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之我能置换万物 第323节

  吼声烈烈,震动团团篝火。

  四周火焰便如火龙出海,与蔡安的刀光一起飞卷,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一起向着宋辞晚冲击而来!

  宋辞晚站在原地,并未在第一时间反击。

  她感觉到了一种浓烈的违和感。

  不,不对!

  蔡安除非是疯了,否则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暴起,一句话没说明白就要对宋辞晚行诛杀之事?

  这不是说宋辞晚有多信任蔡安,而是蔡安的行为它就不符合逻辑!

  宋辞晚虽然来历神秘,但她能够通过山河镜的检测,这就证明了她没有大问题。

  至于小问题,人无完人,那都不必过多计较。

  只要宋辞晚是有用的,有价值的,她就能在西风军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毕竟这世上隐世的修士多了去了,又不是科举取仕,西风军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来历神秘。总之入了镇妖关,受军令管束,能为人族出力,这不就够了吗?

  这也是仙朝与普通朝廷的区别,唯有仙朝用人,才敢如此不拘一格。

  蔡安持刀劈下,宋辞晚站在原地心念电转。

  她不动,直至宝刀临身。

  轰!

  这一刀从宋辞晚身上穿过了,但事实上,这一刀穿过的又不是真正的宋辞晚,而分明是一道并不存在的虚影。

  正立无影!

  宋辞晚施展这门神奇之极的天罡道法,任是蔡安疯狂叫嚣,大声怒吼,可这一刀劈下来,却劈了个空。

  蔡安是先天三转巅峰武者,距离先天合窍境只有一步之遥。

  论修为,他比宋辞晚的化神后期要高上一丝,论战斗力,他是武将而宋辞晚是“医修”,蔡安如此疯狂打击,宋辞晚应该完全不是对手才是。

  当然,实际上就算是再来十个蔡安,大概也不够宋辞晚一根手指打的。

  她不打,也不是因为她仁慈,而是因为她此刻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蔡安身上。

  宋辞晚站在原地不动,实际上更多地是在延伸自己的灵觉,仔细体察四周一切违和。

  蔡安的刀劈空了,他又惊又怒:“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为何能够挡得住我的燎原刀法?”

  火舞燎原,蔡安纵横劈砍,周围燃烧的熊熊篝火被他带得好似是张开了翅膀一般,在高低起伏,张狂飞舞。

  火焰呼啸来去,霎时将坐在四周火堆边打盹的一个个西风军将士烧成了火人!

  然后,有第一声惨叫传出。

  一个火人惨叫着站起来了,这火人张开双臂,以扑抱的姿势穿过了宋辞晚。

  又一个火人站起来了,他大声呼喊:“热!好热!救命,救命啊……”

  叫声凄厉,他亦紧随着第一个火人,同样扑抱着冲向宋辞晚。

  但与先前那人一般,他同样是扑空了。

  越来越多的火人站起来,他们痛叫着,奔跑着,一个个满场冲击,四处乱窜。

  有一座营帐被冲倒了

  西风军的帐篷本来是防风防火,自带闭锁阵法,具有一定防护能力的。

  可是随着这些火人的冲击,不但有一座又一座的帐篷被冲倒,更有一座又一座的帐篷沾染火焰,然后被迅速点燃。

  呼呼呼

  越来越多的帐篷着了火,火烧连天,全场混乱。

  在这混乱中,蔡安持刀劈砍,疯狂啸叫:“去死!都去死!啊啊啊……”

  宋辞晚耳朵微动,她一转头,识海中的神明豁然开眼!

第510章 万古悲怆,谁是猎人?

  混乱的火场中,宋辞晚神明开眼。

  她要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中抓住那一点灵机,万事万物,只要它来过,就一定会留有痕迹!

  是谁?

  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场混乱的发生?

  蔡安好像疯了,西风军的将士个个身经百战,纪律严明,也不该是心智软弱之辈,但在此刻,却也都仿佛是成了无头苍蝇。他们煽着风点着火满场乱窜,与从帐篷中冲出来的医修们混乱做一团。

  而虞将军……在这满场混乱的时刻,本该作为主心骨的虞文旭虞将军,他又去了哪里?

  神明开眼一刻,冥冥中便仿佛是有一道无形的光,拂开了此时笼罩在茫茫大漠之上的重重纱幕。

  宋辞晚清晰看到,原来不知何时,她所身处的这个营地上空,竟莫名被笼罩了一层暗红色幽芒。

  乍见之下,宋辞晚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幽芒究竟从何生起,首先就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混乱之感,从这红色幽芒间冲击而来。

  混乱、晦暗、邪恶、不可直视,一见生忿!

