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那里必须去道歉了，让公司给琳琳动手术后患无穷，就算在消灭滑稽鬼后得到援助份额，恐怕也不能用来治疗琳琳的伤腿。
秦剑丹带小夏去了一家档次不错的餐厅，让她吃了（完全不含辣椒的）晚饭，不知道饭钱会从奖金分成里扣除的小夏吃得很高兴。
毕竟等一会要带小夏去慕月家的别墅。带着小妾去老婆家投宿，多少有点不讲武德了，至少在外面吃完晚饭吧。
如果为了顾及慕月的面子，让小夏自己一个人回外城，对于戴上了禁锢之环，连“幻影替身术”都使不出来的二把刀忍者实在不够安全。
万一小夏在返程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慕月也会因此愧疚，两权相害取其轻，干脆就把小夏也带来投宿吧！
秦剑丹没想到的是，今天别墅里相当热闹，警务总长来别墅里做客，餐厅里除了慕月和父亲以外，还有千星婆婆、蜥蜴娘珍妮同席共宴。
女仆（保洁大妈）见秦剑丹领着一个红发女忍者到访，知道这是少主在外城的小妾，虽然表面上对小夏还算礼貌，私底下不免议论。
“都有了咱们家小姐还要纳妾，还以为多好看呢，结果长了这样一张香肠嘴！”
得知警务总长等人都在，秦剑丹有点后悔，但来也已经来了，只好带着小夏，硬着头皮来到了宴会餐厅。
警务总长见到秦剑丹和小夏，立刻站起身来，脸上的热情笑容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真是太巧了！正喝得不太尽兴，剑丹居然带着小夏组长赶过来了，赶快坐下，咱们可得好好喝一杯！”
在“收藏家”事件当中，小夏曾经倒吊在天花板上窃听到了警务总长和收藏家的谈话。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打过正面交道。
秦剑丹偷眼去看慕月的表情，她坐在警务总长和珍妮中间，对于父亲捞着机会拼命喝酒这件事十分无奈。相比之下，慕月似乎没有特别在意小夏的小妾身份，反倒更加疑惑小夏的香肠嘴为什么还没好。
虽然已经吃过了饭，碍于盛情，秦剑丹也只能和小夏应邀入座。慕月向秦剑丹使眼色，让他坐到父亲旁边来尽量阻止他喝酒，秦剑丹照做了。
这样一来，圆桌便以警务总长为中心，左边依次是韩天成、秦剑丹、千星婆婆、小夏，右侧是慕月和珍妮。
秦剑丹之所以和小夏隔着千星婆婆坐，一来是千星婆婆身份更高，二来是不想让慕月难堪，既然不能挨着慕月坐，干脆也不挨着小夏坐。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跟警务总长干一杯。岳父你少喝点，两只眼睛都喝红了，这样下去慕月发火我也救不了你。”
由于内斯特去夜龙会总部陪伴锐霜，管束韩天成的人少了一个，他便借着警务总长的面子放开了喝，此时已经烂醉如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蜥蜴娘珍妮在某种程度上，是被警务总长强行叫过来顶替瓦蕾的空缺的，她不想当这个局内人，但是情势所迫，已经越来越接近警务厅的核心圈。
算了，身为警员却违法访问暗隙网，和公司通缉的黑客取得联系（风间），丈夫又是夜龙会会员，两边想逃都逃不掉，只能跟随警长和少主一条道走到黑了。
跟其他人的从容相比，珍妮显得颇为紧张，眼睛外侧的蜥蜴鳞片时不时地微微耸起，仿佛是受惊的本能反应。
有珍妮在，小夏终于不是处于食物链最底层了。她见少主在忙，千星婆婆又只顾用筷子夹鱼吃，便动不动就找珍妮聊天。
“听说你丈夫在第2区和第3区的交界处开汉方药局？我好像见过这间药局，对夜龙会会员有优惠来着。”
“你丈夫居然叫许日天，呋呋呋这名字也太离谱了吧？少主那么厉害都不敢日天呢！”
“你像警长那样害怕老鼠吗？我听说蜥蜴是吃老鼠的……”
“风间说你的网络技术还不错，看不出你原来只是个文员呢。”
珍妮拼命朝小夏使眼色，对方差一点就把“暗隙网”“黑客”这些词当着警务总长的面说出来了。
