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武道楼是避之不及。
与常年在武道楼厮混的世家子弟接触较少。
万一在这里冲突,给人打了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只能忍下来下次自己找回场子。
上次薛宝钗是在大街上打断了那些纨绔的手脚,才有父辈找上门来,然后给倒吊在贾家外墙的事情发生。
如果是在武道楼(演武场)中,这种上门讨说法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
君不见林黛玉直接闯入,打人之后大摇大摆而去,李林道也只是笑吗?
规矩在这里摆着呢。
基本上,皇城的世家子弟分成三种类型:一种是李麒李麟这种武道有成,形成一个大的圈子,里面又根据彼此家族高低,自身能力分成大大小小各种圈子,圈子和圈子之间并不分离,有所交集。
二则是贾琏这种不习武功,跟这些人交集不大,但多少有些接触。
第三种最少,就是贾宝玉这种,被养成了尚武之风下都比较少的“大家闺秀”。
贾琏好歹也有一群和他差不多的“世家狐朋狗友”。
贾宝玉就小猫两三只,伙伴都是冯紫英、柳湘莲这种类型的,还有蒋玉涵、秦钟这种,都算不上世家子弟。
贾宝玉交朋友,从来不在乎身份,反正他自己的身份不低,只在乎别人好看不好看。
你要长得好看,我们就是好兄弟!
曾经的贾蓉介于第三种和第二种之间。
他生性懦弱,不太喜外出——家里那么多美婢也差不多了,反正他也不嫌弃和自己老爹是同道中人。
也没有像贾琏那样“家有悍妇”,浑身难受,需要成天往外跑发泄。
一堆人认不出这位“贾蓉”很正常。
唐洛完全无视这些人的目光,抬起脚步走进武道楼。
武道楼一楼的厅堂,这个时候人声鼎沸,甚至连走动的地方都给堵上了一部分。
让人惊觉已经原来皇城中的世家子居然这么多?
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人群中也夹杂着不少“伴武”、亲兵之类的角色。
所以显得人格外多。
另外二三四层也有不少。
再往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大家都等着九层的李麒和贾家十三太保下来,前往演武场。
打肯定不能在武道楼打。
武道楼虽然坚固,但也是一个聚会的地方,不是专门用来打架。
林黛玉和李麟仅仅交手一招,就把华贵的包房毁了个七七八八。
别看林黛玉走的很潇洒,后面可是李麟在赔钱。
没错,这里没有“打输太医院,打赢诏狱”,不要打架的说法。
赢家通吃,输了就倒霉。
现在上去了,看不到人,待会还要下来,还不如待在下面几层等。
唐洛一路走过来,吸引了不少人目光,鼎沸的人声逐渐安静下来,面前人群如潮水般退开,让他上了二楼。
其身影完全消失后,才有议论声重新响起:“他谁啊?”
“贾家马车上下来的?”
“贾家有这个人吗?”
“喂,你刚才为什么就让路了?丢人!”
“不知道啊,你说个屁!说的好像你没让开一样!”
“我那是让开吗?我那是看你动了,跟着动一动罢了。习武之人的事情,那能叫让开吗?叫舒展筋骨!”武道孔乙己振振有词。
一群人又逐渐吵闹起来。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有人猛拍大腿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人是谁了!”
“谁?”
众人齐齐看去。
“哼哼。”那人却端起面前的酒水喝了一口,“你们肯定想不到他是谁。”
公然卖起了关子。
眼看一堆筷子、酒杯就要往头上砸过来,那人赶紧说道:“我说!我说!那是贾蓉!”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都愣了一下,才意识所说的是谁。
贾蓉,如今的玄国公!
没想到今日竟然亲自来了?
“难怪我刚才突然就让开了,原来是宗师之下第一人,玄国公亲至,正常,正常。”
“我刚才可是支撑了一息时间才让的路!”
