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红尘浪浪仙 第110节

  沈星海随意的拿起一坛酒,同样痛饮一口,然后依旧冷冽的看向李浪。

  他已经不急着弄死李浪了。

  似乎是想要看看,李浪还能弄出什么花招。

  李浪对人群方向喊道:“京中可有擅口技者?”

  立即便有数人道:“某家会!”

  “好!请予我配合,奏曲生乐!”李浪笑着说道。

  擅口技者还未开始,一些带着乐器,坐在其它花车上的人,便先演奏起来。

  起初凌乱,但很快就配合于一处,坚决不让那些玩口技的,抢了风头。

  擅口技者也不放弃这难得的露脸机会,纷纷骑着同伴的肩头,从人群之中冒出来,开始效仿各种自然声音,汇入到那音乐的篇幅里去。

  “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李浪高声吟诗,剑气再涨,狂意更高。

  若是方才之狂,且是三分真,七分演。

  那此刻,便有七分真,三分演。

  究竟是戏假情真,还是假作真时真亦假,酒入豪肠,哪里还用分的那么清楚?

  一个人,只有狂妄,那是没本事。

  但一个人如果连狂都狂不起来,那就是没出息。

  倘若身后无一物,那便该狂起来。

  对酒当歌,拟把疏狂。

  剑气嚣狂,再次先声夺人。

  李浪再与沈星海斗于一处。

  剑一!

  这一式,并非只有飞剑之法,手持短剑,同样能用出来。

  它其实是一招引子。

  以一剑而引万剑。

  万般变化,皆在这一剑之中。

  然而李浪这蓄势而发的一剑,却被沈星海轻松挡住。

  他的做法很简单,无论李浪的剑从几路过来,他且一路击回去。

  势大力沉,以力破巧,就是这么野蛮和霸道,却又分外管用。

  “此间有狂客,自号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李浪又念一声。

  人群中,已经有歌姬们开始配合着唱了起来。

  无论是诗,还是词,它们本身就可以用来唱。

  高歌以抒情,壮怀满胸腔。

  “剑二!”

  李浪手中的剑光分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八化十六。

  短短一会,便化出了千道剑光,每一道都十分凝实,每一道都单走一路剑路。

  唯有那股狂意,始终凝而不散。

  “咿!这和尚怎么道里道气的?”人群中,有人轻声说道。

  另一人道:“本是道子,误入歧途罢了!”

  剑二一出,总算是给沈星海形成了一点点麻烦。

  但也只是小麻烦而已,大戟挥舞起来,狂风骤雨一般席卷,根本就没有任何一道剑光,可以挡住沈星海的还击。

  他依旧坚定的踏着脚下的土地,向李浪靠近。

  目标,李浪的头。

  “云上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李浪口中词句不停,脚下的步伐不停,手中的剑更不会停。

  剑三!

  刹那之间,诸剑归一,却又到了返璞归真之时。

  此一剑,再无变化。

  只有一腔孤勇,满腹狂情。

  此时,观战的人们也都陷入了狂热。

  他们从最初的看好戏,质疑李浪能在沈星海的手上撑过几招,到此刻心中居然隐隐的觉得,李浪或许有机会真的挡住沈星海,其实不过才过去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叮!

  短剑和长戟,意外的碰撞,却居然没有落入下风。

  “老子舞时不须拍,梅花乱插乌巾香。樽前作剧莫相笑,我死诸君思此狂。”

  李浪的剑终究还是弱了一些,但狂意却再增一筹。

  于是便出现了,李浪在与沈星海的对拼之中,不断的后退。

  但同时,锋利狂乱的剑气,如狂风一般,卷过沈星海的走身,逼得沈星海也不得不分神时刻回防。

  此刻的战斗,究竟是谁占上风,谁在下风,已经不好判断。

  只能说是势均力敌?

  李浪可以和沈星海打的势均力敌?

