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谣言越传越离谱,秦剑丹下午在西侧练武场打坐养息,不见外人,晚餐回监控室跟琳琳一起坐在茶几两侧吃微波包子。
一条走廊相连的“新监控室”里,忘忧带着情报侍女们尝试使用了配套厨房,不过不习惯外城食材的她们做出来的成品有些粗糙,干脆就自己消灭,没有邀请琳琳和少主过来共进晚餐。
这是今天第二次见到琳琳,秦剑丹有点尴尬,好在琳琳和师父谈话之后自我调整了一番。琳琳主动跟哥哥搭话:
“哥哥每天拼死拼活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今晚就去享受一下人生好了。”
包子头少女应该是仔细洗过脸,眼圈已经不红了,但总觉得还有些强颜欢笑的样子。
秦剑丹两口干掉一个包子,对妹妹发牢骚说: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抱感情一般的女孩,师父擅自给我纳妾实在是强人所难……”
琳琳今天吃包子的速度比平时慢,显得食欲不振:
“那,哥哥跟我的感情算什么级别的呢?”
危!危险话题啊!和慕月那边的修罗场还没开启,琳琳怎么先进入战斗了!
秦剑丹今天都没敢喝琳琳冰箱里的那杯限量啤酒,他语重心长地望着妹妹的眼睛说道:
“琳琳你不高兴的话,我今晚就不去洞房了。只要你帮我保密,师父应该也不会发现小夏和风间有名无实……”
“那可不行。”琳琳把吃到一半的包子放下了,“师父怀疑你要糊弄他,特地嘱咐我要监督你呢!”
秦剑丹高高皱起眉头:“监督?怎么监督?”
琳琳脸色发红地别开目光:“一些声音我应该是,应该是听得到的吧……”
我擦师父你真是离大谱啊!竟然安排琳琳来听窗根!不会是师父你一世童男所以对这方面毫无常识吧!
“你还是别听了,证据什么的我会自己拿给师父的。饭后我要给慕月警长打个电话,征用监控室里的电话可以吧?”
琳琳一愣,虽然不能说她对哥哥有什么怨气,但还是在稍微复杂的心思驱动下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诶?我差点把警长给忘了,难道哥哥想要打电话征求警长的意见吗?我听说内城姑娘可不会容许老公纳妾的,就算在外城有女人也得偷偷摸摸的……虎痴大哥说你昨晚求婚成功了,不会只坚持一天就解除婚约吧?”
小夏是慕月特许的纳妾对象,秦剑丹也不打算跟琳琳细说,因为秦剑丹到现在也不知道慕月为什么能接纳小夏。
“琳琳,我跟慕月这一通电话确实会比较敏感,你可不可以穿过走廊……”
秦剑丹拿目光示意。
“去情报侍女那边呆一会,给我一个单独和慕月通话的空间呢?”
“不行。”琳琳拒绝得非常利索,“哥哥的警卫室床头刚刚安了一台电话,你没有发现吗?”
“诶?有这回事吗?”
因为警卫室和“婚房”之间只隔着一条走廊,秦剑丹今天还没有回过自己每晚睡觉的警卫室。
“哥哥那边没有电话很不方便,今天早上我让工人扯了条电话线过去,这样以后哥哥就可以跟警长尽情私聊,不用怕我这个当妹妹的窃听了!”
琳琳真是善解人意,如果不是手上有包子再加上今晚气氛敏感,真想把琳琳抱在怀里好好拍拍头。
秦剑丹吃完包子以后已经到了晚上7点,外面仍然下着酸雨,让心情静不下来。
“哥哥你也别太粗暴了,小夏的身世也怪可怜的……”
琳琳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面朝监控屏幕,开始了辛劳的夜间工作。
兄妹俩完全没有谈及风间的事,好像默认今晚的活动没有风间的份儿。
返回地下二层的监控室,在床头柜上找到了琳琳新安装的电话,秦剑丹坐下来拨了慕月的办公室号码。
瓦蕾提供的情报比较准确,秦剑丹很快听到话筒里传出慕月的声音:“喂?”
