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开始 第55节

但作为大家嫡女的涵养,王大娘子还是有的,而且她的心地也十分善良,就连她自己的嫁妆,也很是丰厚,根本用不着去觊觎老太太的那点儿老本。

不过林栖阁的那位林噙霜林小娘,那可就难说了!

林噙霜笼络男人的手段是真的厉害,不过目光却不够长远,性子也有些偏激,心中的贪念更是不少,或许在她的眼中,老太太藏得那些私房,本该就是她的一样。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孤女,靠着亡母的情分,厚着脸皮入了盛家,也是老太太心善,才收留了她,老太太也曾替她谋划过,可她呢,嫌这个嫌那个的,最后和盛紘有了苟且,她和老太太之间的那点情分,也早在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被消磨殆尽了。

如今竟然还敢肖想老太太的私房?不得不说,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小明兰内有祖母抚照,外有卫家帮衬,再加上如今卫小娘在盛府之中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纵使是林噙霜想要对其动手,只怕府里头的下人们也不一定会被她收买。

除了林栖阁的那些个对她死忠的下人之外,盛府里头的其他人,那一个不是耳清目明,知道轻重的,如今卫家三郎可是在京城做官的,没看到如今就连自家老爷盛紘对舒兰院那边也另眼相看,关爱有加吗?

就连去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时常跑过去逗弄那位新出生的七公子,虽然长桓只是庶出,但盛紘对这个相貌酷似自己的幼子,那可是实打实的疼爱,时常一下衙便跑去舒兰院,还经常留在舒兰院里头用饭,过夜。

况且,如今盛府的中馈之权,已然交回到了王大娘子的手中,那些个林栖阁那边安排进来的管事儿,也都被王大娘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踢了出去,或是安排到庄子上做活,或是到前院做些粗活。

少数几个对林噙霜死忠的,更是直接被发卖了出去,王大娘子还特意交代了上门来的牙婆,定要将其卖的偏远一些,最好是如同西北那样的苦寒之地。

这便是王氏的手段,让盛府里头的下人们都清楚的意识到,谁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母,谁才是将他们的生死握在手中的主子。

不得不说,经过王氏这一番整顿,盛府之中的风气确实好了不少,下人们又经历了一番茁升变迁之后,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完成了过渡。

倒是林栖阁那边,那位娇俏可人的林小娘,又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花瓶茶壶等等,不知砸了多少,高的林栖阁上上下下,连续一段时间都是心惊胆战,做事儿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林小娘的眉头,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就连林小娘最信任的周娘子,也时刻警醒着,生怕自己有什么错处被王氏给抓住,吃了排头。

而寿安堂那边,小明兰的日子则过得异常滋润,每日的作息十分规律,卯时初便被小桃生拉硬拽的起了床,先是在院子里头慢跑两刻钟,然后是跳绳,进行一些伸展运动,最后才是练习拳法和刀术。

不过用的只是两把两尺多长的小木刀。

之后便是陪着老太太用早点,然后又到院子里慢走个半到一炷香左右,紧接着便是跟着老太太读书习字了。

自从知道明兰这丫头投壶厉害之后,每日午后,都是祖孙俩投壶比赛的时间,娴静的午后,偌大的寿安堂中,充斥着祖孙二人欢畅淋漓的笑声。

自从小明兰入了寿安堂之后,眼看着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身体也越发的康健,房嬷嬷心中不知有多欣慰,每次看向小明兰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喜爱。

连带着对一直跟在明兰身边的小小桃,也分外的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紧着这对小小的主仆。

不过在对小小桃的调教上面,房嬷嬷可是半点都不含糊,小小桃的两只小手,时常都是通红通红的,耳提面命,言传身教。

不过小桃这丫头看着虽然笨,实则却是个内秀的,性子憨厚不说,对明兰又异常的忠心听话,明兰让她往东,她就绝不会往西,虽然脑子不够活络,但却能吃苦,肯下功夫学东西。

不说房嬷嬷,就连老太太对其也是愈发的喜爱,不知是不是因为林噙霜的缘故,老太太对于聪明人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感,反而对小小桃这种憨厚的,对小明兰这种单纯耿直的,倒是愈发的喜爱。

···············

时间转眼便至七月,卫允的休沐早已结束,在六月十六那日便回去上值了,和刘明还有王离一起,整日泡在翰林院的里头,整理和翻阅典籍。

夏日的雨天,有些闷热,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轻飘飘,几乎让人察觉不到的空气之中,好似被人加上了几把沉重的枷锁,沉甸甸的压在人们的心头,连心情都变得有几分浮躁。

