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英启缓缓起身,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任为之,那坚毅的面上露出一抹笑意,缓缓来到尚书任为之面前,声音很缓:
“任尚书,以后在朝堂之上,可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说完便冷笑一声,朝着殿外迈去。
任为之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娄英启的背影。
目光之中闪烁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哼!”
良久之后,一抹冷哼方从他鼻中喷出。
…………
白子青出了宫之后,面上还是闪烁着一抹恍惚。
他极不真实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眸中甚至透着一抹茫然。
“破案这么容易?”
“升官,也这么容易?”
他的声音喃喃而出。
……
马车之中。
曾仕林缓缓看向窗外。
他眯着眼睛,闪过沉思之色。
直到出了宫之中,他那混乱的思路此时方才一点点捋清。
主要是在殿上,娄英启猛然的出现,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坐在马车上细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才缓缓想的明白。
娄英启,虽是三品大员,但在朝堂之上,不属李党。
也不入阉党。
虽不知道是何人指派那青蝮蛇入他府中谋害他的独子。
但能猜出来的便是,定然是他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而他虽是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但毕竟身为侍郎,脑子绝对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经历过此劫之后,他也想的明白,独自前行自然是没有抱团取暖在朝堂之中更安全。
只是没想到,他并未投在李祯门下。
也没有成为阉党走狗。
“老爷,到了。”
马夫的声音恭敬响起。
“嗯。”
老爹缓缓下车,准备朝着家门口的方向而行。
只是走到门口,他便停了下来。
面前,一道坚毅的身影正在门口站着。
“娄侍郎?”
此人正是刚离开大殿不久的娄英启。
老爹皱眉看着面前的娄英启。
此时娄英启一面露笑意,抬头朝着曾仕林看了过来,声音柔和道:
“曾尚书府第着实难寻,可是累坏了我车前老马,不过好在老马虽年迈了些,却也有些脚程。”
老爹若有所思的听着他言中之意,随后露出一抹笑容问道:
“虽入春月,天尚微冷,不若进府取暖?”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
二人一路步至尚书府正厅之中。
行至一半,便看到院中曾安民正懒洋洋的晒暖色。
曾安民目光投来,恰好看到老爹与娄英启二人同行的画面。
他的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
“爹,你回来了?”
他站起身,朝着二人迎去。
“嗯。”此时的老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容之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个,娄叔父??”
曾安民眨了眨眼,看向了娄英启。
叔父??
什么时候这小子跟娄英启关系如此密切了?
这话说出,老爹前行的身子轻轻一顿。
他默不作声的看向娄英启。
又将目光扫向大好儿。
“呵呵,曾贤侄今日没去国子监读书?”
娄英启面上的笑容极为灿烂,看曾安民的目光带着一抹宠溺之色。
“没呢,今天国子监休沐,偷得浮生半日闲。”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他迎上了老爹那似询问的目光问道:
“不若同行?”
“嗯。”
老爹察觉出好大儿与娄英启之间的猫腻,他也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情况。
便点头同意。
一行三人,不多时便来到正厅坐好。
方一坐好。
“上些好茶。”
老爹看向奴仆,面无表情的吩咐。
“是。”
随着奴仆前脚走出正厅。
便看见娄英启面色之中的笑容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凄惨之样。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老爹深深一礼,声音之中带着一抹颤抖:
“还请曾公救我性命!!”
老爹:???
他一时间有些懵然。
将目光放在了曾安民身上。
曾安民只是咧嘴笑着,并未开口。
“娄侍郎何故至此?许是发生何事?”
老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站起身,将娄英启扶起,面色肃然,认真的看着娄英启。
娄英启只是苦笑一声:“曾尚书既是都知道,又何故再问?”
你儿子昨天都告诉我了,你还在这装。
?
我知道什么?
老爹越听越迷糊。
“昨日在侍郎府中,已得曾少君提醒。”
娄英启看着老爹茫然的样子,也感觉出不对来,他朝着曾安民看了过来。
曾安民拍了拍脑袋,笑呵呵的站起来道:
“此事还未与家父说过。”
“到底发生何事了?”
此时的老爹眉头深皱。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白子青不是去岐王府抄家嘛?就叫我一起去了,我就在岐王府中发现了一些密信。”
曾安民装模作样的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随后意念一动。
备战空间里的几封密信便被他拿在手中。
朝着老爹递了过去。
“密信?”
老爹神色淡然的接在手中,目光朝着密信上看去。
随后他的面色便阴沉无比。
当他把所有密信全都看完之后。
整个人便坐在椅上静静的思考。
娄英启此时的身子有些紧张。
甚至有些拘谨。
在曾安民看来,他现在就像是在被看简历的求职者一般。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