“是我。”秦剑丹沉声说道,“我在夜龙会总部,这里出了点事……”
“什么事情?”慕月紧张起来,“你们遭到袭击了吗?”
“没有,有我师父在,敌人没胆子过来。”秦剑丹说,“但是我师父做事也很霸道,他……他趁我昨晚不在给我办了纳妾的仪式,我没法拒绝。”
慕月的语气立即就冷了下来,秦剑丹感到手中的话筒仿佛变成了管道空调。
“你师父给你娶了谁当妾?”
“是小夏……她就在隔壁等着我呢。”
慕月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口吻并没有变友善:
“你之前当真不知道这件事?你师父替你娶妾完全不跟你商量?”
“天地良心啊!”秦剑丹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天花板,“我发誓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有半句瞎话,甘受人神共戮,死于……”
“行了,我相信就是了。”慕月打断了秦剑丹的毒誓,“你师父做事蛮横,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小夏算是例外吧,既然她在等你,你今晚去陪她吧。”
慕月最后一句话说得不情不愿,秦剑丹不由得想起,昨晚慕月的脸非常的红,她的皮肤非常的烫,好想重温一下啊……
“慕月,其实我有你一个人就满足了,是师父逼得我没办法的。”
慕月叹了口气:“这其中大概也有政治考量吧……小夏恐怕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要对她太刻薄了。”
秦剑丹不知道的是,今天警务总长把慕月叫去开会时,私下里特地叫住慕月,告诉慕月要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女人的嫉妒破坏韩家和夜龙会的联盟关系。
让慕月接受小夏比预想中还要顺利,但秦剑丹知道难点还在后面:
“那个,师父总是疑心落樱组怀有二心,所以他这次让我娶的不光有小夏,还有风间……”
第248章 【004】在新婚之夜说夫君的坏话,这礼貌吗?
慕月的反应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哪个风间?难道是那个看上去很像萝莉的参谋吗!”
秦剑丹苦着脸承认:“没有别人了,她现在和小夏一起等在隔壁,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离婚。”
“哈?”
“你敢睡风间我就跟你离婚。”慕月的语气不容商量,“我这边做过对不起小夏的事情,睡小夏我忍了,但是风间不管是从体型还是年龄都太过分了吧!”
其实风间自述她的年龄是合法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此时跟慕月讨论风间的年龄只能被更加讨厌。
“我也坚决反对过。”秦剑丹实话实说,“但师父最不放心的人就是风间,他说我不娶她当妾就要杀了她!”
原计划是当妾也得死在新婚之夜,由于太过鬼畜,秦剑丹不打算跟慕月提,否则会让慕月觉得夜龙会都是变态。
“你以为当你的妾就安全了吗?”慕月把话筒捂得更紧并且压低了声音,“实话说……昨晚我挺疼的,刚才我都为小夏捏了一把汗,结果你说你还要睡体型更小的风间!?”
“我没说要睡她,只是师父逼我娶她!”
秦剑丹也跟着慕月一起压低了声音,毕竟小夏和风间就等在隔壁的婚房里。
“慕月你来替我决定吧,我想要不执行师父的命令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不当夜龙会少主了。到时候我只能带着琳琳去投奔你……虽然我不想跟师父闹到这步田地,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秦剑丹把皮球踢回来,慕月犹豫了,警务总长刚跟她说过要以“大局为重”。
“你师父当真说过,你不娶风间就要杀了她?”
“何止啊!现在风间也不安全,师父说她太聪明了所以不能留,这也太不讲理了!”
师父不讲理是不讲理,可是毕竟对秦剑丹有养育大恩,尤其是现在身患重病,不到万不得已,秦剑丹不想再惹师父生气了。
慕月沉默了好长时间,警卫室里安静得可以听到酸雨坠落到头顶石板上的声音。
“你……你可以和风间保持有名无实的关系吗?你师父会不会发现?”
秦剑丹赶忙道:“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师父闭关不出,我应该能糊弄一段时间……但是不管外人怎么说,慕月你一定得相信我!”
