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世界大穿越 第326节

如是能采集天上太阳真火、地壳下太古地肺毒火,与长明灯焰凑做三才,空中火、木中火、石中火,练就三昧真火,便有焚山煮海,炼魔成道的大威力,不在任何法宝之下。

当然,这种动辄数百年的苦工,现在说来还是太早。

天河法力吞吐,如烟如雾,笼罩整个山头,陈昂很快就感觉长明灯焰中灵性躁动,知道已经到了火候,在采下去不免伤及灯焰的灵性,故而收到了丹田中温养。

溪旁的赤练蛇莫愁此时也在吞吐日精,等到温和的晨光已经散去,朝阳愈愈暴烈,不在适宜莫愁这种阴属蛇类蜕化体内元气。陈昂便携着莫愁起步下山,往栖霞观走去。

还没进门就看见观中冲出了一名浑身狼狈的少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妖道!放蛇害人,害我中毒,你……你赔命来!”陈昂看他满脸红疹,看不出个人样,浑身都是灰尘泥水,显然昨天已经尝过‘子午二时烈火焚身之苦’。

这样想来,他有如此大的怨气,也是理所当然。

但陈昂又不是他老父亲,为何要体谅他受苦?见到他指着自己鼻子,色厉内茬的样子,当即冷笑,干脆就趁了他犹自吵闹的时候,把他气息摄了过来,随手从旁边灌木中折下一根树枝,用法力把他的气息拍了进去。

大呼小叫的王铭不知进退,看到陈昂没有反应,竟然想在上前两步,凑到陈昂的脸前,旁边他叔父王常洛冷眼旁观,估计还找人绊住李宁,免得他来为陈昂解围。陈昂那里肯让他唾沫星子溅到自己,随手掐住树枝的一头,王铭就忽然痛呼一声,捂着脚腕跌到了地上。

“哦!抱歉,找错方向了!”陈昂调转树枝,随手找了一截布头,往另一头上面缠了两圈,王铭就仿佛被捆住手脚,堵上嘴巴,只能呜呜的出声了。

旁边围观的人本来准备看在东主王常洛的面子上,教训一顿这个小道士,但现在看到这番景象,哪里还敢?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陈昂扬长而去,从容脱身。

直到他离开,才有人喃喃自语、结结巴巴地道:“妖……妖道啊!”

王常洛一名颇为信任的老家人,哆哆嗦嗦的把行礼放在他脚下,顾不上拿回自己的工钱,就对王常洛说:“东主,这活我是不敢再接了,求东主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去吧!”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跌跌撞撞就往山外而去,王常洛勉强打起精神,让人给他送去工钱行礼。

又在众人面前好一阵表演,又是好言安慰,又是做样,终于才把惶惶不安的人心,安抚下去。

这时王铭已经挣脱了魔胜法术的禁劾,恐惧的看着陈昂离去的方向,对他叔父喊道:“树枝,那只树枝!”作势想要去抢回来,他叔父那里还敢让他上去,拉着他的衣襟道:“好孩子,你还想再遭魔胜不曾?这样的妖道,我们躲着他还来不及,你还想再送上门去?”

“若是不把那树枝抢回来,纵然跑到千里之外,也逃不过他的禁劾。”王铭大叫道。

不是他们见多识广,而是这门法术实在是大大的有名,上到皇室巫蛊,下到平民百姓打小人,全有这门法术的影子,堪称古今知名度最高,最为泛滥的术法,也是法师道士,甚至神婆巫汉的代表法术。不但在中原历史悠久,就连西方魔法、非洲巫毒之术都有它的影子。

实在是普天之下,广泛驳杂的第一法术。

王铭叔父骂道:“他只是随手一拍,就能拘了你的魂,你现在过去,谁知道他还有什么恶毒法术。还是随我请了你周杨两位师叔与你李叔一起,向那人讨个善缘,散了那法术罢!”

