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开始觉得这个未知的情景，是不是具备什么迷惑心智的诡异能耐，才让两人这般突然敌对。
不过，他们倒是搞错了，对圣人来说，这种程度的互殴，也只是一次亲切而热情的打招呼而已！
夜菲萱站定后，曈孔深处的金色光辉不断扩散，最终，化作纯金的曈孔，整个人的气质与神韵，都有变化。
之前的她，虽然是天命神教历代以来最强教主，但是，作为退休老干部，还是被长老团赶下台，也已经隐居多年的退休老干部，夜菲萱虽然言行较为强势，但也只是习惯性的强势而已，缺乏一些威严。
但此刻，她却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有一种执掌诸天，生杀予夺的威严，同时也蕴含着非人的淡漠感，犹如雄踞神殿的玉石神像，亘古如一的俯瞰着众生悲喜。
白岐歌的头颅顷刻间就重生完毕，他低下头，凝视自己的手掌，似乎在回味刚才殴打天命时的快意，回忆那短暂交手间获得的一些信息，而后，白岐歌的露出玩味的眼神，而后，以一种诡异的口吻，问道：“你是天命，还是……天魔？”
白岐歌刚刚知晓天命的存在，知晓祂的圣道和身份时，曾经疑惑过。
天命以因果立道，鼓励众生追逐梦想，众生只要不断前行，追逐着自己的梦想，不断搞事，不断通过自己的行为，缔造更大的因果，就可以获得祂的庇佑。
在这个过程中，天命一视同仁，救世之梦，祂庇佑，灭绝之梦，祂也肯定，因为不论是善恶，皆是因果。
鼓励别人努力搞事，搞大事，但天命本身，却是秩序阵营的大佬，这很诡异。但是，白岐歌上了圣人论坛中，从其他圣人口中，补齐了天命的许多资料后，这才有所明悟。
黑暗作祟，罪恶祸乱，勇者与英雄挺身而出，挺救世人，是因果！
世间无道，恶孽积累，狂徒与枭雄祸乱天下，让辉煌的崩塌，让兴盛的灭亡，这同样是因果。
天下大乱，万民陷入血海，但与此同时，积累的社会矛盾与往昔恶孽得以宣泄，最终迈向大定与大治，万民得以安生。
不论身处其中的人，秉持何等立场与态度，一旦跳脱出来，俯瞰这演变，就会发现，因果从无善恶，只是一种循环，一种自然而然的演变。
盛极而衰，衰极而亡，亡而新生，新生渐盛，犹如潮起潮落，终是潮之循环。
就算不俯瞰，抬头眺望这亿万群星，也会发现，那黑暗大海中的无数明珠，也从来不曾逃离这生老兴衰之因果循环大潮。
在这无尽的因果循环大潮中，天命将自身圣道传遍星河诸天，逐梦者在天命的庇佑下，无尽的前行，最终，神明诞生了。
神，是梦想的凝聚，是因果的集合，因果无善恶，但神却有了善恶，也是这无尽因果循环的突破点。
如地球，两界大战，对地球文明而言是死劫，但是，没有这两界大战，地球文明也会遭遇其他的死劫。
但是，夜真嗣诞生了，他在末曰中崛起，秉众生对光明与胜利的祈愿而行，本就是天人相合而诞生的一种因果，他若封神，必《亍光明之道，祂的光辉笼罩世间，必彳51善义之举，力求斩断这无尽的因果循环，以后不论有什么文明死劫诞生，夜真嗣也绝不会让地球不再重演衰亡末曰之景。
哪怕是灭世恶神的诞生，也同样是因果循环的突破点，能够孕育出灭世神的世界，必已到了最凶险最崩坏的世代，腐朽恶孽积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灭世神罚横扫一切，代表着最终的清洗与宣泄。
而这种灭世恶神的诞生，本质上，也是这个世界与众生相合而成的因果，有这般神明驻世，以后再出同样的恶孽，必定会遭至祂的神罚。
因果无善恶，因为兴盛衰亡皆是循环的—环，但秉因果而诞的神，不论是救世之善与灭世之恶，皆能贯穿到永远，这也是对无尽因果循环的一种否定，这才是天命的圣道
〇
祂是因果圣人，却并不希望世界与众生无尽的沉沦于因果的生灭循环中，袖作为神道始袓，挥洒光辉，以自身圣道，于诸天万界中缔造诸神，却是希望，诸神统御诸天万界，带动世界与众生，跃出兴盛衰亡的无尽循环，迈向永恒。
天命以因果立道，最终的理念，却是断绝因果，让诸天万界皆能脱离因果的生灭循环，迈向永恒。
天命的理念是否正确，是否可行，白岐歌无法评价，但是，天命是毋庸置疑的秩序侧圣人，因为袖心中的未来蓝图，不只是有祂自己。
