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馒头怕是他中午的全部午餐。
曾安民赶紧拒绝道:
“你吃吧,我不碍事的。”
“无妨,今日我特意让我娘给我多准备了一些。”
张伦左挡在曾安民面前笑道:
“愚兄替你挡着,别人纵是看见,也不会乱嚼舌根。”
这……
感动啊!
同语兄,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感动圣朝十大杰出青年之首!
左右不过两个馒头,曾安民还不至于矫情到死活不吃,三下五除二的两个馒头便被他塞入腹中。
此时他也终于理解了齐大春那恐怖的饭量。
“好吃!”
曾安民眼前一亮,看向张伦道:“伯母这手艺当真好!”
这话还真不是尬吹,在老爹的照拂之下,他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总督府中,像这种普通的肉馅的馒头早就不在食谱当中。
却是不曾想到,一民妇能有如此手艺。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呵呵,若是喜欢,明日愚兄再与你带些来。”
张伦嘴角勾起笑容。
以他的资质,自幼听到的夸赞很多,曾安民若是夸他,他心中绝不会有任何起伏。
但曾安民夸赞母亲,却是让他心中极为舒适。
“你可真是个好人!”曾安民情不自禁的便发了张好人卡。刚要继续开口说话。
便听见一道极为淡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伦,昨日与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随后,曾安民便看见一道穿着极为华丽奢侈的少年从不远处而来。
少年手中一把折扇,面容方正,初看时眸子似为坚毅。
但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时不时闪烁着的阴翳。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龙行虎步的粗汉。
那粗汉太阳穴鼓涨,目光如炬,警惕的看着每一个人。
“至少是入了品的武夫。”曾安民的丹凤眼缓缓眯起,暗中打量着那粗汉。
“王麟世子,昨日之事往后不必再提。”
张伦看到此人来过,脸上的笑意消失。
6◇9◇书◇吧
他面无表情淡然道:
“水督令是不可能给你,莫说百两黄金,纵是千两,也不过粪土之物。”
水督令?
曾安民在旁听的恍然。
昨日他刚入学时,夫子给了张伦一块玉佩。
据说这持着这水督令,可前往水督学院的往圣书库。
那里面存放的都是儒道前辈们的手书。
对于儒修来说,乃是大机缘。
王麟听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张伦看了一会儿,随后冷漠道:
“不要银子也可,若你愿将水督令予我,本世子可为你保个前程。”
“嗬。”张伦听罢,淡笑一声:
“世子好意心领,不过在下的前程,还是想自己去搏。”
虽然礼貌,但字字皆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唰!”
王麟将手中折扇收好,随后淡淡点头,便不再言语:
“既然你如此顽固,那便别过,阿大,我们走。”
……
看着王麟的背影,曾安民皱眉问向张伦:
“这人什么来头?”
“两江郡江王府的世子。”张伦不在意的摆手道:
“仰仗家族威势之徒罢了。”
江王世子?
曾安民缓缓回忆。
他随父亲来两江郡不过四载,虽然没见过这王麟,倒是听过他的名声。
身为儒道学子,不足十八,便以是八品养性之境。
也算天资卓越之辈。
“此等权贵,得罪了怕是不好吧?”
曾安民不想暴露身份,故而皱眉看向张伦。
听到此言,张伦反而皱起眉头。
他抬头看向曾安民,目光变的微微失望:
“权辅兄,我辈儒道之人,若是修炼之初便左右畏惧,以后道途必会作茧自缚!”
说着,他的声音也严肃起来:
“安能折腰事权贵?念头不得通达耶?!!”
曾安民听罢这话,心中下意识的开始无地自容。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水督书院之中,居然还藏着这般品性高洁的学子。
“同语兄误会了,我倒是没有畏惧。”
曾安民笑着摇头道:
“只是刚刚那厮说能助你搏得大好前程……”
“呵呵。”
张伦自是听出曾安民口中的玩笑之语,他轻笑一声,淡淡道: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伦虽一介书生,却七尺之躯,如何不得靠自己搏出一个朗朗乾坤?!”
曾安民恍惚的看着眼前张伦,似在看见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惭愧惭愧,我到是没有同语兄这般心气。”
“安民此生所求,不过半壶清酒,一匹瘦马,二亩梁田,三亿闲银……”
“哈哈!!”
张伦忍俊不禁。
第20章 噩耗
两江郡虽处南方,但此时光景也步入腊月。
寒雪入江南,两岸落梨花。
一夜过去,两江郡遍地落满一层薄雪。
“不错,已经悟得一百六十道文气,这识海空间,当真是一柄利器。”
曾安民迈出学院提供的住舍,目光落在那浅薄的雪色之上时,眼角噙着笑意。
这算是在学院中两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只须再集得五百四十道文气,便能凝聚浩然正气在识海之中,成为儒道七品紫府境的选手。
在这一方仙侠世界之中,也算是有了立足之本。
而且,喜上加喜的是,他的武道境界进展也颇让人舒畅。
仅是一夜过去,他便隐隐有一种能在腹中开辟丹田的错觉……
早饭吃了三个麦饼,两个馒头,两碗汤。
曾安民终于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胡吃海塞的齐大春道:
“你先吃着,少爷去上课了。”
“唔,好……”齐大春将一张大饼塞入口中,继续埋头苦吃。
……
曾安民步入学堂,坐在座位之上,安静的读书。
只是读了一阵,却是迟迟未见教习先生来。
明显已经过了上堂的时间……
曾安民沉浸在学习之中,并未多心。
不过一会儿,却听到教习先生的声音:
“文华,你来一趟。”
曾安民抬头看去,被叫起的乃是张伦的同桌。
此时诡异的是,张伦也不在座位之上。
因为二人皆是走读生,所以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曾安民眉头轻皱,心中暗忖,同语兄今日莫非家中有事?
他并未多想,低头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