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大景如此的恭顺，如此巴结，并非想从大景捞什么好处，最终目标就是大景不帮助对方。
大景觉得他们都是穷乡僻壤，懒得动，便两边不相帮。
楚致渊道：“大光朝那边呢？也要防备他们趁机动手。”
“他们也在调动军队，所以让我们认为两边要开战，……难道他们两边联合？不太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楚致渊：：“弄清楚了总没坏处。”
“是！”马天和肃然点头。
这些确实是自己想都没想过的。
楚致渊继续看卷宗，是李红昭的，还有程天风他们，都没闲着，四处游玩。
马天和轻手轻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禀报楚致渊，李红昭如今正在闲云楼听曲。闲云楼的唱曲很出名，请的是玉京名角，甚至整个天下的名角来玉京时，都会被闲云楼请来唱几天。
楚致渊放下卷宗，径直朝着闲云楼而去。
他早早便看到了李红昭所在的三层一座雅室，通过窗户能看到酒楼中央天井的高台上。
中央开井的高台上有数位披纱少女在演奏，两位戴着白纱的女子一个悠扬低吟，一个高亢吟唱。
一高亢一低沉，一清亮一沙哑，两者相合，将对方的特点衬托得更加明显。
两种声音形成奇异的矛盾与和谐，给人强烈的印象与回味，能生出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楚致渊对声音极敏感，听着这两道声音，暗自感慨：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二人便是唱曲的大家。
他坐到了二楼一张桌边，邹芳坐在他旁边。
郭驰四人则坐了邻桌。
他们都不知楚致渊要干什么，楚致渊也不多说，只是任由邹芳要了酒菜。
身体里仍旧在运转着御剑诀，一轮又一轮的冲击着铜楼，丝毫没有改变铜楼模样。
铜楼毫发无损。
他无视心中涌起的绝望感，只是维持冲击不停，要测试一下到底有多慢的进境。
自己资质已然极好，御剑诀又是世间顶尖奇诀，这般情形下，看看破一层铜楼要多久。
通过这两天的修炼，因为铜楼没变化，所以超感也没办法预估破境需要多久。
一曲唱罢，轰然喝彩声几乎要掀翻整座闲云楼。
楚致渊也鼓掌喝彩。
这曲子唱的确实是一绝。
超感看得到两女白纱下的脸庞，却是容貌美丽，虽不如萧若灵，但也是少有的美貌。
如此美貌却遮住了。
这是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为了让人们忽略她们的容貌，专注于她们的声音？
而且两女还身怀不俗的武功，有先天三境左右的修为。
这应该是独特传承，在唱曲子过程中，她们气息流转，在不停的增强修为。
唱曲便是她们的一种修行方式。
还有这般修行法，让楚致渊大开眼界。
李红昭与苏秋雁坐在一张桌边，欣赏着台上的吟唱。
苏秋雁忽然道：“四世子也来了。”
李红昭眼波扫视下面，并没发现。
苏秋雁道：“应该在二楼。”
“……算了，权当没看到。”李红昭道。
苏秋雁颇为惊奇。
李红昭不好意思的道：“真想把这家伙的眼珠子挖出来，比起程天风的眼珠子，更想挖他的！”
“他确实太过敏锐。”
“什么事也不敢在他跟前说，生怕一说便露破绽，被他发现什么。”
“那不如不见。”苏秋雁道。
“……要不，还是见见。”李红昭咬咬牙，最终道：“不信赢不了他！”
苏秋雁瞥她一眼，点点头。
李红昭笑道：“这家伙很麻烦，有机会便要好好了解，找出他的破绽！”
“嗯，找出他的破绽。”苏秋雁颔首。
心下暗自点头。
这才是李红昭，永不屈服，永不气馁。
第191章 合作
192.