另一边，秦剑丹注意到餐厅墙壁上那张单独悬挂的印第安风格手工编织挂毯，果然跟自己批量购买圣诞礼物时买的是同样花色。
挂毯是准备送给内斯特的礼物，内斯特身为管家，对于慕月家别墅的整洁美观，有着近乎于执着的追求。
内斯特现在不在，挂毯也没带来。距离圣诞节还有些日子，秦剑丹打算以后再送。
千星婆婆面前摆着一盘烤得金黄的鱼，她用筷子熟练地夹起一块又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对于周围的热闹仿佛视而不见。
秦剑丹知道千星婆婆只是傲娇而已。听慕月说，自己去镇压监狱暴动时，千星婆婆曾经说过要为了秦剑丹跟T部队拼命。
于是秦剑丹稍微倾斜身体，对着千星婆婆头顶的两只毛茸茸猫耳说道：
“婆婆，我托人给你订购了一份产自垂直农场的高级秋刀鱼。取货代码记在慕月的步话机上了，你稍后别忘了去兑换。”
千星婆婆眼睛都没抬，哼了一声道：“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不光是身后的尾巴开始悠闲地轻摇，她吃鱼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似乎是觉得秦剑丹送的高级秋刀鱼更好吃。
“婆婆拜托你一件事。”秦剑丹又说，“今晚我要和慕月谈些事情，小夏住在慕月家多有不便。你能护送小夏回东城吗？”
千星婆婆微微皱眉：“小夏好歹是个忍者，自己都不能回东城吗？”
秦剑丹指了指小夏脖颈上的禁锢之环：“她异能受限，人又很笨，保不齐遇到什么危险。如果作为四大组长之一被人绑架，夜龙会丢不起那个人。”
见千星婆婆不太愿意，秦剑丹又说：
“婆婆这次回去，可以顺道把瓦蕾带回来。她吃了压制药物之后，算是平安度过本次高昂期了。婆婆你的突击小队队长明明是挂名，最近却频繁出任务。我之前答应过慕月，要在特别训练基地帮婆婆你代班当教官。婆婆你可以在夜龙会总部住1~2天，稍微放松一下。”
千星婆婆道：“你们那总部有什么好的？我要整天逛特区集市吗？”
秦剑丹笑道：“有个秘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其实前几天师父破例出关，也去看了看集市的盛景呢。婆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在集市上看到师父。”
千星婆婆一愣，福瑞人老猫的脸上随即出现神秘莫测的笑容：
“你可别忘了，我跟你师父可是要一决生死的关系。我见了他，说不定会拔出红刃晶能剑砍过去呢。”
秦剑丹“嗯嗯”了两声，并不在意。千星婆婆还是人类的时候，是尼安会的性感女干部，跟师父有一段（武术家之间的）孽缘，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挑战师父然后被打得半死。
后来千星婆婆因为再生舱事故变成福瑞人，周身经脉剧变而失去了从前的武功。她克服困难从头练起，终于到达如今这个地步，但仍然不是师父的对手，对师父的多年执念恐怕也变异成了其他的感情。
因为这种原因，秦剑丹是把千星婆婆当成半个师娘来看待的，也觉得师父如果能和婆婆来一段夕阳红，也算是美事一桩。
“我知道了。”千星婆婆装作对秦剑丹的提议并不很感兴趣的样子，“我送小夏回去，顺便看看瓦蕾那条懒狗有没有恢复精神。你在培训基地好好帮我带学生，不要把他们教坏了。”
警务总长极力在酒桌上炒热气氛，跟秦剑丹说了不少恭维话，还提到了警务厅装备升级，给高级警员们配备了护盾腰带、光学迷彩衣等设备，慕月的警车还加配了浮空模块，以后可以收起轮子，当做浮空车使用。
“上次慕月驾车，载着剑丹去事发监狱，哪怕驾驶技术优秀仍然耽误了些时间。浮空车的速度要快不少，算是亡羊补牢，为了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未雨绸缪吧。”
虽然这是一件好事，但秦剑丹总觉得时机古怪。
监狱暴动虽然被及时镇压，但无论如何都显出了韩家的治理问题，公司反而下发了这么多的装备升级。
