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条二哈，走路都摇头晃脑，像个傻大个子，你瞧你瞧，它竟然被一只小奶猫给打了，还躲在角落里哭鼻子，兄弟，你的祖先可是狼啊，对得起你家祖宗吗？”
宿舍里变的很欢乐，罗佳试着问道：“我朋友这个网站你们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可能火一把？”
王天文拍着胸脯，“这个网站设计的实在太棒了，完全就是我最需要的功能，要是不火，我上操场裸奔！”
“得了吧。”蒋雷不屑的说，“明星裸奔那叫桃色新闻，你裸奔，那叫视觉污染。”
高峰思考片刻，摸着下巴说，“功能没有问题，关键是如何推广，让更多人知道，一旦天空之眼被广为人知，想不火都难。”
“推广其实已经开始了，但愿你们的预料能够成真吧。”罗佳淡淡的说，“天空之眼的逻辑其实很简单，找到最好的东西，分享给所有人。”
“毕竟，就算是我们这种默默无闻的废柴，偶尔也会想要点好东西啊。”
罗佳将目光转向窗外，今夜无风，月朗星疏。
罗佳想起和母亲在微信的对话，债主已经找上家门了，父亲一生忠厚，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一定要把欠的债务还清。
家里的房子已经在房产中介登记，现在不时有来看房子的陌生人，母亲除了讨价还价，还在默默将家里的一切装箱。
但愿自己这个网站能够尽快实现盈利，帮家里解燃眉之急吧。
一套房子其实没什么，钢筋混凝土的建筑而已，关键是座房子里，有罗佳前半生的回忆。
“我去，妖孽啊！”
这时候，宿舍里忽然传来王天文惊诧的声音，所有人都跑去看，然后都被震惊的目瞪口呆。
王天文年纪小，他大呼小叫很正常，关键是钢铁直男蒋雷，和文质彬彬的高峰，也露出十万分惊恐的表情。
“老三，你快来看看。”蒋雷招呼罗佳，“你们那个大数据搜索，好像搜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5章 妖孽
看到屏幕的一瞬间，罗佳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想象不出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能有这样一个姑娘，她美的惊世骇俗，不可方物，以至于自己三位舍友，全都以为看到了一个假人，或者传说中的妖孽。
经过长久的凝视和痛苦的思考，蒋雷撇了撇嘴说，“我收回刚才的话，没看到这姑娘之前，我的确觉得生活只要有陆秋和狗就够了，可是现在我觉得，如果是无双再加上一条狗，也勉强能接受。”
嘘~
兄弟们一齐嘘这个虚伪的家伙。
“还勉强，老大不是我黑你，如果你真的遇到这个叫无双的姑娘，哪怕你和陆秋正躺在床上，正处在贤者时刻，心如止水，也能一脚把陆秋踹下去，不顾一切扑向无双，你信不信？”王天文挖苦蒋雷。
风一样的内蒙男人居然脸红了，嘴里嘟囔着，“不可能，陆秋是我媳妇，这个叫无双的，我连她是不是真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罗佳叹了一口气，“无双一定是真的，程序不会出错，而且你们也学计算机，应该明白，现有的虚拟人像技术，无法打造出这么精致的人物。”
高峰皱眉，“按照道理来说，这么惊艳的美女，应该会让全抖音疯狂才对，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她？”
“不是所有美女都想出名的。”
罗佳说着推开王天文，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鼠标连续点击，查看详情。
“你们瞧，这位无双姑娘注册账号之后，只发过一条短视频，时间是去年，去年抖音可没有现在这样火爆。”
罗佳的鼠标继续高速移动，他现在无论手速还是思维速度都很快，看的三位舍友眼花缭乱。
“我的推论如下，无双姑娘不想出名，她应该只是出于好奇，下载了抖音，给自己拍了一段，后来又觉得不好玩，随手删掉了，所以她的关注列表为零，点赞零，粉丝也是零，明显不属于活跃用户。”
