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此心,那孤就成全你!”
“凝神静气,灵台放空,孤这便为你种下心莲。”
说罢,方恒右手一抬,指尖凝聚一抹灵光。
灵光化形,凝练成一朵虚幻的莲花,缓缓没入谢青冥眉心。
刹那间,心莲进入谢青冥的灵台。
随着心莲进入谢青冥的灵台,他灵台中的种种情况,全都落入了方恒的眼帘之中。
普通人的灵台,乃是一片微弱的光明。
白茫茫的,好似身处云雾之中。
但是谢青冥却截然不同。
他的灵台之中,一片漆黑,如同无底深渊,似乎要吞噬一切。
深渊之中,遍布着漆黑的淤泥,给人一种压抑作呕的感觉。
察觉到黑色淤泥的气息后,方恒顿时心中一紧,脸色凝重起来。
这些黑色淤泥之中,蕴含着宛如实质一般的疯狂和混乱。
无须多想,这便是墨晶侵蚀而成的结果。
也是因为有着这些黑色淤泥的存在,机关营的老卒,才会入魔疯癫。
运气好的,还能救回来,苟活于世。
但只要这些黑色淤泥,一日不除,就会有再次入魔的风险。
运气不好的,当场入魔,被昔日战友,含泪斩杀。
随着禅意心莲,落入深渊之中。
宛如黑夜中的明灯,绽放清辉,瞬间驱散黑暗。
眨眼间,就落入深渊底部,扎根于黑色淤泥之中。
方恒能够清晰地看到,心莲正在吞噬黑色淤泥。
等到将这些黑色淤泥,全都吞噬完全之后,谢青冥就算是活出第二世了。
不过,即便还没有完全吞噬。
有心莲镇压,谢青冥也不用担心入魔的事情。
甚至,就算是重新操纵机关兽,也完全没有问题。
看到这里,方恒嘴角微微上扬,精神大振。
“成了!”
“道爷我成了!”
片刻之后。
谢青冥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之中,爆发出两道精光。
这两道精光之中,孕育着浓浓的喜悦和振奋。
经过九殿下的治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变了。
麻木混乱的头脑,似乎恢复了昔日的清明。
就好像,没有被墨晶影响之前。
这种道心通明的感觉,谢青冥太久没有感觉到了。
豆大的泪珠,如同滂沱大雨一样,倾泻下来。
喜极而泣,不外如此!
自从被墨晶的气息污染,他的人生就彻底一片灰暗。
不仅再也无法操纵他热爱的机关兽。
就连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无法靠近。
生怕自己靠近的时候,突然入魔,造成无法挽回的惨剧。
特别是女儿看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
宛如对洪荒猛兽的恐惧,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内心。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就如同殿下所说,他已经活出了第二世。
片刻之后,谢青冥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擦去泪水,跪地叩首:
“殿下神技!青冥此生,愿为殿下效死!”
谢青冥的眼中,满是崇敬与忠诚。
神乎其神!
殿下手段,神鬼莫测!
就连墨晶的侵蚀,都能解决。
看到谢青冥磕头纳拜,方恒满意地点点头。
方恒扶他起身,沉声道:
“谢青冥,孤欲组建麒麟暗卫,以你第八境修为,足以担任麟首。”
“多谢殿下提拔!”
谢青冥也是军中老卒了,一听“麒麟暗卫”四个字,就明白方恒的心思。
不就是干脏活嘛!
这算什么?
自己的命,都是殿下给的。
就算殿下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殿下,养济堂的老卒,都是一群可怜人。”
“若殿下愿意赐下此法,养济堂老卒,定然会对殿下你忠心耿耿。”
方恒轻笑一声,谢青冥倒是和他想到了一起。
“孤也正有此意!”
“只是,心莲之法,消耗极大,孤也无法,让所有人都活出第二世。”
“你先挑选养济堂老卒,凡是入麒麟暗卫者,孤都会赐下心莲,镇压疯血。”
“殿下之命,老卒自当遵从!”谢青冥颔首抱拳。
他乃武道第八境的修为,在军中地位不低。
统御老卒,这种事情,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思索一二后,谢青冥拱了拱手,补充说道。
“殿下,吾等乃是操纵机关兽的老卒,若无机关兽在手,战力大减。”
“只有机关兽在手,吾等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还请殿下为麒麟暗卫配备机关兽。”
方恒闻言,微微颔首。
“机关兽一事,孤自有安排。”
“你先着手招募,待人数齐备,孤自会为你等备齐所需。”
购买机关兽,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没有渠道。
不过对于方恒这样的皇子来说,需要机关兽,直接向工部购买即可。
只是……
麒麟暗卫,乃是暗卫,是不能曝光的力量。
若是向工部购买,就会留下痕迹,难保不被有心人查出来。
因此,方恒选择了更加稳妥,也更加隐秘的渠道生死城。
“看来,还得去生死城一趟。”
第100章 阴天子到来,生死城认主
玉京,夜色渐深。
教坊司,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内。
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不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咳嗽。
旁边的侍女端着一碗药汤,满脸关切地看着她:
“小姐,您身子不好,还是把药喝了吧,别拖着。”
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倔强:
“没事,不过是小病罢了。”
看到小姐这副模样,侍女心中既无奈,又心疼,嘴里小声抱怨着。
“沈将军也真是的,还武相府的二公子呢?”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明知道小姐你身子不适,非要小姐你吹箫一首。”
听到侍女的抱怨,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们是豪门公子哥,哪里会体谅我们这些贫苦之人?”
“好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你先下去吧。”
说罢,脸上露出浓浓的疲态,似乎昏昏欲睡。
侍女犹豫了一下,见态度坚决,只好低声应道:
“那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唤我。”
说罢,她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内恢复寂静。
只有油灯,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的眼神,却骤然变得清冷起来,暗含一丝深邃的神采。
她直起身子,从袖中取出一枚传音玉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