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拿下他们后,想怎么验证都行,人在咱们手上,准保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能不冒险的话,巫珊珊其实不想冒险,她这么积极尽力的样子,都是做给上面看的,以便回去好交代,只要师春那边老实配合验证,她也犯不著再和师春武力冲突。
不过,她目光落在师春身上打量一番后,觉得,若是能武力解决的话,似乎也不错。
不为别的,那件灵尊法宝还在师春身上,除此还有那件‘绞仙绫”,共两件宝物。
双方签订了契约的,她这边拿了师春的神火,得拿神火才能换回那两件宝物。
以她目前的情况,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到神火。
若是能无偿拿回来,那自然是很美妙的,还白赚了师春那边一朵神火。
后面再找到神火的话,不用给师春,留给自己这边姐妹吸收了不香吗?
某种程度上,也是在为自家夺魁而尽力。
白占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有此邪念后,欲望的闸门一打开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主要还是师春那边处在弱势一方,说白了就是好欺负,
再者,等到极火宗大部人马赶来了,她多少担心还能不能拿回自己的法宝。
黑虎也在观察她的反应,刚才的话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试探,若这女人觉得能动手,那就说明其所谓的对付五品灵尊法宝的办法是真的,若不敢动手,不管真假他轻举妄动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得想办法等到大队人马赶来才行。
而师春急著动手,怕的就是对方的大部人马会赶来,他在抢时间,见两人嘀嘀咕咕,眉来眼去的,迟迟没反应,他有点等不及了。
再说了,在这么大的风中,施法撑著一堵无形的墙也挺消耗法力的。
人家不声了,他只好主动朗声道:“诸位,不要再跟著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想找神火秘法,去找暑道山的人,我们就不奉陪了,告辞!”
他相信对方一定不会就这样让他离开。
就算相信了他的话,也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碰上这么要紧的事,验明真伪是最起码的操作。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言,见他要走,黑虎赶紧催促身边女人,“要走了,怎么弄?”
眸光闪烁的巫珊珊也沉不住气了,施法大喊道:“慢著!”
刚挪步的师春立马停下了,配合著大声回应,“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还想怎样?”
巫珊珊却岔开了话题,“师春,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师春奇怪道:“何事?”
巫珊珊翻手拿出了一张契约抖开,当众亮出,说道:“我那两件法宝还在你手上。”
说著把契约专门亮给了一旁的黑虎看,说这事其实就是这目的,要告诉黑虎,那法宝是义的,得手后得物归原主,不要想多了。
黑虎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人和师春他们还有别的牵连,看过上面的契约内容,发现作保的还是暑道山后,顿时无语了,骤然抬起征询目光看向她,那灵尊法宝是你交换给人家的?
虽然上面没写是灵尊法宝,但他又不傻,因为这女人知道人家灵尊法宝的破绽。
自然也知道了这女人提及这事又给自己看契约的意思。
他只是有点想不通,这女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会拿如此重宝换一朵神火。
不过身为炼器人,多想一想,也还是能想通的,如果是从未吸收过神火的人,一朵神火和一件炼制出的法宝摆在眼前选哪个,估计艰难抉择后,选神火的有可能还是大多数。
问题是,他并未从巫珊珊身上嗅到神火气息,反倒是从其后面的一个同门女子身上嗅到了,什么情况?
这些疑问暂时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巫珊珊答应动手了,人家想要他的表态。
他淡淡给了句,“放心,真要有破绽,我拿了也没什么用。”
对面的师春已大声问道:“可是找到了神火交换回去?”
巫珊珊收回了契约,朗声道:“没错,找到了,前来找你,正是为了交换回去。”
师春能信这鬼话才怪,不过还得奉陪下去,打量观察了一下,问道:“神火在哪?拿出来看看。”
巫珊珊:“我得先确认我宝物还在不在你身上,看到了宝物,自然就会让你看到神火。”
师春嘴角扯了扯,他不掏出宝物戒备的原因,是希望卸下对方的心防,是希望能增加对方的安全感,是希望诱对方冲上来突袭,想给人家一个杀他们措手不及的机会。
自己一片好心,对方居然不领情,还让自己掏宝贝,这是闹哪样?