会不会，警务总长今天并不是偶然在慕月家等我？公司给警务厅，给韩家好处，其实是在通过这一点向我示好？
秦剑丹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顶多再让慕月开车到琳琳那边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窃听设备隐藏在浮空模块当中吧。
宴会结束后，警务总长告辞，小夏脸皮很厚地说要跟少主睡一间房，被千星婆婆揪着耳朵强行带走。
因为千星婆婆五短身材不能开车，珍妮负责开车带她们回外城，警务总长放了珍妮两天假，让她顺便去跟丈夫团聚团聚。
女仆们收拾了好了餐厅，慕月和秦剑丹把韩天成搀到他的卧室，安排他睡下之后
“慕月，我今天见到了公司的代表，公司想收买我。”
第506章 【155】做人不能太老实！
秦剑丹和慕月轻手轻脚登上别墅的顶楼露台，这里既安静，又充满了复古与科技的融合之美。
露台中央摆放着一张智能圆桌，周围是两把带有自适应功能的悬浮藤椅，桌上高低漂浮着几颗微型等离子球，发出柔和的蓝光。微风轻拂，光球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电子香气。
“这是当年爸爸和妈妈的秘密约会地点，现在很少有人来，这里的卫生都是我亲自打扫的。”
露台视野开阔，远处的中央塔在夜色中闪烁着不容辩驳的光芒，夜空中的星星如同钻石般闪烁，银河清晰可见，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带来了宁静与舒适。
慕月轻轻拉出一把悬浮藤椅，示意秦剑丹坐下，自己则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的影子在微弱的蓝光下交织在一起。
秦剑丹花时间欣赏了露台的美景和老婆的神颜，才开口道：
“今天我见到了公司的代表，他自称陈医师，是李医师的克隆人。公司想要收买我，并且给出了很诱人的条件。”
慕月警惕起来，智能圆桌的附近有加温功能，让她得以穿着厚度普通的白色睡衣。
“很诱人的条件？”
“公司打算容忍我们收养锐霜这件事，并且只要我们帮公司除掉滑稽鬼，就会赠送一次珍贵的援助份额。我正在犹豫是否要拿来给琳琳治腿。”
慕月眼光深沉，十指交握，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位置上。
“滑稽鬼和锐霜一样是从公司逃出来的实验体。如果公司要消灭他，说明他对公司有害，说不定反而可以成为我们的同伴。”
“而且锐霜并不是……并不是我唯一的克隆人，可能还有几十上百的锐霜在公司里受苦，我不能弃她们于不顾。”
秦剑丹点了点头，微微注视了一会随风摇曳的等离子照明球。
“陈医师当时是和丁玉云仙，还有丁静霜，从巨楼医疗大厦出来的。他找上我，要代表公司跟我说话。他说自己在丁玉云仙的救治过程中，在她的大脑中留了后门，可以把这个后门送给我当见面礼。”
“据说只要被掌握了这个后门，打个响指就会跪下。我担心使用援助份额救治琳琳的伤腿时，琳琳的大脑也会被做手脚，但如果我和李医师全程旁观，说不定也能行得通……”
慕月问：“你打算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公司的资源吗？你也要小心他们的陷阱。陈医师还跟你说什么了？”
秦剑丹毫无保留，把陈医师的许诺，包括豪华住所、私人飞艇、浮空汽车、高端医疗、全方位待遇与安全保障，超越三大家族，援助份额加倍，可在环石城为所欲为，秦剑丹和慕月的雕像将竖立在市中心，享受减缓衰老技术，甚至永生什么的，统统交代了出来。
慕月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舞，对于旁人来说求而不得的世间种种，却让她全然不曾心动，反而还生气了。
