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并不是所有的修行者,都能像李浪这样,几乎将每一门武功,都修炼到极境,点亮所有的窍穴,将一门武功的潜力,挖掘到极限。
大多数的修行者,所修炼的定窍武学,都在大成和圆满之间。
只有少数核心武学,会尽可能的练到极境。
秦拓也是一样,所以他才有机会,在大量灵气强行罐体的情况下,引导能量,强行的撕开多处原本未开发的窍穴,快速的合出诸多的神异、神通,神脉,修成神图。
至于真气难驯的问题。
其实当涌入的灵气浓度,达到了一匪夷所思的程度时,就不是问题了。
控制不住,那就不控制。
以前需要控制,是因为,真气注入了一处窍穴,就会挤压同频道的另外几处窍穴,大大的增强开辟难度。
现在,所有的难度,都被无法想象的能量浓度给解决了,只要自身没有撑死、撑爆,那窍穴还不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理论上,如果可以保持住那灵脉爆炸时产生的灵气浓度,修行的的确确很简单。
但也只是理论上。
天下这般灵脉本就罕见,还要杀机取卵般的一次性爆开三条,古往今来都很少有这等奢侈行径。
秦拓出手,与扎木斗在一处。
虽然扎木的修为还是要更高一些,但秦拓气势正盛,身后浮现出一头凶猛的啸月银狼,每一枪都好似会抖动天地。
带着一种一往无回般的杀机与强势。
对比扎木此刻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心态,此消彼长之下,两人打的倒是旗鼓相当。
城外,数千的荒人士兵,终于冲了进来。
他看着一路奔逃的扎木,纷纷上前,用身体抵挡住秦拓的凶猛杀伐,以血肉之躯,组成了助力扎木逃走的血肉盾牌。
“扎木老狗!你还不受死吗?”
“有此一败,你还有何颜面,回黑瀚部落?”
“与我一战,死在战场,难道不是你最好的归宿吗?”秦拓的声音,在逐渐弥漫起巨大烟尘的白玉城废墟之上响起。
扎木埋头狂奔,对于秦拓的叫喊充耳不闻。
胆气已失,扎木的身体固然还活着,但他的灵魂,早已伴随着那一声爆炸,彻底的干涸。
狂风和烟尘之中,程诩镇定自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结成龟甲阵,用断空裂地的手段,限制他的速度!”
“他无处借力,便追不到大汗!”
秦拓听到这个声音,眼眶一红。
心情复杂,却还是咬牙喊道:“程诩!”
程诩却是轻笑一声:“秦小将军!许久不见!”
秦拓情绪波动巨大,被那些阻挡他的荒人士兵挡住,失去了原本的追击速度。
而此刻的扎木,则是将速度开到最大,一瞬间已经冲出了大片的烟尘之地,从程诩的身边擦肩而过。
“做得好!替我挡住他们!”扎木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如中箭的野猪一样,狂奔着飞驰向更远的地方。
程诩手里拎着一个酒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也没有看跑远的扎木一眼。
如此庸人,怎配为他程诩之主?
举起酒壶,冲着飞落向他的沈星海,程诩退开了三步。
然后分三次,往地上倒酒。
烟尘弥漫,狂风呼啸中。
他似乎张口说了一句话。
然后转头消失在了烟尘之中。
秦拓斩杀了挡在他前面的荒人士兵扑上去时,只扑了个空。
“程诩!你出来!与我斗一场!”秦拓开口大喊,声音宛如孤狼悲鸣。
他知道程诩的计划,也知道父亲是自愿配合,以人头做保,送程诩打通前往黑瀚部落的大道。
但杀父之仇!
如何能熄?
