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牛光辉有些失落也有些气愤。
他和司文博是竞争对手，两人做的项目都是EUV光源，只是两人的研究方向不同。
他的研究的是等离子体EUV光源，最先进的EUV光刻机上使用的就是等离子体EUV光源。
司文博研究的是同步辐射EUV光源，且已经获得成功，要说缺点，比等离子体EUV光源更加的耗能。
气人的是，他研究的等离子体EUV光源目前还没成功，他想说点什么都没有底气。
正在他苦恼如何反驳的时候，站在司文博旁边的冯建军开口了。
“我说大家不要东扯西拉的了，牛教授！我看你提着水果篮，也是来看省状元苏哲的，你们陵州理工该不会打算和燕大、清大抢苏哲吧？”
站在旁边的司文博听到这话，脸色几变，可他拿冯建军毫无办法。
让他搞不懂的是，燕大为何派一个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研究数学的冯建军过来招生，搞的他有招没法使。
牛教授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对！苏哲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我们陵州理工打算和清大、燕大抢一抢。”
“牛教授！你这口气不小啊！想想过去状元们的选择，百分之九十九都选择了清大和燕大，想苏哲去陵州理工，很难。”司文博有些夸张的说。
“司教授虽说不靠谱，但这话说的我认同，陵州理工的机会渺茫。”冯建军直言不讳的说，“大家不要站着了，上楼，能不能抢到苏哲，各凭本事吧！”
不等司文博找麻烦，冯建军抬腿向住院部走去。
牛光辉、包正义、范晓明三人瞄了一眼脸色通红的司文博，纷纷跟上冯建军的脚步。
“书呆子！”司文博骂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
住院部三层病房。
苏哲正在详细的述说包正义和范晓明说的陵州理工能够提供的条件。
什么不用上课，不用考试，学制不限制，读博随他，学校实验室啥的随便用，想研究啥就研究啥，还可以建自己的实验室，科研经费千万起步等等
在他提到科研经费千万起步的时候，他老爸老妈惊讶不已。
连连惊叹，“还是读书好。”
他解释了半天，才让他老爸老妈明白，科研经费不是个人的钱，是用在科研上的。
范晓慧越听，眉头皱的越深，等苏哲说完后，她不确定的问：“这些都是包教授和我弟告诉你的？”
“是的！”苏哲点头。
“不应该啊！就我知道的，陵州理工对天才是有特殊政策，我弟就受益者，可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就他们说的，那是学习自由，科研自由，科研经费千万起步，这……差点的院士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条件。”范晓慧非常的不解，“就说大学老师，申请一个项目，科研经费少的只有几万，多的几十万，像几百上千万的，那都是大项目了，申请流程复杂不说，还特别的困难。”
“这些我知道，可包教授和晓明哥总不能忽悠我……这是我不解的，但话说回来，要是陵州理工给我足够的学习自由，科研自由，科研经费的话倒是无所谓。”苏哲认真的说。
他不想在学习和科研方面被束缚，如他要学习的内容，要不要上课，研究什么，不研究什么等等，给他足够的自由，让他自己决定学什么，研究什么。
至于科研经费，有更好，没有他想办法挣，就如他搞出来的DYN-离子束抛光技术和QG-双原子震动技术，不管是卖，还是授权，钱肯定不少挣。
突然，他想到DYN-离子束抛光技术和QG-双原子震动技术所有权的问题，还有XX-氢原子振动模型和XX-钙原子振动模型。
这些他要好好研究一下。
“小哲！你在想啥？”范晓慧提醒。
“没啥！老师你说。”苏哲回过神来。
“选的专业是物理，从物理这个专业来说，陵州理工、清大、燕大三者差距几乎没有，如果陵州理工真的给你学习、科研的自由，是可以考虑的，要是清大和燕大能提供同样的条件，你应该选择清大或者燕大。”范晓慧清楚，像苏哲这样的天才，不能有太多的束缚。
就比如学制，以苏哲的能力，最多两年时间就能学完本科的课程，但高校规定，本科只能提前一年毕业，这对天才来说就是一种束缚。
苏哲点点头。
“小哲！这段时间你在上岭大学做的事我都听我弟说了，你除了睡觉就在图书馆学习，你这样长时间的学习是不行的，要懂得劳逸结合。”范晓慧提醒。
苏哲再次点头，心想范晓明真的不靠谱，啥事都说。
苏哲妈妈杨秀芝看着范晓慧，问：“范老师！苏哲在上岭大学是怎么过的？怎么累进了医院。”
