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的嘴角浮现了腹黑的微笑，看来腹内胎儿完全没有提升她的母性。
“快说！你把薯片藏在哪儿了？”
“哈？这跟薯片有什么关系？”
风间微微低头当做道歉：“不好意思，我一直想这么拷问小夏组长来着，刚才不小心暴露了真实想法。”
秦剑丹清了清嗓子，跟对面似乎已经被打晕的修女喊话：“夜龙会可不是慈善组织，你不招的话，我就让你遭受人类最大的痛苦！”
风间：“对，让她分娩！”
“你能不能别捣乱？”秦剑丹强调，“我这是在逼供！”
风间一脸无辜：“分娩是人类疼痛10级。”
秦剑丹没底气了，毕竟眼前的女孩也要为了自己承受分娩之痛。
自动鞭打机开始了下一轮工作，纳米编织皮鞭如同狂舞的银蛇，将修女服撕成了一滩破烂，洁白的皮肤染上了斑斑血迹！
鱼人修女还是保持沉默，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证明自己并没有昏厥。
风间威胁道：“你冥顽不灵的话，就只能对你用水刑了！”
秦剑丹气道：“她是鱼人好不好？鱼人！对鱼人用水刑吗！你是风间还是小夏！”
风间似乎是为了隐藏表情而转过脸去：“有点理解当小夏的乐趣了。请不要殴打我这个孕妇。”
秦剑丹让风间跟自己出去一趟，风间迈着小步子跟过去之前，给自动鞭打器下了一个每隔5分钟鞭打一轮的命令，同时播放重金属摇滚音乐，避免修女偷听两人的谈话。
金属铐可以检测受刑者的脉搏，避免用刑过重致死。
审讯室的门外是一条狭窄而昏暗的走廊，每个角落都安装着红光不断闪烁的监控摄像头。
秦剑丹背靠在隔音墙板上，注意自己不要误触到旁边的紧急报警按钮。
“看来鞭打对鱼人修女根本没用了。风间，你以前跟我说过的那些强迫坦白的技术，这次能用得上吗？”
风间的幽深银色瞳孔，在眼镜片后面反射着监控头的红光。
“审讯室备有吐真剂，但是吐真剂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效果较差，而且修女是福瑞人，福瑞人对吐真剂有额外抗性。”
“还有，吐真剂本身有毒，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认识损伤，万一把修女毒死毒傻，所有线索都断了。”
秦剑丹不死心，如果不能用其他方法让修女开口，他就得跟鱼过夜。
“之前咱们探讨过的那种「湿件」技术，能对修女实验，读取她的脑内记忆吗？”
秦剑丹曾经跟风间、琳琳商量过，对于一些在东城犯了罪，罪不至死又不能只是罚钱了事的家伙，该如何处理。
夜龙会没有大型监狱，难以关押很多犯人，就算让犯人们强制劳动，也提供不了那么多工作岗位。
风间提出，有一种被公司废弃的旧技术，叫做“整体湿件”，是把人剥光猪之后，接上脑机接口，悬置在冷却营养液当中提供算力（或者数码存储空间）。
这种“整体湿件”是可逆的，如果让犯人去这样服刑，既节省了空间，也提高了夜龙会掌握的算力上限。
当时风间还拿琳琳当模特，画了一张（超抽象的）示意图，表示这种充当“整体湿件”的人，脑力开发得越好，算力越强，以前公司抓到的黑客会被这样用到死，后来就直接摘除大脑当脑机了。
“少主想把修女做成「整体湿件」读取她的大脑记忆？”
走廊里有些冷，风间理了理深色秘书服的下摆，让下摆和灰色长袜更为贴合。
“我虽然在少主的要求下差不多掌握了「整体湿件」技术，但目前只对重刑犯做过实验。最近算力稍微稳定下来了，但读取记忆并不靠谱，费时费力不说，很多时候会把梦中的记忆也读取出来。”
“好歹试一下吧。”秦剑丹说，“反正跟吐真剂比，这个完全可逆，不至于要人命对不对？我把愈世英从愁云组带来，就是考虑着万一做成湿件以后修女状态不佳，他可以帮忙急救。”
“准确的说是「整体湿件」。”风间纠正道，“毕竟脑机本身也是一种湿件。虽然「整体湿件」的技术相对安全，但是我还没有给福瑞人进行过适配，不保证修女不会因此而死或者陷入深度昏迷。”
“江愁云那边应该是被学生家长们催得很厉害吧？如果读取记忆失败了，错失了拯救学生们的机会，少主是否意识到了其中的风险？”
秦剑丹不禁皱眉这涉及到15个学生的性命，就算他并不喜欢熊孩子，出于夜龙会少主的立场，孰轻孰重也不言自明。
