剑丹进入茶水室，李医师微微点了点头，格桑从座位上起身行了礼。
李医师道：“格桑下棋比你师父……比你还臭，你坐下替他，他愿意去诊疗室挨骂就让他去吧。”
格桑如蒙大赦，急匆匆的离开了茶水间。
秦剑丹坐在李医师对面。他知道李医师不是真心想跟自己下棋，而是李医师知道格桑并未获得全部信任，讨论公会事务时才故意支开了他。
“李医师，你和琳琳共同研究的亚空间金属盒，现在有什么进展？可以做到小型化吗？就像我在陈医师身上见过的那种护腕，可以开启认知屏蔽，让周围人注意不到自己的那种。”
医馆的暖气烧得有点热，不知道这跟琳琳向垃圾焚烧炉里投入大量废弃文件有没有关系。李医师解开了白色衣服最顶端的那个盘扣。
“哦，就像AV里的「魔镜号」一样，演员能够透过单向玻璃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少主是想要这种效果吗？”
“谁要AV效果了！我要这种效果是跟小夏用还是跟忘忧用啊！我说的是正经事！”
李医师开始偷换棋盘上几个棋子的位置，秦剑丹吃惊地发现，他竟然跟格桑下棋都要作弊。
“格桑太憨厚了，只知道学医，不知道在环石城连医生也是很危险的，我这是让他知道社会的险恶。”
秦剑丹点头：“嗯嗯，李医师你是挺险恶的。”
李医师道：“亚空间金属盒方面，我参考了风间的研究笔记，还有琳琳的帮忙，总算了解到更多信息。必须将三个金属盒以等边三角形的方式平放在地面上，才能撑起一个稳定的亚空间。”
“这个亚空间大概有三米高，底面积的话，最多相当于半个足球场。如果移动其中一个金属盒会导致亚空间失去稳定，和现实产生窗口效应。”
秦剑丹道：“当初鱼人修女和七色组残党，就是靠窗口效应绑架丁灵，以及从附近街机厅偷窃食物吧。小幅度移动金属盒然后又立即让它归位，不会让整个亚空间显形，还真是非常方便。”
李医师点了点头：“这个亚空间的建立，和现实世界的位置是有些偏离的。鱼人修女他们建立的亚空间明明在废弃工厂，却能向200米远处的街机厅投射窗口。”
“可惜少主你送来的三个亚空间金属盒，其中有一个摔坏了。我和琳琳尽力维修后也没能恢复原状，勉强创造亚空间会处于相当的不稳定状态。而且亚空间金属盒必须摆成等边三角形才能起作用，就算将其小型化，也必须有三个人分别佩戴，有意义，但不大。”
秦剑丹说：“我在12区情报屋遇上的滑稽鬼刺客，他自身就能使用亚空间异能，现在愁云组正在对他进行解剖研究，或许相关数据能反哺给你的亚空间金属盒。”
似乎是对棋盘上的现有作弊不满意，李医师又改换了几个红子、蓝子的位置。
“亚空间金属盒做不到小型化，你们在第2区获取的「沙尘巨蟒」血液，倒是很快可以投入实战。”
“按照风间的研究和设计，只要把沙尘巨蟒的血液和燃素灰烬放在同一个便携容器里，通过开关让两者混合，就能够产生认知屏蔽，让周围瞬间入夜，不管是突袭还是防守都能派上用场。”
“沙尘巨蟒的血液不会被消耗，只需要定期补充燃素灰烬即可。讽刺的是，这种设备体积越大，能够影响的范围就越大，想要大范围地进入黑夜，仍然是大型设备比较给力。”
秦剑丹啧了啧嘴：“没事，大型的用来防守，小型的可以做成护腕那么大吧。给慕月和瓦蕾做两个小型的，她们俩都有夜视能力，跟敌人近战的时候开启设备一秒入夜，总能占到便宜。”
医馆里的两人正在商讨时，一辆浮空警车落到了夜龙会总部的门前。
门口卫兵立即站得板正，他们以为坐浮空警车来的一定是慕月警长，对少主夫人可不能怠慢。
然而从警车里走下来的，却是一名穿着紧身战斗制服，留着黑色混橙的性感短发，表情有些傲气凌人的的年轻女警。
两个卫兵走上前去问：“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夜龙会总部，迷路了就赶紧回去！”
韩诗雨并不答话，黑色混橙的瞳孔越过两名卫兵扫视前方。东城下了整整6个小时的酸雨，即便是到了傍晚地面上仍然有些湿滑，腐蚀的气味流窜在空气中，略微让她有些不适。
夜龙会正门是一个巨大的中式建筑，在醒目位置悬挂着一个「狗和英语不得入内」的告示牌。
韩诗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瓦蕾不是进去了吗？她就不是狗了？”
对方提到瓦蕾，两个卫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问道：“你认识瓦蕾小姐？”
“什么小姐，一条蠢狗罢了。”韩诗雨道，“我是来找姐夫的。”
“这儿哪有你姐夫！”
韩诗雨微微睁大眼睛，那混合了橙色的黑色瞳孔，逼视得卫兵背后冒汗。
“我姐夫就是你们少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他。你们再不让开，耽误了事你们就负全责！”
卫兵还在犹豫，总部的保安队长虎痴走了出来。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韩诗雨吧？剑丹说过你可能会找上门来。不管怎么样，我先带你进去吧。”
李医师正和秦剑丹探讨“夜幕发生器”的小型化问题。
“先做出两个来倒是没问题，顶多耽误我看病的时间，死几个本来就看不好的病人罢了。剑丹你要是找到了更多的始祖级阴兽血液，可一定要拿回来让我研究，说不定会有更神奇的效用。”
秦剑丹直头疼，始祖级阴兽可不是好对付的，一个沙尘巨蟒就赔上了落樱组几条人命，风间还被弄怀孕了，最后还是靠慕月的异能收拾掉的。
再去对付其他始祖级阴兽，不知还会死多少人，把多少人弄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