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识别万物,但信息是错的 第66节

  如此借着‘土灵液’修炼了两个时辰,田林第四条经络除了最后六个穴位外,其它的穴位全储存了充足的土灵气。

  此时明月悬空,便连王家宅院也已经熄了灯,但田林却没有多少睡意。

  他又把水灵石拿了出来,炼制出水灵液后服用。

  因为在炼气二层时他就服用过一次水灵液,彼时水灵液使他第四条经络上的几颗穴位都充满了水灵气。

  如今再服用水灵液,他第四条经络上的穴位便都点满了水灵气。

  “再来金、木、火三颗灵石,我就能拥有炼气四层的修为了。”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田林仍不怎么想睡。

  待第二天一早,韩月来看他时,便只看见田林抱着三足蛤蟆制成的肉干在啃。

  “钱平他们上路了?”

  韩月透过窗户望向王家大宅,并不见王家大宅的庭院里有人。

  “刚走不到半个时辰。”

  田林嘴里嚼着三足蛤蟆,味蕾传递给他的却是追风丹的味道。

  追风丹并不好吃,所幸这玩意儿确实能提升他《风行术》的法术境界。

  比起味道难吃,他要克服的是快速消化掉胃中的食物,别把肠胃给撑坏了。

  “你说,王家老头儿和那个老太婆,会不会是血教的人?他们同林平安关系这么熟络,如果林平安有问题,那他们也未必是清白的吧?”

  这问题她昨天就想问了。

  只是林平安的事情更重要,所以就算老头儿和老太婆有问题,也得先把林平之的事儿给办了再说。

  至于钱平等人的死活,田林不在乎,萧红不着急,韩月同样也不在乎。

  “老头儿老太是不是血教的人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他们是血教的人,想来可以在他们的宅子里找到什么线索。”

  “算了,我们的任务是稳住林平安。只有林平安能帮咱们赚灵石,王老头夫妇的事儿,等咱们解决完林平安再说。”

  韩月说完话,转身就下了楼去。

  田林把最后一片三足蛤蟆塞进了嘴里,也提着刀转身下了楼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县衙的官署,衙役得知两人是邀月宗派来调查城中血教余孽后,赶忙去县衙的后宅请示林平安。

  不多时,林平安穿着官袍出来,他同韩月拱了拱手,又诧异的问田林道:

  “田师弟怎么没走?”

  田林面色如常道:“我是接了宗门任务来的,不好空着手回去。所幸遇上了韩师姐她们,愿意分点汤给我喝。”

  林平安听言点头,便问韩月道:“萧师妹呢?”

  韩月面无表情道:“我同萧师姐如今手里占了两样任务,为免耽搁时间,萧师姐去做另一个任务去了。”

  也在这时,县衙鼓声响起,有衙役过来同林平安说:“老爷,该升堂了。”

  林平安便同田林和韩月拱手:

  “师弟师妹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县衙的书办和快班的班头,我现在要到前面去断案,就不陪师弟师妹了。”

  “断案这种琐碎事还需要师兄亲自出面?”

  田林插嘴问了一句,就听林平安道:

  “县中的诉讼多牵扯到宗属世家,而县衙的吏员又多是宗属世家的人;我若不出面,吃亏的就是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所以不是师兄我贪恋权势,而是不忍这权势成了斩向百姓的利剑。”

  等林平安一走,田林同韩月到了刑房,两人调出文牍档册。

  田林看了一遍,问书办道:

  “临安县,被妖道杀死的都是宗师?”

  那书办说:“或许是用宗师炼制的血丹,比用凡人炼制的血丹更有效果。所以,倒不见有凡人出事。”

  田林捧着档册,头也不抬的接了一句:

  “偌大的临安县城,应该不止一两个血教妖道吧?这些个血教妖道,都能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

  那书办又说:“城里有县尊坐镇,城里的百姓纵有伤亡,却都不是出自妖道之手。唯有城外的村镇是县尊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死了不少百姓。”

  田林听言,把档册放下,偏头看向了韩月。

  韩月点了点头,两人没在官署逗留,一前一后出了县衙。

  此时红日初升,街道上显得颇为热闹。

  韩月在街边要了一碗,正对着县衙门口坐下。

  她一面取筷子,一面望向有些热闹的县衙,嘴里却跟田林道:

  “已经一天一夜了,想来萧师姐已经带人来了。”

  田林没有吃面食,他照例拿出鱼干来,目光也看着县衙方向:

  “几起关联血教妖道的命案,死者都是华花郎。是因为华花郎属于流民,即便死了官府也不管的原因吗?”

  他们对话间,县衙大堂还在审案。

  两人在县衙门口从中午呆到下午,县衙的案子就从中午审到了下午。

  直到日薄西山,田林终于看到了萧红的身影。

  他同韩月连忙起身,田林作势要行礼,却被萧红身旁的庄不周给抬手制止了。

  此行来的不止是萧红,田林还看到了赵康等几个宗属世家的出宗弟子。

  那几个出宗弟子也没同田林和韩月打招呼,脸色都显得有些严肃。

  “田林,你真的亲眼看到林平安用活人炼丹了吗?”

