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黑寡妇想要去安慰他，可惜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震惊、失落、悲伤，种种负面情绪在托尼心中爆发，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他还是很冷静，毕竟经历的事已经太多，心性已经得到了成长。
只不过，冷静归冷静，但有些事却必须要问清楚。
托尼瞪向了美国队长，问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这一刻，美国队长完全不敢面对托尼。
说实话，托尼·斯塔克是美国队长至交好友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而且这些年来他也与美国队长也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战友。
只是，当霍华德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巴基杀了，美国队长还真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虽然，美国队长并没有背叛托尼的意思，但实际上他还是站在了巴基那一边，他选择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毕竟，美国队长认识巴基在前，而且当初看着巴基“死掉”，这份无法拯救挚友的愧疚从未减少。
这份感情的积累，自然要超过霍华德和托尼这对父子。
哪怕是友情，也会有亲疏之分。
“告诉我，罗杰斯，你知道吗？”托尼撕心裂肺地大吼道，“别骗我！”
这下子，连史蒂夫都不喊了，可见托尼的心情如何。
互相喊对方姓氏，这只是当初刚见面的事，不知道是多么久远前的时光。
“是。”面对这样的钢铁侠，美国队长无法再欺骗，直接吐露出了真相。
“呵……”托尼冷笑之后，身体就有点摇晃，差一点就要倒下。
“喂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蜘蛛侠完全不知情地问道。
“现在该怎么办？”黑寡妇同样不知所措了。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战争机器摇头苦笑道。
确实，这样的托尼·斯塔克，连他这位“兄弟”都从未见过。
罗迪却也明白，这件事对于托尼的打击，简直就是前所未有。
事实上，托尼跟父亲霍华德关系并不好，跟他母亲玛丽亚关系却很好。
谁让他的父亲当初总是不顾家，去忙着所谓的事业呢。
即使是托尼因为新元素而对其父亲有所改观，但长期的印象也无法彻底被扭转。
事实上，电影原剧情之中，他跟美国队长打的时候，也只是在说“他杀了我妈妈”，并没有刻意去提父亲。
毕竟，托尼也有着觉悟，他父亲从事的工作本就有一定危险性，出事了也是能够接受。
相比起来，他的母亲又有何辜？为何她要遭到这种不幸？
此时，站在另一边的佩姬·卡特同样心中矛盾，她跟霍华德之间经历的事更多，当初还一起创办了神盾局，其感情如何可想而知。
说实话，如果没有跟美国队长走到了一起，她如果得知真相的话，或许同样会跟托尼一样激动，甚至会有一种……想要干掉巴基的冲动。
只可惜，事情没有如果。
佩姬·卡特觉得自己结婚生子，已经对不起美国队长了，怀着这份愧疚感使得她无法再做些什么。
论痛苦是托尼第一，但论心中的纠结，佩姬·卡特才是在场所有人中的第一。
对此，鹰眼只能摇头叹道：“这下乱套了。”
他已经明白，刚刚才和好的复仇者，恐怕要重新分崩离析了。
鹰眼甚至觉得，现在这些人还没有打起来，已经是被郝方震慑的结果。
只要郝方一离开，或者将他们释放出去，很有可能当场就要打起来了。
第五百九十二章 原谅与被原谅
“托尼，你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对。”郝方看着钢铁侠说道，“你好好回忆起来，皮特罗和旺达当初是为何原谅你的……别人能够原谅你，你为何不能原谅别人？你好好想清楚这个道理。”
马克西莫夫兄妹闻言，都选择看向了托尼。事情他们已经大概知道，现在就要看一下钢铁侠的器量了。
如果连钢铁侠都不愿意原谅的话，那么他们兄妹当初的原谅就显得很滑稽，说不得还要找钢铁侠重新算一下旧帐。
而钢铁侠本人也看了一下马克西莫夫兄妹，又看了一眼美国队长和冬兵，然后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
“还有……”他又看向美国队长道，“史蒂夫，当初我将这个秘密交给你处置，而你最终却选择隐瞒这些。我知道，你这是想要为他们两个人好。但是——你不是他们，你自以为这是在照顾他们的感情，但实际上却只是在照顾你自己。”
美国队长无言以对，或许还真是这样吧。
这件事一直压在他心中，看似是对那两人都好，但实际上却只是将这件事压后，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甚至于，他都没有跟这两位当事人具体谈过这个问题，只是自己一个人做下了决定。
现在想来，果然是有点不妥。
而现在问题被摆出来，应该发泄的是时候发泄一通，然后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或许，这才是对的。
“其他人的矛盾，主要不只是思想上的矛盾，还来源于复仇者内部已经形成的这两个团体……”郝方看着钢铁侠和美国队长说道，“之前的事，应该已经解决，复仇者联盟本来应该恢复正常。但却因为冬兵巴基的事，你们两个人还是要将复仇者一分为二，这样很不好……”
“你们的矛盾是你们自己的矛盾，不应该将之扩大到整个复仇者身上。”他淡然道，“你们自己的问题自己去解决，要么就选择原谅，要么就打一架发泄……但是，不要让事情进一步恶化，别忘记外面还有某个冬兵团体在搞恐怖活动。”
说到这里，实际上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情绪都冷静了下来，但也不可能完全能够用语言解决。
