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狐色惑人呐！谁不喜欢毛茸茸呢！”玉皇大帝则摇头晃脑地感叹着，强调道：“真的，但凡你们到我们长安城那里定居，那就是千人追捧的！而且还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我们长安城全城联网！一有问题立刻就能举报！迄今为止，居民犯罪率为零！”
赵晴忍不住在小队频道吐槽：“真能吹！那是因为犯罪的都要么杀了、要么赶出去了好嘛！”
胡紫君却有些真的心动：“嗯……道友们所说的那‘狐咖’，当真可行？未化形的狐子们可是无法辟谷的，每日都断不得吃喝，就拿月娘来说，她最多时候，可是日啖三只鸡呢！”
第194章 难道我真是神
“别说是三只鸡！就是三十只！都吃得起！”
玉皇大帝拍着胸脯道：“道友，别的不说，就我们长安城的鸡，一只不到三十文！但是一份普通的茶点都要这个数了！若是用些灵果、灵泉之类的灵材，但要价，就能要上百文！”
接着，他又掰着手指算道：“不说多了，一天只要卖出去几十份，那就是好几两银子，这还不算撸狐狸的费用！”
“撸狐狸？”
“咳咳，就是摸，我们那边儿的方言啊哈哈……”
“那……似乎可以试试？”胡紫君犹豫道：“我这些子侄确实也困于化形许久了，倘若他们真能在人族城镇中讨生活，小住一段时日倒也无妨……”
玉皇大帝继续算账道：“绝对没问题的！这店呀，我便能出钱投资了！现下长安城夜市左近的铺面租金是十块钱一个月，然后装修什么的也花个几块钱，再加上物料成本，林林总总最多不超过三十块！”
胡紫君不太确定地问：“三十块……是指的中洲钱？”
“没错没错！”
胡紫君似是松了口气，笑道：“那我便能出了这钱，不过三十几灵石罢了，算是让狐子们去见见世面。”
听胡紫君如此说，三人都是一喜这明显就是真打算去开店了！赵晴和王二狗更多的目的是拉近宗门和宗门之间的交情，顺便通过丰容长安城修行者的种族，来间接达到快速提高太阴宗在宗门势力中影响力的目的。申云则单纯是因为长安城要多了一家可以撸狐狸的店而高兴柴狗菜菜一定喜欢！
讨要兜玄宝镜碎片的过程算是十分顺利，赵晴三人在吃了一肚子各种瓜果和泡过头有些发苦的茶后，总算等到百花仙人带着君畴回来。
这块碎片很小，最长的地方也只有六、七厘米宽，整体泛着银白色的光，有种特殊的美感。
三人在任务显示完成的一瞬间，便与百花仙人、胡紫君等狐妖告别，顺利离开了赤原洞。
与此同时，方羡鱼则趁白尘雪下线，将她收起来的兜玄宝镜碎片摸了过来，摆在了面前。
“我知道您有很多问题，”
空气中缓缓凝聚出来一个身影，说道：“不过我只能挑我能知道的说，如果是我不应该知道的事，那您就只能问兜玄宝镜了。”
方羡鱼连客套都省去，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归墟界和蓝星有什么联系？是同出一源？还是干脆在同一个宇宙？”
君畴诚恳地说道：“您还是问点儿我知道的吧……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归墟界和你们蓝星应当不在同一方天地。”
方羡鱼沉吟一瞬，从善如流地问：“那……古神是什么？又都有哪些？后来都去了哪里？这些你总该知道吧？”
“古神，就是上古之时德高望重之辈，不过，他们都是天生地养的存在，虽然与人族外表相似，本质却并不相同。”
这些事，君畴倒是真知道，便缓缓讲道：“有哪些……那就太多了，女娲、雷祖、君畴……我是说，兜玄公君畴，还有女、风渚、黎田、魁隗……林林总总共有上百。
“至于去了哪里……那我便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在某一段时间内，他们都离开了归墟界。”
方羡鱼又问：“那人族又是如何出现的？为何和古神模样这么相似？”
“便如人族许多宗门所认为的那样，一部分是古神的后裔……其实仔细算来，归墟界所有能通灵智的族群，皆是古神的后裔，还有一部分，是某些古神所创造的。这样的原因，应当也能解释，为何人族与古神相似了。”
君畴的话，让方羡鱼愈发有些困惑了。
