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曾安民就着烛光,备战空间之中拿出来一沓信件。
一封封的查看。
最多的便是岐王与某个不知名的女性的往来。
之所以猜测是个女性,是因为信件之上的字迹极为小巧,透着一股涓涓水意。
但这女性的语气却是极为霸道。
虽然信件不多,但信息量极大。
信中多次提到一个名字:良友商会。
以及良友商会的会长:柳三江。
他一封封的查看,越看就越心惊。
其中牵扯到至少三个朝中的大人物。
最让人瞩目的便是:户部尚书任为之!
户部尚书……良友商会……
户部尚书……
信件都是以密信的形式而出。
故尔言简意赅。
不详细,但光从这冰山一角就能看出来许多问题。
“一年前,北部旱灾,通过户部尚书任为之与良友商会柳三江,贪墨朝廷赈灾饷一千万两……”
“两年前,江南水灾,贪墨八百万两……”
曾安民一点一点的分析着信中的信息,心中跳动的极为厉害。
直到他的目光放在最后一封信上。
“威逼利诱娄英启,若不从,除之。”
这张纸条只有十二个字。
但这十二个字却是极为扎眼。
娄英启!
娄英启是谁?!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极为凝重的光芒。
乃是当朝户部侍郎正三品的大员!
正儿八经的京中大官!
若不从,除之?
好大的口气!!
顺着这个线索,一个形成了闭环的案件在曾安民的脑海之中缓缓浮现。
这个神秘的女子。
还有户部尚书任为之。
以及岐王。
这些年通过京中那个良友商会,贪墨灾饷。
被户部侍郎娄英启抓住尾巴。
可能是他们本身便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但因为某些原因,如今闹僵。
当然,也可能娄英启不从
所以,要除掉他。
那这个户部侍郎娄英启……
曾安民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一个画面。
今日抄家之前,他在白子青的桌案之上,看到的他手中文书中的几个字。
户部侍郎之子娄通遭人下毒!
想到这里,曾安民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这个案子现在正被白子青调查。
大概是在五天之前,在皇城司的门口见到岐王对白子青警告。
当时便说这个案子只剩下七天的期限。
也就是说,现在还差两天的时间。
曾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变的极为深幽,声音喃喃道:
“老爹初入朝堂,目前根基尚有欠缺,若是我能给他拉来一个官居三品的户部侍郎……”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便闪起精光。
“那之后的朝堂之路,老爹就好走的多了……”
“老爹势力越大,那我就越安全,也越舒服。”
思绪进展至如此。
曾安民缓缓看向窗外:“那么接下来便是先调查一件事儿。”
“给岐王写这些信的那个女人是谁。”
“良友商会……柳三江。”
“等等!”曾安民身子忽然一顿,他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骤然站起。
“那夜杀岐王灭口的神秘人。”
“会不会便是这个女人唯恐事情暴露所派来的?”
“还有今日在岐王府祠堂之中,那个恶心的基佬……八成也是这个女人的附属……”
一时间无数想法涌上心头。
他想站起身去老爹的屋。
但突然想起老爹今夜在尚书省过夜,并没有回来。
便先将这个念头压在心里。
躺在床上,曾安民有些睡不着。
找了一圈。
还是没找到关于羲皇图的线索。
这虽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也不算坏消息。
现在他觉得有两个可能。
一是岐王压根就没接触过羲皇图,甚至他都不知道羲皇图是什么。
因为曾安民自己知道,岐王之所以身死。
最大的程度上,还是因为自己的栽赃嫁祸。
但这样的话,那真正从忠远伯府中获得羲皇图的人是谁?
曾安民闭上眼睛。
“呼!”
又忽然睁开。
黑暗之中,他的眸子闪烁起一抹怀疑之色。
会不会羲皇图从来都没有丢??
因为忠远伯府,最后有人被老爹保住了!!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堂姐!!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可能。
但可能性不低。
…………
翌日。
曾安民起了个大早,结果刚出门口。
他便看到了风中瑟瑟发抖的白子青。
“呃……白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曾安民挑了挑眉。
这次,他没有从白子青的脸上看到倔强。
有的,只是满面的惆怅以及憔悴。
“咳咳。”白子青的脸有些发红,他的目光带着躲闪。
“那个……权辅弟,有件案子可能需要你帮帮我……”
曾安民差点笑出声来。
不是,你倒是继续嘴硬啊!
怎么这就不行了?!
“哦?想来是那件案子?”曾安民按压住心中的笑意。
他目光严肃的看着白子青。
“没有,怎么会,那件案子我已经破了。”
白子青下意识的反驳,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瞥向一旁:
“是另一件。”
啧啧。
曾安民咧嘴无声的发笑。
我的白大哥哟,我都还没问是哪件呢!
“不愧是京城第一剑,果然聪慧绝伦,这么快便能破获大案。”
曾安民伸出大拇指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