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446节

  真仙,应当先做真我,再做仙!

  尘仙的真我,大约是唯我独尊为求自身长生道,哪怕牺牲天下亦无妨!

  而宋辞晚的真我,却是始终坚守自己为人的底线她要先做人,再做仙!

  倘若仙道长生的前提是要灭绝人性,那么这个仙,不做又何妨?

  这便是宋辞晚的道!

  所以世间真仙,人人道不相同。

  求同存异,是为道者的胸襟;卫道而战,则是求道者的勇气!

  宋辞晚收拾心情,调息既定,而后又卖出了一百年的修炼时间,对自己的修为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巩固修炼。

  期间,她将新得到的度神玄幽功和诡境通明术,以及神通千里眼也都深入修行了一遍。

  一百年的时间,足够她将这三门技法都修炼到很不错的境界了。

  尤其是神通千里眼,宋辞晚着重修炼了这门神通,在原本生死阴阳法体灵瞳的基础上,又将千里眼的神通加持于双目。

  从入门、到熟练、到精通、到掌握。

  到此境界,千里眼上可观青冥,下可见九幽

  当然,目前的青冥九幽还只是统称,毕竟没有经过实战,千里眼的观测范围是有限的。

  天明前,宋辞晚出关了。

  她带上大白鹅一起离开了晗光琉璃居,将自己的随身宝居收走后,宋辞晚气息内敛,便宛如是一个真正的凡人少女般,伴着大鹅,一起踏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天幕深沉,不见一丝光亮。

  旁边村庄中却已有公鸡昂着脖子,开始了鸣啼。

  “喔喔喔”

  雄鸡高唱。

  大白鹅伴着宋辞晚同行,本来还挺安静,结果一听到隔壁村庄中的鸡鸣,它立时翅膀一扇,身躯一抖,脖子昂起,便高声应和起来:“亢亢亢”

  隔壁的雄鸡不甘示弱,立刻鸡鸣二遍:“喔喔喔”

  大白鹅:“昂昂昂”

  隔壁村庄的鸡:“喔喔喔”

  鸡鸣婉转高亢,一波三折,直冲云霄。

  大白鹅昂着脖子,张着鹅嘴,却见那漆黑的天幕下不知何时泄露出了一丝朝阳的光亮。

  一点金光穿透云层,倏然化作万道彩霞。

  黎明前的黑暗,就这样被打破了!

  雄鸡唱晓,白鹅又歌:“昂昂昂!亢亢亢!”

  气死了,凡鸡不知耻,竟与仙鹅争鸣!

  大白鹅气坏了,誓要用自己的声音盖过那隔壁的鸡鸣声。

  然而那隔壁村庄的鸡,鸣唱三遍之后却是不再出声了,由得大白鹅挑衅,却居然不再应和。

  大白鹅更气了,简直都恨不得张开翅膀飞进隔壁院子里去,再叫出那只怯战的鸡,与其对唱三百回合!

  宋辞晚与大白鹅之间有着养灵术的深刻联系,对于大白鹅的这些心理状态再清楚不过。

  一时间,宋辞晚便笑了。

  她拍抚鹅背道:“大白,你可知,隔壁那鸡唱过三遍以后,为何便不再唱了么?”

  大白鹅急躁地拍打翅膀,昂起脖子叫:“昂昂昂!”因为那是一只胆小鬼鸡!

  宋辞晚笑道:“非也,是因为,那鸡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天,已经亮了啊。”

  大白鹅气:“昂昂昂!”天亮又岂是那鸡的功劳?

  宋辞晚道:“雄鸡唱晓,并非当真是唤出了天明,它不过是打鸣报时而已。你以为它是在与你争鸣?岂不知它只是在做自己。”

  大白鹅:“昂”鹅鸣声微微低下来了,急促拖长的音调也变得既轻且短。

  大白鹅是听劝的,尤其,劝它的还不是旁人,而是晚晚。

  不知为何,向来自信昂扬的大白鹅,在听闻宋辞晚方才言语后,竟微微生出了些许羞愧之心。

  宋辞晚轻抚鹅颈,微微笑说:“大白,你的修行若要再进一步,也同样是要悟道,明白么?”

  大白鹅:“昂昂昂!”明白了。

  它的回答很乖巧,虽然其实它并没有真的明白什么。

  不,好似又隐隐约约……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此时此刻,天光熹微,人在悟道,鹅也在悟道。

  天地万物,都似乎是沉浸在这一刻天光忽现的喜悦中。

  宋辞晚没有乘鹅飞行,只带着大白鹅犹似闲庭信步般走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向着蛰龙山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宋辞晚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千里眼,随意扫视蛰龙山。

  这一扫视,宋辞晚的目光隔着上百里的距离,先落向了东边的山脚。

  却见那碎石凌乱的山脚下,有数十名身着白衣的道门弟子在忙忙碌碌地用法术清扫山下碎石。

  种种碎石被清开,一条宽阔规整的道路被修理出现

  这都不算什么,重点是,这些白衣弟子中,有一人格外显眼。

  格外显眼的这位倒没有参与清扫碎石,但是他单手握举着一根竹竿,竹竿上头迎风伸展开了一面足有十数米长的横幅。

  横幅上方则书写着一行大字:玄心门上下,恭迎宋仙子驾临蛰龙山!