以自身的圣道理念为方舟，亿万神明为船桨，载着诸天万界之众生，在时间的洪流着无尽航行着，直至抵达祂心目中的永恒彼
岸。
天命不仅鼓励别人追逐梦想，努力去搞事，本身也是一个追梦之人，而袖的梦想，是覆盖整个宇宙的永恒之梦。
即便永暗魔帝一直不曾认可天命的理念，但也不曾否认天命的秩序性，因为，教化众生，渡化世界，共同向永恒迈进，本就是圣人的存在意义，哪怕是永暗魔帝，虽然理念不同，但根本目的，也是向这个最终目的迈进。
这是白岐歌了解的天命，但是，目艮前觉醒后的夜菲萱，虽然展现出天命的道韵，但是，却让白岐歌感到一股违和感。
神圣威穆，却暗含莫测大恐怖，深沉浩瀚，但那不是光，而是覆盖一切的黑暗。
天命以因果立道，走的是秩序之道，但是，秩序与混沌，其实只有一线之差。
君王，可以是明君，但也有可能是暴君，这也仅仅是一念取舍的结果。
诸神降世，放牧群星，可以指向宇宙欣欣向荣的秩序彼岸，但也可以指向万物寂灭的混沌彼岸。
所以，白岐歌此刻才有如此询问。
夜菲萱觉醒后，神色愈发淡漠，不过，她对白岐歌的冒犯，似乎颇有些介怀，不愿正面回答，冷然说道：“是天命，亦或天魔，对你这个从灰烬时空偷渡而来的渺小灰烬，有意义吗！”
白岐歌洒然一笑：“的确没意义，也只是个人好奇而已，不过……你似乎知道此地诡异的起源，不妨解释一下I”
比起天命的违和，白岐歌更在意那未知的错误，因为连他也无法认知，分析那到底是什么。
夜菲萱转眸，再一次看向诡异房间中的“未知”，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是_个错误，一个必须被修复的错误，那个错误的载体，祂本来并不是一个错误，但是，因为你呼唤了祂的真名，所以祂成为了错误，这引来很多麻烦，导致我被迫苏醒，但不论如何，不论是那个错误的载体，还是你，都必须被修正！”
白岐歌玩味的说道：“错误的载体？你是说那只妖尸吗？i也何错之有？以至于连我都必须被修复？”
夜菲萱的眸子凝视着白岐歌，闪烁着莫测的神采：
“真龙傲天已经陨落了，不论你从任何一个角度去观察，袖的陨落，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是，现在事实被改写了，形成了一种错误，这个领域中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错误的，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你，从灰烬时空而来，不应踏足这个宇宙的灰烬邪魔
白岐歌摸了摸下巴，颇有些困惑：“好吧，不过，就算我是什么灰烬邪魔，引发了什么错误，但大家好歹都是圣人，你又何必—畐除意沸腾的模样，我们不如坐下来慢慢聊一下如何！”
白岐歌已经渐渐从眼前的夜菲萱身上，感应到了一股坚定的杀意。
“住口，尔等灰烬邪魔，皆是仿照我等先天玄圣，捏造而成的后天扭曲体，居然也想和我等并列，简直是痴心妄想，尔等皆是亵渎之魔，必须斩尽杀绝！”
夜菲萱之言，既有杀伐意，也有厌恶心，白岐歌闻言，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古怪的笑
容。
“P斤到你的话，我有一个很有趣的猜测，你们这个时空线的圣人，该不会是那些先天神魔演化而成的吧！”
刻意这种强调先天与后天区分的嚣张说辞，白岐歌以前也曾聆听过一次。
在太原道域，那个掌控冻结权能的九冥宝箱怪，就是如此嚣张，白岐歌对九冥很是鄙视，因为祂的嚣张，比不上祂的身价，打死祂，才那么一点奖励。
当鸿钧巨佬放出那未知大恐怖存在后，曾经被封锁的一切，就已经解禁了，众圣皆回忆起自己与宝箱怪遭遇的诸般记忆，然后圣人论坛上，众圣人也分享起自己与宝箱怪的经历与收获。
然后，白岐歌发现，自己遭遇的那只九冥宝箱怪，居然是众圣打死的宝箱怪一族里，身价最低的那个，每每想到此处，白岐歌就恨不得穿越回过去，把九冥摁在地上拼命摩擦，往死里造化，提升一下祂的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