乃是重中之重,自然不可能有冰鉴让几人去暑,书籍的保存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有句话说的不错,心静自然凉,当你沉浸在一件事情里头的时候,对于外界环境的变化,似乎也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觉了。

卫允正在翻看地理游记之类的书,相较于那些个繁复难懂的圣人文章,卫允更加喜欢这一类实用性比较强的书籍,还有《史记》、《左传》、《战国策》、《三国志》这类史书。

读游记,翻阅地理,可以了解到全国各地的地理环境,气候条件,以及民风习俗,而读史书,唐太宗在魏征逝世之后,曾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卫允尚且做不到唐太宗那种通透的境界,但却并不妨碍他通读史书,从过往的历史之中,已然发生过的事件之中,寻找到有助于自己的东西。

类似于沙盘演练那般,幻想着当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决断,又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分析其中的利弊得失,当做精神食粮,充实自己,强大自身。

既然已经做好了要外放的打算,卫允自然要从此刻开始,寻摸自己外放的地方,江南富庶,且又是卫允老家所在,熟悉地理人文,名风名俗。

但若真去了江南的话,只怕卫允想要往上爬,非得十几二十年不可。

江南富庶,相对而言,各方势力自然也更加的错综复杂,想要做出政绩来,若没有几分本事,还真不行,想要做的突出,那就更难了!

岭南偏远,多少数民族,且与大理、交织等国交界,环境极为恶劣,治理不易,。

东部沿海地区,因这些年海运逐渐发展起来,带来的财富丝毫不逊色于富庶的江南,乃是朝中百官争破了头也有抢着去的地方。

若是想要赚钱,那东部地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可这几处地方,都不是卫允想去的,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下东北,北边,以及西北三个区域了。

东北与西北皆与辽国交界,此时大周的军力比起辽国,还是略有不如的,所有两国之间承平已久,但边防重地,自己不过一个区区十五岁的稚子孩童,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混到这两地的差事。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西北了。西北苦寒,虽与西夏相邻,但却又长城和重山峻岭为依托,是以西夏若是想要南侵,便只有那么几条路可以选择。

延州乃是边疆重镇,是防止西夏的东进的要害之地,乃朝廷首要,卫允一个刚刚做官没多久的信任,自然不敢奢求,但延州往西,还有秦风和永兴两路,却皆可作为卫允的选择。

卫允如今正在翻看的,便是先朝一位大儒游历西北之时所作的游记,其中记载了西北不少地方的风土人情,还有地势地貌,里头还画有几张简易粗糙的地图。

下午申时二刻左右,翰林院中,忽然来了一个拿着浮尘的中年太监。

“李公公怎么亲自来了!可是官家有什么吩咐?”掌院学士孙大人一见到这位公公,便有些惊讶的迎了上去。

李公公冲着孙大人拱手道:“老奴见过孙学士,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官家在御书房坐着有些闷了,想传一位大人前去随侍,读些诗书,顺便考校提点一番!!”

孙学士道:“下官这就让王编撰跟着公公去御书房!”说罢,就要吩咐身旁的人去唤王离。

王离乃是大周朝第一位三元及第,总是是在翰林院这等清贵之所,也是颇被看中的,以往但凡御书房那边若有传唤,孙学士一般也都是让王离去的。

不想,今日却有了例外:“孙学士且慢,这一次官家可是张了金口,让咱们的卫探花去御书房随行侍读呢?”

孙学士一愣:“卫探花?公公说的可是卫允卫编修?”

李公公亦或者看着孙学士,问:“翰林院中莫非还有第二个卫探花?”

“自是没有的,公公稍候,本官这就着人把卫编修叫来!”孙学士道。

李公公微微点头:“劳烦孙学士了!”

孙学士拱手道:“此乃分内之事,公公不必如此!”

第 073章 心有忐忑,再见龙颜

“下官见过学士大人,见过内侍大人!”不过半盏茶之后,卫允便出现了,冲着孙学士和李公公拱手见礼道。

孙学士还没说话,旁边的李公公就就扭着兰花指,打量着卫允,轻笑着道:“这便是卫编修啊,真真是个谪仙般的人儿,怪不得官家会钦点您去御书房随行侍读呢!”

