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师弟呢?”
“姜师弟现在恐怕还在睡觉。”
赵师兄对姜师弟没先前那么恨了,但他仍记着姜师弟‘背叛’他的事儿。
所以这两天,他并没有同姜师弟说过什么话,也没共处过。
他以为姜师弟还呆在客房里,但田林却知道姜师弟已经出了客栈。
“正好我没吃饭,咱们请姜师弟一边吃饭一边谈一谈。”
田林说完话,转身就出了屋。
两人到了姜师弟的客房,但怎么敲门也没收到回应。
田林则罢了,赵师兄却觉得事有蹊跷。他皱紧眉头,提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屋子里哪儿有姜师弟的身影?
赵师兄脸色一变,忍不住道:“莫非是血教徒来过?”
田林摇了摇头,道:
“姜师弟毕竟是炼气十层的修为,平常人很难悄无声息的把他带走。而我看这屋子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倒像是姜师弟主动出的屋。”
“他出门做什么?”
赵师兄说话时走到了床前,伸手从床上拿起了姜师弟换下来的衣服。
“会不会是周世仇?我听说问心宗善于‘蛊惑’人心。说不定姜师弟被周世仇用问心术迷惑住,迷迷糊糊跟着周世仇出了门。”
如果田林没看见姜师弟是自己出的门也就罢了,但他亲眼看见是姜师弟自己换装出的门
所以,田林倒不怀疑周世仇。
“我看周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了姓姜的一定是怕血教徒报复,又或者怕问心宗扣押他,所以一个人先逃了。他本就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临危而逃本就不足为奇。”
田林监视客栈时的第一个夜晚也是这么想的,第二天一大早姜师弟就回来了。
他又怀疑姜师弟勾结血教徒想暗算自己等人,但这几天的监视,客栈周围也没见什么可疑人物。
“不如等明天天亮后,看姜师弟回不回客栈。他回客栈后若不主动提起,咱们也不主动询问,只管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田林说完,让赵师兄把衣服重新放回了床上,紧接着两人退出了屋子。
赵师兄睡不着觉,在田林的屋子里守了一夜。
但田林已经几天没睡觉了,一上床便呼呼大睡,这让赵师兄格外佩服田林的定力。
隔天一早,田林睁眼后问赵师兄道:“姜师弟屋子有没有传来动静?”
赵师兄摇了摇头,田林道:“咱们去他屋子里瞧瞧。”
赵师兄早已按捺不住,起身就去敲响了姜师弟的门。
果然不出田林所料,姜师弟的房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就见姜师弟惊讶的看着田林说:“掌峰师兄回来了?”
不等赵师兄说话,田林笑着开口道:“我昨晚刚回来,今天一早来找姜师弟一齐去吃饭。”
姜师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胀鼓鼓的肚子说:“两位师兄去吧,我现在并不饿。”
田林和赵师兄下了楼,赵师兄跟田林嚼舌根道:“他嘴里喷出的酒气不是假的,看样子是跟人喝了不少。”
田林也皱起了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他其实对姜师弟并不在意,毕竟他的主要目的是安全的进问心宗,主要的目标人物是周世仇。
至于姜师弟到底勾不勾结血教,想不想逃跑,田林其实也没那么在乎。
但事情不搞清楚始终是个隐患,田林在大堂饭桌上同赵师兄道:“晚上他若还出门,你就悄悄跟着他。”
赵师兄点了点头,便焦急的等着夜幕降临。
果然华灯初上时,姜师弟换了衣服下了楼去。
一直在房间里盯着楼道动静的赵师兄同田林点了点头,尔后开门紧跟了出去。
田林一人在屋子里啃着鬼头燕,等到万家灯火熄灭,只有街道上的酒楼、技馆还亮着灯时,屋外忽然有人影晃动。
田林皱了皱眉,他看着屋外的人影似乎游魂一样不断地在楼道外飘来飘去。
如此过了足足半个时辰,田林实在忍不住了。
他翻身从二楼窗户跃到了客栈外的街道上,紧接着提着剑上了木梯重新到了二楼的楼道。
这一看,才发现一直在门外‘晃荡’的竟然是周世仇。
只见周世仇愁着两弯卧蚕眉,神情中满是纠结的在自己房门外徘徊不止。
田林蓦然想起,昨天白日里这周世仇进客栈时,也是在客栈门口徘徊了几乎一个时辰。
“这是什么邪法?”
田林心头一凛,但他在暗中观察良久,并不见周世仇念咒或是布置了什么暗器。
想了想,田林重新下了木梯,从街道处趁人不备又一跃翻回了自己的客房。
果然,门外仍徘徊着周世仇的身影。
田林也想知道周世仇到底要做什么,他干咳了一声,提起桌上的茶壶开了门。
楼道上的周世仇定住身子,抬头冷漠的看了田林一眼,紧接着偏转过头去。
田林笑着道:“原来是周师兄正巧我准备出门换些热水周师兄是来找我的吗?”