于国而言,他敬重程诩。
于家而言,他仇视程诩。
也唯有斗上一场,以命换命。
“他有幻身移形的神通,此时已经在百里之外了!”沈星海的声音传来。
秦拓木然一愣。
“他不跟我们走?”秦拓问道。
沈星海没有回答。
只有吹过沙海的风,在昔日天下雄关之处,呜呜作响。
李浪拉着天山月,从沙堆下冒出头来。
就在方才,天山月还是选择钻入了他的身体,与他合并一处,抵挡那股狂躁的能量冲击。
因为不是处在核心爆发区域。
所以他们承受的风险低了很多。
当然挺过去后,获得的好处,也要少一点。
也只是一点。
那么庞大的一股能量大爆发,冲击力在核心与外圈区域,或许有差别,但灵气浓度,差别还真就不大。
天山月的重伤,几乎是一瞬间就养好了。
然后又与李浪切割分离。
至于李浪,修为当然是又有了精进,多练出了一条半神脉。
一个又一个的沙堆之下,活下来的人,纷纷探出头来。
雪艋、雪清、闻风使诸人、陆海川,都活了下来。
不过雷云峰没有挺住,死在了灵气冲击之下。
在之前的巷战之中,雷云峰为了掩护儿子,使用了太多次压榨潜力,消耗根基的手段,当灵气冲击袭来,以他千疮百孔的身体,哪里还能扛得住?
陆海川拍了拍雷云峰大儿子的肩膀,没有说话。
都是一路厮杀,共闯荡西域的交情,陆海川心中难免伤感。
只是心中不免也想:“我这第三劫,也算是渡过去了吧!”
“真的是好惊险啊!”
惆怅之下,修为有所精进的喜悦,也都被压制了下去。
“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办!”李浪对天山月、雪清、雪艋、陆海川等人说道。
天山月张了张口,却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她的确切修为,差李浪确实差的有点远。
有心想要陪着李浪一起,却又担心只会拖后腿。
“是去做什么?”雪清问道。
李浪道:“救人!救一个在此战之中,作用最大,功绩最大之人!”
李浪不好评价,程诩这一出献头绝户之计,究竟算不算的上绝佳。
但,这样的人,似乎就这么死了,也很可惜。
所以,他要去执行女皇交代给他的任务。
将程诩带回京城。
“要我们帮忙吗?”雪清问道。
李浪想了想,还是点头道:“你们在风沙口做一些布置,如果我觉得有必要,就会往风沙口方向跑。”
“到时候,就靠你们接应我。”
“如果我一个月内,没有出现,那你们就直接离开。”
“不用为我担心,我有帮手很强的那种。”
李浪看到了天山月脸上的担忧,所以特意加了后面一句。
他指的帮手,当然是顾昭昭。
顾昭昭怎么说也是神化境修士,并且还是手段最为诡异的天幽山庄庄主。
有顾昭昭帮手,危险性是不大的。
现在的胡、荒二族已残,除非惹出大半的西域老怪物,否则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那你自己小心!”
“万事不要勉强!”天山月叮嘱了李浪两句。
随后打算向皇甫内相申请,再多要几件法器,把风沙口的设置,布的更加的凶险、严密。
保证再强大的追兵,追着李浪而来,也都要在风沙口狠狠地喝一壶。
法器多为神通的承载之物。
有一些法器,对付大规模的敌人,或许效果不行。
但针对起特定的少量敌人,效果还是很拔群的。
程诩回到空荡荡的中军大帐的时候,等待他的,就是两名满脸刺青花纹,头生灰白之角的荒人。
他们是黑瀚部落的亡骨军,主要任务是打扫战场,收集散落在战场上的神通果实,将它们凝聚出来,带回部落,以供族人选取使用。
亡骨军的人数太少,一般不出现在正面战场。
但,此刻黑瀚部落已经无人可用了。
“程诩!你勾结魔鬼军,坑害了我荒人二十万大军,还不束手就擒,与我等回部落受审?”一名荒人,用渗人的目光看着程诩,恨不能吞其肉,食其血,啃其骨。
虽然他们,没有证据证明在,这是程诩的阴谋。
但大战惨败,损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总是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程诩作为一个乾人,一个外人,他不背锅,谁来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