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世界穿梭门 第18节

  王旭雇了辆车,拉着两吨食盐上了山。

  司机还挺纳闷的,问这些盐干什么用,王旭随口就说了句腌咸菜,听的司机师傅将信将疑。

  ...民国...

  “老王,什么也别说了!”

  看到食盐,余则成激动的拉着王旭的手,真诚的说道:“我代表根据地的战士,感谢你啊!”

  王旭:“...”

  一次两吨食盐,省吃俭用,足够两千人吃一年。

  而且,王旭买来的食盐,与民国时期的食盐不同,各种机器化加工,味道好了不止百倍。

  王旭还特意比较了一下,民国时期的食盐,颜色上有些发暗,老百姓吃的盐,更是那种大块的颗粒盐。

  他带回来的食盐,颜色呈雪白不说,颗粒也十分均匀,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

  “好盐,都是好盐啊!”余则成一脸欣喜,这个品相的食盐,只有机关单位才吃得到,根据地的战士们恐怕都没见过。

  不过很快,余则成又发愁了,小声道:“盐是好盐,这个价格...”

  “一分钱都不要,只要你一心一意,帮我特训一个月。”王旭没有提钱,这样的食用盐一吨才2200,两吨也不到五千块,与民国相比真心是白菜价。

  余则成不这么想,开口要说些什么。

  王旭不等他开口,就摆了摆手,笑道:“我也是中国人,如今国难当头,这批盐,就当是我送给根据地的礼物了,千万别推脱。”

  “老王,你都说道这份上了,我要是不答应,你肯定觉得是我看不起你。好,我答应,我这一个月内,一定让你脱胎换骨。”

  余则成说的斩钉截铁,大有要指天发誓的意思。

  结果到了后面,余则成又面色微暗,叹息道:“哎,老王你这么有本事,要是加入我们该多好,组织上就缺你这种有能力的同志啊!”

  王旭瞥了余则成一眼,这是旁敲侧击,试探他的想法呢。

  加入底下党,这个问题王旭没想过,因为他觉得不合适。

  毕竟,任何组织都有约束性,地下党更是如此,而他有太多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比如说,真的加入进去,秋掌柜一问,你的货是从哪来的。

  王旭肯定回答不出,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而且,地下党的纪律,王旭也受不了,他早就被现代社会给腐蚀了。

  就拿余则成来说,除了必要的活动经费,组织上的钱老余一分不要。

  别说工资了,就连军统给他的那份,老余都交了党费,你跟他们没法玩。

  以现代人来看,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而这个时期的党员,家与国,是没有界限的。

  很多革命元老,都是舍小家为大家,加入组织之后,捐献出全部家业的大有人在。

  “老余,我这人是资本主义思想,金钱至上。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会帮忙,因为我也是中国人,可让我跟你们一样,我做不到啊!”王旭说的很平静,语气却坚定如铁。

  余则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从提起。

  王旭不想谈论政治,也不想跟余则成争辩,国与家哪个更重要,于是笑道:“不说这些了,训练去吧。”

  思想觉悟不够高的王旭,最终还是没有被余则成说服。

  万幸的是,余则成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叫审视夺度,没有将情绪带入特训中。

  第一个星期,余则成讲手q-ia:ng射击,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往下教。

  第二个星期,课程改为上午练习q-ia:ng法,下午学习伪装潜伏。

  第三个星期,课程又多个基础格斗,还有shā're:n的一些小技巧。

  第四个星期,课程再变,地点也从树林中,改为了杂草丛生的山林。

  王旭充当侦查人员,余则成实施反侦察。

  二人就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一个千方百计的搜索,一个千方百计的隐匿,偶尔在反过来进行。

  一开始,王旭不管是追踪,还是反侦查,又或者格斗,都被余则成耍的团团转。

  几天之后,情况有所好转,可还是撑不到几招,就被余则成快速拿下。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王旭子弹打的让余则成心疼,格斗水平长进不大,q-ia:ng法却慢慢练了上去。

