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其他地方好不到哪里去,孙恩担任太平教主,此人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竟堪比孙泰。
可惜刘裕非当年之刘裕,会稽亦不是先前之会稽。
“杀!”
海寇犯边,又被守军击退。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海岛。
宫观林立,海鸟纷飞。
孙恩穿法袍,着金冠,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狠辣。
“刘裕……”
虽屡败屡战,但孙恩丝毫不气馁,反而对部将说道:“晋室将乱,未来必有吾等大展宏图之机,无论如何,太平天师道代表众生百姓,优势在吾等。”
“道化天下,普济众生!!”
众将跪下大呼。
众人散去,孙恩回到屋内,从极隐蔽角落之处,翻找出一瓶丹药,服用一枚血红丹丸,面色紫红,青筋暴凸。
借助磅礴气血运转生成内力。
练功完毕,孙恩又再次出关,召集部将。
“陈将军、马将军、蔡将军,继续袭扰腹地,不予刘裕休养生息之机。”
“遵道主之命!”
此后,边境海寇一直不停。
…………
蓬莱丹室,藏书过万,包含儒道释三家。
梁岳摊开雪白纸张,狼毫笔沾着柳庄墨,写下数行大字。
“大禹遗迹……穆天子遗迹……”
大禹遗迹深埋地下数千丈,穆天子似乎藏了不少好东西。
“以后令长乐派弟子往这方面探索。”
梁岳吹干墨迹,藏入阁中。
走出大门,身形如鬼魅,一下子消失不见。
角落处,啸天东张西望,尾巴摇个不停,嘴里咬着不知从哪盗来的橘子。
眼见四周无人,啸天正准备大快朵颐。
忽然,前方身形一闪。
“汪汪汪!!”
骤然出现一个人影,啸天汗毛乍起,仔细一看,竟然是主人。
啸天眼珠子一转,讨好地叼着橘子过来,俨然一副忠犬模样。
“哈哈,主人不吃。”梁岳哭笑不得,心想这守宅之法还真好用。
神出鬼没,宛如凶煞。
在这个道场之内,自己战力堪称无敌。
而且宅子毁了也不影响,只要不碰到藏在地底的玉屑砖即可。
话音刚落,啸天也不客气,吸溜一下吞掉橘子。
“汪汪……”啸天屁颠屁颠引路,将梁岳引到梧桐园。
清水池边,乌龟和梁景明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谢灵运捧着志怪小说闲读,一边品茶,一边感叹,道:“啧啧,当今文坛,这种文笔都能写书,稀奇稀奇。”
不远处,谢玄带着鹤云练习剑法,剑声与笛声交相辉映,荡气回肠。
祝英台乐呵呵看着众人,时不时弹一下琴。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听到后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以及小狗哈气的声音,祝英台想都不想,便知是何人来了。
“山伯,大哥在青山园等候。”
“好,这就过去。”
梁岳都没坐下,又马不停蹄赶往青山园。
青山园建成,梧桐园随之成为老幼妇孺的后宅,一般壮男不会来此。
青山绿湖,杨柳依依。
紫袍青年背对众人,宽阔臂膀好似猛虎,带着肃杀之气,身旁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
刘珏转过头来,笑道:“叔父好。”
刘裕笑道:“三弟,可还记得我们当年种下的杨柳?”
“记得,当时杨柳还是个苗子。”
“是啊,如今杨柳依依矣。”
刘裕感叹沧桑。
刘珏自觉退下。
兄弟两人并肩而站,沉默良久。
“三弟,真不打算出山了?”
“封侯非我意。”
“三弟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为兄幸与你相识。”
“在下也是。”
同甘共苦,崛起于微末,两人感情非一般人能理解。
“你二哥倒是忙得很。”刘裕忽然笑道。
“忙点也好,不然谁都像我这般悠闲,还有人能平定天下?”
梁岳心中一凛,二哥林坚其实与两人不同,早先与两人结交是为了投资,投资自然要求回报。
寒门亦会变成高门,而寒人掌机要是梁岳两人定下的策略。
以后要是有利益分歧,或许会产生冲突。
将来看谁能退一步了。
历史大势,潮起潮落,其兴也勃焉,亡也忽焉。
隆安二年。
殷仲、桓玄、杨期继续进军。
孙恩海寇席卷东南,又败。
长乐派与海寇明争暗斗,为了夺取天师尾,屡次登岛,刘裕大军紧随其后。
一举击溃孙恩大本营,夺取群岛。
孙恩等人继续流亡夷洲。
船上,孙恩与众部将笑道:“东海群岛容不下蛟龙,夷洲则海阔天空,静待晋室逐鹿天下。”
众将暗暗腹诽。
再退又不知退到哪里去了。
至此一战,长乐派天下闻名,檀道济小有盛名,众人皆以为派主不是这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
建康王宫。
司马道子身着帝王之服,麾下猛将如云。
听着手下的汇报,他沉吟片刻,道:“长乐派主应是谢玄,长乐派至少有一件天师宝。”
谢玄提供武力,梁岳提供后勤。
长乐派得以壮大。
想到这里,司马道子对一中年男子说:“尚之,我封你为会稽王。”
司马尚之是司马家为数不多学会盗天功的强者之一。
“我去杀谢玄?”司马尚之愕然道。
重兵重重,去杀一个顶尖高手?
“不,你主要目标是监视他们。”
“遵命!”
司马尚之松了一口气。
内功高手也不是无敌的,肉身不能挡刀枪弓弩,不能抗迷烟毒药,杀人久了也会累,轻功不能日行八百里。
战场当个猛将绰绰有余,去暗杀一个高门强者,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拿这建康宫来说,外围光是守卫就有十八重,每个角落遍布目光,一旦高手侵入,立刻弓弩漫天,毒烟四起。
司马尚之接下任务离开。
其他势力亦是在讨论着谢玄。
青山园。
杨柳亭子,梁岳泼墨挥毫,娟秀瘦金体写下一行文字。
王凝之不禁赞叹,道:“灵动快捷,笔迹瘦劲。”
虽不符合世人审美,却有独到之处。
“王兄好眼光。”梁岳笑道。
自从这家伙不当官,看着顺眼了不少,说话变得好听了。
众人吃着司马道子送给刘裕的西域冰糖,虽然明争暗斗,表面依然维持着一定的君臣礼仪。
众人走后,谢玄从高处窜下,风度全无,皱眉怒道:
“小子,老夫何时成为武道宗师了?”
“前辈,你乃世外道人,何必为此动怒?”
梁岳丝毫不在意谢玄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