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时代的尸解仙 第12节

  纵使这个决定会得罪太平天师道。(注:上一章的名称同步修改为这个名字)

  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与其主动寻找,不如主动顺藤摸瓜,让他们找上门来。

  这不是知识大爆炸时代,有些孤本没了,那就真的没了,以后空有一身真气无处施展。

  太平天师道这种古老的教门,想必知道不少上古秘辛。

  很快,梁岳成功为众人解围。

  “多谢壮士!”众队长上前致谢,因其修为强大,隐隐以他为中心,静听他下一步吩咐。

  “守好城门,其他一概不管。”

  随后又分出三十人部队向四周巡逻。

  主战场在外面。

  “风!”

  “风!”

  刘充率领三百长枪兵硬刚千人流民部队,长枪如林,众人只管持枪突进。

  长枪兵甚至不需习练武艺,练好端枪和扎枪即可形成战斗力。

  五米长的枪林令人绝望。

  “侧翼,打侧翼!”米贼首领怒吼。

  五米长枪难以转向,弱点就是侧翼,可惜他们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

  刘充等人早已带着刀牌手护佑两翼,长枪兵在刀牌手创造的时间差之下变阵,再次将他们捅杀。

  整个长枪阵宛如推土机。

  “贤弟说的果然没错。”刘充兴奋道。

  想到长枪克骑兵的不少,但搭配上战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不是脑袋一拍就能出现的发明,而是战场上耗费无数人命得来的经验。

  明朝长枪战法进攻性以及机动性极强。

  

  一千多流民被杀的落花流水,太平天师道辛辛苦苦酝酿的一次叛乱,就这样成为刘充从军路的垫脚石。

  城内街道。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陆谦之神情微醺,闭着眼睛歇息。

  对面是他的儿子陆明之。

  他刚刚饮酒归来,目的是让儿子混个脸熟,以期在将来征辟之时,混个好一点的职位。

  经营多年,太湖书院众多学生人脉,终于发挥了作用。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哗。

  马车上的家丁呵斥,但没有效果。

  “怎么回事?”陆谦之不耐烦睁眼。

  “尊驾,前方有人拦路,说是什么教众。”

  “父亲,我出去看看。”

  陆明之下了马车,喝道:

  “快快让开,这是陆别驾的车驾,尔等不要命了?”

  “呃……啊!!”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声惨叫。

  “不好!”陆谦之蓦然惊醒,急忙撩开车帘。

  只见四个亲卫倒在血泊,儿子陆明之被人一刀砍掉半个脑袋,躺在地上抽搐,转眼失去动静。

  暴徒们狞笑围上来。

  “儿啊!”

  刹那间,陆谦之的世界仿佛陷入灰暗,顾不得危在旦夕的性命,慌乱跳下马车,抱着儿子尸体,徒劳地将半边脑袋企图扣回去。

  一瞬间精气神全部抽空,整个人仿佛苍老数十岁。

  这一刻,没有名门高士,郡国别驾,唯有失去独子的无助老人。

  “儿啊,明之……兕儿……”

  “呵呵,老头,这就送你见儿子!呃……”

  嗖!

  箭矢飞来,洞穿头目脑袋。

  “当街杀人,找死!”一声熟悉的轻喝传来,暴徒被人轻松砍杀。

  鲜血洒了陆谦之一身。

  脚步声缓缓走来。

  “老丈没事吧?”

  陆谦之知道被人所救,现在算是安全了。

  他强撑着情绪抬头,感谢道:“多谢壮士救命……梁岳?”