“你找个侍女，给鱼人用生化绷带包扎一下，让她休息一会。”秦剑丹指了指审讯室的门，“把自动鞭打器停下，还有你那个破重金属摇滚！隔音墙都挡不住！”
风间嘟囔着：“少主不理解重金属摇滚的妙处。”慢吞地吞去执行命令了。
秦剑丹走到稍远一点的走廊尽头，拿起了用于和外界通讯的电话，拨打了慕月和瓦蕾的寝室号码。
“喂？你是哪位？”
接电话的是瓦蕾，背景里似乎还有人走动的声音，看来闺蜜俩应该做完警务厅的工作了。
秦剑丹说有夜龙会的要务跟慕月谈，让瓦蕾这个火钳组影子组长不要耽误时间，瓦蕾这才不太满意的把话筒交了出去。
时间宝贵，秦剑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希望慕月替自己做决定。
那边的慕月刚洗过头发，她吃惊之余，语气里暗含讽刺：
“你和风间做的时候不征求我的意见，怎么现在要征求我的意见？”
“因为事有缓急啊！在沙尘巨蟒肚子里时，我多犹豫1秒风间就会丧命！”
回想起鱼人修女的尊容，女警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但很快又严肃起来。
慕月15岁的时候去过阿依努村调查，的确是远远和鱼人修女见过一面。虽然秦剑丹穿越的世界线被时噬者消除，但是不影响原来已经发生的事情。
“剑丹，现在15名学生行踪不明，一样是犹豫不得。既然你打电话寻求场外帮助，我就只能劝你以大义为重。”
慕月顿了顿后继续道：
“有传言说，尼安会绑架东方人的学生，卖给公司制作成脑机。这种脑机可以定制化学习，而且使用寿命更长……那15名学生本来是要参加数学竞赛，应该是脑子很好使的那种吧？”
秦剑丹心中一颤如风间所说，脑机跟“整体湿件”不同，是绝对不可逆的。如果学生们被公司制成了脑机，就会面临生不如死的百年地狱！
“我、我明白了。慕月，看来我没有你的觉悟啊。”
背景里传来瓦蕾的催促：“我都听见了！不管是生鱼、死鱼、生鱼片！都搞快点！救人要紧！”
已经下定决心，但决心还有点没定下来的秦剑丹，犹犹豫豫的往审讯室那边走，恰好遇上了过来找他的风间。
“少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失恋了吗？”
秦剑丹向风间伸出右手：“给我一个安全套。”
风间立即做出防备的姿势，猛力摇头到左鬓的稍长垂发也甩了起来。
“医生说怀孕三个月以内要避免同房的！”
“不是跟你！”秦剑丹恶狠狠道，“是我要救人！事后避孕药可能会不好使，你就是前车之鉴！”
风间居然立即从秘书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双手奉上。
在秦剑丹走后，风间冲着少主的背影鞠躬，似乎非常佩服的样子。
“看来少主并不喜欢小鱼人的样子呢……那就祝少主旗开得胜了。”
第467章 【116】热辣滚烫！
环石城度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次日下午，秦剑丹站在莲华酒店的二楼，俯瞰着楼下喧嚣的宴会厅。这里是东城12区最热闹的场所之一，现在更是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酒精的混合气味，耳边是人们的笑声、酒杯碰撞声，还有稍远处街机厅传来的电子游戏音乐声。
获救学生的家长们、江愁云等夜龙会成员、甚至一些平日里不露面的东城名流，都聚集在这里举杯庆祝。
这是一场家长们自发举办的答谢宴，然而秦剑丹对家长代表的开场致辞毫无感觉，他全程恍惚，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昨晚那个热辣滚烫的鱼头。
“你身上有不少鞭伤，要不要先等一等？我言出必行，只要你先把学生失踪的线索说出来……”
“嘶……我好歹是主持过教堂讲经的修女，也带兵打过仗，少主你把我当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吗？”
“但是你身上有伤是事实……”
