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识别万物,但信息是错的 第10节

  “姓田的,你说,姓叶的是你杀的,还是你哥哥杀的?”

  黑衣人问完话,田林如实回答道:“是我哥杀的。”

  黑衣人听言看着张老大道:“看起来,你这弟弟对你的感情不深啊。”

  张老大直言道:“你要抓就抓我,如果敢动我弟弟一根汗毛,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衣人脸色一沉,厉声道:“姓张的,你真以为你是一流高手,就能在矿场里为所欲为了吗?”

  他话是这么喊的,却真的不敢轻易上前。

  也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道笑声:“张兄弟情绪激动,毕竟是因为过于担心自己的弟弟,所以情有可原。”

  来人踱步走进了木屋,矿奴们纷纷恭敬的喊着“徐管事早”之类的话。

  但徐管事对他们却很不客气,沙哑着声音说:“这里的事同你们不相干,你们还不滚出去吃饭干活儿?”

  这时候两张大通铺的中间过道都被黑衣人和徐管事给堵住了,没人敢从他们身边蹭过去,也都踩着大通铺跑出了屋子。

  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徐管事还有那位尤监工及田林、张老大‘兄弟’了。

  徐管事这时候看着田林道:“小田兄弟啊,你哥哥杀了姓叶的,但我又不想杀你哥哥,你能代你哥哥去死吗?”

  田林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徐管事,我哥哥杀的人,你杀他就好了,没必要牵连到我的身上。”

  田林本来想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但他感觉自己的表演或许会很烂,干脆木着一张脸。

  徐管事笑了,看着张老大说:“你们真是兄弟?可我瞧你们不但年龄相差大,而且感情也不好啊。”

  张老大的表情就丰富了许多,他看向田林的眼光先是一丝愤怒,接着又两分伤感,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很早就出门寻仙做了华花郎,以为自己能够拜入仙门最后风光回家;可惜华花郎没有做成,倒是在江湖里练了一身武艺,等我回家时才发现有了个弟弟,这个弟弟同我从没见过,所以感情并不好。那时候他一个人在村子里捡野菜吃,而我爹娘也早已亡故”

  这其实是个烂大街的故事,但田林却惊诧的注意到,徐管事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哀伤。

  “张小友,老夫很欣赏你。只要你能为我办事,姓叶的死我可以既往不咎。”

  张老大却道:“徐管事要我学那个豹子,给你做狗吗?可我张某顶天立地,出门是为了求仙的,不是给人做狗的。”

  “好个求仙不做狗。”

  徐管事说:“看样子,你弟弟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也不在乎你弟弟的性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尤监工上前就抓田林的手,张老大赶忙上前阻拦。

  可就在张老大弓步上前要打尤监工的胸膛时,徐管事轻飘飘一掌拍在了张老大的身上。

  张老大整个人如弹簧一般飞出,狠狠的撞得南墙一震。

  房梁上扑簌簌掉下一阵灰来,又被徐管事袖子一扫而开。

  徐管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说:“真气和内力毕竟不同,老夫虽还没到练气一层,但也不是你们这种江湖汉子能无视的。”

  那边张老大没说话,只是捂着胸口扶墙起身。

  可他在受了一掌之后,竟然站立不稳,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田林惊恐的注意到,张老大的胸膛几乎整个塌了下去。

  “走,还看什么看?现在该轮到你小子了!”

  尤监工说着话,一把拽着田林就往外走。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矿上也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干起活儿来。

  田林被抓着衣领,连拖带拽的拉向了监工们平时呆的木屋。

  监工呆的木屋虽然同样是两张大通铺,可两张大通铺却只住了十来个人。

  木屋还有二楼,那尤监工带着田林上二楼时,几个在屋子里赌博的监工都笑着说:“小尤啊,今天不拿厨娘败火,换了个小小子来了?”

  尤监工说:“这是那个姓张的家伙的弟弟,他那位不同姓的哥哥不愿意臣服徐管事,徐管事要我拿他弟弟来撒撒气。”

  说话间,这尤监工就带着田林到了二楼。

  二楼的大木屋里,墙面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田林皱了皱眉头,在那些剔骨刀、斧子还有钩子上扫了一眼,他不知道好好的矿场准备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这里是屠宰场?

第12章 不够聪明(求追读)

  第12章 不够聪明(求追读)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尤监工笑着说:“这地方本来是少爷呆的地方,我们平时都不许上来。今天徐管事开了特例,让你上来沾沾仙师的福气。对了,帮我把门关一下。”

  田林转身,一面关门一面俯下身去。

  果然,他耳边风声响起后,就听‘砰’的一声响,头上便有木屑擦着他的脸落下。

  尤监工把狼牙棒从木门上抽出,狞笑着道:“可真聪明,没骗过你,被你躲过去了。”

  说完话,尤监工又是一棒砸向了田林的肩头。

  田林一个驴打滚勉强避过,狼牙棒在他右手边的地板上砸出一个窟窿来。

  屋里的动静闹得太大,徐管事的声音从楼下响起骂道:“他娘的能不能别破坏屋子,这木屋缝补不要钱的吗?我每天从那帮穷鬼身上抠一两个子儿出来容易吗?”