她修行的是凤凰剑宗的凤唳九天诀。
行凤凰之事，性情火爆异常，只是被高明的手段控制着，伪装着，外人看不出。
美艳妩媚之下是霸道，强硬，是倔强，是不屈。
明明已经在楚致渊手上数次吃瘪，还是没有被吓破胆子，仍旧要倔强的迎上去。
这种斗志与意志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是天生的凤凰相格。
之所以没有阻止她继续受挫，是因为她修行的凤唳九天诀需要这种挫折。
在挫折中不断的奋起，不断的进化，凤凰涅，从而更进一步。
每一次涅都是一次精进的资粮。
别人修行要靠搬运气息，真气或罡气不断催动，从而破开关卡，更进一步。
她的修行却要靠心境。
没有心境配合，搬运再多的罡气，再怎么冲关也是无济于事。
心境完成一次蜕变，则精进一层。
随着她手段的越发圆熟，心智的越发高绝，能让她受挫的人越来越少，能让她受挫的事越来越少。
现在，终于出现这么一个人。
这可是她的命中贵人。
只是这些事，她不会点破。
身为大宗师的才能领悟这个，李红昭自己并不清楚，只是她的本性与凤唳九天诀相契合，不自觉的这般行事。
李红昭提前知道了，反而不利于修行，无心而行方是最好，有心则难成。
“来人，请四世子过来一见。”
“是，殿下。”
楚致渊出现在李红昭跟前，抱拳笑道：“殿下，又见面了，幸会。”
“哼，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李红昭没好气的道：“本不想见你的。”
楚致渊对苏秋雁抱一下拳，然后笑着坐到了李红昭的对面，目光在她美艳的脸庞上转了转，笑道：“那为何改主意了？”
他经过这两次，已经摸清楚了李红昭的性子。
要见她，不必直接找上她，反而让她生出警惕之意，自己只要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内。
到时候，她自然会找上来，必然见自己。
李红昭就是这么好胜！
“最近萧妹妹一直躲着我，是你撺掇的吧？”
“若灵还没嫁进来呢，便是嫁进来，想见谁不想见谁，都是她自己做主。”
“可笑！”
“那殿下为何不直接登门问问呢？”
楚致渊笑道。
“哼，原本以为萧妹妹是奇女子，与世间的平庸女子不同，可惜终究还是一样，还是要看你们臭男人的脸色行事。”
“殿下太过自以为是啦。”楚致渊微笑：“想当然的就把若灵当成奇女子，又想当然的把若灵当成平庸女子。”
李红昭皱眉盯着他。
“殿下所认为的，与真实的若灵都有极大出入，”楚致渊道：“先观察，再观察，人是何等的复杂，岂是直接一次见面就能认清的？……殿下行事素来就这般先入为主？”
李红昭咬着红唇瞪他。
楚致渊笑道：“情绪为先，罔顾事实。”
“你放屁！”李红昭忍不住斥道。
她发现自己在楚致渊跟前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动不动就起心火，很难克制。
索性也不再克制，暴露本性便暴露本性，反正也是纯粹的对手与敌人。
楚致渊笑着摇头道：“恼羞成怒，……说中了。”
“楚致渊，你才自以为是！”
“可能吧，”楚致渊一幅不跟她一般见识的模样，笑道：“若灵不想见你，你该好好想想自己，找找自己的问题，为何若灵不想见你。”
“楚致渊，你闭嘴吧！”
“不过你们手段确实够高的，直接让无相宗一个大高手去冒充十二皇子，从而彻底掌控大烈？”楚致渊道。“什么无相宗，什么十二皇子？”李红昭皱眉：“听得一头雾水的，说清楚！”
“殿下，我们见面这么多次，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在我跟前说不了谎，收起这一套吧。”
“什么这一套那一套的！”李红昭不耐烦的哼道：“你到底说不说？”
该装还是要装，不能轻易被他影响。
楚致渊道：“无相宗的大形无相诀不可能天衣无缝，总有弱点的吧？”
“你可以问无相宗啊，看他们会不会告诉你。”李红昭斜睨着他：“你还要挖无相宗的隐秘！”
楚致渊笑道：“看来殿下你也不知，那万一无相宗施展大形无相诀，岂不是连你也瞒过了？”
“楚致渊，说不定眼前的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无相宗的高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