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中,赫然放着一枚血灵脂。
“对啊,只是想不到,你这厮竟然能这么快自己练成法力;看来,我们殷家给你准备的血灵脂,你是用不上喽…”殷瑶儿啧啧打量着他。
纪缘合上锦盒,面色阴晴不定。
一枚血灵脂,足矣让人入道,寿增千年。
他们到底在觑觎自己什么?
“那这枚血灵脂,你还要不要?”殷瑶儿问。
“要,白送的东西,为何不要。再说,我不要只怕也是不行。”纪缘冷笑说着,将血灵脂收入袖中。
此物对他已无用处,不要白不要。
他准备过后将这枚血灵脂拿去找信得过的人,交换一些灵物。
比如,给傥继文,从傥家手中交换一些灵物法材。
此世修行体系,貌似是很原始简陋的,并没有前世看修仙小说中,人手一件‘储物袋’的情况。
能缩纳乾坤袋宝物,都是极珍贵的。
概因能纳乾坤介子,往往就能收人、收物、乃至隔空收人兵器、法器;那已是强悍至宝了。
不过《灵玄圭旨》说,倒是有些高明的修士会打杀妖兽,用妖兽皮毛,练成法囊,能遮蔽宝光,仅此而已。
“这可不是白送你的;你以后就住在幽澜苑跟我修行;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撵狗,你不能捉鸡…”殷瑶儿摇头晃脑,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啪”话未说完,脑袋上就挨了纪缘一个脑瓜崩。
“好疼,你!你打我干嘛?”
“住幽澜苑可以;我正愁没有地方修炼呢;但我可不是你的仆人,我只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练成法力,可以自选山头修筑洞府别苑;但纪缘可没有家族势力,更养不起力士、童儿,也没有时间等洞府修建好。
“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幽澜苑;不能随意鞭打别人,更不能给我乱惹事。”
“尤其,是不能惹到练就法术神通的高人。”
“什么鬼啊?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你这狗奴…啊!!不要不要,我服了服了…”殷瑶儿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被纪缘提在空中。
她虽然已经练成法力,甚至凭借殷家众多资源倾注,小小年纪已经练成不下百年的法力。
但却并不通法术,仅会一些简单武学而已;欺负普通人能行,但纪缘拿捏她,真如捏小鸡仔一般。
纪缘练就神魔玄功;气血如龙虎,有万钧神力。
不论是青兕,还是殷开山都曾说过,一般炼气士,仅凭肉身武学和兵刃器械,远非他的敌手。
“瑶儿,你领着力士去给我打扫一间静室,我现在要闭关研修道法。”纪缘轻飘飘扔下她,语气如吩咐自家仆人。
“你!”
“嗯…”纪缘声音微沉。
“去就去,哼!”
……
趺坐在数丈宽的幽暗静室之中,纪缘取出玉简。
将玉简贴在额上,运其身内那丝法力一探;一道包含信息图像一篇蝇头小字,浮现于心头。
一篇蝇头小字,都用蝌蚪文术写;是灵鹤真人临时描绘的具体修炼方法,以及灵鹤真人对这门法术的理解。
“原来如此;说是法术,这其实是画符之术。”纪缘看过之后,心头明悟。
仙人与道合一;所谓符,便是仙人从道中剥离而出,种种天地运行的根本规则。
道人参悟之后,以法力临摹在符纸、铁片、竹片、玉片上,再用法门催发出去,以此形成法术。
炼至高深,则不再依靠符纸或依凭,直接虚空画符,或将符修成法种,炼入神魂,则可瞬息而成,威力也愈发庞大。
这时,玉简之中,最后传出一道符真形,浮现在纪缘心头。
那符极为晦涩玄妙;甚至不断在变幻形态,便是灵鹤真人临摹而出的仙人所传大道真符的原图。
根本观不真切,甚至极难参悟。
“噫?这不是…”纪缘瞥见符真形,蓦然惊讶睁眼。
这所谓大道真符,竟与脑海【神话图录】之中,一些法宝祭炼的根本符,极为类似。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纪缘眼中闪过明悟之色。
所谓法宝,其实亦是根本法则的显化,与符、与神通,并无不同;法宝法器是神通之根本;或者说,是神通的载体。
“招云祈雨真符…”纪缘微阖双目,在脑海之中,根据灵鹤真人记述的理解,不断参悟【招云祈雨真符】。
脑海图录之中,丝丝灵光流转,借仙人大道真符汲取天地之间无穷信息,汇而合一,不断变幻一道道法禁制,以往看不明晰,参悟不得丝毫的图像,渐渐愈发清晰。
蓦然,化作一道符,和一幅法宝祭炼图录信息,显化于神话图录之上。
这次纪缘终于看得明晰;依旧是一个皮囊模样的法宝;只是口袋中,吐出的不是无穷虫豸魔兵,而是四方风,名曰:【风囊】
“祭炼风囊之术?”纪缘心头惊喜。
【风囊】:前世古老神话之中,风伯的皮囊口袋,内掌九天风;曰东方滔风;南方熏风;西方飙风;北方寒风;东南长风;西南飓风;西北厉风;上方天风。
“但这异兽兽皮,我又该往何处去寻呢?”纪缘眉头微蹙。
祭炼法宝,是需要材料奇珍的;练这风囊,也需要异兽肚腹皮毛,才能练就。
“轰!”