那少年王铭刚刚只是惩一时之气,现在回过神来,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便随了他叔父行事。

不久李宁就无奈的带着王铭敲响了陈昂所居厢房的大门,此时王铭脸上的红疹已经好了些,能见人了,但这也意味着下一次‘烈火焚身之苦’即将到来,他神色恍然,左顾右盼,忽然惊喜的叫到:“李叔,你看天上!”

李宁抬头看天,果然看见了一只蓑羽白鹤在天上盘旋,鹤鸣清呖,往大殿后落了下去。

陈昂站在大殿之后,赤练大蛇盘踞在井檐石板上,朝着天上嘶嘶的吐着信子,屋檐上站着极大的仙鹤,头顶鲜红,浑身雪白,更无一根杂毛,金睛铁喙,两爪如铜钩一般,足有**尺高下,正在那里剔毛梳羽。

就这一会的功夫,李宁已经带着王铭赶到。

看到屋檐上的白鹤王铭大喜过望,抬手就拿李宁给他防身的袖箭,往白鹤射去,李宁阻拦不及,眼见那迅疾袖箭被白鹤一嘴擒住。但这番举动已经激怒了这只羽鹤,它凌空扑下,铜钩一般的两爪,朝李宁披头划去,这一下要是抓实了,皮开肉绽都是小事。

第七章千辛万苦求灵涎,忘恩负义出极品

这蓑羽鹤本是异人所圈养,颇通人性,教养的极好,所以陈昂降临之前虽然只是**凡胎,甚至于灵智有缺,却也没被这只异种灵禽所伤,只是和赤练蛇莫愁天性冲突,每日以争斗为乐,到是让过去那个小道士饱受欺负。

陈昂用灵鹤涎水点拨李宁,也有替过去的自己狠狠整治一番这扁毛畜生的意思。

岂料李宁带来的那少年的教养,还不如一只扁毛畜生,他家富贵出生,平日里父母多有骄纵,出门在外有王常洛这个大盐商叔父撑腰,就连齐鲁三英也要刮目相看,便凭空生出一股子傲气,又遭陈昂一番恐吓,非但未曾治愈那一身莫名其妙的毛病,反而吓出了几分痴傻。

看到两个人那么高的鸟儿,长的两只铜拔大的眼睛,铁喙铜爪开山裂石,一看就极不好惹的灵禽,上去就是一袖箭,只把旁边带着他的李宁骇的魂飞魄散,这发蠢的少年不知轻重,李宁还不知道吗?

江湖中有异人前辈豢养的异兽,本身的本领就相当于一位绝顶高手,一个个还懂得一些天生的神通,最要命的是后台硬朗,你欺负人家养的鸟儿,早晚惹得人家的后台找上门来,那些孤寡的高人,一贯把陪伴他们的异兽灵禽看做眼珠子一般,又多半脾气古怪,遇上些怪癖凶厉的,恐怕丢了性命。

幸好这鸟儿教养还好,下手也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思,李宁号称通臂神猿,但是真来一只通臂神猿面对这种异派剑仙调教好的仙鹤灵禽,也讨不到好处,一只铁喙就像开合自如的两把宝剑,上下挑飞,颇有几分猿公的风采。

李宁也是江湖中剑法数得着的名家,遇上这样力大无穷,剑法通神的异鹤,饶是吃了许多苦头,狼狈不堪,等到那鹤忽然性起,脚嘴同施,连抓带啄,就彻底的败下阵来。

被收拾的满脸桃花,衣衫褴褛,若非那异种灵禽嘴下留情,状况还要凄惨十倍。

陈昂在旁边看的直摇头,指望这些人为他出一口气,还不如自己出手呢!虽然欺负一个畜生有些难堪,但也好过他们在这边丢人现眼。

也是借着这个机会,陈昂才察觉,此世仙凡之别竟如天壤,李宁剑法纯熟,暗器功夫通神,以陈昂的眼界来说武功不在他手下慕容博、萧远山、段延庆等人之下,而面对一只异派剑仙的坐骑,便左支右挡,竟不能敌。

那只灵禽铁喙啄勾,自有法度,连本身的神通都没拿出来,就逼得李宁不能自保。

其中的差距,岂是一句两句能够说清楚的,总而言之不过是仙凡之别罢了!