“史蒂夫，这是我的事，应该我自己解决……”冬兵巴基忍不住开口道，“托尼·斯塔克，如果你想要复仇就冲着我来吧，我完全不会还手，这条命可以交给你处置……”
这话让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均是一怔，没想到巴基会做出这种选择。
但这相当符合逻辑！
美国队长选择偏帮和包庇冬兵巴基，确实不代表巴基本人也这么去想。
“托尼，巴基的觉悟你看到了吗？”郝方淡然道，“你仔细回忆一下，你为何要支持那份协议的理由。作为超级英雄的你们行事任性，造成了许多你们不知道的死伤，而你想要为此负责，不是吗？还有托尼，你们斯塔克工业更早时候卖军工，也造成过太多人的悲剧，马克西莫夫兄妹绝不会是全部……”
郝方的话在托尼脑中回荡着，让他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
只是，托尼的情绪变得更加低沉，似乎显得有气无力。
是啊，他已经想通了，道理正是这么回事。
托尼会不明白，巴基以前是受到九头蛇控制，所以才会那么做吗？
但是，复仇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正义，无论对错都是如此。
但是，仇恨会形成连锁，被复仇的对象说不定会产生出新的仇恨。
如果托尼杀掉了冬兵巴基完成复仇，他自己不但会承受法律的罪责，而且还要承受美国队长，乃至于马克西莫夫兄妹重新敌视，甚至于其他超级英雄和外界也会对他重新评价。
这样做值得吗？
“罗斯虽然只是在说官话，但他有一句话没说错，你们‘太冷漠’。你们以为拯救了世界，就不需要给那些无辜受害者一个说法吗？而你们自己成为了‘无辜受害者'，却又是另一番态度吗？”郝方冷笑道，“托尼，我知道你为此也做了许多善事，想要去补救过失。但是，你只是出钱而已，真的亲自去看过那些受害者吗？你为那个黑人变成植物人而感叹，但你事后真的去关心过人家吗？亲自去探望过吗？”
“没有！你说的对，看来我也是一个虚伪的人。”钢铁侠惨笑道，“所以，我才会接受协议，因为我自己觉得管不好自己。”
郝方看着托尼，知道他心中的障碍正在消解。
这一次的内战，所有问题的关键都是在托尼·斯塔克一个人的身上。
其他诸如美国队长和冬兵，倒只是与之对立的配角。
托尼·斯塔克是否会选择原谅，这才是内战的真正主题。
有时候，说得容易做到却难。
看别人做到容易，但自己做到却难。
托尼·斯塔克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自尊心，因为他从小就是天才，有着超众的天赋。
过去他一直当着花花公子，就是因为他缺少相对的觉悟。
这一路走来，托尼已经变了太多太多，眼下就是他最后的一环蜕变。
“被人原谅是很简单，自己去原谅别人就那么难？”郝方知道这虽然要靠托尼自己渡过，但别人却可以推上一把，“曾经，你敢于站出来承认自己是‘钢铁侠’的那一幕，我表示佩服。还有，你接受马克西莫夫兄妹原谅时的心情，现在怎么完全没有了？”
马克西莫夫兄妹同时瞪向了钢铁侠，使得钢铁侠心中的负罪心再度涌起。
“有的时候，受害者只需要一个说法，一个道歉。”郝方又看向冬兵巴基说道，“你只是说任由托尼处置，却还没有向他道歉过吧，这似乎也不是认罪的态度吧。”
巴基猛的一怔，这才醒悟自己确实不对，他看向托尼，郑重道：“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毕竟，哪怕我受到了九头蛇的控制，但确实是我亲手杀掉了你的父母。这是我犯下的罪，为此我向你献上最真诚的致歉。”
皮特罗跟了一句：“托尼·斯塔克，你可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旺达倒是没有说话，毕竟她现在也犯下了过错，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钢铁侠，确定他最终的答案。
第五百九十三章 钢铁侠VS美国队长
“我需要时间。”托尼沉声道，“我想你们能够理解，刚刚才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我完全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吧。”
皮特罗不由点头，他也不是真的不理解。
毕竟，他当初若非是有了很长时间接受了事实，然后又因为跟着奥创而犯下大错，亲身体会到了复仇者们的正义，最终才渐渐原谅了钢铁侠。
而钢铁侠呢，他可跟冬兵巴基毫无交情，也没有任何过程，全靠美国队长支撑怎么够？
而且，时间确实太短了，托尼才刚知道真相，短时间内让他选择原谅，这实在有点太假。
“那么，就如我所说——”郝方看着托尼说道，“你就将之发泄出来，好好与人打一起吧。”
“那就让我来！”美国队长直接站出来道。
“不，应该由我——”巴基话未说完，就被人打断。
打断他的人，自然还是美国队长。
只听美国队长说道：“巴基你不行，你这种简直就是要赴死的态度，说不定就会真死了。毕竟，愤怒中的托尼，可能会随时失手……你这不是赎罪，而是在害他，知道吗？他如果真的杀了你，就只会沦为罪犯，再也无法解脱。”
“再加上，这件事确实是我一直隐瞒着他，我必须要为此责任。”美国队长郑重地说道。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钢铁侠也毫不客气地对美国队长说道。
同时，托尼又看向了巴基道：“冬兵你也不要插手，因为你只是犯人，没有任何决定权。”
作为犯人，只要等待处置结果就行了，事情确实不应该由巴基自己处理。
而事实上，托尼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还有着私心。
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下杀手，让事情发展到众人所不希望看到的结局。
是的，钢铁侠所考虑的是大局，哪怕他前所未有的愤怒。
但现在被郝方一通说教，还真的脱离出私心，考虑得更多了。
这已经是比原剧情要好得太多了，这都是被郝方日渐影响，慢慢经营出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