蓝星也有诸多如女娲造人的神话传说，计较起来，与君畴所说的几乎是同一个意思……那么，蓝星和归墟界，到底为什么有这么多巧合之处？
不过既然君畴并不知道归墟界之外的事，方羡鱼便也不难为他，接着问道：“证道证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的修士要经历天劫，有的却不用？还有所谓的雷劫，到底是什么？”
“您倒是真敢问……”
君畴苦笑起来：“这我不能说知道，只是略有猜测，归墟界大约是有意识的我所说的意识并非是说它是活的，而是一种意识的汇集，大约与古神的消失有关。
“您要知道，上古之时，并无证道成神一说，神是天生地养的，更无修仙之道。是古神们创立了修行的方法，也制定了证道的……规则。
“与其说是规则，不如说是一种筛选机制，它选出能够胜任相应职权的生灵，来承担那职权所带来的责任。
“不过，现在归墟界的生灵，却误以为那都是古神的馈赠和遗宝……或许是吧，但贪婪和狂妄已经侵染了他们，以至于他们无法再胜任那些职位了，所以，”
君畴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所以已经近千年，再无证大道成神的修士了。”
君畴所说的内容，方羡鱼也在上周目就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所以听完君畴的话，也并未有异色，她更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觉得你的态度不对劲，你对我似乎很尊敬？我可不觉得我有哪里值得你尊敬的！”
方羡鱼虽然有系统作为绝对金手指，但她可不认为自己真的就天生自带“王霸之气”，遇上谁都能对她纳头就拜、高呼女神了，否则一周目就不会因为她一时的松懈而废掉了“存档”。
毕竟，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么，君畴到底是为什么，对她姿态如此恭敬？
当初她掐断几个玩家的网线，要求君畴“归顺”太阴宗的时候，态度可算不上好，此时更是问个不停，总不能这器灵有什么斯德哥摩尔综合征，就喜欢对他没好脸的人吧？
“您不知道？”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君畴却表现得比方羡鱼还吃惊，他反问道：“那您为何身上有几乎所有古神的气息！？”
第195章 魂煞圣城
我身上有古神的气息！？
我怎么不知道！？
这什么狗血玛丽苏剧情？难道我是神？
方羡鱼面色一黑，心里吐槽着，嘴上也说道：“怎么，莫非我还是什么女娲转世、雷祖重生不成？”
“哦，这倒不是，”
君畴似乎被方羡鱼的反应逗笑了，他耐心地解释道：“并非是您如何，而是您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带着上古时期诸神们的气息，甚至说，是‘愿力’。”
“愿力？”
君畴微微点头，接着，又补了一句：“对了，容我提醒，您并非人族。”
“哈！？”
方羡鱼愣了一瞬。
但旋即，她又调出自己刻意生成的属性面板，曾经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种族】一栏中，确实标着硕大的两个字：未知。
在蓝星生活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她还记得，自己确实是有爹妈的来着，怎么这就被开除人籍了！？
“或者说，您不是归墟界的‘人族’，”君畴说话说得很缓慢，也很笃定：“您不属于此间天地，还能逆转宇宙、勾连异界，这样的伟力，便是兜玄公，也做不到，除非是数位上古之神一起，或有些可能，而这，只能是诸神们对您的馈赠。
“当然，也许……还是他们的期盼。”
方羡鱼有些恍然。
君畴说的，应该就是系统？
这金手指那么厉害，说不定就是什么古神们所捏的玩意儿。
而且系统真正为她所用的是能量积分，这东西可不是白得的！真要算起来，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摸不清到底是什么换到的。