  五十米距离,十枪,满分一百环,能打到七十环左右。

  三十米的距离,十枪,能打到90上下。

  二十米的距离,基本都是10环,最好成绩十枪十环,没有一次失误。

  当然了,因为时间的欠缺,打移动的靶子,王旭还没有尝试过。

  按照余则成的说法,他的水平,已经接近普通特工,而且还是正规毕业班那种。

  听到这样的夸奖,王旭却笑不出来。

  因为余则成打五十米的靶子,基本上都是十枪全中,要知道这个时期的手q-ia:ng,有效射程也就五十米。

  更何况,打固定靶,只是新手入门任务。

  固定靶十环的成绩,移动靶都不一定能上八环。

  余则成也亲口说过,移动靶跟人也有差别,有些心态不好的人,打移动靶子准度很高,执行任务的时候却差强人意。

  他第一次参与锄奸任务时,三十米的距离,对han'j-ia:n连开五枪,慌乱之下只打中了一枪。

  而余则成的成绩,可是当年的烽火班第一名,戴老板都亲自接见过。

  “别灰心,一个月的时间,你能从一个普通人,成长到这个水平,放到当年我那个年级中,也算得上优秀学员了。只不过,你的近身格斗能力,还有很大欠缺,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远远不如你的枪械天赋,只能靠以后的苦练了。”

  一个月结束,余则成给出了评价,直言王旭在枪械上的实力,不亚于刚毕业的优秀特工,很适合吃这碗饭。

  格斗方面,余则成没说话,只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王旭心里面一半是喜悦,一半是惆怅。

  q-ia:ng法好,格斗差,二者的天赋不在一个水平上,他自己也感觉到了。

  用余则成的话来说,正常枪战他没提问,要是近距离的突发情况,枪械无法使用的局面,那就要自求多福了。

  反正跟余则成的较量中,他从没走出三招过。

  基本上一个照面,余则成刷刷几下子,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给制服了。

  “老余,经过这些天的研究,q-ia:ng法我有点头绪了,顺着你的指导,自己苦练也没问题。可是这格斗,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估计这么练下去,也就是街头流氓的水平,你有什么办法吗?”在余则成面前,王旭也不用装,实话实说的开口道。

  余则成眉头紧锁,说句不好听的话,王旭根本不具备格斗天赋。

  拿相声界的话来说,祖师爷不给这碗饭吃,说破了天也没有办法。

  余则成暗暗琢磨着,凭他的手段与眼力,是教不好了这个徒弟了,于是闷声道:“你的天赋差强人意,年纪也大了,我恐怕教不好你。如果你有心弥补这方面的短板,我倒是可以推荐一个人,这是一位与霍元甲齐名的高手,眼下天津城能教好你的人,估计也就是他了。”

  “这人是谁?”

  “韩慕侠...”

第30章 英雄白发

   王旭见到韩慕侠的时候,是在天津二里胡同。

  见面的第一眼,韩慕侠给他的印象是很老,很瘦,非常落魄。

  老人胡子全白,穿着一件破旧的青色大褂,靠在胡同的墙上眯着眼睛,身前是个给人做针灸的小摊。

  临来前,余则成给他做过介绍,军阀割据时期,有南边的大军阀,邀请韩慕侠老爷子出山。

  老爷子厌恶那位军阀的残暴,又知道自己有家有业,躲不过去,于是从房上纵身跃下,摔断了手腕与胯骨,扬言自己已经是废人了。

  从那以后,韩慕侠老爷子,就再也没有收过徒弟,解散了自家的武馆,整日以针灸糊口。

  算算时间,老爷子退隐已有二十年,现在的天津城内,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看着寒酸,整天不爱说话的老头,就是当年与霍元甲齐名的韩慕侠。

  “韩老爷子,在下王旭,想要拜您为师,学些手上的功夫。”王旭不是空手来的,手上提着个食盒,里面装了两层,足足十二根金条。

  他将金条放下,打开一个角,让韩慕侠老爷子可以看到。

  可惜,韩慕侠坐的很直,眯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对他的话犹如闻所未闻。

  “老爷子,我是诚心来拜师的,小小金条不成敬意,以后给您老人家端茶倒水,养老送终。”余则成之所以让王旭来找韩慕侠,是因为如今的韩慕侠很落魄,家里住着的房子漏雨都没钱修缮。

  前段时间,老爷子又生了场大病,据说看病的钱都是街坊邻居给凑得,眼下估计已经难以度日了。

  “你来找我拜师啊!”韩慕侠是天津人,说话的时候喜欢拉着长音,腔调十分厚重。

  胡同周围,摆摊的人不少,都是些修鞋的,剪窗花的手艺人。

  看到这边有动静,没等韩慕侠开口,大家就纷纷笑道:“小伙子,这年头愿意学针灸的人,可是不多了啊!”