第110章 早知道就跑了
第110章 早知道就跑了
周世仇显得有些局促,张了张嘴说:“原来田师弟也在。”
田林被他这句话给说的愣住了,忍不住疑惑道:“师兄不是来找我的吗?”
周世仇连忙摇头:“不,不是我是说,我是来找田师弟的。”
田林想了想,大概了解到了周世仇的秉性。
他让开身子,把周世仇请进屋子,也不去打什么热水了。
“不知道周师兄找我有什么事?”
田林给周世仇倒了杯茶,但周世仇偌大一个人却局促的好像手脚无处安放一样,站在桌子旁偏过头去也不开口。
田林见状,手指挥动下,油灯的光亮瞬间弱了下来。
此时屋子变得昏暗起来,田林发现,周世仇整个人果然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他坐到桌子边,两只手捧着杯子也不喝,用干涩的声音道:
“我此来,是想问一问,田师弟的问心丹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田林道:“这是我出宗时,从我百花峰的萧长老手中讨来的。”
周世仇听言又忍不住道:“那么,敢问这问心丹,萧长老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
田林此言一出,对面的周世仇明显有些失望。
“不过周师兄真喜欢问心丹的话,我可以回去求我峰主,让他再炼制一些问心丹出来。”
田林此言一出,对面的周世仇豁然起身,语气有些激动的道:“田师弟你,你是说,萧长老有问心丹的配方?”
“怎么,周师兄想要问心丹的配方?”
田林问完这一句,对面的周世仇憋了好半天,才干涩着声音说:“萧长老肯把问心丹配方传给别人吗?”
“我百花峰毕竟不修炼问心术,问心丹于我宗门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况乎你我两宗同气连枝,祖上也是一齐漂洋过海从沧州回来的”
田林前面语气笃定,但话锋一转道:“我想,若我回宗求恳,峰主多半是会答应的。”
周世仇听言,竟然在对面跪下身磕起头来:
“若田师弟能把问心丹的配方给我问心宗,周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田师弟你。”
田林不肯受他的礼,一面起身避开了周世仇的叩头礼,一面把周世仇扶了起来。
“你我师兄弟间,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师兄你也放心,等我办完了事儿,一定回宗把问心丹配方给你讨来。”
周世仇神情格外激动,却又问田林说:
“不知道田师弟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不如交给我,纵是刀山火海我也帮你把他办成了。”
田林笑了笑,扶着周世仇坐回了位置。
他这次不再用茶,而是换了酒壶给周世仇倒了杯酒。
“周师兄也知道,我百花峰有两名弟子如今正在问心宗做客。我此行是受了峰主的令,接他两人回宗的。”
周世仇一时无言,田林皱了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装作轻松的说:
“其实我明天正打算前往问心宗拜见问心宗的各长老,到时候周师兄若方便,还需要周师兄替我引荐一下。”
周世仇支吾了半天,才说:“这事情恐怕有些不好办。”
田林‘哦’了一声,道:“这事情有什么难处吗?”
他不信问心丹的配方换不回韩月和钟武吉。
“田师弟你不清楚,当初贵宗的鹤长老带那两位师弟师妹来我宗门时生了龃龉。那位鹤长老那位鹤长老杀死了我门中一位长老所以我说,这事情并不好办。”
田林听言脸上的自信瞬间荡然无存了。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两圈,好容易定住身子,扯起个笑容道:“周师兄没跟我开玩笑吧?”
周世仇道:“事关我门中声誉,何况我又怎敢拿我六爷爷的性命开玩笑呢?”
田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既然是一宗之长老,肯定是筑基境界的强者。
再者,问心宗开派以来从不与人联姻,门中人丁可谓十分凋敝。
又因为他们是近亲成婚的缘故,所以全宗上下都是真正的沾亲带故。
鹤长老杀死了一个‘六爷爷’,那不就是捅了个马蜂窝?
“这鹤长老,他回宗时竟然也没有同我们说起过这事儿。”
如果田林知道鹤长老在问心宗闹出了命案,他打死也不肯来问心宗。
况且,凭田林对萧长老的了解,若萧长老知道鹤长老闯出了这么个大祸,也不会天真的以为派自己来就能把韩月两人带走。
“田师弟也别怪师兄我多嘴
你们那位鹤长老,实在太嚣张了些。他带着一只飞鹤,一进山门就说要杀光我问心宗的人。”
田林听言有些无语,想了想道:
“师兄或许误会了,那只飞鹤习惯如此碎嘴。它嘴里说什么杀个片甲不留,倒不是真要对问心宗的师弟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