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一个穿着西装,头戴礼帽,一脸癫狂倨傲的矮壮白人,缓步走了进来。正是布鲁克林的黑手党头目之一,“疯狗”强尼。
扫视了一下全场,发现只有几个身形并不算强壮的亚洲人和一个岁数不小的白人老头,自觉已经掌控全局的强尼走向沙发,准备坐下。
“我让你坐了吗?”从始至终一直安然坐在沙发上的陈默突然开口说道。
强尼的身形一滞,作为一名黑手党头目,布鲁克林地下秩序的掌控者之一,目中无人惯了的强尼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恼羞成怒的强尼目光凶狠地看向沙发上的陈默。
“小子,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给我上!”
“如你所愿。”陈默挥了挥手,黄荃四人便迎上了挥舞着棍棒冲上来的黑手党打手们。
犹如虎入羊群,在四人迅猛的拳脚之下,竟无一合之敌,十几个打手片刻间就全躺在了地上。
场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众打手痛苦的呻吟声,此时的强尼面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说这里是谁说了算?”陈默看着强尼的眼睛,声音低沉地问道。
“哈哈!哈哈!中国功夫,确实厉害!可惜这里是美国!在这里,我们用它决定,谁!说!了!算!”强尼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大笑着掏出一把手枪,指着陈默阴狠地说道。
地上躺着的一帮打手中,也有几人掏出手枪指着黄荃四人,慢慢站了起来。
局势似乎又被强尼一方掌握在了手中。
第十一章 学徒史蒂夫
“枪吗?我也有。”
陈默话音一落,两把手枪瞬间出现在手中,对面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陈默双枪连开,“砰!砰!”“砰!”“砰!”……
一连串激烈的枪声紧密而短暂的响过,强尼一方所有持枪的人都抱着手臂痛苦地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枪全都掉到了地上。
短短一瞬间,场中的形势再次逆转。
把枪口还冒着白烟的手枪随意地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陈默看了一眼抱着手臂,额头被冷汗覆盖的强尼。
“看来这里还是我说了算,你觉得呢?”陈默戏虐的问道。
“是……是的!”强尼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妈的明明是个练武的,怎么枪法也这么变态,刚才完全没看清楚,自己的人就全都中枪了。
余光扫过茶几上的手枪,完全被陈默震慑住了的强尼还是没敢再作死。
“那么你们可以走了,不送。”陈默挥手说道。
似乎没想到陈默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强尼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手下逃也似的离开了。
“馆主,就这么放过他们?”刚才被枪指着的时候,黄荃几人也出了一身冷汗,但却都没有退缩,陈默对他们的表现还算满意。
陈默知道黄荃的意思,担心他们恐怕还会再来报复,“还不是时候。”陈默端起老艾伯特刚倒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
老艾伯特是全场除了陈默之外最镇定的,除了强尼掏枪时上前两步想要挡在陈默面前,被陈默阻止了,其他时间都安静地端着咖啡壶站在陈默身后。
武馆外,史蒂夫看着一群黑帮分子冲进了武馆,心中担忧里面的人的安全,正准备报警,一阵嘈杂的打斗声后,里面又归于平静。
史蒂夫正有些不知所措,一阵密集而短暂的枪声响起,让史蒂夫脸色一变,以为黑帮开枪杀人了。
很快一群人狼狈的退了出来,迅速的离开了这里。史蒂夫连忙朝着武馆跑了过去,怀着忐忑的心情,把手放在了这道在他心中一直非常神秘的大门上。
虚掩着的大门被轻松的推动,看来他们非常着急离开,甚至忘了关上“作案现场”的房门,史蒂夫心中不好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
心中忐忑纠结,想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景的史蒂夫在大门完全打开的一瞬间愣住了,没有尸横遍地,也没有血流成河,屋子里的人正完好无损的围在沙发旁谈论着什么,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几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看了眼门口地面上零星的血迹,史蒂夫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搞了个乌龙,刚才的黑手党们并不是急于离开犯罪现场,而是被眼前的几人打的落荒而逃!
想明白的史蒂夫在陈默几人的注视下脸不由得红了起来,“那个,我……刚才看到……门没关……”
史蒂夫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贸然闯进了别人家里,总不能说自己以为他们都被杀了吧,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进来吧。”陈默看着门口那道瘦弱的身影,他脸上的神情有些窘迫,但仍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善良和正直,要是别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绝不会来趟这滩浑水。
“你是看见那帮人进来,又听见枪声,怕我们出事吧?”陈默帮史蒂夫说出了实情。
“是……是的,先生。”史蒂夫感觉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陈默一眼。
“过来坐吧。埃迪,帮他拿个杯子。”陈默邀请道。
史蒂夫走也不是,只好走了进来。这时他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一下这家神秘的武馆,独立的练功房中铺着厚实的地垫,大厅一角有一座小型的擂台,宽敞的大厅中铺着实木地板,靠墙边处整齐地摆放着几座兵器架,上面放满了各种长短兵器,大部分史蒂夫都从未见过。
只有临窗的地方摆放了一套沙发茶几,整个武馆的布置非常简单整洁,并没有史蒂夫想象中的富丽堂皇。
史蒂夫磨蹭了半天,才在陈默面前坐下,白发的老管家给他倒上一杯咖啡,便和其他几人一起退下,去收拾被黑手党们弄乱的大厅去了。
“陈默,华夏人,这家武馆的馆主。”陈默举杯示意史蒂夫也尝尝。
“史蒂夫·罗杰斯,来自布鲁克林,一名普通工人。”史蒂夫并没有因为自己工人的身份感到自卑,深吸一口气,放下了刚才的窘迫,平静下来的史蒂夫显得不卑不亢,自我介绍之后才端起面前的咖啡尝了一口,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这才像是记忆中的美国队长。
“你可不像一名普通工人。”陈默笑着说道。
“我只是不知道害怕而已。”史蒂夫想到自己瘦弱的身体,有些自嘲的说道。
“我们华夏有句古话,狭路相逢勇者胜。”陈默的语气温和,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者。
“力量强大的人很多,真正拥有勇气的人却很少,它才是一个强者最重要的东西。”
“刚才你在外面看到的那些人,你觉得他们强大吗?”陈默抬手指着外面问道。
史蒂夫回想了一下那帮黑手党的样子,“他们都很强壮,而且人多势众。”
“但他们被打败了,面对比他们更强大的人,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像胆小鬼一样逃跑了,所以他们都是弱者。而你,拥有一颗勇敢的心,所以在我看来,你比他们都要强大。”陈默认真的看着史蒂夫说道。
“可是我的身体。。。”其实史蒂夫也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弱者,所以他一次次的抗争。
陈默摆了摆手,“身体是外在的,可以通过锻炼变强,重要的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有战斗的勇气,面对绝境能够无惧生死,绝不放弃!”
史蒂夫的眼睛一亮,这不就是说的自己吗,看来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史蒂夫内心变强的渴望不由得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