卫允微微躬身,拱手谦虚的道:“大人谬赞了,下官愧不敢当!”又将目光挪向孙学士。

孙学士负手而立,淡淡的道:“既然是官家钦点,卫修撰可要好生表现,虽说官家仁善大度,可你还是要注意谨言慎行,切莫触怒龙颜!”

卫允冲着孙学士拱手一礼,真挚的沉声道:“多谢学士大人提点,下官定然牢记于心!谨言慎行!”

李公公甩了甩浮沉,道:“卫修撰既然已经来了,那咱家就不在这儿多留了,官家那边可还等着呢!咱家可不敢让官家久等,孙学士,咱家就先带着卫修撰去见官家了!”

“公公慢走,恕不远送!”在大周,文武百官们和太监相处的还算不错,作为皇帝近侍的宦官们也都很识趣,虽然常年服侍在官家左右,但却从未似卫允所知道的明朝那般,出现宦官乱政的例子,倒也算是恪守本分。

是以掌院学士孙大人对这位陛下身边的李公公,倒也颇为礼遇,不曾有过恶言、轻视。

一路之上,走过宽阔的长廊,穿过高耸的宫墙,路过奢华的殿宇,踩过由白玉铸成的台阶,卫允的心,也随之起起伏伏。

卫允见过两次元祐帝,第一次是殿试时候,在殿下遥遥的看了几眼,第二次是被点了探花之后,与王离和刘明一同被召去了御书房,而这一次,是第三次,也是唯一一次独自一人被召见。

说不紧张,不激动,连卫允自己都不信,毕竟那可是一国之君,若只论地位权柄,只怕还有在后世的那些个国家领导人之上。

尤其是这一次,元祐帝独独钦点自己前去侍读,也不知道是因为何故?莫不是因为上次在千春楼之中的那番言语?可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现在才发作,是不是也太慢了些?

卫允的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李大人,下官有个问题,有些冒昧,不知该不该问?”卫允轻声冲着身侧的李公公问道。

“呵呵呵!”李公公掩嘴轻笑,捏着兰花指道:“咱家可不是什么大人,卫编修唤咱家一声李内官便可,无须叫什么大人!”

卫允笑着道:“纵是内官,也有品阶,咱们都是替官家做事儿的,便是同僚,如何不能叫大人!更何况,大人乃是官家身边的近侍内官,若论尊贵,只怕是朝中的三品大院也有所不如呢!”

这话说得,卫允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可在官场之上行走,尤其是在和皇宫里这些个身体有缺陷的太监们打交道的时候,若是还直来直去的,那才是真的傻。

什么舌灿莲花,指鹿为马,把好话都给说尽了,给与他们最大的尊重,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才是和他们交好的上上之选。

李公公脸上笑意更浓,“卫大人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只要不是什么犯忌讳的东西,咱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卫允嘿嘿笑道,露出一嘴的白牙:“也没什么,下官这不是第一次去御书房随侍吗!也没经验,待会儿怕要是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什么,惹怒了官家,就想着像李大人打听一下,在御书房随行侍读,都有些什么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就是想相大人打听一下今日管家的心情如何!”

李公公看着卫允,几不可查的点点头道:“卫大人放心便是,官家最是和善不过的了,纵使是说错了几句话,官家也绝不会与你计较的,待会儿到了御书房,卫大人只要记得,千万不要太过拘束才是。

官家最喜欢的,便是活泼朝气,才学兼备,允文允武的年轻人了,卫大人文武兼备,正是官家喜欢的后辈呢!

至于今日官家的心情么!”说到这儿,李公公话音一滞,扭头看着身侧的卫允,嘴角轻轻上扬,微笑道:“这个咱家就是很清楚了!圣心难测,咱家不过是一介阉人,如何敢去揣度官家的心思!”

额,卫允一愣,随即便露出个苦笑,“是下官失言了!多谢公公提点,下官一定谨记!不忘大人大恩!”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了出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李公公也不扭捏,伸手接过荷包,捏了捏,脸上的笑容更甚,看向卫允的目光也越发的和善,“那咱家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荷包里头装的可不是什么碎银子,而是三张二十两的银票,摸起来虽然薄,但实际算起来,可要比这么一荷包的银子厚实多了。

似李公公这等人老成精的人物,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的区别,是以才会对卫允越发的满意。

对于这位李公公看出自己有武艺在身,卫允倒是没怎么吃惊,因为在看到这位李公公的第一眼,卫允便知道这位内官大人,也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在身。