  庄不周语气不善,但这时候田林怎么可能改口?

  田林语气笃定道:“小弟亲眼所见,断不可能出错。”

  “你可知道,林平安是拜圣宗的弟子;他虽然出了宗,但名字还在拜圣宗的簿子上

  咱们若是冤枉了他,后果可承担的起?”

  田林咬牙道:“小弟敢保证,林平安绝对是血教的妖道。若有差错,小弟甘愿受罚。”

  庄不周这才点了点头,他也没再搭理田林,而是转身往县衙走去。

  田林注意到,此行在宗弟子除了庄不周和萧红来了临安县外,其余的六人全都是宗属世家的出宗弟子。

  那几个弟子看田林的目光并不友好,唯有赵康笑着同田林拱了拱手说:“田师弟,咱们又见面了。”

  “赵师兄客气,我也没有想到能在临安县同赵师兄见面。”

  赵康负着手,懒散的跟在其他几个出宗弟子身后,一面往县衙走,一面道:

  “没法子,庄师弟拿了宗门的令牌要我来临安县帮忙,我难道还能推却不成?”

  他两个聊了不到几句,就到了县衙门口。

  田林跟着赵康几个人从人群中挤到了公堂外,就见公堂上林平安从签筒中拿出个红签来往地上一丢:

  “仗势欺压良善,先打三十棍再说!”

  堂前跪石上的公子哥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喊道:“县尊,我是周家的人,我家是宗属世家”

  他话没喊完,堂上两旁走出两个衙役将他摁在了地上,两根水火棍噼里啪啦的打在了这公子哥的屁股上。

  堂下的百姓们都拍手称快,唯有庄不周等人不曾鼓掌,这一来他们格外引人注意。

  堂上的林平安先看到了萧红和韩月,最后又看到了田林身旁的庄不周赵康等人。

  

  眉头皱了皱,仍旧继续审案。

  田林看了一眼庄不周的脸色,见庄不周并不着急捉拿林平安,也只好耐着性子在堂下静静等待。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落山,堂下的百姓终于散去后,堂上的林平安才从公案后起身:

  “方才忙着断案,或有怠慢几位师弟之处,还请见谅。不知几位师弟来我临安县衙,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庄不周迈步进了公堂:“久闻师兄断案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庄某此来,是有一桩案子,也想请师兄断一断。”

  “哦?师弟有什么冤屈不找本宗执法堂,却要来找我?”

  庄不周道:

  “不瞒师兄;我宗接到临安县王县尉的请托,他怕其父母在路上遭遇血教妖道,所以要我们护送其父母往临安县团聚

  谁曾想,他父母就是血教妖道,我宗弟子五个竟有四个亡于王氏夫妇之手。”

  庄不周说完,公案后的林平安一脸震惊:“王伯父是血教妖道,这怎么可能?”

  庄不周转头看向赵康,就见赵康点头离开县衙,不一会儿就带进三个人来。

  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手脚尽断,被赵康丢沙包一样扔到了公堂里。

  另外一个浑身是血,一进公堂就骂田林道:“姓田的,你是不是早算到这对公婆是血教妖道了?”

  田林听声音才认出钱平来,他立刻道:

  “钱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连你都认不出王家夫妇是妖道,我一个炼气二层的人,如何看得出他们的身份?”

  钱平不肯放过田林,道:“你既然知道林平安是妖道,就该清楚这王氏夫妇是坏人,为何不提醒我?”

  这次不用田林说话,公案后的林平安一拍桌子道:

  “欺人太甚,我林平安堂堂正正的拜圣宗弟子,钱师弟为何用血教的妖道来污蔑我?”

  钱平不敢说话了,躲在了庄不周的身后。

  庄不周没有搭理钱平,也没有看林平安,只是大步走到了王老头和那老太婆跟前。

  “你两个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招认了吧。”

  王老头看起来不是个怕死的,他一口血痰啐向庄不周,嘴里骂道:

  “枉你也是炼气十二层的掌峰弟子,居然还以多欺少,以强欺弱。”

  他一口血痰在靠近庄不周的衣摆时,就已经被庄不周的真气烧成了青烟。

  庄不周笑了,同公案后的林平安道:“这老家伙不肯招认,林师兄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吗?”

  林平安皱眉道:“他如今丹田被你毁去,一身功法不得施展。你红口白牙说他是血教妖道,如何让我信服?”

  “那也简单!田师弟,劳你把老头儿的肚皮剖开。”

  在田林发愣时,庄不周说:

  “辨识血教妖道,除了让其施展法术外,再就是剖开他的肚子,看他的穴位、丹田和筋络了。林师兄不相信这老头儿是血教妖道,那咱们就剖给他看。”

  田林看向了公案后的林平安,见林平安并不曾说话。

  他便解下了腰间的匕首,缓步走向修为被废的王老头。

  王老头咬着牙不说话,他旁边的老太婆却着急了,骂庄不周说:

  “强者向更强者挥刃,你欺负我们两个年老的炼气十层修士有意思吗?”

首节上一节66/269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