  来人竟是梁岳。

  陆谦之愣神半响,嗫嚅不已。

  梁衡梁岳,一门父子,两次救命。

  当年自己被梁岳之父救的一条命,宛如射出的箭矢,二十年后射中了自己的独子。

  自己言而无信,忘恩负义。欠的东西,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偿还。

  何尝不是一种宿命轮回?命运捉弄之感袭上心头。

  陆谦之长袖遮面,羞愧不堪,涕泪两行,道:“老朽有错,万死难辞。”

第14章 不食者,不死而神 (求追读)

  “山长不必如此,在下说过,先前你对我有所照拂,因此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梁岳此话,更是让陆谦之自惭形秽。

  “我……”

  陆谦之一抬头,梁岳早已带人离去。

  郡府衙门。

  尚书令谢安石召集众人商讨此事,太守马道、别驾、郡丞等人皆在于此。

  谢安石是个瘦削有精神的老头,对面的太守马道就比较孱弱,面上涂抹厚重的铅粉,才能掩盖住不佳的面色。

  大晋朝士大夫都是这个模样,过度沉迷丹药以及房中,拼了命玩乐与放纵。

  上行下效,他们本身就信玄学,底层的五斗米教、方仙道等信仰从未绝迹。造反也算是常事了。

  谢安石看着上面的报告,兴致缺缺,多大的场面都见过了,这种小事也就刚好赶上自己在会稽,否则看也不会看。

  此次太平天师道叛乱中道崩阻,其中民间义士刘充出力最大,其次是各守将、义士梁岳等。

  “此次叛乱,应当是城外米贼裹挟流民作乱,首功为都尉杨宵,其次,东门参将吴封,陆家长子陆明之……”

  家世始终是第一名,这三人一个无过错,后两个殉国,也能评个首功。

  世家的面子一定要照顾好,否则两个庶民抢了风头,岂不是说明世家无人?

  义士刘充战绩倒是挺亮眼。

  “这刘充、梁岳,放在北府军当个牙将吧。”谢安石定了调子。

  刘充或许会答应,毕竟他本身就要从军。

  梁岳则是会辞职,他出手就不是为了所谓的霸业。

  此时,默不作声的陆谦之忽然开口。

  “启禀尚书,下官有一事相奏,这梁岳乃太湖书院学生,才华横溢,去了边疆行军,恐怕有辱斯文。犬子陆明之于国无功,在下愿保举此人。”

  最终,在陆谦之的保举之下,谢安石还是勉强封了个八品郡国长史的佐官散阶,好歹是个文官散职。

  倒不是谢安石刻意打压,在这个时代,若是安排士子做些事务浊官,反而是一种侮辱人的手段。

  对于士子来说,只要家世显赫,熬一熬总能上去。

  干活也升官,不干活也升官,那自然是后者较为有优越感。由此官场形成务虚的风气。

  从此,梁岳算是真正踏入低级士族的行列。

  当然,在大晋朝高门眼里还是个寒门,连七品县令芝麻官都不是。

  天色渐明。

  梁家一切如常,对于她们而言,不过是在地窖里睡了一晚。

  梁家祖孙、刘珏、祝英台四人吃着早饭。

  大门开着,刘充带人进来,身后是一个身形瘦削的宽袍高冠男子。

  “贤弟,为兄送你一件礼物。”

  “这人也是女扮男装?我可没这个癖好。”梁岳下意识说道,好在祝英台光顾着埋头吃饭,并没有注意这句话的漏洞。

  “怎么可能,这是城外柳庄方士的弟子陶胜,柳庄方士随从米贼造反,被为兄所杀,陶胜弃暗投明,愿献出柳庄以及十顷(一千亩)田地……”

  “这柳庄方士是丹阳人,平日为王宫贵族炼五石散,家资甚厚,或许有你喜欢的秘籍。”刘充亦是投其所好,知道梁岳的爱好。

  “多谢刘兄!”

  梁岳没有推辞。

  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有了一千亩地的产出,即可填补丹药、油灯消耗,无需找林坚赊赊账借钱了。

  十日后。

  朝廷下达征辟旨意。

  刘充担任北府军七品牙门将,林坚为其八品北府军司马长史,梁岳为八品郡国长史。

  是夜,三人大醉。

  刘充搂着梁岳肩膀,醉醺醺道:

  “贤弟,这鸟官要不别当了,一同到北府军建功立业,为兄保证,不出三年,咱们定能熬出头!”

  “算了,在下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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