尽管疑惑,也看出了不对劲。
想抢回去?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
于是立马翻一手,挥出了一只还未放大,暂且只有巴掌大的黑色金属莲花台,托在了掌心。
同时还有一块银闪闪的丝手帕状物体落在另一手。
他亮给对方看,道:“都在这呢,神火呢?”
巫珊珊身形略倾向一旁的黑虎,提醒道:“一旦发现他控制不住了那只黑色莲台,立刻动手。小心那块手帕,能放大成网,将人绞杀于其中。”
黑虎刚想问,那你为何不动手?
话没出口便看到了答案。
只见巫珊珊先摸出冰羊深深换了口气,然后抬起了手中的青玉短笛,横在了唇边,施法吹气而出便是一道悠扬婉转的鸣咽笛声。
音调渐显缠绵啡,在呼啸的狂风中穿透扩散,亦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情深深。
众人正不知这女人在干嘛之际,师春忽然脸色骤变,目光瞬间切到了掌心托著的黑莲上。
吴斤两的目光也瞅了过去,只见师春托著黑莲的手竟然在颤抖。
那只黑莲渐有流光转动,在渐渐舒展扩大,可这并非师春所为,师春并未驾驭这件法宝,是法宝自己有了动作。
他以为是错觉或幻觉,忍不住晃了晃脑袋,因为他脑海中莫名看到了一幅隐约画面,云山雾海之巅,一个女子身著冰蓝色绒裙,身姿曼妙,在横笛吹奏。
画面中吹奏的人肯定不是巫珊珊,身材不一样,隐约感觉很漂亮,比巫珊珊漂亮很多,可他又看不清楚,但又感觉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挚爱。
他意识到了不对,一边对抗脑海里莫名出现的意识,一边努力稳住身前的陷阱,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期待的事情要来了。
对面的人都发现了师春的异常,看著师春手中时而膨胀又时而塌,似乎处在煎熬中的法宝。
横笛吹奏的巫珊珊一个侧身,吹奏不停,厉目看向了一旁的黑虎,冷厉示意的意思太明显了。
黑虎当即将腋下夹著的三只类蒲团的东西挥开,三只类蒲团物瞬间如飞盘般旋转浮空,每一只里都钻出了一道流转的光影,赫然是光影形成的人影,跟著冒出的还有一根根类蒲团上的金属编织物,组成了人影的大概轮廓。
对面的童明山看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件法宝居然同时融合了三个器灵,而且都是以人炼制成的器灵。
突然在这个时候亮这个,他立马意识到了不对,施法大喊,“大当家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三道蒲团人影的动作很快,只从蒲团里冒出至腰部为止,并气势汹汹地从蒲团里抽出了刀、剑、枪,挺著三样不同的武器朝师春那边杀了过去。
那声威气势,宛若神魔出世,旁观者一看就知道是件威力不一般的法宝。
极火宗的人知道,此宝名为‘天地人”,是件五品法宝,一件却能顶三件五品法宝,威力巨大。
而黑虎也跟著冲了去,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师春,以防逃跑。
他现在还不会杀师春,神火秘法的事还没确认清楚,怎么可能轻易杀这主要人物。
而之所以一出手就放出重宝协助,一方面是对巫珊珊的话多一分防备,其次是要防备师春那边有诈,而且巫珊珊也说了要防备那件帕子,故而以重宝开路防护,以防有失。
对面那法宝冲来的声势骇人,抬眼看的师春双目欲裂,眼看生死之分就在一瞬间,控制不了那法宝就不控制了,挥手直接将失常的黑莲扔向了身后,全力施法撑住了前面那道无形之墙。
大风,加上对方法宝冲来的威势,几乎将他的无形之墙掀飞。
他没想到巫珊珊那贱人居然在给自己的法宝里做了手脚,难怪能痛快给自己他也没想到一瞬间就搞到了要拼命的地步。
这么短的距离,突然发作之下,他连交代吴斤两一声都来不及了。
见师春摆出了死战不退的架势,惯与之配合的吴斤两知道事态到了何等危急的关头,好无奈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拼了!”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吴斤两扬起了肩头扛著的大刀,悍然迎著冲来的黑虎正面冲去。
没办法,春天说人家吸收了神火,说定身术无法束缚住神火,他必须要在对方发现不对释放出神火威能破开束缚之前与之决一死战。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他知道自己的命在对面那些人眼里不值钱的,这样冲过硬干人家,人家也许能放过春天,但不会把他的命当回事的。
所以挥刀怒劈之际,他也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啊”声怒吼。
在所有人的眼中,这大个子不但冲向了黑虎,还挥舞著大刀冲向了那三尊神魔般的法宝光影。
“吴兄!”
