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始料不及一幕，让程芷张嘴说不出任何话。
一边，鄂四悔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哎，等等我。”张天道尴尬的收起枪，一扭头跟着下去。
楼下，柳子云先一步赶到，脚边躺着的就是黄传兴尸体。
“死了？”鄂四悔走上去，第一个问出声。
“死者为大，埋了吧，还有蓝晨琳。”柳子云缓缓点头。
“行。”
很快，两人在食品厂外找了个地方，将黄传兴和蓝晨琳埋了。
做完这一切，看着被填平的两座小土包，柳子云深深叹了口气。
“还算个男人，宁愿自杀也没变成丧尸。你说他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是不是误会他什么了？“
鄂四悔陷入沉默。
过了三四秒钟，才动了动嘴唇，许久后张嘴：“没有。”
“就是个纨绔罢了......一个死去的，没人在乎，穷凶极恶的纨绔。”
“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没人会记得他。相反我们这些还活着的，现在该回去了。”
“一个身负罪恶的人......谈误会，不可笑嘛？”
柳子云移开目光，看向鄂四悔，略微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然而对方已经转身离开，自己当下也没心情细究。
他快速点燃两根香烟，插在两座土包前，鞠躬送行，随后便往食品厂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先后回到监控室。
一群人闷着不说话，只有唐九悯坐在桌子前，拿笔不停写着东西。
柳子云凑过去。
是机器人传回的图像。
放大二十倍后，发现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作为团队的大脑，此时唐九悯全神贯注，就连柳子云回来，也没分出一丝注意。
当然，对方也没影响他。
看着上面一张张图像，发现中间有一个很像湖泊的存在。
图像上远远看去，居然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湖泊？”看到这种存在，柳子云目光剧烈晃动，终于忍不住开口：“什么情况？”
“不知道。”唐九悯回答，“一看就很怪异，我觉得应该跟变异麻雀有关。”
“有没有发现，变异麻雀只围着一个点盘旋攻击，从来没离开过这范围。”
“你是指……”柳子云微微一愣，“它们当中有像主脑一样的存在？能操控变异麻雀，这就是自来水厂背后的黑手。”
“你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逻辑问题。”说着唐九悯切换平板画面，到一张仰视图。
画面中，丧尸鸟群像是摊开的圆形，颇为整齐。
“以它们的力量，丧尸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偏偏一直待在这里？完全可以控制变异麻雀，让它们四处移动。”
“而且……就算有外敌进入自来水厂附近，也不该这么快攻击。”
“这样太过明显，就像告诉其他人，这里有异常。”
“时刻保持如此高度紧绷的状态，实在奇怪。”
“你说，为什么？”
“我说？”柳子云回答，“进入攻击范围就攻击，难道不应该吗？”
“是应该的。”唐九悯瞧了他一眼，“但太急了，就像稍微慢点，会出什么意外似的。”
“还记得那只肌肉型丧尸吗？”
“变异麻雀先击杀那只普通丧尸，紧接着更多变异麻雀，以十倍百倍数量扑向肌肉型丧尸，没给对方一点发挥的空间，直接击杀。”
“它们在怕……”
“怕那些丧尸接触到自来水厂里的东西，现在看来，应该是这血色湖泊。”
柳子云沉默片刻，又问，“这个湖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知道，暂时没任何情报。”
这不跟没说一样？柳子云有些失望。
“不过......”但就在这时，听到唐九悯话锋一转：“想想看，能让丧尸放弃猎杀人类，只有一种可能，湖泊跟丧尸进化和变异有关。”
“再大胆猜想，也许自来水厂的幕后黑手就是因为湖泊而进化变异，也不好说。”
这假设很可能是真的。
柳子云揉揉眉心，缓缓开口：“不管怎么样，凭我们几个，怕是刚进去，就和那些丧尸一样下场。”
“咱没必要冒这个险。”
态度非常明确。
可这时候的唐九悯，压根没在乎这些。
他揉了揉自己下巴，思考开口：“仅凭我们，进入自来水厂成功率不足三成。贸然进入，肯定承担风险，没必要为三成机会冲进去玩命。”
听到这话，某人无声的松口气。
太好了……
唐九悯不打算冒险就好。
不对......等等！
柳子云突然察觉不对劲，有些疑惑看向对方。
第179章 逼近的尸群
刚刚说，进入自来水厂，有三成把握？
哪来的三成把握？
开什么玩笑！
柳子云微微张口，想要询问。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愈来愈近的轰鸣声。
角落，鄂四悔第一时间看向监控。
是一支车队。
吉普车、面包车，还有几辆私家车，总共七八辆，正向食品厂开来！
有情况！
鄂四悔立刻向唐九悯汇报。
半分钟不到，在唐九悯带领下，众人来到门口，一个个拿出武器，警惕看着外面。
车队越来越近，停在食品厂门口，下来一群人。
看到对面手里有枪，两边不约而同对峙。
当然，和唐九悯这边仅仅警惕不一样，对方一个个脸红气粗，散发着危险味道。
“朋友，把武器放下，别冲动！”中间一辆吉普车发出声音，同时下来个白胡子老头。
“你在开玩笑。”听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唐九悯顿时笑了：“拿枪过来还让我们别冲动？”
对面一群人互相望望。
从人数上看，他们有七八辆车，二三十人，远超对面。
但问题是身处求生路，两边都有武器，没到生死关头，谁也不希望玩命。
领头的白胡子往前几步，示意身边枪口压低：“朋友，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找食物，这里是食品厂，应该不少。我们拿走一点，没必要起冲突。”
找食物？
唐九悯目光一闪，当即回复：“可以，我们让路。但很可惜，这里没任何食物。”
“他说什么？没食物？骗鬼呢！”最前排，一拿着霰弹枪壮汉明显露出不信眼神。
“没关系。”看这群人激动样子，唐九悯继续指引：“你们进去找，可以去物流调配那里看，病毒爆发前一天，食物就被调走了。”
这些话，引起幸存者激烈反应。
“不可能……他是不是在骗人，诺大的食品加工厂，怎么可能半点食物都没？”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
不管对方怎么考虑，柳子云默契的让出一条道，抬手示意幸存者进去。
白胡子将信将疑，侧头安排人持枪进入。
食品厂门口，两方一时安静，只有几个幸存者不时担忧看向城市方向。
因为人多，很快里面的人检查完所有仓库。
几个看似团队核心人员回到厂子大门，刚照面就骂声不断。
“操！我看了，和那人说的一样，这里的食品早在前天就被连夜运走！”
“狗娘样的！”
唐九悯则趁机到领头人面前，递上一根从柳子云那里顺来的香烟：“从城里来？情况怎么样？”
这是名白胡子大叔，看起来半百年岁，穿着不知哪扒开的防弹背心，手腕缠着某种东西，用来保护不被丧尸啃伤。
“埃里森.巴伐。”领头人接过烟，还没点上就叹了口气。
“我是一家射击俱乐部馆长，这些人大多是我的会员。旁边几个，是同一庇护所的特警。”
“原以为我们可以安安心心躲在庇护所，谁知道晚上，怪物突然爆发，变成比昨天更恐怖的怪物！”
“庇护所被击溃……”
“我们被变异丧尸包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出来。”
“玛德，天知道死了多少人！”说到这里，白胡子没控制住自己情绪，狠狠砸了下车前盖，“得亏我们有几个好司机，不过出逃太仓促，没时间收集食物。”
“我们路上商量，准备试着冲过那道围墙，远离这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