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大穿越 第590节

“若是能将那一元之数的元气尽数演化,或许于我修行,有触类旁通的用处。”

青牛听了半懂不懂,知道是悟空有些元气无法化生而出,因为其不存于世,开天辟地之时或有存在,如今天地照那时大变,已经无它们的存在之理,上天入地都寻不着,可谓先天物质,先天元气,如何汲取,演化?只得跑去问老君。

少顷,青牛跑了回来,装作大哥的样子道:“老爷说你一叶障目,此法早由陈昂教主教你。”

悟空听了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果真陈昂便有指点,只是悟空自家忽略了也,那量子元神图纸中,有许多未完成的仿黄庭身神智能化量子器官,其中有一三相物质重组共工不周肾,有生化元气、重组物质之能,自能合成先天元气。

悟空仔细看那图纸,却是以极阴极阳两仪元磁,加速元气对撞,重现天地开辟之时,元气高能之相,可以合成在极短的时间内存在的先天元气。

悟空本拟炼制一套极阴极阳的两仪元磁法宝,加速元气对撞,研究先天元气之密,只是还未出成果,便有人上来打扰,说是秦王闻得有大贤至,邀人来请,老子、陈昂与尹喜前去王宫赴宴,就连青牛和悟空也一并牵到。

圣人赴宴,本有尹喜作为礼者,唱名,应和宾礼。

但秦王早早派人来将尹喜请走,却给一旁出神思考的悟空准备好了礼服,悟空正冥思阴阳两仪元磁法器构造和元气对撞之理,却未察觉此事,它见捧着礼服的侍者请它去沐浴更衣,念及孔丘所传周礼: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

乃有沐浴更衣以正衣冠之礼。

便于汤中沐浴,着礼者衣冠,衣冠新者,悟空面朝铜镜而弹冠振衣,忽然听得屏风后面有人嗤嗤而笑,悟空不动声色,却有人撤屏而呼左右,正是那秦王籍,搂左右美人,屏后而窥。

秦王自屏后大笑道:“沐猴弹冠!沐猴弹冠!”

秦王又命左右美人,以瓜果掷悟空,那礼服故意宽大一些,而悟空身量小,便显得有些拖沓,瓜果掷于足下,悟空面不改色,秦王命人引悟空去正殿,只见王宫正殿之上,一侍者在前引路,悟空在后,正步而行,举手投足,无不依周礼,代圣人行宾客之礼。

但那礼服宽大,悟空虽然谨守,也不免拖沓在地,引得宴席之中群臣哄笑,以为戏谑。

唯有秦国太史官,面现惭色,羞红而愤起离席。

缇方士自秦王右出,怪腔怪调,仿猿猴嘶而宣宾礼,间杂呼吱吱声,又引得全场哄笑,秦王本以为自己以猴为礼者,必多出滑稽戏,但见悟空正冠肃穆,不苟言笑,宾礼应答一板一眼,竟显庄严肃穆,相反殿上群臣东倒西歪,衣冠不整,反而显得无礼。

陈昂注视殿上秦王与缇方士,只是漠然,而老子更不为所动。

陈昂只道:“灭秦者,衣冠沐猴也!”

秦王见悟空举止有度,行之有礼,不为外物所动,便挥手止住殿内无礼笑声,正色问道:“下方之猴,如何也能学人衣冠,行人举止,回我周礼?”

只听悟空回答道:“我听闻秦候祖业,乃牧马之赏,起于贱末,而终为诸侯,乃得周天子以诸侯之礼聘,封土。乃知秦国本为诸侯,得天子以礼拜之,方有今日西部强藩,牧马人得国之本,礼也!秦国立国之本,周天子诸侯之礼也。”

“秦之所以为诸侯,以吉礼祀祖宗家庙,诸神天主;以凶礼葬国主,历代秦候大夫;以宾礼待四方诸侯,士大夫;以军礼款待国士,征伐出行;以嘉礼受礼国人,与国人亲近。国主秦候庆及冠、贺大婚、朝天子、聘嘉士、丧祖先、祭神主、宾主客、乡饮酒、款军旅。则诸侯之所以为诸侯,大夫之所以为大夫,礼乐制度。”

“我受礼于鲁国孔丘,为学三月,方知周礼,今日以迎合秦候宾礼,衣冠正襟,举止有度,却见秦候满堂上下,无礼至极!进退无据,失诸侯法度,其主事者,何其庸庸?”

悟空所言乃是对何人而发其声,拿出了随子路三月,学到的浩然正气,怒而呵斥秦廷,缇方士骇然色变,连忙打断道:“一猢狲学人做语,何其可笑?你速速退下,恕你殿上滑稽无相之罪!”

第十五章衣冠禽兽不如俺

“你又是哪里来的什么东西?”悟空转头依礼问秦王,及殿上列位士大夫道:“秦王在上,诸公当前,不知此人可是封秦王之命执政?”

秦王面色有些不定,迟疑片刻后,摇头道:“不是?”

“那便是秦国卿相,与列位同坐?”悟空上前一步继续逼问。

这时,王宫大殿中,已经有士大夫悉悉索索相互耳语,秦王脸色难看,勉强道:“也不是。”

悟空再上前一步,笑道:“原来是各家未出仕授官的士大夫……”这时候已经有与缇方士有过节的士大夫在下方道:“此人只是巫觋方士之流,如何能算得上我们秦国的士?”秦王的脸上更难看了,缇方士也有些狼狈,抱拳向秦王道:“大王,这猢狲不过披毛戴角禽兽之流,如何能在堂上质问王上,赶他出去便是!”便要唤卫士进来。

只听悟空一声厉喝道:“既然只是方士巫婆神汉一流,足下有何面目,在秦国朝堂之上问国家礼乐制度?又有何威权,喝令卫士?莫非秦国上下,尽是看着这等无礼无法之徒,篡夺秦公权柄之人吗?”