慕月从鼻子里发出自身也没有察觉的冷笑:
“反正我一旦发现你跟风间做了,一定会跟你离婚。小夏可以,风间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秦剑丹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委屈地说道:
“其实小夏我也不想睡……什么时候我能辞去少主位置,每天跟你两个人抱在一起呢?”
虽然不知道慕月的表情是怎样的,但她听上去不太领情:
“我工作很忙的,没有时间每天跟你抱在一起。关于小夏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秦剑丹洗耳恭听,慕月顿了顿后说道:
“小夏在外城是你的妾,但是在内城只是你的属下,你和小夏在内城不许做!”
秦剑丹叹道:“可能的话,我在外城也不想跟她……”
“别打断我!”慕月有点生气,“小夏的处女之身是被瓦蕾夺走的,就是因为这个我才特许你娶她,你今晚别误会了什么懂吗?”
秦剑丹恍然大悟,原来在火钳组地盘那一次,瓦蕾是用这种办法掩护我的吗!慕月你才是误会了什么的人啊!
但是现在跟慕月说实话已经来不及了,师父的决定不容更改,也只好将错就错。
“我明白了,瓦蕾的锅我会帮她背的。还有什么禁止我做的事情吗?”
慕月又想了一会:“没有了,虽然我还想说不要把小夏折腾得太厉害了,但一想到你是2分钟这种类型,我反而放心了。”
虽然慕月的异能不是通过电话释放的那种类型,但秦剑丹几乎被这句话打击得七窍流血。
什么叫你放心了啊!我只是第一次表现不好而已!你刚才也说了你挺疼的吧?我是顾及你才发挥失常的!
“那个,我真不是2分钟,下次你就……”
慕月的声音急了起来:“你要做什么现在就去吧,我要挂了,再说一会我就要改主意了!”
秦剑丹还想抱怨慕月说“我要挂了”不吉利,就听见“咔塔”一声,对面放下了听筒。
电话变为忙音,和头顶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让秦剑丹有一种想要逃离但找不到路径的挫败感。
在风俗店被迫接客也是这种感觉吗?要不是师父下了死命令,本身还病得厉害,秦剑丹是不愿意跟小夏洞房的。
带着沉重的心情,秦剑丹垂头丧气地走进警卫室和婚房之间的通道,却听到前方有隐隐的谈话声。
“少主怎么还不来啊?把咱们晾在这里整整一天,都要长蘑菇啦!”
秦剑丹停下了脚步,他意识到这是小夏在向风间抱怨。
今晚的秦剑丹属于被迫营业,那小夏和风间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们其实也是情势所迫并不愿意,秦剑丹也不想辣手摧花,干脆就把事情跟她们讲明,寻求一个各方面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当然,万一小夏口风不严,真的跟风间说出什么她们想要反叛的内情,秦剑丹也只好把婚房变屠场,来个先斩后奏,这回师父你满意了吧!
想到这里,秦剑丹收敛气息,以接近敌人的谨慎接近房门。
“小姐,少主总会来的,夜龙会会长的命令是绝对的,少主也不能违抗。”
风间的声音听上去比小夏的声音要沉闷,秦剑丹稍后才想明白,应该是小夏把脑袋上的红盖头给掀下去了。
“哼,秦奇那个老不死把咱们俩软禁在这里,说什么洞房之前不能出门……少主再不来我就无聊死了!”
我擦你敢骂我师父是老不死?如果放在公开场合,只凭刚才那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
只是琳琳和慕月先后给小夏求过情,秦剑丹也顾念小夏和师父之间的确有“杀父之仇”,刚才那句就算没听见吧。
由于头顶的雨声,小夏并没有发觉秦剑丹已经到了房门外面。
“中式婚礼的红盖头真是麻烦啊,戴着这个要怎么吃东西?风间你也赶快摘下来然后跟我一起吃吧!”
原来小夏正在吃婚房里备下的酒席,明明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婚礼又办得如此仓促可疑,结果还这么心大。
从风间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来,她始终把红盖头保持在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