这些年和府里的老镖师修习这个世界的拳法枪棍,卫允自然也从老镖师那儿了解了许多这个世界的武道发展。

做镖师的,最重要的自然是过硬的本事,第二重要的,就是得有一双明亮的招子,能够分得清那些能惹,那些不能惹,那些干的过,那些干不过。

李公公的那双手虽然白皙修长,但却不同于常人的那种白皙细腻,倒像是有一层白玉渡在手上一样,宛若新生的婴儿一般,温润无暇,这是将双手练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现。

行走之间,几乎都听不到这个老太监的脚步,若不是卫允离的比较近,加之自身也是耳聪目明,六识敏锐的话,还真察觉不出来,就连呼吸,也异常的绵长,一呼一吸之间,所花费的时间,至少是常人的两倍以上。

对此卫允倒是表现得很淡然,也没太大的兴趣追究,以前那些电视剧里头,别说是皇帝了,就连那些个世家大族的公子们,哪一个出门身边不是跟着一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有些暗地里还有他们爹娘长辈派出去的暗卫随行保护呢。

其实就算没有李公公的话,看过电视剧的卫允对于元祐帝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的,这是一位真正仁慈和蔼的帝王,想想剧中那个冒死也要替其将血书和兵符送出宫的小宫女,想想那些个纵使元祐帝已然驾鹤西去,却依旧惦记着他的恩情,惦记着他的得恩德的太监,官员们!

想想剧中的新帝,迫于无奈,为了稳定朝局,只有将元祐帝的发妻,如今的曹皇后,彼时的曹太后请去,垂帘听政,弹压朝中一切不和谐声音的举动。

便可以看出元祐帝究竟是怎样的得人心,卫允之所以问李公公,不过是因为对于未知的不确定罢了,电视剧毕竟只是电视剧,而不是现实,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思想的,卫允不敢保证,他们和自己所知道的一模一样。

所谓的先知先觉,不过是比别人多掌握了一些信息罢了,人心思变,世事无常,小心无大错,相较于那些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就看不起土著,抱着天老大他老二想法的,卫允觉得还是谨慎小心些为妙,不然的话,再过几年,怕是自己的坟头草都有四五尺高了。

卫允被一路带着到了御书房,经过通报之后,被唤了进去,终于见到了当今官家,一国之君的元祐帝。

此时的元祐帝,穿着一身常服,头戴金冠,须发皆意识银灰参半,手中拿着一本奏章,端坐在鎏金的桌案之后,正全神贯注的看着。

长长的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笔洗,还有好几方砚台,都是极珍贵的物件儿,边上还堆着有厚厚的两摞奏折。

桌案旁边,还站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太监,身材中等,手里抱着一柄浮尘,微微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微臣翰林院编修卫允,参见陛下!”纵使是再不情愿,但在元祐帝的面前,卫允还是得双膝跪地,伏身磕头,行了个参拜大礼。

元祐帝微微一笑,轻声道:“爱卿免礼,平身!”目光不在落在手中的奏折上,而是朝着卫允看了过来,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着。

“不愧是朕的探花郎,果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元祐帝捋着胡须,眯着眼睛,面带浅笑的道。

卫允浅浅的笑了笑,似乎认同了元祐帝的话一般,自信的挺着胸膛,目光清明的看着元祐帝。

元祐帝的目光有些深邃,望着卫允的眼睛,问道:“爱卿不怕朕么?”

卫允拱拱手,微微躬身,脑袋微抬,迎着元祐帝的目光,道:“怕?陛下此言何意?臣不知为何要怕陛下?”

“哦?”元祐帝的眼神有些玩味:“往日那些新晋的官员,只要是见了朕,没有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就连咱们那位赫赫有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在朕这御书房当中,也是谨小慎微,言语之间多有拘束的,你当真不怕?”

卫允迎着元祐帝的目光,微微一笑,轻松的道:“臣不知其余同僚为何如此,但臣是陛下的臣子,是拿着陛下给的俸禄,是替陛下,替朝廷办事儿的。

容臣说句粗俗些的话,臣和陛下之间,或许还能算是雇佣的关系,陛下给臣发俸禄,臣就替陛下办事儿,钱货两清,只要臣的差事做的好,让陛下觉得俸禄没有白给,没有浪费。

臣是在不知道臣为何还要害怕陛下?说句冒犯的话!难不成陛下是什么洪水猛兽,择人欲噬的妖魔鬼怪,会挖人心肝,害人性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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