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缺缺之下,也不愿说说下。
以为是自己挡住了曾安民的去路,只是拱了拱手,便让出了身子。
请?
请什么请?
我就是为你而来。
曾安民轻笑一声,他眸子直直的看向柳弦,对其回了一礼,朗声道:
“曾安民,字权辅。”
嗯?
柳弦的眸中闪过一抹恍惚之色。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曾安民。
他这是在……结交我?
一时间一股浓浓的受宠若惊从他心中涌出。
“柳弦,字凤年,见过权辅兄。”
柳弦赶紧对着曾安民行礼。
“凤年兄,何故如此自怨自艾?”曾安民笑呵呵的来到柳的身边,与其并肩而立:
“你本是儒道天才之人,又何故在意这一次得失?”
柳弦虽是儒道天才,但毕竟也不过十六岁。
他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忧郁:
“这等大好良机浪费一次,下次再遇却是不知乃至何年何月。”
“男儿当世,便该拿得起放得下!一次机会没有了,未来还有无数次机会等着我们!凤年贤弟不过一十六岁,他日何尝不能成为一代大儒?”
曾安民极为认真,眼神之中透着鼓励之色,伸手在柳弦的肩上重重一拍:
“为兄,相信你!”
嗯?
柳弦的心中仿佛被触动了一般,他抬头直直的看着曾安民。
喉咙之滚动了一下。
“权辅兄……”
与此同时,他心中那天才该有的骄傲也被激发而出。
是啊!
我柳凤年一十六岁便已考为举人!
儒道之途不过一载,更是进入七品境!
像我这样的人,又如何该被一次挫折击败?
“权辅兄教训的是,凤年受教。”
柳弦对着曾安民深深一揖。
“呵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曾安民笑呵呵的将其扶起。
小胖太子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那圆圆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茫然。
为何对这小子这么看重?
“其实不瞒你说,为兄也是经过无数次失败的经历,才有六品君子境,而且前几天,在学习六艺“射”之一道时,也是失败了一次,没有借此机会凝聚发相突破五品。”
曾安民笑呵呵的宽慰着柳弦:“但为兄就看得极开。”
“在为兄看来,境界之争,如浮云在野,尚不如一杯美酒来的实在。”
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没突破五品。
但你也没失败啊!
他是当时在场的为三目击者。
“哦?”柳弦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心中那股怅然若失的劲儿瞬间就没有了。
好受多了。
人六品顿悟都没突破。
我区区七品而已,也属于正常嘛!
他对曾安民的话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毕竟曾安民曾两江的名号不只在江南轰动。
京中学子同样也都听过。
虽然早已经猜测过其儒道境界不低,但听到他自己承认乃是六品。
柳弦的心中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权辅兄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凤深为方才如此在乎得失之不耐烦感到羞愧。”
“呵呵。”
曾安民轻笑了一声:“无妨,以后日子长着呢,再有路时,为兄扶着你走。”
说完,他便轻轻拍了拍柳弦的肩膀。
这下,柳弦是真正的受宠若惊了。
曾安民话里的意思让他甚至有些震撼。
他是知道自己商贾出身的。
没想到曾安民居然不歧视他……
“权辅兄,实不相瞒,凤年不过出身商贾……实是受不了奇林书院学子的冷嘲热讽,这才选择来到国子监的。”
柳弦觉的自己不应该瞒着身份,他看着曾那民苦笑的解释。
“呵呵。”曾安民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商贾也好,官宦也罢,在为兄看来,出来读书不看出身,只看自身。”
这……
柳弦直直的朝着曾安民看了过去。
那一双眸子里全是感动何意外。
“权辅兄……”
他的声音之甚至带着一抹哽咽。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曾安民笑着握住柳弦的手:
“凤年贤弟,其实为兄也正好有事相请教一番。”
这……
柳弦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权辅兄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出身的人!
而且那话也好有哲理……
三人行必有我师……
“曾两江,果然名不虚传!!”
柳弦的目光极为炙热的看着曾安民。
看到他这个目光。
曾安民心中登时便是一稳。
成了。
这小子八成已经全我掏心掏肺了。
还得加把料。
“呵呵,凤年贤弟也是,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来问我,我若是不懂便前去请教夫子,问过之后再说与你听。”
曾安民慢脸笑意,眸中全是真诚。
柳弦的心脏都跟着悬停了一下。
礼贤下士!
这四个字仿佛都是在为曾安民量身打造的一般。
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曾安民后仿佛升其万丈光芒。
那是天地至圣的一种表现。
“弦飘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兄!”
柳弦颤抖着嘴唇,对着曾安民狠狠的行了一礼。
额……
曾安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还好这小子说的是义兄。
若是义父,这天真没法聊。
“若贤弟能有此心,为兄也愿。”
曾安民笑呵呵的点点头,随后目光严肃的朝着柳弦看去,声音认真道:
“实不相瞒,为兄还未有功名在身,今日想向凤年贤弟请教一二,科举之前该准备些什么?”
哦?
柳弦眸子轻轻一亮,随后面容之中便带着极为亲切的笑容。
“哥哥不必如此客气,科举一途实为简单耳。”
“众所周知,我大圣朝科举,分为幻阵科举与笔墨科举。”
“为弟不才,走的便是那幻阵科举。”
“哦?”曾安民眸中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