让路立刻成为了壮举,值得大吹特吹。
在大部分人心中,玄国公可是“偶像”。
要知道,如果是正常论辈分,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贾琏、贾宝玉这一辈的。
贾蓉还要比他们小一辈。
可现在,别人贵为玄国公,大乾宗师之下第一人,比李家麒麟还要猛的男人。
怎么不让人心生向往、崇拜之心?
当然,也有部分地位更高,更有为的世家子并不崇拜。
贾蓉横空出世,贾家崛起,直接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双方是敌非友。
贾蓉越出色,他们心中就越发忌惮甚至是嫉恨。
来到武道楼九楼。
当日林黛玉教训李麟的包厢,自然早就重新打理。
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气氛没有外界说的那样剑拔弩张。
反而很热闹。
唐洛推门进去,声音停止,几道凌厉无比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射过来。
随后又立刻柔软下去。
“二大王!”
薛宝钗、林黛玉等人站起来。
贾家十三太保来了六个,除了林、薛宝两人外,还有晴雯、香菱、紫鹃、莺儿四个。
再加上“东道主”李麒,全是姑娘家。
但刚才一瞬间,因为有人悄无声息推门而入,大家突然惊觉之下散发出来的煞气、杀气,估计能把贾宝玉生生吓死。
“什么二大王,都叫你们别听那猢狲的话了。”唐洛随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花果山大王自然是孙悟空,二大王唐洛,以此类推,三大王猪八戒,四大王沙悟净还有小大王敖玉烈。
现在则是孙大王,“蓉二大王”。
薛宝钗众人嬉笑着,给唐洛倒上清茶。
她们倒是清楚如今这位贾家当家人不喜喝酒,和以前的贾蓉天差地别。
初见之时的畏惧现在也基本消失。
另一边李麒脸色有些古怪,贾蓉她自然认识(看过画像)。
只是,对方就算是玄国公,但从悲愤来说,还是林、薛的小辈。
现在的相处模式却颠倒了过来,好像这群贾家太保是他的徒子徒孙似的。
难不成,成了大宗师(李林道作为宗师之一,知晓唐洛‘真实实力’,李麒李麟后续也被告知)就会心态变老?
“拜见爵爷!”
李麒心中有些疑惑,面上不敢耽搁,站起来行礼道。
唐洛温和笑笑,表现得像是一个长辈:“这次回来打算休息多久?”
“应该会久一点……”李麒如实说道。
略微有些不甘,她倒是渴望继续建功立业,可是世道不允许——一是总体和平,谁也不会妄掀战事。
二,毕竟是女儿家,在李麟丝毫不下自己的情况下,她不可能真的被重用。
一个虚名“九凤侯”基本就到头了。
“不会久。马上大殷和大乾就会开战,不是小打小闹,不打出一点血来不会停止。”唐洛说道,“到时候我保举你上前线,你带一带这群丫头,一起把那一百零八星杀个片甲不留。”
李麒一愣:“当真?”
唐洛点点头。
李麒脸上先是一喜,随即沉下来,一时间想到了很多。
大殷和大乾真有国战,说实话,还真的未必有她什么事情。
弟弟李麟才是应该大放异彩的那个。
如今有大宗师玄尊开口,陛下和父亲自然会答应,可如此一来,她和家族之间……
而且,战场杀伐,就算是宗师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在万军从中保住性命。
如果她死在了,事情又会滑向不可收拾的深渊。
“这女娃儿想得真多啊。”突然间,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又有人在众人压根就没有察觉到了情况下进入。
就好像这武道楼跟个四处漏风的筛子似的。
一阵冷风吹来,原本关着的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
房间内多了两个人,孙悟空、贾环(敖玉烈)。
原本他们是来看打架的,结果连师父都来了,还在聊天,顿时憋不住了。
“放心吧,你要是打得好看,我就收你当花果山太保,到时候天上地下,你大可去得。谁要是敢欺负你,就喊一声‘大王救我!’”孙悟空说道。
“参见孙大师。”
李麒很快意识到这位不请自来的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