“第二，天空之眼在截取头像的时候，对不太清楚的人脸做过锐化处理，而在原视频中，由于距离和光线的原因，如果不暂停仔细看，很容易就会误以为无双姑娘五官搭配不错，只是一般的漂亮。”
“现代人很浮躁的，玩抖音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快速滑动，就拿比较出名的代古拉来说，如果你真把画面定格，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代古拉的确挺漂亮，可也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漂亮。”
“而这位无双姑娘就不同了，乍一看，美女，仔细看，超级美女，长时间盯着看，好家伙，原来是个不化妆也绝顶漂亮的妖孽，这恐怕就是天生丽质和描眉画眼的区别吧。”
罗佳说话很有条理，证据，推测，结论，清清楚楚，舍友们听完目瞪口呆。
“不愧是天空之眼啊，上线第一天，就把隐藏在无数短视频中的绝世美女给挖出来了，如果不是你朋友这个网站，我们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竟然真的有人，可以美到妖孽的程度。”高峰感到震撼。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天空之眼的功能，向所有人分享最好和最美的存在。”罗佳耸耸肩。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罗佳还在抱着笔记本写程序，虽然天空之眼已经正式上线，但目前距离罗佳希望的功能，还差了不少。
罗佳希望，天空之眼不要仅仅局限于抖音，最好再加上快手，微视，斗鱼，陌陌，以及一切短视频和直播网站。
只可惜，目前四台服务器无法完成更大规模的检索和计算，罗佳只能先把程序准备好，等手里有了钱，再租用更多主机。
“无双，我的无双啊...”王天文忽然翻身，口中含糊不清说着梦话。
罗佳先是一怔，随即摇头笑了笑。
他拿出手机，再次播放那段只有十二秒钟的视频。
画面里，樱桃小蛮腰，杏眼含笑的美女坐在书桌前，目光盯着镜头，台灯昏黄，淡墨书香，她轻轻挽起长发，眉角上扬，露出天鹅般娇嫩的脖颈，用微弱的声音说，“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噗通~
噗通~
罗佳感觉心跳加速，他放下手机，心说，“好一个曾是惊鸿照影来啊，无双姑娘你可知道，你这惊鸿一瞥不要紧，搞的我们老四做梦都念着你的名字，都说红颜祸水，你丫在生活中肯定是个大祸水。”
其实，罗佳完全有能力使用各种手段，将这个叫无双的妖孽，从芸芸众生里找出来。
可是找出来又能怎样呢？
身穿黄金甲，脚踏七彩祥云，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无双姑娘身边吗？
别逗了，你觉得自己是齐天大圣偶遇紫霞仙子，会发展出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其实更有可能是天蓬元帅偷看嫦娥洗澡，被人家扁成猪头三。
天空之眼上线后，罗佳恢复了正常生活，和舍友们一起，每天去教室上课，老师在台上讲，他在台下思考如何完善功能，到了晚上，罗佳就把白天思考的结果，变成代码和程序。
智能水军二十四小时不停工作，在各大网站注册账号，而后主动生成无数软广告，不着痕迹的向大家推荐天空之眼。
渐渐的，天空之眼开始有了一些名气，登陆人数稳定攀升，一开始只有两千访问量，等到上线四天之后，日均访问量终于超过了一万。
只可惜，期待中的商业合作并没有出现。
罗佳特意在网站显著位置，留了一个QQ号，QQ号是新注册的，由人工智能程序负责回应，一旦发现有赚钱的机会，程序就会主动联系罗佳。
四月五号，下课后蒋雷吆喝着打篮球，罗佳感觉最近熬夜比较多，身体有点虚，应该加强锻炼，于是也加入了队伍。
打完了球，出了一身臭汗，感觉酣畅淋漓，罗佳和蒋雷，王天文一起回宿舍，刚进门，就看高峰一脸兴奋的抱着手机。
“老三，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高峰声音激动的问道。
“你给我打电话了？”
