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桌重新折叠好。
大大咧咧的将躺椅,撑伞等这些东西放入背囊。
“走喽!”
说完,便背起背囊,朝着考场之外而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所有人皆是寂静。
良久之后,才有人开口:
“曾两江姿态狂狷,豪放不羁,不拘礼法……着实让人羡慕。”
“不愧是我儒道天才!”
……
有一句话说的好。
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
当曾安民走出考场之后。
阳光不紧不慢的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抬头看去。
考场之外。
大春正坐在地上,饶有兴趣的拿着手里的石子一个一个的把玩。
甚至还多了不少小木棍。
很直的那种木棍。
而且还被大春给将树皮给扒去,露出木黄色的目杆。
看得曾安民有些心痒。
小时候要是能遇到这种木棍,十里之内的菜花,绝对要遭殃。
不过现在……
曾安民摇了摇头。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回家了!”
曾安民的声音响在大春的耳朵之中。
大春茫然的抬头。
“少爷?您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曾安民脸上,随后又朝着不远处,一堆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学子看去。
大春赶紧抬头,结结巴巴道:“您不会……也没通过科考吧?”
“啪!”
曾安民一巴掌落在大春的头上。
“少爷什么时候拉胯过?”
他瞥了大春一眼,肩膀轻轻一松。
“嘭。”
背囊便落在地上。
“背好,走了。”
说着,曾安民便朝着远方而行。
…………
出名了。
曾安民彻底出名了。
贡院之中他石壁留影的故事直接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飞入京中的千家万户。
不管是识字的,还是不识字的。
曾安民这三个字,已经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
“听说了吗,有个叫曾安民的国子监学生,竟然带着四十军士,在陡峭的山间,打退了同样数量的妖军!那可是在山间!!”
“啊?我是听过啊,但我记的不是带着四十,杀了五百吗?”
“五百??你听错了吧?曾安民不是把那座山上的妖军全都屠了吗?”
??
以上是百姓之间的讨论。
“鸳鸯阵?”
“真有如此奇效?!”
“定是当真,我亲眼在席间看到,曾两江是如何将那普通的毛竹便成杀妖利器的!”
“而且那阵形极为严谨,根本不像是初创的阵法,前后配合有序,在那山道之间犹如猛虎一般。”
“嘶~”
“这么说的话,以后若大人族大军共进妖山,也能与那些山中生长的妖族有一拼之力?!!”
“何止是一拼之力?在那鸳鸯阵下,军士斩杀妖军犹入无人之境!端得是砍瓜切菜,摧枯拉朽!”
“这……我的天!!”
“若是那鸳鸯军阵真对妖族有如此大的克制性,那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小!”
“呵呵,你恰好猜错了,不仅代价不大,反而比原来进攻妖族所需要的军械还要少!”
“一派胡言!!”
“哼!我骗你作甚?鸳鸯阵的核心便是以南方毛竹为体,制造出一杆名为狼宪的兵刃。”
“你来告诉我,一杆毛竹价值几何?”
“这……”
“…………”
以上是各大学院之中学子的讨论。
不得不说,学子们还是有些见识,最起码在他们之间流传的版本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夸张。
……
皇宫之中。
御书房。
建宏帝看着手中的文书,面沉似水。
任为之案在今日宣告结束。
只是一跟刺还深深的埋在建宏帝的心中。
他将手中文书轻轻放下。
缓缓抬头,露出那双沧桑威严的眸子。
“后宫干政。”
他的口中缓缓图出四个字。
一股极为压抑的气息从御书房之中缓缓浮起。
值守的小太监额头之上皆是冷汗直流。
建宏帝的目光极为阴沉。
一桩桩,一件件。
文书之上任为之这些年干的所有见不得人之事皆在上面记录。
这份记录是皇城司,大理寺,京兆府三司共同总结而出的。
越想,这件案子越足以成为建宏帝此事心中的心腹大患。
别人没有坐到这个位置,并不知道其中的危险。
但建宏帝又岂能不知?
任为之如今虽然落马,但是他在生前可是名副其实的户部尚书!
能得兵部尚书竭力追随,并切还心甘情愿为对方做出如此多行径的人。
身份绝对不一般。
后宫之中只有三位。
而这三位,分别是皇后,李贵妃,以及皇贵妃。
这三位,每一位的背后,站着得都是通天的势力。
皇后的背后自不用说,外戚如今的势力是一股无法轻视的力量。
李贵妃身后站着的乃是当朝首辅李祯。
而皇贵妃更是勋贵集体的代表。
越想,建宏帝的眸子便越冰冷。
勾结妖族,勾结东方教,后宫干政。
每一件,都已经超出了建宏帝心中的底线。
……
“陛下,贡院主考,玄阵司弟子赛初雪求见。”
一道尖锐的声音恭敬响起。
建宏帝缓缓抬头,看向门口。
他微不可查的颔首:“宣。”
昨日科考已过。
不过只是贡试,不是秋闱与春闱这两项重要考试。
建宏帝的心中并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