“剑丹，你不要语气这么羡慕，好像要流口水的样子。如果你投靠公司，是可以打个响指让大家全都跪下，但那只是虚假的服从，不是你真的从人格上有什么值得崇拜的地方。你如果想千秋万代，当虚伪的环石城之主，那随你的便。但是作为城主夫人，立在你身边的雕像绝对不会是我！”
秦剑丹耸了耸肩：“慕月你冤枉人啊！我是冲着你流口水，不是冲着公司的收买条件！”
慕月一怔，眉头仍然微微蹙着，但应该是不生秦剑丹的气了。
“抱歉，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我妈妈当年也和爸爸在这里约会过。爸爸是警务次长，妈妈的职务也不低，如果只考虑自己，她是可以跟所爱的人一起过平静幸福的生活的。”
“明明身处上流社会，是事实上的压迫者和统治者，不必承受平民百姓的困窘和痛苦，妈妈却还是豁出一切去揭露公司的黑暗……我不想背叛妈妈的事业，让妈妈失望。”
“我理解。”秦剑丹从桌面上方伸过胳膊，握住了慕月的一只手。
“我承认，能够治好琳琳腿伤这一点，我动过心。但是与其靠公司的许诺，不如有朝一日打败公司，把这个技术夺过来，到时候就可以让李医师亲自给琳琳手术，绝无后患。”
“滑稽鬼那边，他只是为了欣赏滑稽的事情，就把从公司偷出的亚空间金属盒随便送人，这间接帮助了不法之徒犯罪。我会谨慎地关注滑稽鬼的动向，如果他跟夜龙会有合作价值，不排除跟他合作。如果他过于疯癫，就只能将他消灭，然后从公司那里领取一次援助份额作为奖励。”
“嗯，那就这样吧。”慕月对秦剑丹的决定比较满意，她也反过来握住了秦剑丹的手。
银河在天空流淌，慕月仰起头，在她的超视觉视界中，漫天星斗更加清晰而震撼。
“警务总长应跟公司有过通气。”秦剑丹说，“你的警车升级，警员们也有相应的装备升级，公司恐怕是通过警务厅在给出香饵。”
“不光是警车、护盾腰带、光学迷彩衣这些东西。”慕月仍然看着星空入迷，“特勤城警的警服也升级了，现在可以在平时巡逻状态，以及紧身战斗服之间一键切换。”
“紧身服！？”秦剑丹要素察觉，“今晚可以给我看看如何紧身吗？”
瓦蕾提到过，以后她要在东城警务厅定一个规矩，所有女警员都必须穿短裙和紧身制服。没想到东城还没有开警务厅，这个愿望就实现了一半。
慕月把目光从亿万光年之外，挪回眼前这个傻小子脸上。
“警服加入一键切换功能，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下可以快过通过狭窄地形而少受阻碍，难道是为了方便你和瓦蕾这种色狼的吗？”
不愧是慕月，知狗莫若主，瓦蕾怎么想的都逃不过慕月的眼睛。
秦剑丹刚想说什么，慕月又道：“之前的圣诞礼物还不满足吗？我这个月可能都不想要了。你总这么大放情怀，实在是应该留宿小夏的。我今晚不陪你睡。”
说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
“小夏的香肠嘴怎么还没好？我记得李医师给她开过药，当时还蛮见效的啊。”
“她乱吃东西呗。”秦剑丹道，“今天陈医师在咖啡店请客，小夏还专门点了新奇的定制咖啡，香草巧克力辣椒都往里边加。”
“让她好好把嘴治好。”慕月顿了顿之后说，“我家的女仆都在窃窃私语，说你审美奇特，可能喜欢非洲人什么的……最近不要让她吃奇怪的东西。”
秦剑丹点头，暗忖都有哪些事物属于奇怪的东西。
“我有点困了。”尽管有智能圆桌产生的加温区域，慕月终于在露台上感到了些微寒冷。
“抱我回卧室。但是不要顺势扑上来。能做到的话，我就允许你跟我睡一张床。”
半嗔半笑说这些话的时候，慕月抓着秦剑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直至秦剑丹起身后过来抱她，她才暂时松了手。
秦剑丹温柔地揽住慕月的腰，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慕月迎合着这份关心，微微仰起头靠在男人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