“苏哲妈妈，苏哲在上岭大学整天的学习，早上八点半去图书馆，到夜里十一点才出来，有时为了赶时间，就吃大馍，这……”范晓慧捡一些重要的说了。
有些她没说，她猜苏哲这么努力，为的是想参与离子束抛光技术的研发，为了挣钱，让他爸妈不用外出打工。
杨秀芝听着范晓慧的述说，越听越生气，听完后，瞪着儿子苏哲说：“这三天你给我在医院好好的待着，什么都不要干，出院后和我回家……”
“妈！你不能这样，你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出院了，我……”
苏哲和他妈妈好商好量的，最后确定在医院待三天，要在他妈妈的监督下休息三天。
三天啥事干不了，总比三天后回家的强。
等三天问题不大，再说，这两天他可以研究一下技术、专利这些所有权的问题，还有发表论文的一些问题。
“对了！不知道第六次测试成没成功？”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班主任范晓慧突然来了一句，“小哲！你研究离子束抛光技术，有进展没有？我弟说你写在A4纸上的内容……”
虽然他弟和包教授说了，苏哲很有可能已经研究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但她有些不敢相信。
苏哲听完班主任说的话，在结合之前说的，知道包教授和范晓明已经知道他这些天都干了啥。
至于办公桌上那些写满公式和参数的A4，肯定会让包正义和范晓明产生无尽的遐想。
想通这些后，他对着班主任点点头，笑着说：“有进展，理论推算已经完成了，我急着出院就是为了离子束抛光技术，我……”
他还没说完，他老妈杨秀芝急了，“不行，不能出院，必须在医院休息三天，啥事都不要做，我不允许……”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紧接着几人涌了进来。
第27章 介绍，各自的条件
苏哲看着几人涌进病房，除了包正义和范晓明，手中提着水果篮的三人他并不认识。
他猜测，三个人中，其中两个是清大和燕大的招生老师，剩下的一个，看着包教授和范晓明一个劲的给他使眼神，他大概知道了。
五人进来后，范晓慧也是一脸懵。
一是因为苏哲说他完成了离子束抛光技术理论上的工作。
再就是说好来的是清大、燕大的两位招生老师，怎么多了一个，关键的是她并不认识那两位是清大和燕大的老师。
范晓明见老姐懵了，连忙介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坐在床上的小帅哥就是今天的主角，今年的理科状元，没记错的话考了749分。”
他话声刚落，苏哲的爸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怎么不是750分！”苏哲嘀咕着。
牛光辉和冯建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司文博听的眼角直抽抽。
“要介绍就老老实实的。”范晓慧给范晓明的脑袋来了一下。
虽说她猜到苏哲是省状元，可听到苏哲考了749分，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范晓明连忙点头，接着介绍了苏哲爸妈，他老姐，接着说：“这是陵州理工的牛光辉牛教授，博导，师从王修齐院士，陵州理工物理学院副院长，光学专家……”
在范晓明介绍牛光辉的时候，苏哲多看了几眼，这位范晓明口中的牛师伯，四十出头的样子，长着一头茂密的头发，穿着非常的正式，以他的审美观来看，这位是老帅哥一枚。
范晓明介绍完牛光辉，接着介绍冯建军。
“这位是燕大的冯建军冯教授，博导，燕大数院的扛把子，荣获……”
冯建军听着范晓明介绍他荣获的奖项，他心中挺享受的，可在范晓明介绍司文博的时候，他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
范晓明介绍司文博就一句话，“这是清大的司文博老师，完了，谢谢大家！”
他笑的时候，发现司文博有发作的迹象，连忙说：“苏哲同学好！苏哲爸爸妈妈好！苏哲班主任好！苏哲是今年的省理科状元，且是唯一一个数学考满分的考生，我承认，苏哲非常的优秀。”
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牛光辉和司文博，他接着说：“为了不浪费大家的时间，苏哲你提出你的诉求，我们说出各自能提供的条件，这样方便选择，省了很多麻烦……不对，应该是我们直接说能提供的条件，我先说吧！”
