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439节

  在云天峰上,他是低眉顺眼的小辈,又是偶尔能与老祖玩笑自嘲的窝囊掌门,可一旦踏出云天峰,他却立刻又变回了那个在整个九大圣宗都极具权威的玄心门周掌门。

  周无笑不苟言笑,威严吩咐:“去请你们大师兄过来。”

  当代弟子的大师兄,便是玄心门道子云流光!

第683章 新鲜的万灵天骄榜

  七月初三,宋辞晚还在苍灵郡。

  诡异的童谣传遍了九州,这首童谣,宋辞晚掐指一算,便知乃是老苟暗中传播。

  老苟先前得了宋辞晚的吩咐,要将天路之后不是仙境,却是深渊的事实传播九州。身为奇货阁弟子,要在市井之间传播消息,这原本就是老苟的拿手好戏。

  但宋辞晚也未曾料想,老苟的传播方式原来是如此的直击人心!

  一首诡异的童谣,胜过千万句劝诫呐喊。

  便是宋辞晚,在乍听那一首童谣时,尤其是听到那一句:

  “虫儿吱吱叫,虫儿嘶嘶笑;

  仙人举霞飞升际,虫儿大快朵颐时!

  嘻嘻嘻,咦咦咦……

  好吃,真好吃!”

  当时,宋辞晚亦不由得陡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不得不说,老苟真是个人才!

  至于吴城隍的传讯,倒没什么好说的。

  总之等到明日,宋辞晚必会亲上蛰龙山,与天下高手一晤。

  其中只有一点值得提一提,吴城隍虽是传播了宋昭邀约天下高手至蛰龙山一聚之事,却半点也不曾对外说及鲁钟与宋昭之间的关联。

  他也不曾宣扬平澜城的幻冥城被天骄鲁钟一刀斩灭之事。

  幻冥城的消失太过于安静了,只要吴城隍不提,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有人知晓平澜城的幻冥城原来竟已消失不见。

  万灵天骄榜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鲁钟的排名与战绩皆未曾有分毫变动。

  但同时,万灵天骄榜上却又增添了另一桩有趣的逸闻。那就是榜单第三十六名,又添了一个新名字:文娇!

  文娇是何许人也?

  原来文娇竟是汇江城外一渔民!

  是了,文娇,乃是文婶子的本名。

  她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备受娇宠的本名。

  只是后来她嫁了人,生了孩子,孩子又有了孩子,人们便渐渐忘记了她的名字。甚至包括她自己,好像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旁人问起,只自称一句“文婶子”。

  而文婶子虽然已经是做了奶奶的人,看起来满面风霜,明显是人到中年、甚至是步入老年的模样,可实际上她的真实年龄却只有三十九岁!

  十六为人妇,十七为人母,从此娇娇非娇娇,她成了文娘子、文婶子,再过些年等她的小女儿也成婚了,或许她还要被称作文奶奶。

  再或许,连文奶奶都称不上了,她要被叫做三蛋儿他奶,五花儿她婆之类的各种称呼,但不管是什么称呼,终归她都不会再是文娇。

  如果没有万灵天骄榜,她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重拾文娇这个名字。

  万灵天骄榜,收录人族五十岁以下,妖族一百岁以下的天骄英杰。

  便是三十九岁又如何?

  为人妇、为人母、甚至是为人祖母又如何?

  只要是五十岁以下,有杰出战绩之英才,皆可被视作年轻天骄,光耀一时!

  三十九岁,还大有可为,在天骄榜上,文娇甚至是后起新秀。

  宋辞晚没有离开苍灵郡,她一路闲走慢行,在七月初三的早晨,踏着晨光走进了又一座曾经到过的小城,怀陵城。

  进了怀陵城,她听到,就连早晨挑担的小贩都在谈论文娇其人。

  满城宣讲,赫赫扬扬。

  怀陵城,小地方,百姓们反倒不似大城居民那般忧国忧民,担心有今天没明日

  其实也未必就完全不担心,只是担心也无用,天塌下来总归有高个子顶着。倘或是高个子顶不住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过就是个倒霉。

  又还能如何呢?

  这也是一地一俗,各城风貌都不相同的具体表现。

  总之就是,怀陵城,是宋辞晚走过的这许多城池中,气氛相对最松弛的一座城。

  百姓们更愿意高谈阔论某些逸闻。

  有人津津有味:“听说这位文娇,可是画道大师,别看是渔民出身,那可是宋仙子点化过的人物!”

  有人滔滔不绝:“天骄榜上言,文娇,以画入道,初入即为正气境,尤擅绘人,人物栩栩如生,异力卓绝。战绩,以正气境战胜异变藏灵级正神……”

  却有人忙问:“哎哟,这个正气境是什么?藏灵级又是什么?”

  有见识广的就得意解释:“嘿,这个正气境相当于修仙者中的化神期呢,藏灵级相当于炼神地仙!你们想想,这厉不厉害?”

  “嚯!果然厉害,真真了得!”

  “这还不止呢!”又有人捧着抄录的万灵天骄榜,摇头晃脑地读,“观天仙道韵仪态,临场顿悟,突入浩然境。其悟性之绝佳,战力之精绝,可入万灵天骄榜第三十六名!”

