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时代的尸解仙 第89节

  “去去去!”司马道子恼羞成怒,放下青铜鼎和宝镜,捡起石头不断丢向金乌。

  “哈哈哈……”金乌叫声越来越洪亮,石头始终砸不到身上。

  司马道子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金乌俯瞰而下,抓起一块石头,眼神与司马道子对视,仿佛说“到我了”。

  砰砰砰……

  一颗颗石头砸下,司马道子疼得大呼,心中既愤怒又惊恐。

  为何这只鸟像是个人?

  莫非是什么精怪?

  地位越高,越是不信鬼神。

  如今眼前发生的一幕,颠覆了司马道子的认知。

  世上竟有如此奇物?

  此时,金乌振翅落下,就在自己不远处。

  司马道子察觉黑鸦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于是心生一计,试探道:“神鸦神鸦,吾乃皇帝,不如认我为主,封你为大将军。”

  黑鸦竟然听懂了,眼神流露出一丝惊喜,不断点头。

  此兽果真通神?

  司马道子欣喜若狂。

  莫不是上苍派来辅佐自己的神兽?

  “司马道子,为何招揽我的灵兽?”

  “谁?”司马道子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接下来,令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狂风骤起,一披着鹤羽大氅的男子,从空中缓缓降落。

  见到此人面目,司马道子汗毛直立,心中情绪无比复杂,像是发现了历史真相。

  “梁岳?原来是你!你有法术?”

  这一刻、什么刘裕、桓玄、王恭……都不重要了。

  “是我!琅琊王,兰亭一别,在下甚是想念。”

  至此,二宝到手。

  天师六宝,已有五宝。

  ……

  数日后,刘裕整顿朝局,拥立年轻的琅琊王司马德文,年号义熙。

  “吾皇万岁万岁!”

  义熙元年(405年),群臣神情虔诚,山呼万岁。

  看似膜拜皇帝,又像是对群臣前排的刘裕行礼。

  刘裕打量四周众生百态。

  或狂热、或阴沉、或沉默、又或是野心勃勃。

  有些人还是原来的模样,有些人变得陌生。

  他蓦然看到人群末尾,一脸平静,独立于世外的三弟梁岳。

  梁岳目光平和,好似欣赏着名画的路人。

  接触到自己的目光,三弟梁岳朝着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新的斗争……开始了。”

第82章 太平时节,吾有仙心

  京城建康,刘裕率领自己的部曲和北府军镇压此地。

  金陵混乱数日,得知新的司马皇帝上台,刘裕不打算篡位,政局迅速平定下来。

  高门大族安心不少,士族轮流执政的默契没有打破。

  刘裕出身寒门,大不了将其当成新的高门便是。

  太极殿内,群臣肃然,年轻的皇帝面无表情,太监宣读一封封旨意,加官进爵。

  刘裕有匡复之功,敕封王爵。

  刘裕再三不受,降为会稽郡公,食邑一万户,获赏绢三万匹。使持节、侍中、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徐江广兖豫青冀幽并十州诸军事。

  林坚光禄大夫、诸暨县侯……萧宏之散骑常侍,兰陵郡公……。

  诸将分餐,人人吃得满嘴油,就连刚刚进来不久的檀道济都获得一个杂号将军,亭侯之爵。

  人群之中,唯独漏了梁岳一人。

  人群中的刘裕目光看向虚空,一时想起昨晚。

  昨晚,刘裕与梁岳灯下闲谈。

  “三弟,你什么都不要?”刘裕说道。

  “不了,这次出山已是难得,大哥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

  梁岳饮下绿蚁酒,视浮名于无物。

  如果当一个摆烂的闲职官,最好的时候是太平盛世,如果是在乱世,贸然进入权力漩涡,并非明智之举。

  “也好。”

  刘裕思绪回到大殿,听着太监说出一句话:“敕封梁岳,三品长乐县侯。”

  既然三弟想逍遥一点,那就多加一点虚职。

  经此一战,在知情人心中,梁岳又被称作布衣宰相。

  建康城,百废待兴。

  古道西风瘦马。

  两匹红棕马行走官道。

  梁岳身侧是管家鲍乾,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颇有种繁华落尽的萧瑟。

  “鲍乾,沙场厮杀可否畅快?”

  鲍乾头发斑驳,闻言笑道:“是挺畅快,活络筋骨,延年益寿。哈哈。”

  “有没有后悔当初不从军?”

  “在下并无此心,若不是坞主栽培,我至今还是东门浪荡游侠;在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乱世苟且偷生已是幸事。”

  “以后天下太平,鲍家人习文即可,练武太累。”

  鲍乾感慨万分,当年刘裕大哥还是东门游侠头子,如今已为定鼎江山的大人物,世事难料。

  “以后的年景,会越来越好的。”

  鲍乾笑道,儿子今年成婚,即将生一个大胖孙子。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鲍乾跟着梁岳久了,自然有种看淡一切的心态。

  此时,梁岳停下,看向身后。

  只见官道有辆牛车缓缓行驶,车夫握着鞭杆,斗笠盖着脸,悠然睡去,牛车自动沿着道路行驶,颇为神奇。

  随着前方两辆车停下,那人摘下斗笠,竟然是谢灵运。

  “坞主,你竟能发现我?”

  “如何不能?”梁岳笑着反问,神念十丈,一切展露无疑,“牛车上是何物?”

  “皇室藏书。”

  梁岳差点忘了还有藏书,看来这逍遥掌门还挺尽职。

  “走,回家!”

  三人逆着光芒,消失在天际尽头。

  建康纷纷扰扰,与世外之人无关。

  三人彻夜赶路,一路行至柳庄坞堡。

  天朗气清,春和景明。

  柳庄宁静繁华,岁月不减当年。

  三人低沉的心情顿时活跃起来。

  城墙哨楼,众人等候。

  祝英台通过望楼窗户看向外界,神色焦急,不安道:“山伯还没回来?”

  侍女连忙安抚,道:“坞主武功高强,他肯定没事的。”

  儿子梁景明体现出沉着冷静的一面,慢悠悠道:

  “父亲胆大心细,没有万分把握,一定不会主动冒险,估计在回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远方天际线出现三匹马。

  光是看到影子,祝英台便知道是谁回来了。

  “山伯,是山伯!”

  行路迟迟,载渴载饥。

  坞堡大门敞开,祝英台容颜依旧,儿子眸中带笑,女儿亭亭玉立。

  哨楼高处,谢玄若有若无关注这边;人群当中,张文之老怀大慰。

  金光洒落大地,似乎预示太平时节到来。

  “我回来了!”

  锦袍跨马,游京繁华。

  功名富贵千般好,不如人间一样情。

  沙场归来,佳人团聚。

  祝英台飞扑上来,眼眶发红,说:“以后可不能冒险了。”

  梁岳被妻子的大胆吓了一跳,他拍着妻子的后背,笑道:“以后不会了。”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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