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朝堂之上。
老爹如同往常一般,淡淡的走在宫道之间。
娄英启并没有离他太近。
两个人各走各的。
毕竟在朝中结党这两个字到底不算光彩。
老爹的目光淡然,来到朝堂之上后,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在那里。
随后眼观鼻,鼻观心,似对所有事情都不曾在意。
“哒。”
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从老爹的身边响起。
似故意发出来的。
曾仕林的眸子轻轻瞥了过去。
便见任为之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二人对视。
缓缓垂下头去。
老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轻轻动了一下。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的声音依旧高昂。
今日建宏帝的面色很不错。
因为他昨日收到一则有趣的消息。
“太子殿下从永安宫出来之后,便闷闷不乐。”
这个消息只是稍稍让小太监打探一下。
便听到曾安民前往永安宫的消息。
有趣。
虽然不知道曾安民什么时候与长公主有了联系。
但这起码说明太子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那般不老实。
建宏帝淡淡的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在群臣之间缓缓扫视。
“陛下,臣参兵部尚书曾仕林,贪赃枉法。”
一道声音直接便响了起来。
……
这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哪怕是老爹也是。
曾仕林面无表情的朝着张口之人看去。
任为之。
这厮现在已经彻底与老爹撕破脸。
他的面色极为严肃,躬着身子站出来,手中拿着笏子,浑身皆是正气凛然。
“嗯?”
建宏帝眸子不变,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任为之与曾仕林二人不对付。
不过这些日子朝堂之上也并没有发生过二人的对峙。
今日倒是叫人猝不及防。
建宏并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任为之。
任为之的身子轻轻躬起,目光极为严肃:
“两年之前,江南水灾,朝廷拨款前往江南,那时身为凤起路总督的曾仕林便担任起救灾之责,建造济水堰。”
“只是前些日子,臣与户部整理旧案,发现振灾饷似乎出了纰漏。”
说着,他将手中的“证据”拿出来,恭敬的递上道:
“故臣怀疑,曾仕林贪墨灾银,苛扣灾饷,建造济水堰时,定是以次充好。”
说完,他抬头,目光极为正直,义正言辞的朝着曾仕林看去,声音猛的提高:
“只是你曾贼可知?若是济水堰一但发生什么意外,那江南十二郡,都会陷入民不聊生,你做此逆举之时,可曾想过那万千百姓?!!”
一番说辞,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曾仕林眯着眼睛,朝着任为之看去。
此时的任为之毫无畏惧的盯着老爹。
彼时,建宏帝正在观看任为之递上来的“证据”。
那证据之上,极为详细。
甚至曾仕林每一笔钱用在什么地方。
用了多少钱,都极为详细。
看了良久之后,建宏帝淡淡的看向曾仕林:
“曾爱卿有何言?”
一时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曾仕林看了过去。
李党与阉党之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甚至有人露出了看好戏的面容。
娄英启则是死死的朝着任为之看去。
他想要站出来。
却发现曾仕林袖下的手势。
看到这个手势,娄英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止住的身子。
但他的眸子依旧锐利,朝着任为之看去。
……
“启禀陛下,臣行得直坐的正,当初建造济水堰,臣非但没有苛扣任何灾饷,有些不够的地方反而积极募捐,甚至臣还贴出家里的一些银钱出来,将济水堰建成钢铁般巨城。”
曾仕林的面容之上皆是正气。
行了礼之后,他还不忘给任为之下套,声音极为严肃:
“三十年之内,济水堰绝无可能会出丝毫问题!”
“哦?”任为之听到曾仕林此言之后,面容之上露出一抹得逞之色,他猛的提高声音:
“你可敢为此言做保?”
曾仕林轻轻抬头,微仰着下巴:“有何不敢?若济水堰出一丝问题,陛下就该诛臣九族!”
啧。
听到此言,任为之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笑意。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曾大人,自己说过的话便要负责!”
“哼!”
老爹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任为之,便缓缓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建宏帝将手中那“证据”随意的放在龙椅案前。
抬头朝着众臣看去。
他刚要开口,便听到有人在殿外高声:
“启禀陛下,有加急从两江郡而来!”
……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任为之看了过去。
一时间,那些目光全都露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这……
任为之莫非……
各种猜测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闪烁着。
建宏帝也下意识的朝着任为之看去。
然而,此时的任为之却是面无表情,垂着头,似没有听到这声音一般。
只有隐藏在袖下的手,攥的很紧。
还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之意。
建宏帝又朝着曾仕林看去。
此时的老爹面上的表情与那任为之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二人似乎脸上都露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宣!”
建宏淡淡的抬头,龙袖轻轻一挥。
掀起无数皇家贵族之气。
“是!”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
6◇9◇书◇吧
殿外缓缓走进来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浑身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