  他的骂声透过屋子传到了矿场矿奴们的耳中,那些矿奴皆是愤愤的道:“活该拿了仙术也修不到练气一层,从没见过这种把一个子儿捏成两半花的人。”

  整个白天,二楼的小屋就没停止过闹腾。

  到了晚上放饭时,田林才被从小屋里拖死狗一样扔回了矿奴们睡觉的木屋。

  此时的田林满脸血污,他趴在地上,嘴角全是黏糊糊的血。

  本来就破烂的衣裳现在与血色的身体染成了一色,远远看起来就像一头被宰了的瘦猪。

  矿奴们进来时都面有戚戚,不敢靠近田林。

  而比田林好不到哪里去的是张老大

  原本威风凛凛的张老大,这时候被吊在了房梁上,整个胸脯被生生撕下一块儿皮肉来。

  他在梁上斜眼儿使劲往下瞧,笑着说:“臭小子,还活着吗?”

  屋里并没有田林的回答声,张老大的声音又在房梁上问道:“臭小子,你到底死没死?”

  这时候终于有矿奴鼓起勇气说:“他好像说不出话了,不过也还没死他刚刚,手动了下。”

  老张的声音就在房梁上道:“这位兄弟,劳驾你帮我给他喂点儿水,他一天没吃东西,千万别叫他死了。”

  那矿奴却没这么胆大,只能道:“张兄弟别怨我见死不救,实在是你们得罪的人是徐管事。我们小胳膊小腿的,不敢同徐管事作对。”

  “也好,唉,徐管事这是要我们兄弟的命啊。”

  张老大说过这话后就再没说话,而地上的田林则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终于到了半夜,一个矿奴见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起身摸到了田林的旁边。

  他把一颗药塞进了田林的嘴里,田林整个人都缓过劲儿来。

  田林看着面前并不面熟的汉子,那汉子小声说:“你哥哥前几天帮我办了事儿,要我关键时刻帮你。但我能帮的有限,除了这点儿你哥哥给的药外,只能帮你递点儿水让你不渴死。”

  田林在他喂水时,拼尽气力说:“你帮我办件事儿”

  不等田林说完,这汉子就悄声道:“不可能,如果不是我的东西还在你哥手上,我是不想粘上你两兄弟的。”

  “明天务必帮我带几株葬魂花来。”

  田林也打断了汉子的话,他从喉咙里艰难吐字道:“你帮我这个忙,我铺子下面藏着的那把刀,就归你。”

  听到能换取好处,汉子犹豫了。

  他咬牙道:“好,你想吃葬魂花寻死吧?是你自己寻死,不能怪我。”

  他给田林喂了水就离开了,隔天果然带了葬魂花。他以为田林要自杀,所以没有在这里多留。

  等他走后,田林拿了一株半的葬魂花放进了嘴里。

  比起头一天晚上,第二天晚上的田林显得更惨了些。

  房梁上的张老大有气无力的说:“臭小子,你还能坚持吗?”

  仍没有田林的回话声,张老大说:“这世上,得来容易的东西越不被信任和珍惜,你觉得呢?”

  田林仍没有回话,直到半夜那人给他喂了水吃了葬魂花。

  这一夜,田林修炼了整整一个晚上。

  隔天一大早,尤监工推门而入,矿奴们也都条件反射的从炕上下来。

  当他们看见尤监工后,便都不急着跑出去抢饭吃了。

  因为尤监工会照例问一下房梁上的张老大,问张老大服不服。

  

  张老大如果照例说个‘不’字,田林就会被抓走。

  果然,在尤监工和张老大对完话后,田林便被从地上抓起,紧接着带向了监工们所住的小木屋的二楼。

  二楼又是一阵殴打声响起,矿奴们听得都是心惊肉跳。

  有人忍不住道:“这两兄弟是铁打的骨头吗,这么硬?都这时候了,还不肯服软?”

  便有矿奴冷笑着说:“你不知道,这两兄弟之所以进矿场,为的是能赚算筹从而得到商老爷的赏赐。他们两兄弟啊,一个是一流高手,若说混饭吃,何处去不得呢?所以志向远大,是绝不肯给徐管事做狗的。”

  确实,给徐管事做了狗,怎么可能越过徐管事,得到商老爷赏赐的仙法?

  “不过,他们两兄弟这样下去,可就废了。姓尤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话说完,果然听到徐管事的骂声在一楼响起:“姓尤的,你狗入的能不能轻点儿动静,别把我的墙板砸坏了。墙板砸坏了,你肯赔吗?”

  徐管事话音刚落,就见二楼的小屋忽然门墙破裂。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木屋中被抛飞下来,重重的落到了徐管事的面前。

  徐管事愣了愣,看着糊了一脸的尤监工,有些不可思议的蹲在了尤监工的面前。

  他拍了拍正‘嗬嗬’吐血的尤监工的脸,道:“你死不死?”

  尤监工这时候说不出话来,徐管事站起身看向了破败的小屋,只见小屋的门门墙被再次砸开。

  田林居高临下,手里的狼牙棒朝着地上的尤监工砸落。

  ‘砰’一声响,尤监工的脑袋瞬间西瓜汁一样爆开,血液四处飞射。

  “姓尤的,你不够聪明啊。我都没骗你去关门,怎么狼牙棒你就是躲不开呢?”

  “唉,死了也好,死了倒不用浪费汤药费了。”

  徐管事在田林的狼牙棒落下时并没有去救尤监工,反而是跳开身子不想被血水溅脏了自己的衣服。

  他这一身衣服,是七年前在镇上买的成衣,老贵了!他打了补丁都没舍得换。

第13章 成监工了(求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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