正在这时,外面房屋倒塌般的巨响。
忽然一声大喝如雷:“叫那姓纪的,给我滚出来!”
紧接着,还伴随着力士们的惨叫哀嚎声。
纪缘起身走出静室,就见幽澜院半壁房屋倒塌,外面的空旷场地之上,滚倒着七八个力士,殷瑶儿则被吊在半空。
赵慎牵着一头红髯似驼的异兽,上面坐着位大红袍服,内衬甲胄,玉簪束发的白脸尖眉青年。
丝丝缕缕气势威压,铺开方圆数十里,微风赫赫。
纪缘瞳孔微缩。
“就是他!十三叔,他就是那纪缘!”赵慎指着纪缘,尖着嗓子大喝。
第21章:武艺斗战;异兽赤髯金驼
“我看惹祸的是你吧!你才是惹祸的根苗!”
殷瑶儿一只脚被枯藤吊在苑前一株歪脖子大柳树上,整个人倒挂着荡秋千,嘴里依旧骂骂咧咧。
“爷爷还说让你来保护我!我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这狗…呜呜…”
话未说完,赤髯金睛驼上红袍青年伸手一指,根根柳条好似活了过来般虬结卷绕,将殷瑶儿嘴巴裹严实。
“聒噪!”赵承隐冷哼说。
纪缘见此,并未怯场,走上前拱手。
正要说话。
赵承隐袖袍法力涌动,左手指掐诀,横转指印,直接点向纪缘。
根本不给纪缘飙废话的机会。
“噗飕飕”地上青草根根缭绕,霎时雾气腾腾间。
纪缘一看不好,纵步翻身,一跃丈许,将墙壁上力士们担柴用的扁担抽出一根。
碗口粗,丈许长的扁担,拿在这纪缘不足四尺的九岁小娃手中,极为违和。
甚至连手都握不住,极不趁手,只能两手交错,正反持握。
“果然有武艺,好俊的身法,难怪慎儿不是你对手。”赵承隐面色微肃,伸手横指。
地上青草霎时化作丈许来高,根根如蛇一般妖娆,从四面八方缠绕过来。
气势汹汹,一时间竟将沿途房屋、墙壁都顶得垮塌,带起赫赫破风声,似钢鞭抽打过来。
刨除半千年修为的水货大佬‘青蛇君’。
这是第一次正面面对修士法术。
纪缘根本不敢有半分怠慢,纵步屈膝,转身蹬地,以神魔武学第三式‘双羊顶’,瞬间凝聚浑身气力,脊柱如龙,手中扁担横扫,刹那间抖出全身劲力。
噗!
扁担横扫千军,气爆声响彻,将飞落而下的根根藤蔓扫成齑粉。
同时扁担承受不住力,前端木屑翻飞,竟也炸断数尺。
手中还剩半截扁担。
四面八方根根青藤连绵数十丈,无穷无尽。
但纪缘并未见半分惊慌,反倒心里有了底。
这青藤威势赫赫,但对身具神魔玄功,万钧之力的他而言,还差点意思。
于是竟好整以暇说:“你家慎儿非贫道敌手,道长若仅凭此术骋威,只恐亦非贫道敌手也!”
修成法力,哪怕仅仅微微一丝,连一年道行都远远算不上,却也是仙流道术中人,可自称‘贫道’。
“小儿辈猖狂,先挡下这招再说吧。”赵承隐篾然一笑,并不放在眼中。
根根数十丈青藤席卷而至,根本不给纪缘喘息之机。
“道长既赞贫道身法高妙,我又何必硬挡?”纪缘嗤笑,将身跃起,一纵步,便跳上残缺房梁。
又一纵身,试图凭借神魔玄功,凭空横挪丈许,跳上更高处。
背后风起,身下有青藤缭绕而上,试图缠绕半空中纪缘脚腕。
纪缘看也不看,手中剩下八九尺的扁担向下横扫,将青藤荡开。
这次收了力,青藤未断,扁担亦未损。
人在半空,连扯三个空翻筋斗,横挪两丈许,竟瞬间到了赵慎、赵承隐头顶上。
“快躲开!”赵家叔侄二人都是吓了一跳。赵承隐一把将累赘赵慎推开,急抽双金鞭,试图架住扁担。
不料纪缘扁担轻轻一晃,并未照实打在金鞭上。
而是趁机翻身落地,瞄准一脸懵色的赵慎就是一扁担。
“噗!”遭一扁担打在背上,赵慎口呛鲜血,只觉被铁鞭打上了,五脏六腑翻腾,惨叫倒地。
不过纪缘实际并未用多少力,约莫千分之二三的力。
“慎儿!”
“道长,现在赵慎在我手上;请先将殷小姐放了。”纪缘提溜起还在喷血的赵慎。
“你!!”赵承隐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