  换了今夜之前,谁都只会当成一个笑话来听。

  但此刻,这样的一幕,居然真实上演。

  要知道,李浪可小了沈星海一百多岁。

  若是再容李浪成长百年,且问这世间,焉有能与之比肩者?

  “剑狂、僧狂终究是人狂!”

  “但他可以狂,因为他值得!”章元盛在人群中,大声的点评道。

  他是会烘托气氛的。

  今日一战,若无气氛相托,李浪未必能与沈星海战成这般。

  此刻,李浪已然觉得气力将尽。

  即使是再如何的借着一时狂意,提升剑气锋芒,也终有尽时。

第160章 人一定要有后手

  “够了!”女皇清冷的声音,从城墙上如寒冰一般蔓延下来。

  正在冲向彼此的李浪与沈星海,同时停住了脚步。

  不同的是,貌似一身狂气的李浪,悄然的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强弩之末了,再打下去,那就真的只能撑着乌龟壳挨打了。

  而沈星海却明显露出了不快之色,同时继续用眼神打量着李浪,好似犹豫究竟从什么地方下手弄死李浪比较好。

  此刻他收手停下,完全就是给女皇面子。

  “大将军今夜,为何而来?”女皇对着沈星海质问道。

  这话听着有点没意义,毕竟事实一目了然。

  但稍微深思,却又能品出不少味道来。

  上位者最爱用的,都是这样的话术。

  好像是话中有话的废话,其实就是丢句话出来让你自己想,自己露出马脚。

  沈星海表情一僵,却只能说道:“我见此僧,尤其面善,之前在星月之宴上,便已有一见如故之感。又知其武艺修为皆是不凡,便想与他斗上一斗,不过是小小玩笑而已。”

  “今时今日,正是举国欢庆之时,我又岂会扫兴。”

  说着还恶狠狠的瞪了李浪一眼,似乎是在警告李浪小心说话。

  这般做派,好似与其身份不符。

  但另一个角度来看,却又好似在佐证,他的心境已经被李浪破坏,以至于行事之间,开始乱了分寸。

  女皇此刻转头,看向李浪:“可是如此?”

  李浪有些迟疑,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答案?

  回答是?这既显得气势低了沈星海一头,同时也有可能违背了女皇的心思。

  回答不是?

  这倒是硬气了,但也算是再次激了一把沈星海,万一这家伙是玩真的,等这件事过后来找他算账,女皇保他平安么?

  关键就在于,女皇究竟是个什么心思,他猜不透啊!

  沉默!

  然而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所以女皇怒意明显道:“大将军!你今夜已经过了,念你劳苦功高,便也不多罚你,自今日起,你需闭府养性,若是无召,不可出府。”

  沈星海用冰冷的眼神盯着李浪,又转身对女皇道:“是!谨遵陛下令!”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几乎每个站的近一些的人,都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愤怒,以及对女皇的失望。

  对很多人而言,女皇此举太过不理智了。

  为了区区一和尚,居然会和镇国的大将军,闹到如此地步。

  这简直与女皇日常的行为做派大为不同。

  哪怕是常见的帝王削权臣,这个搞法也太黏黏糊糊了。

  既不够干脆利落,来个一刀杀之一了百了。又不算阴毒暗狠,如那雍正杀年羹尧,一面假意安抚,一面连番削权,直到其再无反抗之力。

  表现出了‘敌意’,却没有第一时间将问题处理干净。

  这属实非‘明君’所为啊!

  历来当皇帝的,可以坏,但绝不能蠢。

  满手血腥的,可能历史评价上,还是一个好皇帝。

  一身仁义的,放到了历史上,却是庸碌、无成之辈。

  “庆典继续!”女皇高喊一声。

  随着她一挥衣袖,走过宫门城墙下的花车,再次开始流动起来。

  只是或许是李浪带来的震撼太多,后续的不少活动,都变得有些索然无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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