  一种冲动、愤怒的情感便在此时从宋辞晚胸腔中升起。

  她怒极了,仿佛下一刻就要立即冲天而起,施展自己毕生最为强大的功法,将当下场中所有人都尽数碾成齑粉。

  好家伙,又来!

  愤怒的感觉盈满了宋辞晚的胸腔,但她的头脑其实又是无比冷静的。

  三昧真火与心魔树苗双重镇守她的识海,使得宋辞晚神明的目光像是两道利箭,在混乱中又一次穿透这层红幕,最后,顺着红幕来时的方向,看向了不远处,那一盏漂浮的红灯笼!

  是的,是一盏红灯笼。

  与宋辞晚曾经在平澜城见过的那盏灵宝红灯笼有些相似,但很显然,两者并不是同一盏。

  这盏灯笼的红光更加晦暗、阴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妖性。灯笼是宫灯造型,下方坠着长长的绿缨。

  当宋辞晚神明的目光与这盏红灯笼相对视时,一行行竖排的墨色字迹忽然从红光中漂浮而出。

  墨字飘逸,没有人声,但又仿佛是有着远古而来的宏大声音在遥遥吟诵: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

  “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

  “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

  ……

  “唯见日寒月暖,来煎人寿……”

  “呵呵呵,呵呵呵……”

  那些声音一吟一唱,一哭一笑,悲声遥遥,由远及近,忽忽然便围绕着宋辞晚,响在她耳边,响在她心头!

  一声声凄切吟唱,是千古未解之人世烦忧,是古往今来的圣贤痛哭,又是黄沙下的枯骨,草棚下的哀民,在悲切伸手,对天呐喊……

  用最美的语言,说最痛心的事实。

  是什么?

  是人世倥偬,总有万般无奈;

  是天地大悲,总有岁月无情;

  是生死无量,总有惆怅难言……

  总而言之,就是要你苦,要你痛,要你死!

  “啊啊啊!”

  宋辞晚尚无音声,却分明听到那混乱的火场中,蔡安发出了痛苦的悲呼。

  他在喊:“郑兄,你为何要救我?救我一回,你却毁了自己的道途,不值得!倒不如让我死罢!”

  虚无中,似乎有个虚弱的声音在与他对话:“兄弟袍泽,托付心背,我不是为救你,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郑兄,我明白了,我应该做的事便是赔你一命!”

  说罢了,蔡安横起自己的宝刀,对着自己的脖颈便是一推。

  哗!

  鲜血四溅,一颗大好头颅便就此冲天而起。

  蔡安自戕了。

  便在他头颅滚落的那一刻,宋辞晚分明看到有一缕肉眼难见的灰气,从蔡安无头的尸身处倏然冲出,便好似是乳燕归巢般,倏地冲入了前方那一盏漂浮的灯笼之中!

  时机到了。

  至此,宋辞晚终于摸清楚了这一场混乱的来路。

  她看清楚了,红色灯笼后方,分明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静静站立。

  只因天色太暗,而灯笼的红光又太显眼,反而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灯下黑。

  那红灯笼原来是被一名黑衣人提在手中,宋辞晚如果以为红灯笼是自己的敌人那就错了,真正造成这一切的,不是红灯笼,而是提灯的黑衣人!

  神明再动,宋辞晚自正立无影的状态下走出。

  就在她回到现世的这一刻,她的目光轻轻一动。

  目光所至,虚空幻魔剑随即发动!

  此剑无形无声,却能引来万魔动念。

  人心皆有魔,谁也逃不过。

  红灯笼下的黑衣人既以魔性戏耍世人,便亦有魔性回视他身。

  黑衣人中剑了,他怔在原地。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只有虚空幻魔剑击中对方时,无数种无穷无尽的魔念,亦于此刻在无形中回击了宋辞晚。

  双方在火光中、混乱中、夜色中对视,看似各自静默,实则却是在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杀气凛冽,魔念四溢。

  虚空幻魔剑深入了妖书生夜行灯的识海中,宋辞晚这才知晓,这黑暗中的人影,其实不是人,他是妖!

  此妖拥有着完全的人形,浩瀚的识海。

  但他的识海明显与人的识海不同,他的识海说是海,其实却分明是由无穷白骨铺就的白骨海。

  其识海中也没有神明,而是一点幽蓝妖灵,浮沉在那无穷无尽的白骨海上。

  白骨凄厉哀嚎,煞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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