罗佳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全都是高峰打的。
“我们打球呢，手机扔在球场旁边，估计是声音太小了，没听见吧。”
高峰一跃而起，冲过来，差点把屏幕直接怼到罗佳脸上，“火了！你快看看吧，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彻底火了！”
第6章 引爆全网！
“最新款苹果手机，一万三买的，联络不上无双，有什么用！”
噗通~
昂贵的手机被扔进浴缸，飘飘忽忽往下沉。
“苹果电脑，两万六，没有无双的照片，留着有什么用！”
噗通~
崭新的笔记本也进了浴缸，冒出一串白色气泡。
噗通~
噗通~
男人把书房里东西扔了个干净，然后头也不回冲出家门，站在院子里，对天空咆哮，“无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无双就够了！”
视频结束，406宿舍的兄弟们目瞪口呆。
“这人是疯了吧？”蒋雷直摇头。
“有钱人果然壕无人性，送给我还是人情呢，扔了多可惜。”王天文嘟囔。
高峰兴奋的脸色通红，晃动着手机屏幕，“无双火了，你朋友的网站也火了！”
“就在咱们下午上课那会儿，抖音上忽然冒出无数寻找无双的视频，现在你只要打开抖音，十条里面起码有一半是寻找无双的。”
“你们看，这位仁兄本来在德国留学，看了无双的视频后，立即买机票回国，号称如果不找到无双，就不回德国了。”
“还有这个土豪，买下一千个路边广告牌，发布寻找无双的广告，任何人只要能够提供关于无双的情报，赏金一百万元。”
“这个也是，他骑着自行车，插着寻找无双的旗帜，号称要找遍全中国！”
大家拼命滑动屏幕，查看一条条寻找无双的短视频。
蒋雷耸耸肩，“这些家伙肯定是在作秀，不过经他们这么一搞，无双算是彻底火了，评论区都在问无双是谁呢，天空之眼作为无双的发掘者，也受到很多关注。”
“不过我刚才试着登陆天空之眼，发现变的很卡，好半天才打开，会不会是带宽不够？赶紧申请增加带宽和服务器数量啊，机会难得，说不定趁着这次机会，天空之眼就成了。”
罗佳苦笑，网站为什么卡，他当然清楚，还不是没钱闹的。
一共只有四台基础型云服务器，虽然罗佳做了优化，也做了流量调配，可硬件这种东西就像你家的房子，五十个人同时到访，挤挤能坐下，可要是五千个人一起来你家，你就算把大门砸了，也装不下那么多访客啊。
四台服务器早就进入超负荷状态，幸亏也是罗佳技术了得，换了别人，用区区四台服务器支撑这么高的访问量，早就原地爆炸了。
虽然不是自己的网站，但大家作为无双事件的最初参与者，心里都有点小自豪，抱着手机不停的滑，晚饭没去食堂，让老四王天文跑腿，打了点饭。
高峰举起手机，屏幕冲着舍友们，“你们看这个。”
只见视频里，记者在街头采访一名男生，“请问你知道无双吗？”
“知道。”戴眼镜的男生弱弱的说。
“那你也打算寻找她吗？”
“我今天辞职了，买了一张明天去香江的机票，你觉得呢？”
女记者显然大吃了一惊，“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即便是一个平凡的人，也有做梦的权利吧，大家都在寻找无双，我为什么不能？”
“不是啦，我是说，你知道无双住在香江？”女记者连忙解释。
“不知道。”男生摇头，“机票是随机买的，我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无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有一个梦想，你走在追寻梦想的路上，重点不是梦想能否实现，而是你去做了，为你的梦想而努力了。”
这是一个相貌清秀，文质彬彬，说话很佛系，很有哲理的男生。
女记者仿佛受到震撼，星眸闪耀，呆呆看着他，忽然，她鼓起勇气，用尽全力说道：“我喜欢你！喜欢你思考和说话的方式！”
男生错愕，抬了抬眼镜，“你很漂亮，可你不是我的梦想，抱歉。”
然后男生走了，扔下一头黑色长发的女记者在风中凌乱。
“这家伙说的真好。”蒋雷晃了晃脑袋，“即便是一个平凡的人，也有做梦的权利，我都快被他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