一声厉喝,逼得缇方士进退两难,更有诛心之言,直勒问秦王名器。

悟空不等缇方士反驳,冷笑追问道:“我听闻,诸侯国君,唯有名器不可授予人!郑庄公以名器授予祭仲,而使得权臣操持废立,鲁昭公因为名器落于三桓,竟然因为斗鸡而被驱逐——诸侯名器,乃天子所封,依礼乐而立,今日我见秦国礼崩乐坏,国君名器竟然又操持在一位区区方士手里。我在堂上问国君,国君不答,而诸士大夫避退,唯有方士,动辄呵斥,呼唤卫士——不知是秦公养士,还是方士养士?”

“由此可见,鲁昭公之鉴不远矣!”

秦公闻此言,脸色铁青,一面是对缇方士感到不满,甚至忌惮,另一面却是对悟空此言而恼怒,他既不肯丢了面子,若是让人知道,他因为一只猴言乱语,就处置亲信,就一丝皮面也不剩了。此时秦国朝堂之上,便出现一只猢狲拖着大了一号的冠服,当堂喝问,却无人敢应答的场景。

场面十分尴尬。

缇方士脸上憋得青紫——这只猴子,是要逼死他啊!

而堂下诸位秦国卿士却是不肯多言的,礼乐制度,乃是等级观念的体现,士大夫身份的意识形态,属于政治正确,一位士大夫再傻也不能反对礼法,而且缇方士不过一位巫觋,非同类,平日里得秦太后信任,便已经惹了不少人的眼,傻子才肯帮他出头。

但缇方士在这么格格不入,也有政治同盟,只是不肯为他出头顶雷而已,却有人悄悄的通知了外面,一位内侍,溜出了正殿,往侧门出去了。

悟空见满堂鸦雀无声,厉喝道:“何不斩方士以示天下?诛缪丑以正名器?”

听到这里缇方士再也无法沉默了,在让这只猴子说下去,怕是要被弄死啊!他咬牙切齿,指着悟空颤声道:“礼法杀人……礼法杀人。你……你这是要弄死我啊!大王,不可听它挑拨离间啊!”

“住口!”堂后传来一声厉喝,一位华服老妇从殿后款款而来,道:“何人敢言杀我爱士?”

缇方士像是看到了亲娘一样迎了上去,泪流满面哽咽道:“王太后,您终于来了!王太后……”他迎上前去,扶着那老妇的手,恶狠狠的看着悟空。

那老妇倒有气度,但悟空一对法眼能明察微毫,量子元神能演算一切,他观那王太后之气,已经垂暮老朽,依然夹杂元阳,驳杂不堪,似乎还练了一点采补门道,汲取壮男精气,延缓容颜衰老,看她这般信任缇方士,这采补法门从何而来,那就不问即知了。

最可怕的是,悟空已经察觉,缇方士和那王太后气机混杂,绝对是练过的,实战教学。

想到这里,饶是悟空石猴本性,不受礼法拘束,也不禁眯了眯眼睛,他上堂前,把持人性,把孔丘那里听来的教导学了十成十,现在才有几分流露本性,憎恶道:“瞎了俺老孙的猴眼,怎有这般腌臜之人。”

“王上,岂能因一只猴的胡言乱语,而杀国士?”王太后也不管悟空,直接与秦王说道:“猢狲不过禽兽,善学人言罢了!它这般胡话,不知道是那个有心之徒教它说的,怎能当真?纳谏于士大夫,那是美言,那谏于一只猴子,那像什么话?”

“要我说,不必和它计较。把它关到兽园里,当个趣也就罢了!”

王太后的道行,不知比那个缇方士这种政治小白高到哪里去了。她就不和悟空说话,直接就拿身份,要把事情钉死在那里,这种我不和你讲道理,直接用地位处置你的权贵政治手段,相当流氓,任由悟空如何辩才无双,理直气壮,都统统无用。

悟空也是气得打颤,恨不得一棍子敲死这等恶心权贵。

陈昂放悟空上去,哪里是和这些蝼蚁计较的,乃是磨练悟空,日后上了天宫得了正果,官场斗争起来,不比这更讲道理。这天上的高位神仙和地上的凡人权贵,做起事来都一个样,先练练手再说。

故而传音,让悟空收了神通,不要一时冲动,把这里的秦国权贵统统捏死。

“悟空,你且住手。老君下凡历练,不显神通,你这般玩闹,为师在太清道友面前没皮面耶!等我们过了这八百里秦川,你再驾云回来,把他们统统棒杀了罢!为师已经选定了左近了一个妖怪,到时候把事情往那妖怪头上一栽,那天宫神将是多晓得事的人,必然不会拆穿,就算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为师还护不住你吗?就说和太清道友论道,误走了随侍的童子,那玉皇大天尊也不会恶了为师的脸面。”

悟空按捺住杀机,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王太后何以此话来教吾?我虽是个猢狲摸样,但礼从孔丘,道学老子,一脑子的学问具是恩师点化,胸中藏有八千卷古书,尽知五千年前后事。本随侍恩师身旁,只做一童子。”

“那回礼应答自有函谷关关令,周大夫尹喜在。”

“是你秦国上下,托冠服与我,然后沐浴更衣,尊礼守法,一举一动无不规矩,如今君视我如使节,尔视我如禽兽,可是前恭后倨,故意辱我?还是本就有意作弄,托礼服视我如小丑?我牵牛前,车后载的是大贤老子,博士陈昂,周大夫赶车,函谷令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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