  话音一落,立时又引来阵阵拍手叫好。

  如此,读榜的人读得激情昂然,听榜的人听得津津有味。一时间,大街小巷弥漫着的那些早餐香气都显得诱人了许多。

  宋辞晚旁听了好几段路,嘴角噙着细细的微笑,一路走来就没有压下来过。

  她又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也将大白鹅放了出来。

  大白鹅刻意将自己化作了寻常家鹅大小,颠颠地跟在宋辞晚身边,时不时“亢亢亢”地叫,偶尔惹来路人目光,它便昂首挺胸地瞪回去。

  若是路人因为它的目光而惊奇惊慌,它就“嘎嘎嘎”直乐。

  偶尔有孩童指着它叫:“大鹅,大鹅!这里有大鹅,是宋仙子的大鹅吗?”

  咦,便连市井孩童都知道了宋仙子有大鹅?

  宋辞晚循声望过去,却见那巷子边跑过来一个身形清瘦的妇人。

  那妇人穿着件浅青色带小碎花的棉布衣裳,头上包着同花色的布巾,看起来干净利落的模样。但她的左边额发却是有些长,垂下来直将她小半张脸都给遮住了。

  这般一遮,便又显得她整个人好似是畏畏缩缩,拘谨小气的模样。

  她将腰一弯,手臂一伸,抓住那总角小童,又伸手在孩子屁股上轻轻一拍,细声责备:“不可以伸手指人说话,没礼貌!阿娘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记住?”

  一边责备她一边转头,目光忽忽然就与站在旁边的宋辞晚对上。

  然后,这妇人脱口叫了声:“月娘姐姐!”

第684章 一念起,红尘动

  “月娘姐姐!”

  这是宋辞晚许多年未曾听过的称呼。

  会叫她“月娘”的,只有当初宿阳城的老街坊,而称她作姐姐的,则更是只有寥寥数人。

  宋辞晚便认出了这个半遮脸的小妇人究竟是何人,她含笑看向对方,唤道:“阿蝉!”

  阿蝉,于蝉。

  于蝉是金花婶子的小女儿,当年宋辞晚离开宿阳城,与金花婶子一家同行,原定都是要随四通镖局去向平澜城,但最后真正去了平澜城的却只有宋辞晚。

  金花婶子最终带着一儿一女留在了怀陵城,这对当时的于家人而言,是最现实也最平稳的一种选择。

  但几人虽未再同行,临别前金花婶子却特意动用了于捕头的人脉,帮宋辞晚在四通镖局中搭上了某位镖师的线。

  这是当时的金花婶子所能为宋辞晚做的,最好的送别。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宋辞晚其实已经踏上了修行路,但宋辞晚还是承她的情,记她的好。

  此番故地重游,其实宋辞晚也是有心想要来看看金花婶子一家。

  或许是冥冥中的指引,宋辞晚有心如此,以至于虽然还没来得及施展手段刻意去寻,却不经意就先遇到了于蝉。

  这便是一念起,红尘动。

  宋辞晚修炼大衍化生术,又有天意如刀、口含天宪等神技加持,她的一举一动,有的时候也不必刻意如何,便自然而然地会带上道韵,甚至于冥冥中拨动命运的丝弦!

  要不然,又怎么说,境界越高,越不应当轻易在红尘中行事呢?

  有些人要避世修行,也正是因为如此。

  不过宋辞晚虽然修炼坐忘心经,却从不避世。

  她耐得住寂寞,也入得了红尘。该如何把握出世入世之间的平衡,她心中自有一杆秤。

  什么也阻碍不了她,这是她的道,是她的理念!

  于蝉脱口唤了声“月娘姐姐”,但她自己脸上却又先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揽着身旁的小童,先喜后惊再疑,而后又带着几分小心与茫然,她听着宋辞晚唤自己“阿蝉”,眼睛就瞪大了,直直定在宋辞晚身上,反问说:“你真是月娘姐姐?你真是?”

  宋辞晚微微笑道:“你都叫了这么多声,怎么还怀疑我不是呢?”

  于蝉便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种浓烈的喜悦终于翻涌上来,冲散了所有杂念。

  “月娘姐姐!”于蝉脆声呼唤,眼中忽地涌出泪花,她拉着身旁的小童,疾步冲到宋辞晚身前,欢喜万分地喊,“月娘姐姐,真的是你!”

  说着,她的目光又定在宋辞晚脸上,痴痴道:“月娘姐姐,你还是当年模样,一点儿都没变。”

  【人欲,凡人之喜悦、怀念、感慨,五斤六两,可抵卖。】

  【人欲,凡人之喜悦、茫然、悲伤,三斤八两,可抵卖。】

  接连两团人欲冲来,宋辞晚理解于蝉的喜悦,却不知她的悲伤从何而来。

  十数年未见的两人,站在小巷边,一时间你望我、我望你,虽是有着故人重逢的喜悦,可又仿佛是相隔了千万重无法触及的光阴。

  像是陌生的故人,在时光的另一头对你微笑。

  于蝉竟生出近乡情怯之感,她的脚步缩在了距离宋辞晚约有三步远的地方,对着宋辞晚腼腆道:“月娘姐姐,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说着,又习惯性将头微垂,用长长的额发遮住自己左半张脸。

  她的左半张脸上,有一个黑色的胎记。

  这道胎记自来伴随于蝉,令她的性情总是比寻常的姑娘家更为沉静羞怯许多。

  宋辞晚知她心结,声音和缓,只是闲话家常道:“我特意到怀陵城来,想看看你与金花婶子的。”

  说着,她看向被于蝉搂着的小童道:“这是你的孩子吗?今年多大了?金花婶子呢?婶子向来可好?”

  于蝉的身躯就微微僵了下,先说:“这是我的孩子,他叫平安。平安,叫宋姨姨。”

  平安摸约五六岁,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前脑门却是光秃秃的,剃成了憨态可掬的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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