  大字下方还有落款:玄心门,碧云、周无笑。

  宋辞晚:……

  这是什么东西?

  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修炼千里眼,却将眼睛给修坏了。

第693章 九州高人尽俯首

  七月初四,蛰龙山下,出现了一件令天下高手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云流光,玄心门道子,天生剑骨,万灵天骄榜上排行第三,被天下间无数年轻高手向往崇敬的绝代天骄,他、他、他……他居然在蛰龙山脚手打横幅!

  天上,有数名驾云而来的高手云住风乱,险些一头从云上栽下来。

  “那、那、那……那是什么?”

  “云、云流光?”

  “这是玄心门疯了,还是云流光疯了?亦或是你我疯了?”

  “……”

  这一日,不知多少高手,忽然就患上了一个“口吃”的毛病。

  又不知是有多少高手,飞着飞着,忽然凭空踉跄。

  而蛰龙山脚的显眼包还不只是云流光一个,云流光手打横幅站在前方,在他的身后还风度翩翩地站着数名气质卓然的修行高士。

  这些翩然如神仙一般的修行高士自然也都是玄心门中的长老、掌门之流。

  其中首领人物乃是玄心门老祖,堂堂真仙,碧云仙子!

  又有掌门周无笑,以及数名天仙长老。

  天仙、真仙齐聚一堂,原该是何等宏大场面?

  真仙出场,又该是何等排场、规格?

  就比如说此时此刻,那东天之际,云龙相随,风虎拉车,侍女散花,宝辇留香……

  灵神宗的白莲老母宝相庄严地端坐在宝辇之中,被一众天仙与侍女簇拥,破空排云,浩荡而来,这……才叫做真仙的排场不是么?

  又或是如莽山狂澜武圣,骑乘青金红云兽,驾云如蹈海,那巨兽来时,腹鸣如鼓,轰隆隆简直好似天鼓相随。

  亦或是如傀儡宗,虽无真仙,然而他们的战争宝船却是威武霸气,宝船飞空时,其上楼阁如层云,巨炮似天柱,符文阵法宝光闪烁,宝船的甲板上更是耸立着一道道巨大的钢铁身影!

  即便傀儡宗无真仙,却也没有哪个门派会小觑了傀儡宗去。

  再或者,哪怕是像元妙宗这样的返璞归真派,譬如那位元妙宗的真仙老祖骑了一头毛驴,带着一只花铃,悠悠荡荡地踏着田间阡陌,远远而来。

  其虽无华丽排场,那铃铛响动的声音却自带奇妙道韵,令万物生灵闻之心醉。

  真真是仙风道骨,所过之处,仿佛连风都沉静了。

  ……

  如此,这般,才该是神仙聚会应有的模样啊!

  谁家好人,谁家真仙,谁家天骄,能似玄心门这般、这般底线如山崩,脸面似泼墨?

  真是,市井间最能够以夸张情节来吸引听众的说书先生,都说不出这样的情节。

  想不到,不敢想,更不敢说!

  然而,可是,玄心门上下,以碧云仙子为首的这一群天才人物,却做出来了。

  灵神宗宝辇在天上飞过时,侍女们掩嘴轻笑。

  傀儡宗宝船则刻意加快了速度,并且远远换了个飞行角度,嗖一下就从蛰龙山的另一边飞过,落在了蛰龙山内,凸起的一座小山丘上。

  倒也不怪傀儡宗的宝船只能停驻小山丘,实在是蛰龙山太破烂了。

  原先拥有满山华丽行宫的蛰龙山,在经过前度灾劫之后,山体倒塌,建筑散碎,整个山群都找不出一座像样的高峰。

  唯有众多山丘,七零八散,其间有隐约的死气与煞气萦绕,乍看去颇显沧桑凄凉。

  从这一点来看,玄心门众人的行为,与如今破破烂烂的蛰龙山,居然有几分莫名相配。

  叮铃铃

  骑着毛驴的元妙宗一清真人优哉游哉地从远处阡陌来到了近处山脚,毛驴儿蹄声得得,小铃铛声响脆脆,山脚下,一群正在清扫山道的玄心门弟子忽地垂下脸,个个脸上有些飞红。

  当然,脸红的只是扫山道的弟子们,打横幅的云流光没有脸红,站在横幅后面的碧云仙子与掌门周无笑也没有脸红。

  玄心门的其余几位天仙长老倒是有些露出了羞窘之色,但没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自家宗门真仙老祖非要做的事情,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做吗?

  一清真人骑驴徐行,偏过脸来看向碧云仙子等人,呵呵笑说:“碧云道友这是做的什么奇事?怎么倒叫人有些看不懂?”

  碧云仙子掀起眼皮看向一清真人,亦是悠悠一笑,答道:“玄心门上下在此迎候宋仙子呀,这有什么看不懂的?不是一目了然么?”

  一清真人被噎了也不生气,反而恍然大悟似的“哦”一声道:“原来如此!倒也是,宋昭仙子广邀天下同道共聚蛰龙山,必是有关乎天下生灵之大事要商谈,既如此,我等迎一迎,也是应该的。”

  说罢了,这位真仙骑着毛驴绕到了横幅队伍的后方。

  他对玄心门的几位天仙长老说:“道友,哎,道友们让一让,让一让啊……”

  天仙长老们下意识让开道,一清真人便呵呵笑着来到了碧云仙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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