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超能力者 第199节

是赤瞳。我接通了来电。

“宁海,你还在医院吗?”她率先说话了。

“不,我刚出来。”我回答,“你在朝医院过来吗?别过来了,那里面有问题。”

“问题?”

“那里面会发生一些……奇怪的现象。”我组织着语言,“也许是鬼魂作祟,或者是类似的事物。总之,那不是什么安全的集合地点。”

“唔,是吗?鬼魂……我明白了。”她说,“不过我已经到医院的门口了,你在这附近吗?”

“你在门口?”我扫视周围。

很显然,她不在这里,我之前就感应过周围的气息,这一带是没有我之外的活物的。

其实就算是之前在面对“医生”的时候,我也没有感应到它的身上有活物的气息,那就像是一具会活动的尸体……不,即使是我过去与尸体人偶交手的时候都能从其身上感应到气息,可对着那个“医生”,我却感觉自己仿佛在面对一团空气。

“我也在门口,但是我没有看见你。”我对她说,“你大概找错医院了。”

她沉吟了一会儿,说:“既然你已经从医院里面走出来了,那么你能看见医院的名字吗?应该有写着名字的地方才对。”

我用手电筒照向左边,门外有一小片草坪,上面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写着陌生的文字,应该就是她想要知道的医院的名字了,但是很遗憾,我看不懂。

“你刚进入剧本时就身处于医院里面,而且据你所说,医院里面存在异常,那就说明里面可能存在着与剧本相关的线索。”她冷静地说,“虽然贸然进入是不妥当的,但是我们可以先做好准备,然后再一起进入探索。”

“你说得对。”我接受了她的建议,“不过我看不懂这里的文字,就算找到了写着医院名字的地方也没用。”

“看不懂?”她的声音有点惊讶。

“你能看懂吗?”我反问。

“我能。”她居然承认了,“来的路上我经过了一条街,商店招牌上的文字我都能看懂。”

这个回答令我的心中升起了疑惑:我本以为她也不能看懂这里的语言,就像我一样,可她却声称自己能看懂,难道守秘人在灌输语言和文字的阶段对我们形成了差别待遇?只有我不能看懂这里的文字?

“看来你好像碰到了奇怪的麻烦。”她停顿了一会儿,“按理说守秘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调查员有差别对待的,你的问题我也是第一次碰见……也许问题是出在其他方面,比如说,你中了某种无法看懂文字的诅咒……之类的。”

她提出的假设看似异想天开、毫无根据,可在光怪陆离的生存剧本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你不能看懂这里的文字,那么就算我报出了自己的所在,你也很难找过来,那还是我来找你吧。”她说,“你能描述一下自己周围的样子吗?”

我环视周围,大致地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她古怪地沉默了一会儿。

“怎么了?”我问。

她顿了两秒钟,这才问:“宁海,你所在的那家医院,正门口的左边是不是还有一辆红色的汽车?”

我看向自己的左边。

没错,是有一辆红色的汽车停在了左边十几米外的用白线画出的停车区,它看上去特别破旧,车窗支离破碎。我走近查看,车厢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件件衣服,驾驶席和副驾驶席分别放了一套男人和女人的衣裤,后排车座上则有一套小孩的衣裤,仿佛之前还有人坐在车上,此刻却都蒸发掉,只留下了衣服一样。

“有。”我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接着,她又报出了包括石碑和环保垃圾箱在内的几个物体的位置,都与我周围的布置完全吻合。

不需要再问更多了。我说:“你可能来对地方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没有看见你,你也没有看见我……”她似乎正在思考中,“我们两人在同一个地方,却无法接触彼此?”

听见她这么说,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些设想。

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或许还是会觉得双方都不在一个地方,相似的环境条件只是巧合,但我们是调查员,不会单纯地视巧合为巧合。

拜网络所赐,即使是既没有读万卷书也没有行万里路的我,也在某些方面有着不错的“见识”,像是我们眼下的遭遇,就能在少数虚构故事中找到相似的案例,尽管这些都不是现实案例,可至少能够丰富我的想象力,加强我对大多数奇妙现象的接受力与联想力。

我们在同一个地方、却无法接触彼此,这或许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在同一个空间,就好像图像处理软件中同一文件的不同图层我知道在没有任何根据的前提下提出这种设想是十分离谱的,所以我也没有拿出来正经讨论的意思,只是在脑海中设想一番,然后以此为基础延伸思考,看看能不能误打误撞地抓到某些线索,这比起停止思考要好得多。

思考着、思考着,我抬起头,看向夜空中悬挂的地球,灵光一闪。

如果是虚构故事,在这种“重叠在一起的两个空间”的结构中,其中一个多半是正常的现实空间,另一个则是疯狂诡谲的超自然空间。我的所见所闻无疑是异常的,那么赤瞳那边会是正常的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我对她问:“你能看见天上那个地球吗?”

“天上的什么?”

“地球。”

“……不,我只能看见月亮。”

中了。我想。

接着,我又提出了几个问题,比如周围是否有人、路灯是否有正常运作,她都逐个回答了。

经过几次问答,我对自己和她的处境有了大致的把握说不定,就如我之前设想得那样,我们真的是在同一地方的不同空间,一处是正常,一处是异常。在她的眼中,医院外面的公路没有裂纹和垃圾,路灯都有正常运作,医院建筑也有灯火亮着,正门口左边停车位的那辆红色车子也没有破损的痕迹,里面更没有放着大人小孩的衣裤。

她面对的,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正常的世界。

直到这时候,我才将自己心中这个仍嫌不够成熟的设想抛了出去,告诉给她。

她好像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假如这是真的,那么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行动?”

“我想先找找看,是不是还有其他和我一样身处于这个地方的活人。”

“你要从他们身上获取情报吗?”

“是的。”

“指令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比起找一个连样子都不知道的盒子,找活人对我来说更加靠谱。”我说。

“我明白了。”她好像点头了,“我这边也会做一下调查,看看有没有能帮助到你的地方。”

敲定接下来的行动之后,对话到此就结束了。她挂断了电话,我将黑色手机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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