功德？香火？似乎都不纯粹。
那么，系统究竟想让她干什么呢？
一周目时，她遵循本心，一手创立了中洲城、证道太阴，积分就暴增。
如果这次……
方羡鱼想到了玩家们，也想到蓝星种花家，微微勾起唇角。
如果这次改天换日呢？
君畴见状，明白过来：“看来您并非一无所知。”
“我懂了，”方羡鱼似乎想清楚了什么，说道：“那便挨个来吧。
“首要的任务是，获得更多的人口。”
……
万窟洲东北，魂煞城上方，一座遮天蔽日的飞舟正静静地悬停于此。
船身上绘制着人首蛇身的女子图腾，还用中洲语、玄洲语、长洲语等多种语言写着商号：福禄寿。
飞舟的一侧搭下来一道长长的舷梯，上面挤满了衣衫褴褛、面色麻木的百姓，而垂到地上的舷梯口处，则尽是哭嚎声与哀求声。
“阿娘！阿娘！”
一名衣不蔽体的小女孩儿哭着被推搡入舷梯，而她叫喊的母亲却被阻拦在人群之外，由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拉着，早已泣不成声。
“你个天杀的魔头！畜生！你放开我！我的宝儿！宝儿！”
那妇人哭喊着，死命挣扎。
正这时，只听冷眼立在不远处的一位修士出声道：“差不多了，已有两千多人了！”
一些衣着较好、戴冠着帽的人便开始推搡围着的人群。
先前那妇人却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一下子挣脱了男人的挟制，冲进了被拦着送进舷梯的人群中。
男人顿时急了，却又犹犹豫豫不敢跟进去，正一咬牙想跑几步，将女人拉回来时，拦着他们的那些衣着较好的人却横了他一眼，冷声道：“怎么，你也想去送死？”
那男人忙又瑟缩回脚步，只懊恼不止。
另一边，妇人却硬是挤入舷梯，隔着拥挤的人群，拉住了小女孩儿黝黑黝黑、瘦瘦小小的手
“阿娘在这里！阿娘在这里！”
很快，随着仅剩的百来人被推入舷梯中后，舷梯缓缓升起，飞舟上的舷梯登船口出如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往里涌人。
等到所有人都被丢到船上以后，妇人终于穿过拥挤的百姓，一把搂住了女儿，安抚道：“不怕不怕，阿娘在这里，爹爹不要你，阿娘要你！阿娘永远和宝儿在一起！”
小姑娘浑身抖个不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娘呜呜呜……”
“不怕不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飞舟上不大的夹板处，挤了两千多人，放眼望去，乌央乌央的，尽是哭声。
这是福禄寿商会的商船，在万窟洲左近转了一圈儿、收满了货之后，又从魂煞宗“买”了不少凡人百姓，正准备运往太阴宗。
魂煞宗的修士人数较少，所以名气不显，但他们治下的凡人百姓却极多。
因为魂煞宗修士多是魂修，走的更是为许多宗门所不齿的以魂养魂的路子以凡人百姓的魂，养修士的魂。
不过他们倒也知道不能竭泽而渔，所以并非如圈养神佑村的狐妖和蚺妖一般，杀百姓而取魂，而是精心设计了魂煞城，以魂煞城的大阵，缓慢抽取其中所居住的凡人百姓的三魂七魄。
最底层的百姓，会逐渐因魂魄不全而变得痴傻，如同猪狗，死在不知名的角落。
好一些的百姓，能花钱购买在城中售卖的养魂汤，可修养魂魄，若是无病无灾、不出意外，倒也能活个四、五十岁当然，大多百姓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地位再高一些的百姓，还能想方设法地弄到各种灵材秘药，甚至学到魂煞宗外门弟子人人都会的养魂术，便能保证自己的魂魄不断维持在完整的状态了。
除了抽取百姓的魂魄外，魂煞宗对这些凡人百姓倒颇有“恩典”，比如免费赐予仙水灌溉灵田，长期维持底价的粮食等，若是有人哄抬物价，反而还要被魂煞宗的修士处死。
不过，这可不是为了什么社会公平和百姓安居乐业，而是为了保证这些凡人百姓有足够的食物。
长期吃饱的人，魂魄可要比饥一顿饱一顿的人凝实多了，一人、两人或许差异不大，但放在几十万人的城中，这个差值就非常明显了。
所以，魂煞城忽然是人人皆知的、要付出魂魄才能生存的地方，却是万窟洲不少百姓趋之若鹜的“圣地”，只因为“能吃饱”。