“都是皮外伤，已经靠生化绷带治好了，福瑞人的伤愈速度本来就比人类快。”
鱼人修女身上的生化绷带缠得像木乃伊一样，全数解下之后果然光亮如新。
看着对方那两只红彤彤的鱼眼睛，秦剑丹心底含泪，知道这是夜龙会少主必须担负的责任。
欲戴王冠，需承其重。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秦剑丹暗运钢铠呼吸法来解决难言之隐，审讯室的地板虽凉，鱼人修女却不在乎。
“这就算是我向少主的赎罪吧……有感到我的诚意吗？”
人类的身体虽然丰腴，相拥的技术虽然熟练，那么大的剁椒鱼头却不能视而不见。
秦剑丹把自己这辈子经历过的高兴事都想了一遍，以免当场呕吐。
“你、你能不能戴上头套？炸鸡店的纸包装袋就行。”
“哼哼哼哼……少主只能接受我人类的部分吗？那可不行，我的性别是「鱼」，鱼脑袋是我最珍贵、最在乎的部位。这个鱼脑袋不但需要少主全程注视，还需要被关爱，被使用。”
“这、这可不太礼貌吧！”
“现在停止的话，交易就作废。如果少主不尊重我鱼的那一部分，你刚才那一轮就白做了。你大可以把我的鱼头砍下来，做成西湖醋鱼。”
环石城民间流传的菜谱不多，却有地球时代的“四大难吃”闻名遐迩，分别是西湖醋鱼、豆汁、鲱鱼罐头、仰望星空派。
这“四大难吃”见者伤心，尝者落泪。秦剑丹原本就不爱吃鱼，今天却不得不品鉴活的西湖醋鱼。
威严！这涉及到夜龙会少主的威严！无论怎么嫌弃，甚至胆怯，嘴上也不能认输。
“别小看我。不管是人的部分还是鱼的部分，我两个都一样的尊重口牙！”
鱼人修女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握，又开始念叨她那个又大又白的破经文：
“圣诗129节写道，走向前并寻求，再更深入一点，你会找到荣耀的。”
“我们都有罪，都需要忏悔，不是普通的忏悔，而是要加大力度，痛改前非，来我的忏悔室吧。”
秦剑丹不得不进行了深入的忏悔！
凸起的鳃裂和尖牙利齿，十分的恐怖阴险！秦剑丹简直想要大喊“师父救我！”
与其说秦剑丹有钢铠呼吸法护体，不如说他完全是靠钢铠呼吸法坚持到现在！
可怕的鱼类呼吸声如同鼓风机一样萦绕在耳际，秦剑丹必须极力控制情绪才不会丢脸地哭出来。
为了救出学生而做出这么大牺牲，如果修女事后反悔，秦剑丹绝对要把什么“赎罪处”“忏悔室”都砸个稀巴烂！
身后一台壁挂电视的新闻播报打断了秦剑丹的思绪
“在昨天午夜的一次联合行动中，警务厅根据可靠情报，成功定位并解救了15名被绑架的学生。这些学生被发现藏匿于一辆废弃仓库内的装甲卡车中，均被注射了昏睡药剂。目前学生们已经安全转移……”
秦剑丹下意识的摸了摸灰色夹克上的红边龙标，天冷了，他把小马甲换成了略厚的夹克。
鱼人修女交代的情报虽然关键，但是绑架学生的人已经通过蛛网隧道进入了内城，幸亏了慕月警长、千星婆婆和瓦蕾的配合，才没有错过救人的时机。
犯人暂时没有抓到，他们的身份也不是特别明朗，但是鱼人修女没有食言，她答应积极配合，如果夜龙会用得着，她必定效犬马之劳。
短暂在2楼放风之后，秦剑丹回到1楼的宴会厅，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注意到家长们脸上的感激和热情。
家长和东城名流轮流向秦剑丹敬酒，感谢夜龙会的援助。秦剑丹微笑着回应，心里却一直在妈卖批。
江愁云在吹捧上级方面比朱生智也差不到哪里去，他说了一大堆歌颂少主的肉麻的话，引起了学生家长的一阵鼓掌。
“少主不愧是少主，不但用离奇的方法抓住了七色组残党，还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拷问出了关键情报！”
秦剑丹却得觉得平时总是皱眉发愁的江愁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而且他头发胡子浓密的像摇滚歌手，总是让秦剑丹想起昨天晚上与鱼共舞之前，风间在审讯室里播放的那一段重金属摇滚音乐。
“让我们为少主，为我们的英雄，为夜龙会和东城的未来，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