想到这里原本考教的心思已经淡了八分,但看到那灵鹤顽劣心起,在那里啄那少年的屁股,几次差点刁中他胯下的那只小虫,吓得他哇哇大叫,李宁也苦着脸不敢上前,顿时一股邪火从心底烧了起来。

想到这只恶劣的大鸟过去的几件顽劣之事,便呵呵一笑,从窗子飞身而出。

岂料那只鸟看到他,竟然舍下身边的玩物,朝他刁来,性情十分恶劣,陈昂现在哪里还怕它,一声清喝,就劈手一道法力,凝滞了它周身百骸,这一手在俗世有个名头唤作‘定身法’,到是和江湖中点穴的上层法门有几分相似。

此时这只白鹤只有眼珠子能动,它性情通灵,知道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眼神中表现出许多乖顺来,一反以前的恶劣,做出一番温顺纯良的鸟儿的样子。

陈昂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它,冷笑数声,先去给李宁解了围,准备待会慢慢炮制,不把它掰扯出百十个花样,他就枉为天魔头天启的分神。

掰开它的长喙,滴出几滴纯白带着异香的鹤涎,陈昂把它舌头都扯了出来,灌满了四个小瓷瓶,将其中一个半满的递给李宁道:“这畜生灵涎火候十足,你每日子午往他嘴里递上一滴,连续三天,便可解去此毒。”

“剩下的鹤涎是解毒圣药,凡俗的毒物,没有几种是它无法化解的,要是有名医以它为药引与珍贵药材相合,能练出纯化内力、增进修为的珍贵丹药,幼年服下,能助长根基,算下来也不亏你这番辛苦了。”

李宁接过鹤涎,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不满,要是有,也多半是针对身边这位蠢逼少年。

他现在觉得浑身疲惫,只想找王常洛卸下身上的担子,再不敢当这蠢逼的‘叔父’了。至于之前那种看在故人面子上,手下他为徒弟的想法,更是有多远,滚多远,只当他是一坨臭狗屎,绝不敢再让他沾身。

李宁向陈昂告了声罪,就要回去收拾自家疲惫的身心,但看到王铭溜溜转的眼睛,便知他又要闹起了幺蛾子,刚升起把他捆起来的心思,王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拜倒在陈昂脚下,叫嚷道:“小子王铭,愿拜在仙人门下学习法术,望仙人陈全。”

这番话说的,旁边的李宁和陈昂具都升起一样的心思:“这小子果真是极品本色,前倨后恭,翻脸翻得那么快,真当仙人都是金鱼,记忆只有六秒不成?即使是求人,语气中还带着一副小爷拜你是给你面子,还不快惶恐答应的样子……”

李宁顿时觉得右手痒痒,只想抽他。

偏偏这时候那少年忽然想起了李宁还在这里,便转头过去,面色严肃的说:“李叔,我叔父让我拜你为师,只是我心慕仙道,不愿再往人间俗世厮混,你便不要为难我了罢!”

李宁几乎被他气笑了,挥手就想走人,但是他毕竟厚道,思量到手里还有那少年所要的灵药,若是一走了之,免不得还要被他找上门来恶心,便强自按捺住自己,冷眼旁观起来。

那少年越说越坚定,居然接着道:“我父母老迈,还请李叔和我叔父说一声,说我与仙人求道去了,不再理会凡世俗务,还请他帮我照顾父母,王铭此后必有后报。”他用眼光瞥了陈昂一眼,径直说下去道:“我求道之心,坚如铁石,父母亲人也不能掣肘。”

说完还重重回过头去,大声道:“我心意已定,李叔不要再劝我了!”

旁边的陈昂生生掐断了灵鹤身上的一根翎毛,看着那少年扑扇的小翅膀和纯真的眼神,心里莫然:“他……是在表决心给我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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