他根本不给牛光辉和司文博反驳的机会，“来我们燕大，专业随你怎么选，奖学金啥的一个不会少，硕士、博士、留学……至于学校的实力，我就不说了，大家应该知道，对了，我们燕大漂亮的女学生多，不像清大……差点忘了，只要苏哲选我们燕大，会额外的给五十万的奖学金。”
“五十万！”杨秀芝被惊讶到了。
“真有钱！”苏哲嘀咕着。
见冯建军说完，司文博咳嗽一声，抢在牛光辉前面说：“来清大，专业随便选，奖学金……我们清大女学生少，但燕大多，我老婆就是燕大的，至于额外的奖学金，我们清大是一百万。”
说完后，他还挑衅的看了眼冯建军和牛光辉。
“还是读书好！”杨秀芝感叹。
“一百万很多了！”苏哲笑着说。
燕大和清大能提供的差不多，也就额外奖学金差了五十万，现在就看陵州理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包正义和范晓明说的那么好。
牛光辉对司文博的挑衅毫不在意，咳嗽一声说：“苏哲来陵州理工，对苏哲的学习和科研我们不过多的干涉，学习什么，研究什么，苏哲自己决定。”
微笑着看了司文博和冯建军一眼，他接着说：“学制方面，不做要求，要是苏哲愿意，本科可以一年毕业，但不能超过四年，可以直博……学校的实验室设施啥的，苏哲随意使用，如果觉得不方便，可以建自己的实验室，学校方面会给相应的支持，对了，科研经费方面，一开始给一千万，如果需要更多，还可以再申请，我……”
“等等，牛教授，你是不是来捣乱的，你开出的条件是在招本科生吗？啊!就这条件，把我招过去都行。”司文博愤愤不平的说。
“的确，这条件招院士还差不多，话说牛教授，你看我行不行，这条件，我去陵州理工算了。”冯建军开玩笑的说。
牛光辉摇摇头，说：“清大、燕大和我们陵州理工不同，你们不缺天才，如果我们不花大代价，是招不来天才的。”
“这是大实话。”冯建军点头，“牛教授继续，我想听听你们的要求，没点真本事接不下这样的条件。”
牛光辉笑着点头，说道：“奖学金什么的就不说了，我来说说要求和前提条件，学校对苏哲的唯一要求是在校期间，每年都要一定的成果，或通过校学术委员会的考核。”
“校学术委员会考核，怎么考？”苏哲不解的问。
“就是一帮老头子围着你问问题。”冯建军见苏哲明白了，对牛光辉说，“牛教授，说说你的前提条件，我想这前提条件并不简单。”
牛光辉点点头，看着苏哲说：“前提条件是做一张试卷，这张试卷有75道填空填和5道解答题，满分一百分，给你四个小时，只要分数超过80分就行。”
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试卷，解释说：“这试卷上的题目来自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个竞赛科目，是我们徐正平校长亲自从国家集训队的题库中选的题目，各科目……”
见到试卷，冯建军来了兴趣，从牛光辉手中抢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在他看的时候，司文博、包正义、范晓明围在后面看。
牛光辉介绍完试卷五个科目试题构成后，问苏哲，“你是什么想法，要不要试试？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清大和燕大。”
从苏哲的高考成绩看，苏哲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但还不足以让陵州理工如此破例。
为此，徐正平校长搞出了这份试卷。
如果苏哲放弃，或者考不过，这份试卷就能堵住他老师王修齐和他师弟包正义的嘴。
如果苏哲的得分超过了80分，这试卷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看过这份试卷，他感觉徐正平校长压根就没打算让苏哲通过。
“把试卷拿来，我现在做。”苏哲想都没想，肯定的说。
他话声刚落，冯建军喊道：“牛教授，们陵州理工是不是玩不起，居然拿这样难度的试卷让苏哲做，诚心不让他过啊！”
包正义看完试卷后，也很气愤，问：“老牛！这试卷是徐校长亲自选题的？”
“是的！”牛光辉点点头。
“知道了！”包正义重重的点头。
司文博看着牛光辉，笑着说：“牛教授！你知道这张试卷考80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此人能够在国际奥赛上同时拿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学五门科目中的四个冠军……牛！你们陵州理工招本科生的标准真够高的，高出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