  大隐于市,一起摆摊十几年,韩慕侠老爷子的身份,也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大家只当他是会针灸的老中医。

  王旭对此真根知底,笑笑也不说话,对老爷子开口道:“是的,我想拜您为师。”

  “我已经有二十年不收徒弟了,既然你能找到我,不会不知道吧?”韩慕侠老爷子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王旭一会,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王旭推了推装有金条的食盒,蹲在针灸摊边上,低语道:“老爷子,我知道拿着金条来,是打您老人家的脸呢。可此一时彼一时,英雄好汉也要吃饭啊,您就是不为自己想想,总得为儿女们想想吧?我是真心拜您为师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考验我。”

  要是换到二十年前,韩慕侠老爷子威望正浓的时候,别说十二根金条,一百二十根恐怕也没用,八成要被人给丢出去。

  但是现在不同了,江湖是个容易遗忘人的地方,二十年过去了,记得韩慕侠威名的还有几个。

  就是霍元甲,听听现在的天津人,还有谁会提起他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秦琼都有卖宝马的时候,韩慕侠也到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时,不然以这位老爷子的性格,怎么会隐姓埋名的在这里摆摊。

  “祖爷爷,我给您送饭来了。”没等韩慕侠开口,一个**岁的小孩,抱着大碗从胡同里跑了出来。

  王旭低头一看,碗里有两块玉米面饼子,一小块红薯干,还有半碗野菜汤。

  孩子年纪不小了,看着有**岁样子,也没衣服穿,只是光着屁股,肚子上绑着有点小的肚兜。

  看到这一幕,王旭叹息一声,道:“佳人已老,英雄白发。老爷子,东西我放这,明天再过来。您回去琢磨琢磨,您老也这么大岁数了,又有这身本事,难道就想眼睁睁看着儿女们遭罪?”

  王旭起身就走,只是将黄金留了下来。

  第二天,还是这个时候,王旭再次赶来。

  老爷子还跟昨天一样,靠在胡同的墙上眯着眼睛,身前摆着一个放银针的盒子。

  看到王旭来了,韩慕侠叹息一声,开口道:“我出生于光绪二年,小时候家里很穷,天天吃不饱饭。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师父张占魁,当时师父正在林子里打拳,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开口就道,我能跟你学吗。师父说可以,我稀里糊涂,就走上了这条路。

  当时,师父门下的弟子很多,我不算最大的,也不算最小的,放在人群里都不起眼。那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我就那么练啊,练啊,今天打败这个师兄,明天打败那个师兄,不过二十多岁,名头就在天津响了起来。

  现在算算,我前后一共有九位师父,教我者,无一不是武术大家。闹到后来,民国了,有人编排武林册,我也成了晚晴十大高手,你说好玩不好玩?”

  韩慕侠老爷子慢慢回忆着,到了后面语气微不可闻,好像在自言自语:“晚晴十大高手,连饭都吃不起,重孙子八岁了,还没衣服穿,一场大病就要借钱度日,这算哪门子的高手啊?”

  说到这里,韩慕侠老爷子老泪横流,叹息道:“我教你,只要你不是日本人,你学什么我都教。我已经没几年活头了,总得给儿女们留下点东西,而不是一屁股外债吧。”

  韩慕侠老爷子的话,说的王旭有点心理发酸,因为他知道老爷子说的是实话。

  昨天晚上,王旭返回现代,特意搜了下老爷子的晚年。

  很不幸,这么一位武术大师,最后是得痢疾死的,死的时候还在求着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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