“吴斤两!”
“斤两!”
“避开!”
“回来!”
明山宗一伙下意识爆发出了乱七八糟的惊呼。
真儿扭头,好奇地看著他们。
第343章 无足轻重之辈
第346章 无足轻重之辈
在她看来,师春说是怎么回事,就该是怎么回事,在师春没有别的招呼或交代之前,她看待事情的观念是有些不正常的。
但所谓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她毕竟化身为人了,毕竟受了人文的感化,故而还是从明山宗一伙的反应上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事情可能也不一定是师春说的算,意识到了危险。
她脸色大变,骤然回头看向师春他们。
然而已经晚了,冲撞双方之外的人,想干什么都来不及了。
横笛唇边吹奏的巫珊珊眼角浮现笑意,笑师春一伙著道后的脸色大变,也是在笑吴斤两的不自量力,区区一个高武小成境界的修土,居然敢挥舞大砍刀去冲撞三件五品法宝合一的高武大成境界高手,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那只落在地上的黑莲依然是膨胀又塌的状态,这件五品灵尊法宝似陷入了什么痛苦煎熬之中。
师春挥手扔掉黑莲法宝后,看似没什么多余动作,只有身形微微前倾的起手式,实则已经是以全部修为全力来卫那道无形之墙。
不但要卫其不被吹翻,他还要施法控制那道无形之墙的大小,他在隔空将那道无形之墙放大,铺开一些,再迅速铺开一些。
不需要招呼,吴斤两便发动了配合攻击,而他同样要无须招呼地积极主动全力配合吴斤两的攻击。
三尊神魔般光影虽集中冲了过来,但品字形光影冲来的范围有点大,他必须将那道无形之墙在瞬间再坤大些,争取将那三件攻击法宝都给笼罩住。
他很清楚,哪怕走脱一个,吴斤两都死定了。
可一般人很难想像出五品法宝的攻击威力,攻击力还未到,气流那一下的波撞之势先被无形推动了一下。
仅那股波撞的气势,连周围风向都改变了,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五品法宝。
若仅仅是他个人,还好应付一点,可他正施法推著那么大的受力面,如此艰难抵抗之下,为保吴斤两,他还要拼命将那无形之墙押大。
一堵眼下只有他能看到的无形之墙。
只此瞬间,他便涨红了脸,粗了脖子,眼角充斥出血丝,鼓著腮帮子,嘴角更是沁出了一丝血迹。
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一动手居然就能用三件五品法宝来对付他们,杀鸡焉用牛刀,未免有些过头了。
可他哪敢有丝毫松解,除了拼命挡住,还是拼命挡住,他嗓子眼都是甜的,
满口的血水,连发声提醒吴斤两避开都出不了声,就算能发声也来不及了。
这么点距离,双方交手的变化就在刹那间,没人来得及打断什么,所有的旁观者都只能是眼睁睁看著。
吃惊的是明山宗一伙,欢愉笑看的是极火宗一伙,后者见此阵势,都认为是信手拈来、一举成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